第一百八十一章

這句話真的如同魅惑人的精靈一般，鑽進了我的全身每處，酥麻的感覺，再加上姜雲在我耳邊溫熱的吐息，頓時就心猿意馬起來，我狠狠地咽了一口唾沫，然後輕輕地點了點頭「想……」可誰知道姜雲只是輕輕一笑，然後便俏皮道：「不給……」說完便負著縴手轉身離開了，只留下一縷淡淡的清香，我彷彿還能聽得見她銀鈴般的偷笑聲……

到了晚自習的時候，班上的團組織和學生會成員與一些社團都到高一教學樓招新人去了，但是都不關我的什麼事，進入高中，我什麼社團都不參加，不是沒有時間，是沒有興趣，本來還想參加書法社，但是後來覺得還是算了，我喜歡自由一些。

一到課間，姚紅姜雲就會奔出教室，她們好像是參加了文學社，我便會到走廊站站，用她們的話來說就是在思考人生，用賈文豪的話來說就是意**生，若是她，會說我吃飽了撐，周傑偶爾會來到我的身旁，輕聲交流一下觀閱*****的心得。

周一大課間，所有同學都到操場進行升旗儀式，陽光明媚，剛站一會兒，覺得全身暖洋洋的，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才發現熱得要死人，一滴汗珠從額頭上悄然冒出，然後緩緩滑過眉毛，伸出擦拭后，又是一滴痒痒的汗珠滑過後頸，周圍早已經傳來了連綿不絕的抱怨聲。

終於結束了，大家都在匆匆忙忙地朝教室走去，而我們與姜雲，姚紅與賈文豪便朝樹蔭下走去，好像現在我們組成了新的「四人幫」，上課的時候討論問題，下課的時候聊天，沒事的時候便一起安靜地思考人生。

我們坐在樹蔭下，輕聲笑談著，旁邊也是有很多同學，不一會兒，竟有兩個學妹走到了我們的面前，準確地說，是走到我的面前，我們四人皆是停下了聊天，將目光移到了那兩個學妹的身上，一人是短髮，一個人是長發，長得都是很清秀，短髮的女生戴著眼鏡，此時站在長發女生的身邊，剛剛經過魔鬼般的軍訓，所以兩人的皮膚就有些偏黃，由此可見，原本她們兩人的皮膚還是很白皙的。

長發少女禮貌地向我點了點頭，然後臉上泛起了一抹甜美的笑容，柔聲開口問道：「學長，能告訴我醫務室在哪嗎？」

我微微一滯，然後便指了指醫務室的方向，說道：「走到那裡，向左拐一個彎就到了……」

因為我們高二與高一的校服是不一樣的，所以我們都能一眼認出來。

長發女生甜甜一笑，旋即柔聲道：「謝謝學長，能告訴我學長的名字嗎？」

我微微一滯，莫非她這是要撩我，旁邊可是還有著姜雲咧，我尷尬一笑，然後道：「呵呵，我叫**……」

身旁的幾人都是強忍住笑意，而長發女生甜美的笑容也是微微一滯，旋即雙手遞給我一杯水，微微彎著腰，仍是柔聲道：「謝謝學長，給你……」長發女生臉上閃過一抹害羞，抿著嘴，不敢看著我的眼睛。

這下我就尷尬了，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關鍵是身邊的姜雲也是滿臉戲謔地看著我，我乾咳兩聲，然後對著長發女生說道：「學妹啊，你快走吧……」說罷，我還將手放在了姜雲的手背上，然後尷尬地摸了摸鼻子，微低著腦袋。

想必長發女生也是看到了我的動作，也識趣地走開了，我也是能鬆了一口氣，她們剛走，賈文豪就拍著大腿，放飛自我地大聲笑道：「哎呦，哈哈……哎呦，壁哥，厲害了，我叫**，哈哈……」說罷，還給我舉了一大拇指。

「嘻嘻，壁哥，又是學長又是送水的，不錯哦……」姚紅拋給我一個深意的眼神，然後眨巴一下眼睛，話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我咽了一口唾沫，然後將目光移到了姜雲的俏臉上，恰巧姜雲那人畜無害的笑容映入眼帘，我無奈地嘆了一口氣，道：「別生氣，這只是一個意外……」

