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事不可為

第十六章 事不可為

溪奴答道:"周阿仔把我和他交流寫的字帶走了,我帶來他寫的東西。我估計他昨晚會來西汴橋頭現場查看,可能正碰上諸葛家卸貨的船。"

玉瑾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就這麼簡單,他還真是個膽大的。"

溪奴解釋道:"諸葛山莊出神醫聖手三國聞名,在三個國家都有諸葛山莊藥鋪。我透露諸葛山莊租的鋪子就是我們家的,最少十年租期。在京城只此一家是山莊開的,別無分店。諸葛微瀾神醫每年會來坐堂看診,還有飛馬成衣坊明年春開張,這裡繁華是可預見的。"

"你說他就信了嗎?這周阿仔倒不象個生意人。"

"他很開心,說想不到最後一天遇到貴人,來時曾求了簽說山重水複疑無路,他以為會空手而歸,想不到會談成大筆生意。他和湯二公子、廖大公子談收購背包和小包的事已經達成,湯二公子他們備的貨全部賣給周老闆,今天裝貨時還會向他們打聽的。他知道同他做生意的人都有貴重身份,怕什麼呢!倒是小姐似乎不相信周阿仔,是你把他推薦給廖大公子的,你就不怕廖大公子發覺上當找你算帳。"

玉瑾肯定道:"嗯,別人不敢說,那廖大公子一準會來,不過不是來算帳,是來拜訪言公子的。我不是不信周阿仔,是認為他做生意草率,第一次到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剛見面人家說啥他都信,不象常做生意的人。廖大公子可是個精明人,當時我和周阿仔談話時他在場,一定會來和我談合作的。大哥給他們仨人的信上除了表達援手感謝外,就是謝絕他們來訪,說為了參加明年考試,概不出門亦不會客,可阻不住來找言公子的人。我不能拒絕,否則我們整個府的外來消息真就閉塞住,朋往很重要,我們不能避世而居。我已經在前院騰出二哥院子,恐怕要見見幾位不速之客,不然我們想辦的事,沒有人出銀子合作根本辦不成。"

溪奴想起自己被諸葛微瀾點倒的事,有些不忿說道:"諸葛神醫也是個難纏的人,他已經知道小姐真實身份,想想就煩。不知道阿綉、白昭、冷卉什麼時候能到這裡,現在能用的人太少,小姐受身份限制出入多有不便,她們能來會省很多事。"

"天亮了洗漱吧!我去給母親請安,要來府規重新修訂,今後人會越來越多,下人得好好管理才行,沒有制度不行。從門崗開始,來訪客人一定要登記詳細,出門的人也要有記錄。廚房、庫房、水井都是重點防備破壞的地方,要有制度約束,特別是衛生必須乾淨。還有保密制度,下人不能亂嚼舌頭,透露給外人主子信息,這就要有獎懲…"

玉瑾在內院正忙碌,外院東暖閣中王伯揚醒來想起昨天的事,有些後悔衝動下收了長柏。他是國子監祭酒,國子監學生不少,都有夫子教導,他從不私自收學生,更不和官員私交親厚,這次有違他處事原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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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賢弟醒了,過來看看這份賭約。"謝大儒笑著招呼,王伯揚起身過去,原來昨天的賭約沒人收起,還在桌上。

"賢弟,這草書狂放不羈,得名師指點卻脫穎而出,運筆收放自如,假以時日必成大家。"

"謝兄,更難得寫字的還是女兒身,這份洒脫男兒不及。"

謝幾道不以為然說道:"王兄真會開玩笑,言小友怎會是女子,我在數年前就見過他,和他有兩面之緣,你不會…眼花吧!"

王伯揚笑了笑說:"岳三爺有六個孩子,三男三女,行三的是大女兒,他就因為給大女兒治病花巨銀被分出來。你來此時間短不知道,這不是秘密稍加打聽就知道。酒桌上我說這房子是她設計的,她承認了。你忘了,長青說房子是大妹妹設計的。"

謝幾道恍然大悟,"哎呀,我想起來了,還真有這回事。這真讓人吃驚,看來她確實是女兒身。她也沒想瞞我們,告訴我們她是岳三。我們裝不知道吧!不過,賭約可不能不算。你就放下架子,何況那岳三小友很精明,這賭約是留給你的借口,好在岳三爺現在並沒有官職,你怕那樣?"

