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有點想打人
男朋友？如果找個男朋友這麼容易，她相親這麼多回，應該早就有主了。
「你別浪費口舌了，總之我不會去的。」
向柚柚暗自慶幸練過幾年跆拳道，真的爭執起來她也有勝算，否則真被拽回去推銷，真是不知道怎麼收場。
面對拒絕，袁澄毫不氣餒，「又不用你講什麼，你只要跟我一塊去就行，話都由我來說。」他翻著手裡的廣告紙，介紹道，「我這裡有很多種業務的，不止情-趣用品，還有保險，鮮花預定，生日蛋糕，房產出售出租……」
向柚柚瞄了一眼他手裡那些廣告，果真是五花八門，大到房產銷售，小到送水送煤氣，涵蓋之廣令人嘆服。
袁澄以為她感興趣了，頓時更來了精神。
「怎麼樣？這麼多項業務，總有一款適合他，就算他不是夜夜笙歌的類型，用不到那些持久液潤滑油什麼的，起碼也會買個車險吧，到時候提成分你一半。」
向柚柚搖頭，無論他再怎麼說，她都態度堅決，一副死也不會去的表情。
「袁先生，我們就到此為止吧好么？再見。「等了一上午，她可不想再聽一下午的業務介紹。
「什麼叫到此為止啊？」袁澄一下子沒明白過來，看到向柚柚轉身走了，才反應過來，「噯，向小姐，你要走啊？你等等……」
他小跑著追上去，「我們不是相親嗎，還沒聊實際的呢，怎麼就要走了。「
「不用聊了，我覺得我們一點都不合適，不要浪費彼此的時間了。」向柚柚頭也不回。
終於感覺出向柚柚的不高興，袁澄有點急了，「怎麼就不合適了，我們還沒深入的聊呢，你看，今天我遲到這麼久咱們都還能碰到面，這就是緣分啊，既然有緣就要珍惜。」
他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把主旨弄錯了，今天是來相親的，不是來談生意的，開始遲到已經讓對方不愉快，第一次見面，就更不應該張口閉口談什麼生意不生意的。
「深入的聊，有必要嗎？」向柚柚不耐煩。
「有啊，當然有了。」他語氣故作輕快，只是表情有點訕訕地，「你對我不了解，所以可能有誤解。「
「我想我已經了解你了。」
「怎麼會呢，我們都還沒談興趣愛好啊，戀愛觀啊，家庭條件啊什麼的，怎麼就了解我了呢。我們再聊一會兒，我讓你充分認識到我是個什麼樣的人，而且，我保證不說生意了，我有點職業病，見到人就想銷售產品，我一定克制，抱歉啊，生活所迫，我也就是想多賺點錢，見笑了。」
他心裡的算盤打的精，既然那車主向柚柚認識，以後自然還有機會接觸，不急於一時。今天是來相親的，總不能兩件事一樣不佔，那不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嗎？
向柚柚有點糾結，說實在的，這袁澄長的也忒難看了點兒，更何況做事行徑也沒個分寸，她是真不喜歡，再聊下去也沒意義，可是人家話說到這份上了，聽著蠻可憐，掉頭就走又怕傷了他的自尊。
她的沉默自然而然被當作了同意。
十字路口往西是條林蔭小道，袁澄率先向西轉彎，踏上林蔭小道，揮手招呼她，「向小姐，這邊樹多涼快，咱們往這邊走，邊走邊聊。」
邊走邊聊，向柚柚總覺得這話聽起來不對，一般不都是說邊吃邊聊嗎？好吧，暴露了吃貨的本質。
向柚柚猶豫了一下還是跟了上去。
後來，她才發現，有時候心軟也是一種病！會讓人後悔莫及。
進入相親模式，袁澄倒是爽快，問題直截了當，比介紹人還直奔主題，第一句話就是：「向小姐，你一個月掙多少錢？」
「四千五。」向柚柚也懶得轉彎抹角，回答的真實幹脆。
「才四千五？」袁澄臉色一沉，那表情分明就是不滿意，「那除了這個工資，還有別的收入嗎？比如提成，或者外塊？」
「沒有。」她一個小小的資料秘書，又不是銷售，有什麼提成？難不成複印一份合同也要額外收錢？
「那你要多努力了。」袁澄有些得意之色，「我一個月算上加班費能拿七八千，工作以外還能掙點外塊，一個月怎麼也有一萬多。」
「外塊，就是銷售你這些小廣告上的東西嗎？」
「是啊，上下班的路上順便發發，周末可以去一些小區里塞到各家的信箱里，還有停車場每輛車都夾上一張，這叫普遍撒網，你別小看這發廣告，能吃苦還是可以賺些辛苦錢的。而且如果能接到業務的話，那提成也是很可觀的。」
「袁先生很懂發財之道。」出於禮貌，向柚柚恭維了他一句。順便腦補出一個上下班背著大包溜馬路邊發小廣告的身影。
其實她並不反感做兼職掙外塊，也不覺得發小廣告如何丟人，生活不易，這男人能如此勤懇努力掙錢，其實不容易。可他不討喜的地方在於太不分場合，不看情況，不懂尊重也沒有分寸。
這個分寸並不是所有人都能拿捏的好。而拿捏的不好就會讓人討厭，避之不及。恰恰袁澄就是拿捏不好的那類人。
銷售員是需要臉皮厚一點，但不能不要臉，狗皮膏藥似的。
「那是，人要能吃苦，還要有掙錢的頭腦才行。」對於誇獎，袁澄很受用，「可惜工作總要出差，否則外塊還能掙多點，不過出差也有額外的補貼，不虧。趁著現在單身多出點差攢點錢，等結了婚我就盡量少出差了，還是要多陪老婆。」
「想不到袁先生這麼顧家。」她有一搭沒一搭的回話，實則有些心不在焉，又熱又渴，她從包里拿出一瓶水來喝，降降暑氣和煩躁。
「這是必須的，所以我說你會慢慢了解我這個人的，而且老婆這種生物可是很難養的，萬一我總出差，一不小心她紅杏出牆了，那就得不償失了。」袁澄說的一本正經，很是認真。
向柚柚一口水剛喝進嘴裡就噴了出來，差點嗆了個半死，袁澄試圖給她拍背順氣，被她側身躲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