姜雲只是輕輕地搖了搖頭，說道：「我沒有生氣啊……」我揉了揉姜雲的縴手，滿臉溫柔地點了點頭，然後伸了一個懶腰，然後起身說道：「我們回教室吧……」

下午體育課的時候，老師簡單地測量了立正跳遠，很多同學圍在場地外，每當有人大展身手的時候，都會響起一陣驚呼聲與掌聲，班上的同學都見我文文弱弱的，但當我輕輕鬆鬆地跳了兩米多時，還是贏得一陣掌聲，最厲害的是一個準備學體育的同學，比周傑還厲害，連老師都讚不絕口。

自由解散以後，毫無意外的我們便組隊打籃球，剛開始是與周傑在一隊，結果所向披靡，戰無不勝攻無不克，沒辦法，重新匹配之後，周傑就分到了別人的隊伍中去了，而我們竟是一敗塗地，想不到周傑還真的能夠挽救一個隊伍，若是他繼續如此，我敢保證，以後肯定都沒有人敢跟他打籃球了。

雖然楊嚴和我們鬧翻，但是打籃球的時候還是不影響的，第一次分隊的時候，楊嚴就與我周傑在一個隊伍，照樣是和從前一樣，傳球配合進攻防守，只是不會像從前那樣，偶爾會調侃兩句，進球后擊個掌之類的了。

下課鈴聲敲響，汗流浹背的我們也準備散了，而我忽然瞥見了油柏路的那頭，楊子欣與姜雲面對面站在一處台階上，我心中一沉，然後快步朝他們走了過去，目光一直緊盯著楊子欣，就擔心她會對姜雲做出什麼過分的事。

走近后，我直接一把抓住了姜雲的縴手，往後輕輕一扯，我便站在楊子欣的面前，我冷聲說道：「你想幹什麼？」

楊子欣淡淡地瞥了我一眼，雙手插著兜兒，平淡道：「本來我覺得我們兩不相欠了，可是現在，是你先惹我的。」

我冷笑一聲，說道：「你別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看來你確實是去跟宋老師告狀過了吧，我並沒有跟宋老師說你什麼壞話，我只是在維護自己的權利，你根本就沒有損失什麼，反而是你一直口口聲聲說的承諾，才是沒有任何意義的強人所難，我只能理解為，你的心理有問題。」

說完，我冷冷直視著楊子欣，她沒有說話，只是平淡地望著我的眼睛，然後嘴角勾起了一抹奇怪的弧度，一副無所謂的模樣，輕聲道：「好啊。」

「你剛才跟姜雲說了什麼？」我冷聲道。

楊子欣冷冷一笑，一副無所謂的模樣，笑道：「沒什麼，我就說她是一個賤人而已。」

「你再說一次……」我一聽，一股怒意瞬間冒上了心頭，連捏著姜雲縴手的手掌都是不禁用力了幾分。

而此時，姜雲的另一隻縴手，連忙放在我的手上，用眼神示意我不要衝動，她的目光就像是一抹清涼的清泉流進了我的心中，變成了一雙溫柔的手，輕輕地撫摸著我衝動的心，使我心中的怒氣消散了不少，不是我容易衝動，而是她這句話真的無法入耳，可是姜雲都讓我不要衝動了，我與其與她發生爭執矛盾，還不如順了姜雲的意願，不是她不在乎她罵她，而是她更在乎我。

楊子欣將姜雲的動作看在眼中，繼續冷笑一聲，一字一句道：「我說，她就是一個賤人。」

我也是冷笑一聲，道：「貶低別人就是為了抬高你自己，之所以要抬高你自己，是因為除了你之外，沒有人會去抬高你，你說她賤，是為了證明你不賤，而你與她根本就沒有可比性，因為她不賤，你賤，沒人敢跟你比賤，因為你就是賤人。」

說完，我便轉過身，拉著姜雲的手，剛邁出腳還沒有踩到下一級的台階，身後就傳來了一股令我站不穩身形的力量，下一秒，我就慣性地往前傾去，我好像是本能地抓住了姜雲的手，但是眼眼看著我即將摔下台階，我便放開了姜雲的手，然後徑直往下倒去。

