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定位

前門南大街功德林素菜飯莊二樓包廂中，邢競一一臉喜色將菜單遞給元翹翹，笑道：「每次出來吃飯，因為要保持體重，你都無法吃的盡興，這家飯館是專門做素菜的，卡路里應該不高，而且這家館子總店在魔都，是你家那邊的口味，你可以吃個痛快了。」

元翹翹知道素菜館里的菜是用豆腐、豆製品、麵筋、香菇、鮮菜等素油烹制而成，但以素仿葷，想做到鮮美可口，必然要用到大量的油，所以，哪怕原本熱量不高的素菜都會變得很高起來。

不過這會兒邢競一高興，這掃興的話就沒必要說了，她接過菜單，一面翻看，一面問：「是只有我們倆，還有別人嗎？」

「沒別人。」

考慮到邢競一的口味，元翹翹點了香油脆鱔、紅燒海參、焦溜魚片、白汁蘆筍、五香烤麩、素蟹粉六道菜，沒要酒水，要的豆漿。

等上菜的空擋，她抿了一口茶水，笑道：「恭喜，終於和可心的公司簽約，你和塰牒簽了幾年？」

「和你一樣，五年，不過我的簽約條件可不像你那麼低。」提到合約，想到元翹翹的合同，哪怕過去這麼久了，邢競一仍忍不住吐槽：「也不知道你怎麼想的，那樣的條件都簽，要是我，我是無論如何都不會簽的。」

看著比自己怨念還要多的她，元翹翹有些無奈的道：「不是早就和你說了嘛，我的事業重心不在唱歌。」

不等邢競一開口，她將從香江帶回來的果醬拿給她，「喏，這是我從香江的文華餅店買的玫瑰草莓果醬，號稱『全世界最好吃的果醬』，因為這個名聲，供不應求，每天都早早賣光。

前幾次我去香江都沒能買到，這次過去，非常幸運的買到了，名不虛傳，確實好吃，齒頰留香，給你帶了一瓶，拿回去嘗嘗。」

「你又去香江了？」接過草莓醬，邢競一納悶的問：「你經紀人給你接的工作，不是都在內地嘛，你幹嘛老往香江跑啊？」

元翹翹耐心的解釋：「就和塰牒總部在新加坡一樣，你要見你們公司老總，是不是要去新加坡？有些工作，幕後老闆是香江人，只有我這個無名小卒去拜見人家的，不可能讓人家屈尊來內地見我吧。」

想到這次香江之行的收穫，她雙眼發亮，笑道：「而且我這次去香江見到了我的偶像——哥哥張國容。看到他的時候，我渾身僵硬，手腳不和諧，大腦充血，都不會說話了。

哥哥真的好有魅力，我沒法和你描述，反正各個方面都長到了我的審美點上，如果不是他已經有了戀人，我一定毛遂自薦，死纏爛打，將其拖回家。」

看著她提起張國容雙眼放光，一臉迷妹的模樣，邢競一道：「不用你說，看到你這個模樣，我也能猜出一二。我好奇的是，你經紀人當時在不在場？她看到你這個表現，對此是什麼反應？」

因為她這話，元翹翹的臉色一下變了，苦著臉說：「你真會潑人冷水。

寬姐警告我，我單純的做哥哥的粉絲就好，絕不能弄出什麼違反道德的花邊新聞來。本身圈裡對這種事，對男子本就比對女子寬容，而且哥哥哥在圈裡的穩固，所以，縱使有什麼事，對他影響也不大，但我就糟了，事業絕對會毀之一旦，連翻身的餘地都不會有。」

邢競一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失笑道：「你經紀人未免有點草木皆兵了，他不是同性戀嗎？」他不喜歡女的。