"謝兄說得對,老夫也任性一次,就賭一把。"兩人相視大笑,王伯揚折起賭約收起來。

等王伯揚拿到溪奴送來的大兒子回信和書籍,才知道家中早接了二百兩銀子當束修,大兒子說有這二百兩銀子可以修繕房屋。房屋早就該修,不然雪下大了可能會被壓塌。大兒子讓他放心在外,說家中事有他處理。

王伯揚看完信不語,大兒子很聰明,以此書信為證,說明收下岳長柏這個學生是不得已,可以堵權貴的嘴。何況二百兩銀子的束修教授五個月時間,管吃住真是大手筆。

王先生想明白徹底放下心來,在此處很清靜,有謝大儒相陪他還有何懼。

玉瑾安心在家修訂家規和制度,大哥、二哥在傍晚時來找玉瑾,大哥一臉焦急,"大妹,剛才張躍回來,他昨天帶著爹爹住在城內小院,今日一早先是有人來報張鶴他們四人被京兆府帶走,爹正和張躍出門去問情況時,碰到一撥護衛模樣的人,問清爹的名字后,爹就被那群護衛帶走。張躍追著過去才知道是進了大理寺,他等了一天沒見人出來,去問時被打傷。

張躍著急才想起回來找我們去救爹,二弟要出門找人幫忙我沒同意,大妹看該如何辦。"

長青一臉不忿,怨大哥不讓他出門,因此臉扭向一邊氣哼哼不語。

"張鶴他們因何被拘,你問了嗎?"

"張躍說因京兆府衙不問青紅皂白直接關了張師爺,爹到京兆府衙交涉,沒見到府尹。出來一衙役說話特難聽,竟然敢出語侮辱爹。張鶴他們氣不忿說了幾句難聽話,雙方發生些爭執。爹讓張鶴他們先回家,他親自去府尹家拜訪,沒見到府尹。爹想住一晚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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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天再去見府尹。結果京兆府衙昨天晚上就把張鶴四人拘走,爹今早被大理寺以縱容手下打傷京兆府衙役為由拘走。"

原來長青被祝玉琛綁走後,張躍跑去侯府求救,他直接從角門進去輾轉找了在侯府當差的大堂哥。在侯府住了一夜,在他大堂哥幫助下找了世子岳長乾,長乾答應和張躍一起去神威將軍府要人。不想正被侯爺岳執仁看到阻住他們,侯爺說岳三爺府中事和侯府無關,命人打了引薦的張躍堂哥,還要把張躍堂哥一家趕出侯府。

張躍認錯罰跪半天才作罷,等張躍從侯府出來正碰上去找府尹的岳三爺。張躍見岳三爺不知道二少爺被將軍府帶走的事,沒敢提跟著老爺去辦事。

張師爺的事情,起因是房東長子看中張師爺大女兒張芸,想討去做妾。張芸只有十四歲,那男子年近三旬已有一妻兩妾,張師爺如何肯答應。張師爺只有兩女,小女已經十二歲,妻子在沒有懷孕,他很想要個兒子,岳大人讓他搬去老院居住,正合張師爺心意。

誰知道房東兒子不同意張師爺搬家,硬說張師爺欠房租沒還清,張師爺說房租早就交清,還拿出契約證明。房東兒子撕毀契約,讓在京兆府當衙役的親戚幫忙,直接把張師爺關進牢內,想逼張芸允親。

玉瑾把所有事了解清楚后,說道:"大哥,這件事我們幫不上爹爹,你安心和二哥讀書,等待爹爹被放出來。"

"大妹,你怎麼也這樣說話。難道爹爹被關我們不聞不問,當沒有發生嗎?這是為人子女該做的嗎?"長青終於忍不住暴發,他紅著臉憤怒瞪著兩人怒吼。

玉瑾平靜問道:"那二哥以為該如何辦?是拉著大哥去劫獄,還是陪爹爹去做牢同受罪,那就是為人子女該做的?你置老母、弱妹、幼弟與何地?"

"那…我們可以求人幫忙。"長青紅臉說道。

玉瑾淡淡問道:"你告訴我求誰?他們誰欠你恩情要還。你被祝玉琛帶走,是祝玉琛打了湯二公子、廖大公子臉面,他們當時在現場不得不幫。大哥去求李一凌世子,我們已經欠下人情。你以為庄親王世子是你召之即來,揮手就去的人?李世子幸虧不是皇子,皇家的人少招惹。如果是皇子我們參與進去,一家子都不知道怎麼死的。你考進士為了什麼?難道不是想做官?象你這樣衝動不計後果,趁早不要入官場,否則不但自己命不保還連累家人。事不可為而為之不是勇,是蠢。你去求定遠侯府,祖父也不會管父親的事,你真以為祖父不疼父親,父親是他最驕傲自豪的兒子,為何會被趕出來,那也是一種疼愛,你懂嗎?"

長青梗著脖子紅臉說道:"大妹說別的我無話可說,可祖父明明對我們不聞不問,怎麼能說是疼愛父親呢?有這樣的疼愛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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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言無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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