姜雲本來應該是和我一起往下摔的，但是我鬆開了手之後，她只是一個釀蹌，踩了兩級台階就站穩了身體，睜大了眼睛，呆愣地看著往摔的我。

我在那一刻，便本能地伸手擋在身下，但是事發突然，而且剛才楊子欣踹我的那一腳力氣很大，我根本就只能重重地從台階上摔下去，剛才我是左手拉著姜雲，鬆開了她的手，我的身體是往右偏一些，右臂也是最先反應過來，微微彎曲，擋在身下。

還好台階不是很高，也只是瞬間，我便摔到了地面，手肘先著地，此時我的狀態很不好，左手還好一點，整條手臂有些紅，手肘處只是擦破了一點皮，但是右臂手肘處很糟糕，好像是磨破了好大一塊，而且現在已經流了很多血，浸紅了地面，感覺還有幾顆細小的沙子鑲進了裸露在外的鮮肉裡面，不是很疼，不過我知道，這才是最要命的。

我緩緩地爬起身來，姜雲也已經跑到了我的身邊，著急得眼睛都紅了，小心翼翼地扶住了我的左臂，我也是成功地站了起來，目光下移，瞥見了地面上殘留的好大一灘血水，刺眼的紅色讓人心中頓生暴怒，我緩緩地轉過身去，雖然音量不是很大，但是語氣中還是夾雜著一層冷得徹骨的冰霜，道：「你他媽有病嗎！」

楊子欣雙手插著兜兒，冷冷一笑，笑道：「對啊，我有病，你不是說我的心理有問題嗎？所以，我就有病咯。」

此時，已經有人朝我們這邊走過來了，有我們班的同學，還有高一的新生，由於楊子欣是居高臨下，姜雲扶著我的左臂，我此時的右臂已經是觸目驚心，一道鮮紅刺眼的口子還在往下流著鮮血，兩條血腥的血痕一直延伸到了手指出，匯聚成了滴滴血水，簌簌往下滴落，白色的運動鞋上面已經有著幾個刺眼的血點，對比之下極為令人毛骨悚然，地面上也是有著幾滴血點，說時遲那時快，又是一滴鮮血滴落而下，重重地落在了地面上。

旁邊已經有不知情況的高一新生在低聲議論紛紛，剛才和我一起打籃球的男同學見到了我的傷勢，也是急忙地對我問道：「靠！這……這是什麼情況？」

女同學也是緊鎖著眉心，干著急地說道：「還愣著幹嘛？快去醫務室啊！」

此時周傑楊嚴等人也跑了過來，還沒有來得及詢問具體情況，便見到了獨自一人插著兜兒，面無表情地站在台階上的楊子欣，周傑頓時便指著楊子欣破口大罵：「你他媽弄的是不是？」

楊子欣沒有理會周傑，而楊嚴也是微皺著眉心，迅速朝楊子欣走去，我只是冷冷地直視著楊子欣，姚紅與姜雲已經拿著紙巾迅速地幫我包住傷口，擦拭鮮血，但是紙巾一接觸傷口，立馬就會被血染紅，地上已經不知道扔棄了多少紅色的紙巾了。

周傑吼完，便準備朝楊子欣走去，我另一隻手急忙拉住了周傑，嚴肅地搖了搖頭，說道：「別衝動……」剛一說完，身邊的姜雲便將手中的紙巾全部塞給了在旁的王雪茜，二話不說，直接沉著臉，氣勢洶洶地朝楊子欣快步走去，我一隻手還抓住周傑，右手還被姚紅握住，所以我已經想阻止已經來不及了，我只能緊鎖著眉頭，喊了聲：「姜雲，別衝動。」

楊子欣見到姜雲滿臉怒意地朝自己走來，仍是雙手插著兜兒，一副無所畏懼的模樣，眼見著姜雲即將來到楊子欣的面前，旁邊的楊嚴還想擋在楊子欣的面前，而楊子欣輕輕地拍了拍楊嚴的肩膀，微微搖了搖頭，用眼神示意他不用如此，楊嚴輕輕地嘆了一口氣，便讓開了，姜雲一腳踩到了楊子欣下面一級台階，楊子欣冷冷一笑，說道：「你想干……」

