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該配合你演出的我儘力而為
「十四爺您慢些,當心摔了。」
還未走近,幾道尖細的聲音夾著幾分吵鬧就撞進了眾人的耳側。
「看樣子十四弟又在拿著彈弓打鳥了。」四爺聽到嘈雜的聲音沒有出聲呵斥反而帶著笑意半是寵溺的說。
「十四弟也不小了,不能總是任由了他胡鬧。」晉楠皺了眉,目光有些意味深長。
十四爺自幼便養在崔貴妃名下,要什麼給什麼,說什麼應什麼,當真是要被人養廢了。
「十四弟年幼,難得喜歡這些,而且有人跟著不會出事。」四爺笑了笑,「總不能一味地拘了他的天性。」
「你們躲遠些,別耽誤本王打鳥。」不耐煩的話語帶了些稚嫩驅趕著那些跟著追著跑的人。
晉楠眼前飛過了一隻鳥,那鳥像是被人追趕似的,驚慌失措。
石子劃破空氣的聲音往這邊傳來,晉楠下意識的就想躲開,餘光瞄到一旁的四爺,卻又硬生生的忍住了。
「啪」的一聲,飛駛的石子撞在了晉楠的胳膊上后掉落在地,靜靜地躺在晉楠的腳邊。
「四哥,七哥!」十四爺順著自己打出去的石子的軌跡往這邊跑來,等到了跟前才像是看到了晉楠他們,又小聲的叫人:「六哥,八哥。」
「胡鬧,誰讓你拿著彈弓對著人射?」四爺皺了眉,沒有像往常一樣對著十四爺笑意滿滿,順便關懷一下,反而輕輕的呵斥著。
像是沒有想到一向疼愛自己的四哥會突然呵斥了自己,十四爺一時愣在了原地,直到晉楠溫和的安撫道:「不礙事,也是我們突然出現。」
「八哥對不起。」十四爺雖然被寵的有些任性妄為,好在也明白做錯了事要道歉。
「無事,不過是塊兒石子。」晉楠耐著性子陪同四爺演戲。
「去請太醫來為八王爺瞧瞧。」四爺緊鎖眉頭,不等晉楠拒絕就又道:「十四弟手勁兒大,還是讓看看比較好。」
如此拙劣的借口,他究竟有什麼自信會相信自己會按他的安排繼續?
晉楠勾了勾唇,看了眼之前那鳥離開的方向,輕聲道:「好。」
等到了地兒,一眾人等著太醫急匆匆的趕來,晉楠就任由了太醫檢查。
「八弟這是怎麼了?」四爺眯著眼看著晉楠右肩膀處包紮的細布,看似擔心的問著。
「不小心傷到的,不礙事。」晉楠垂了眸,勾了唇不知在思索著什麼。
「怎麼這般不小心,還是讓太醫看看,免得處理不好傷口惡化。」四爺有些急切,但在太醫聽來卻是哥哥對弟弟的關懷。
晉楠揚了眉梢,就那麼看著四爺,好半晌才點了點頭隨了四爺的安排。
太醫將包紮好的細布揭開,晉楠的傷口漏了出來,一直在等著這一步的四爺忙問著太醫,連那傷口是個什麼樣兒都不曾看見,顯得有些急切:「這是什麼所傷?」
「是利刃所傷。」索性太醫來的時候醫箱中帶著葯與細布,又仔仔細細的給晉楠上了葯才重新包紮好。
「四哥不用擔心,我與八弟比武的時候,八弟一時走神,所以才傷到了。」六爺之前就被姜若提醒過,此時也不等四爺發話,就說了這麼一句。
「那八弟也真是太不小心了。」送走了太醫后,四爺一直盯著晉楠瞧,果然,區區小伎倆難不住他這位好弟弟。
「有勞四哥挂念,」晉楠抬了眸,勾勒出的弧度讓四爺笑意淺淡,晉楠卻像是不曾察覺,繼而道:「也幸好我與六哥比的不是騎射。」
意有所指的話讓四爺扯了扯唇角,什麼也沒說。
又說了幾句話,晉楠對著十四爺撂了句「有空多讀些書,別只顧著玩樂」,便辭別了四爺他們,三個人就離開了。
等著人離開了,四爺的目光就有些沉,幸而顧忌著十四爺在,只與十四爺說了幾句話便與七爺也離開了。
「好巧不巧的這個時候受了傷,四哥你信他說的?」一直冷著臉充當背景牆的七爺此時依舊是面無表情。
「信,為何不信?」四爺嗤笑了聲,「這個老八,對自己可真夠狠得下心的。」
「如此一來,我們所做之事不就付之東流了?」七爺皺了眉,這般花力氣可不是為了看戲的。
四爺突然停下了腳步,轉了頭朝跟著他一起停了腳步的七爺看去,沒有理會七爺的疑惑,眯了雙眸反而問道:「你說玉海東青啄雁飾,他究竟是真知道還是在試探?」
「知道被毀的玉海東青啄雁飾是贗品之人可不超過五人。」七爺壓低了聲說著,頓了頓又道:「就算老八知道,也不可能知道這東西就在四哥手中,所以依我看來應該是試探居多。」
七爺想的是,晉楠若真是確定了這一消息肯定會死咬不放有所動作,如今只用了模稜兩可的話,那就說明他並不確定。
四爺回了頭又繼續向前走著,半晌才道:「無風不起浪。」
而這邊的晉楠他們,在上了馬車后,六爺率先發問:「你之前怎麼提到了玉海東青啄雁飾?」
晉楠勾了勾唇,靠在靠墊上顯得有幾分慵懶。
馬車不快勝在平穩,晉楠斟了茶水三杯,才道:「一個生性多疑的人,只需要給出模稜兩可的話,足矣。」
姜若見晉楠斟了茶水三杯,也不客氣,直接拿了一杯,喝了口才接了話道:「多疑是好事同樣也會壞事。」
馬車裡一下安靜了下來,甚至能聽到車軲轆緩緩壓過的聲音。
姜若喝完了茶,將空著的茶杯往晉楠那推了推,見晉楠連看都不看一眼,聳了聳肩,只好自己拿了茶壺倒了茶水。
熱氣氤氳而起,姜若眼前又多了一杯空著的茶盞,抬眼望去就見六爺揚了揚眉梢示意他倒茶。
「不過話說,那女人也真夠狠的,直接將人給養廢了。」姜若裝作沒看見六爺推過來的杯子,將茶壺放下后說著。
六爺見此嘴角微動,還是自己給自己倒了杯茶。
「沒給養死就已經是那女人大發慈悲了。」晉楠有些嘲弄的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