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這才是事實！
難怪當年老警官把底都要翻遍了卻還是沒找到左振東，難怪這麼多年左振東消失的無影無蹤，原來是因為他已經死了。
這個世界上，只有一種人，可以消失的無聲無息——
死人！
她早該想到這一層的。
只不過因為嚴蓉是左振東妻子，當年又刻意製造出一種承受不了輿論才離開的凄慘模樣，成功讓她自己擺脫了懷疑。
是她太嫩了！
處理過那麼多的案子，見識過那麼多的人心險惡，怎麼對人性，還會抱有這種近乎愚蠢的奢望？
還有左鋒，只怕也是從來沒往這一層想過吧？
畢竟是他的親生母親……
可是這個所謂的親生母親，真的沒有半分身為人母的態度，仔細回想一下，她看左鋒時候的眼神，沒有一絲一毫是出自真心的。
蘇恬心裡為左鋒而痛，但她忍住了，剋制著情緒，去盡量公事公辦的態度對待著嚴蓉，叱問她：「你是什麼時候殺害左振東的？你到底把他藏在哪裡了？」
「我沒有！」
嚴蓉抵死不認，非常堅決的否認著。
蘇恬沉默了。
她在思考，該如何撬開她的嘴？
其實最好的辦法，就是把殺人真兇告訴她，可是嚴軍還沒有抓到……
「砰。」
門突然被一陣猛力推開，發出這樣的巨響，嚴蓉嚇的渾身一顫，蘇恬也嚇了一跳，回頭一看，竟然是左鋒？
「左鋒？你怎麼回……」
她的話還沒有問完全，左鋒就已經如一陣風般的掠過了她，那樣的表情和眼神……
蘇恬的心狠狠一沉。
看來，他是知道了？
果然——
「你殺了我爸？」
左鋒走到嚴蓉面前，說出來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個。
嚴蓉的瞳孔一縮，身子也跟著往後一退，整塊後背緊緊的貼在椅子上，她連連搖頭：「不，我沒有，你別聽她胡說，我沒有。」
「沒有？」
左鋒的聲音聽起來還跟平常一樣，淡淡的，沒什麼情緒，人看上去似乎也很平靜。
這讓嚴蓉放心了一些，她擠出一抹笑，向著他伸出手，輕輕的抓住他胳膊：「阿鋒，兒子，我是你媽，是你爸爸的妻子，我跟他那麼恩愛，怎麼可能會……啊！」
左鋒突然發力將她甩開，緊跟著又彎下去，用力捏住她下巴。
蘇恬發誓，她聽到了骨頭碎裂的聲音……
看嚴蓉的表情，也是痛的很，顫抖著，她怒瞪著左鋒：「你做什麼？我可是你媽！」
「是，拋棄我的好媽媽，殘忍殺害我父親的好媽媽！」
「我都說了我沒有！」嚴蓉還是不承認，大聲叫囂：「你竟然聽她的鬼話？你竟然不相信我……」
「我爸不是殺人犯。」
「我才不管……什麼？」嚴蓉一臉驚駭：「你這話什麼意思？不是？」
「對，他不是，那些女性，全都不是他殺的，他從來沒有殺過人。」
「你騙我！」
嚴蓉拒絕接受：「當年都已經查清楚了，連我都被叫去問過幾次話，分明說了他就是兇手，是他殺了那些女孩，是他背棄了我，背棄了我們的夫妻誓言，對我不忠，碰了那些女人！」
「他是被冤枉的。」
「放屁！這麼多年了一直都說是他，也從來沒有出來過新的證據，更沒有聽說過還有別的兇手……」
「嚴軍。」
「什麼？」
「嚴軍，他才是真兇，而我爸，只不過是替他背了罪名。」
左鋒的聲音特別輕，猶如羽毛，可對嚴蓉來說，卻不亞於原子彈，她被炸的靈魂都在震顫。
嚴軍？
強暴並且殺害那些女性的人，不是她丈夫，而是她親哥哥？
「不，不，不，你說謊，我不相信，我才不相信，你分明就是在說謊！你故意對我這麼說，只不過是想套我的話罷了，對，你在騙我，你騙我，他是兇手，他就是兇手，他就是……」
「你有什麼話需要我套？你殺了他的事實嗎？」
「不，我沒……」
「閉嘴！」
事到如今她竟然還在否認，左鋒真的是一個字也不想再聽到了，他回頭，對著門口打了個響指。
立刻，正對著嚴蓉的那面牆上，就緩緩落下了一塊白布，緊跟著一道光投影其上，是嚴軍。
他被銬著手腳坐在那兒，滿臉頹敗，猶如喪家之犬。
而他對面，坐著兩個警察，其中一個嚴蓉認識，是叫什麼趙岩的副隊長。
他在問嚴軍：「案子都是你做下的，與左振東無關，對嗎？」
「對，是我……都是我……」
嚴軍沉默了幾秒，才顫顫巍巍的開口，那近乎顫抖且滄桑至極的聲音，經過擴音喇叭傳進了嚴蓉的耳中，儼然是一顆原子彈往她心間扔。
轟——-
她被炸的魂魄盡散。
「不——！！！！」
雙手抱著頭，她尖聲撕喊：「不，不，不——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這才是事實！」
再次捏住她下巴，逼迫她看向自己，左鋒的眼眸如冰又如刀，沉沉的剜著她，薄唇啟動，他一個字一個字說道：「我爸是被冤枉的，他被嚴軍陷害，當了替罪羔羊，他從頭到尾手都是乾淨的。」
「不，不，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嚴蓉瘋狂的搖頭：「如果他真的是冤枉的，那他為什麼要打我？他為什麼又會去了那所小房子里，那裡面關著女人啊！這些都是我親眼所見，都是我親眼……」
她終於招了。
原來，她早就知道了。
聽到這裡，左鋒的心臟狠狠一抽，強迫自己冷靜，他繼續用力的捏住她下巴，冷冷道：「那是因為嚴軍用你來威脅他，逼他幫忙去打暈那些女人再帶到房子里去，也逼他在他每次都要行兇的前兩個小時，去一趟房子里，如果他不肯，那嚴軍就會對你下手。」
「什麼？」嚴蓉不敢置信：「你說什麼？嚴軍拿我來威脅他？」
「是。」
異常痛苦的閉上了雙眼，左鋒近乎呢喃道：「至於他打你，也只是因為，他心中有苦不能說，他覺得對不起那些女孩，也不敢再碰你，所以才故意打你，疏遠你，他這樣做，其實……其實都是在……保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