啪！

一聲清脆嘹亮的聲音彷彿充斥在每一處，靜，原本場中的所有聲音都戛然而止，只有那巴掌聲縈繞每個人的耳邊，在場的每個人都是吃驚地看著台階上，那個若文靜優雅的女孩，正站在楊子欣下面的一級台階，狠狠地甩了楊子欣一巴掌，是如此果斷乾脆，特別是我們般那些不明所以的女生，用目瞪口呆來形容也不為過，而我在這時，迅速地甩開了姚紅的手，以最快的速度超姜雲衝去，呼吸間，我便一把拉住了姜雲的縴手，和她一起走下台階。

我想象中最糟糕的事情沒有發生，我在姚紅與王雪茜的耳邊輕聲說了幾句，然後姚紅便拉住了姜雲，又在周傑的身邊說了幾句，周傑便嚴肅地點了點頭，我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右臂，仍是在往下留著血，我看了楊子欣一眼，她已經是整理好了自己的頭髮，看向我與姜雲的目光中帶著一抹不加以絲毫掩藏的冷意與怒意，她點了點頭，隨後便與楊嚴一起走下了台階，經過我們的時候，我們都是高度的警惕著他們，待她們離開以後，我才鬆了一口氣。

「壁哥，你快去醫務室吧。」姚紅皺著眉心說道。

「走吧，我會盯著她。」周傑鄭重地說道。

我看了一眼姜雲，她只是紅著眼睛看著我，這裡這麼多人，我也不好多說些什麼，只是輕聲地說道：「沒事的，放心。」

「你快去醫務室吧，我們幫你處理……」王雪茜說道，還給我示意一個眼神，讓我不要擔心姜雲，我點了點頭，隨後便與田菲菲一起朝教室走去，應該是去拿工具了，就這麼一會兒，地上已經是殘留了我流下的很多血水，以及被血水染成紅色的紙巾，看起來很恐怖。

賈文豪直接塞給我很大一疊展開的紙巾，我直接蓋在了我的傷口上，然後朝醫務室快速走去，我前面的人也主動給我讓路，賈文豪陪在我的身邊，我囑咐他讓他回到教室以後，想辦法將這件事給鎮住，一定不能讓宋老師知道，他也飛快地朝教室跑去。

因為上個學期的時候，我們打架的時候便被宋老師訓話了，若是這次還讓宋老師知道，首先，姜雲不管是被老師還是被家長給教訓，她都會很難過，還有就是姜雲打了楊子欣，就說明了她們兩人還是有矛盾的，而我還受了傷，流了這麼多血，無疑都是給這件事增加了一些嚴重性，若是讓宋老師知道，隨便問我們，例如「我為什麼受傷？」「姜云為什麼打楊子欣？」只要挖根刨底，我們與姜雲的事肯定會被發現。

還好剛才也沒有老師發現，高一的新生倒沒太大的關係，只要我們班的同學別將這件事傳到了老師的耳中就行了，一般的同學應該也不會閑沒事吃飽了撐，所以只要搞定班長等人應該就沒有問題了，但是我現在根本就無法行動，所以這隻能是交給他們了，希望一切不會朝最壞的方向發展吧……

我來到了醫務室，白天的時候都是有老師的，我敲了敲了門，輕聲喊了一聲「報告。」

那坐在凳子上的中年婦女正在打字，抬起頭來，見到了我，和藹地問道：「同學，怎麼了？」

我苦笑一番，可能她還沒有注意到我的手臂吧，雖然看不見血，但是後面沾著的這麼大一疊紙巾也不是看玩笑的吧，我轉過手臂，她也是看見了我手臂上的血跡，以及被染紅的紙巾，她立馬眉頭一皺，趕緊站起身來，叫我跟著她，她先是幫我清洗傷口，我也是真正地看清楚了，從手肘尖往前，估計傷口有七八厘米長，挺寬的，露出了鮮紅的肉來，上面還粘著幾顆沙子，看起來有些噁心，中年婦女用鑷子將沙粒迅速夾走，給我上藥，這個時候才覺得有些疼了。