元翹翹糾正她：「不是同性戀，是雙性戀。他曾和一名叫毛舜君的女星談過戀愛，並且還向她求過婚。」

聽了她這話，邢競一恍然道：「哦，原來是這樣啊。」看著她的臉，發表意見，「既然是這樣的話，那你的經紀人表現出風聲鶴唳的模樣也就可以理解了。」

「胡說什麼呢！」元翹翹白了她一眼，道：「在你眼裡，我是那種明知道人家有愛人，還會破壞人家感情的人嗎？

我是喜歡他，可還沒到了會拿我的前途去賭的境界。其實，和他的顏比起來，我更喜歡他的氣質。他的氣質，其實在港台那邊很少見，相反，我們內地要多一點。

那種溫潤清俊、純粹乾淨、斯文儒雅的氣質，特別有謙謙君子之感，我將來的另一半就選這種氣質型的，內斂溫和、溫文爾雅。」

聽了她的描述，邢競一搜腸刮肚，從內地選出一位人選來：「像陳到明老師那種嗎？」

「嗯。」元翹翹點頭，「單論外貌，陳到明老師雖然長得不錯，但並不算特別出色，可是結合他的氣質，一下子變得魅力無邊，可惜人家也已經成家了。」

看到她一臉惋惜的模樣，邢競一毫不客氣的說：「嘁，好像人家未婚，你就有機會似的？且不說人家看不看得上你，就你的現狀，也不允許你戀愛啊？你要是敢談戀愛，你的經紀人絕對能舉起大刀砍殺了你。」

被她的話拉回現實的元翹翹不悅的說：「知不知道什麼叫做看破不說破？我稍微臆想一下，難道都不可以嗎？」

……

元翹翹看著手中《黃毛丫頭》的曲譜，說：「王老師，這首歌的節奏明快，帶有童趣，風格有點類似於兒童歌曲，公司打算讓我用它來上春晚？」

王老師道：「公司考慮到你的年紀，做出的規劃是仿照台島的歌手范曉軒，走蹦蹦跳跳，古靈精怪少女路線，唱的歌曲曲風貼近兒童市場。」

九八年春晚范曉軒以一首節奏明快的兒童歌曲《健康歌》走紅，有這個前例在，再加上元翹翹年紀本就不大，所以，公司直接照抄了。

「對不起，王老師，我不同意。」元翹翹急急的說：「王老師，你應該知道，作為歌手，一旦個人風格被定位好，就註定很長時間都不會改變。

但迄今為止，除了兒童，成人歌手中目前只有范曉軒一個人走這個路線成功了。可是她的成功，並不意味著這個市場是那麼好入的，我不認為我會成功。」

見王老師開口欲言，她搶在前面道：「王老師，我們都清楚，目前國內流行音樂的發展遠遠落後港台那邊。

那邊的詞曲作者，更能抓住民眾的心思，寫出暢銷的歌曲來。但這並不意味著曲風接近兒童的歌曲會有很多。

如果仔細查看一下，就會發現，關於這方面的歌曲，要遠遠少於其它方面的歌曲。內地在這方面，更是大為遜色，基本上好幾年都出不來一首優秀的原創歌曲。

因此，如果我走這個路線的話，除非是去翻唱，不然，我將會很可能面臨無歌可唱的境地。

可翻唱的話，就涉及到版權的問題。況且就算沒有版權的問題，也不是說她想翻唱就能翻唱的。內地和港台的歌手比起來，國內更推崇後者。

兩個人走同一路線，范曉軒和我雖然有年齡差，但歌手之間的年齡差並不像演員那麼明顯，更何況，范曉軒這會兒正活躍在歌壇，處於當紅之際，人們幹嘛不去聽她這個正品，而來聽我這個贗品？

所以我就算模仿她，有她在前面擋著，我這個跟風模仿者的路就算不被堵死，也將會變得很窄，本來就很窄的路再往窄了變，幾乎都堵死了。

如果是早年，台島和內地關係封閉的時候，我要是學范曉軒的話，還有一線生機，但是現在嘛，絕對可以完美的詮釋一下什麼叫「學我者死，似我者生」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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