在用白布包紮的時候，中年婦女打趣道：「同學，怎麼弄的？」

我無奈笑了笑，也是禮貌地回答：「從樓梯摔下來。」

中年婦女笑了笑，轉身拿剪刀的時候，打趣道：「你不會是跟人打架了吧？」

我微微一滯，然後哭笑不得道：「老師不會還記得我吧？」

她笑了笑，說道：「呵呵，上次大晚上給你擦藥，自然不會忘記。」

我哭笑不得地點了點頭，上次確實是麻煩她了，但是她說我是跟人打架弄傷的，這一點我就不能忍了，我禮貌說道：「不瞞老師，我這確實是從樓上摔下來，只不過是被人推的。」

我本來想說被人踹下來的，但是想想，我覺得還是用推這個詞好一些，而中年婦女聽了，只是輕輕一笑，說道：「呵呵，臉上的包沒了，這不也順眼多了？以後還是不要跟人打架了……」說完后也不再多說些什麼，給我開了一些消炎藥后，便囑咐我道：「明天的時候來找我，我幫你看看傷口，記得按時吃藥，還有，記得付錢……」

我微微一滯，然後摸了摸鼻子，笑道：「嗯，謝謝老師了……」因為穿著球服，沒有戴眼鏡也沒有帶錢。

我走出醫務室，朝教室走去，此時還在上下午最後一節課，是盛老師上的地理課，盛老師見到我站在門口，右手提著小袋子，舉著左手喊報告，不禁愣了愣，然後便點了點頭，我走進以後，全班同學的目光都移到了我的臉上，搞得我有些小小的尷尬，但是盛老師繼續講課後，我也坐到了座位上。

姜雲立馬滿臉擔憂，雖沒有詢問我，但是她一直在輕輕地撫摸著我的手臂，眸子裡面透露出來一抹自責，或許她在認為是她的錯，才會讓我受傷的，我輕輕一笑，給她俏皮地翻一個鬼臉，她才抿嘴笑了笑，然後繼續認真聽課。

下課了以後，大多數同學都一鬨而散，幾乎都是奔著食堂與寢室去了，姚紅與賈文豪都是轉過身來，而姜雲也是忍不住了，輕輕地握著我的手臂，滿臉自責地說道：「對不起……」

我左手輕輕地揉了揉姜雲的手，無奈地說道：「這又不怪你，再說了，你不是幫我出氣了嗎？」

姚紅也是擔憂地說道：「壁哥，你的傷怎麼樣了？」

我輕鬆地聳了聳肩膀，笑道：「只是擦破了一個口子而已，傷口不是很大，但是肯定會留下疤了，最無語的就是傷到了手肘這個地方，估計很難好了……」

賈文豪說道：「壁哥，已經跟班長等人說過了，宋老師應該不會知道，你放心吧。」

我點了點頭，然後才與賈文豪一起回寢室，現在我一個人還無法洗澡，剛才剛打球，滿身的汗，我就隨便用毛巾擦了擦，便換上了乾淨的衣服，就到操場與姜雲姚紅會和，到了食堂，都是賈文豪幫忙給我打飯，而且吃飯的時候我也只能用勺子，右手盡量別用吧，等到傷口結痂了以後，才能慢慢活動了。

吃飯的時候，姜雲還心疼地將自己餐盤裡面的肉全都夾給我吃，我的餐盤都是滿滿的，弄得我都尷尬了，因為活動不便，姜雲恨不得直接喂我了，但是這裡還是大庭廣眾之下，總不能在眾目睽睽之中做這樣的事吧，不然肯定會被全校通緝的。

晚自習的時候，我與姜雲便換了一下座位，因為的右手有傷，姜雲害怕不小心碰到，而且我也要儘力減小活動的弧度，所以我就坐到了裡面會好一些，我自然也不會拒絕，所以上晚自習的時候，我都是微微靠著書櫃的，書寫的時候，都是一邊移動著書本，因為自己是傷號，姜雲對我的照顧可謂是無微不至，還讓我很愛上了這種感覺。

但是回到了寢室，我就抱怨得不行了，首先刷牙洗臉的問題，左手刷牙的感覺好奇怪，想來想去對比之下，還不如拚命地搖頭算了，洗臉的時候都是讓室友給我擰毛巾，自己竟莫名地產生了一種「睥睨天下，唯我獨尊」的感覺，甚至是在說話的時候「朕……」

還有就是洗澡的問題，在傷口沒有結痂之前，我就只能當一個原始人了，身上有味兒不說，我估計到時候第一次洗澡的時候，光是「搓泥」就需要浪費很多時間吧。

第二天我準時到醫務室去找中年婦女，她幫我將紗布拆了，重新上了一些葯，我也將之前欠下的賬還清楚，繼續回到教室上課，反正老師也知道了我手臂上的事情了，所以儘管我聽課時候的姿勢有些囂張，但也不在意這些小細節了。

而姜雲真的將自己的溫柔體貼展現得淋漓盡致，比如幫我翻書，幫我找作業本，有一次我想吃些零食，她都會與姚紅特意去小賣部賣給我，我真的是好感動啊，我忽然間想對姜雲說，我想看她穿短裙，或許她真的答應也說不定。

有一次我真的輕輕地附在了她的耳邊，輕輕地將這個想法，告訴了她，而她也是乖巧地點了點頭，害羞地說道：「嗯，有機會一定穿……」只可惜我還太年輕，到我後來痊癒的時候，她便變了臉，可愛又可恨地赤裸裸地捉弄著我，當時我那個心啊，彷彿就是「咔」碎了一地，我還一本正經地問道：「你為什麼不敢短裙，腿上有毛嗎？有毛我也不怕，我也有毛，來啊，來比誰的更長……」

再後來……我就肩膀就被她狠狠地咬了一口，我也就被咬怕了，當然這是后話了……

我一直有一個疑問，那就是楊子欣為何不來找我們麻煩，首先，我確定不管之前的我們是如何，至少從我受傷的那天起，我們又開始鬧翻了，其次，姜雲狠狠地扇了楊子欣一巴掌，還是當著我們班同學的面，以及學弟學妹的面，想不到楊子欣還能忍到現在，莫非她還在等我痊癒不成，到時候光明正大地與我們來一場生死決鬥？

呵呵，我還是真的看不懂啊，算了，就這樣吧，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若是她想玩兒，我們也只好奉陪到底。

日子慢慢過去，我的傷口也從開始結痂到現在結了更厚一層的痂，所以對於一些簡單的動作，還是能獨自完成，比如洗澡的時候我會用衣服過得嚴嚴實實的，吃飯寫字的時候，基本都沒有問題，所以我與姜雲也換了過來，姜雲說她更喜歡坐裡面，因為更有安全感。

但是對於大課間做操來說，我還是不行的，所以還是得請假在教室里待著，這我自然很是樂意。

星期四的陽光很是明媚，居高臨下看著操場上站得整整齊齊，動作和諧一致，穿著白色校服的同學們，我的心裡很是欣慰啊，以前覺得做操從來都是應付了事，亂七八糟，但是現在站在走廊上看，發現場面還是很震撼的，這就是從不同的角度看風景，以及部分與整體的原因。

這時，旁邊走來一個人，她身材嬌小，但是顏值很高，我通常喜歡用「漫畫里走出來的小家碧玉」來形容她。

「龍老師。」我禮貌地跟她打了聲招呼。

龍老師明媚一笑，然後輕靠在護欄上，道：「覺得你的同學做得怎麼樣？」

我輕輕一笑，然後將目光移到了操場上，道：「老師是說整體還是部分？」

「有區別嗎？」龍老師笑道。

「當然，不是有一句話來著，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人多了以後，至少場面氣勢上就贏了不是？」我笑道。

「呵呵，有道理。」龍老師笑道，停頓了片刻，龍老師才又繼續開口：「我想起了你與姜雲在講台上展開辯論的時候。」

「哦？呵呵，榮幸之極，對了，我想請教一下老師一個問題。」我笑道。

「嗯，你說。」龍老師點頭笑道。

「大行不顧細謹，大禮不辭小讓，這句話的意思是做大事不必在乎細枝末節，還有一句話，細節決定成敗，老師是如何理解的？」我笑道。

「呵呵，那你是如何理解的呢？」龍老師成功地將這個問題給反彈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