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大好姻緣

第四章 大好姻緣

「不是你要我吃的嗎?再說了,那種時候,我有別的選擇嗎?」明月身子都泡在水裡,只露出了腦袋。當時她確實認出了這個眼神是花白衣,就打了這個賭,她拼自己不會被毒死。

「明月你可真聰明,不辜負我想盡辦法混進沈府救你。」花白衣很讚賞明月的行為,有的時候做事情還必須敢下一些賭注進去。否則,你可能連輸的機會都沒有。

「要不是你,我也不會在這裡。」明月瞅了她一眼,懶得管他,閉上眼睛繼續享受自己的花瓣浴。

「大家閨秀的生活是真好啊,這也太享受了。」明月整個人懶洋洋地。

「我發覺你是真的和其他姑娘不一樣啊。」花白衣玩味一笑,接著道:「要是我進了別的姑娘房間,恐怕早就要被叫色狼了吧。」

「我又沒露點,我都沒急,你急什麼。」

「露點?哈哈,有趣。」花白衣覺得這一行最大的收穫不是沈府,倒是眼前這個奇特的明月了。

「不過我還真的要佩服你,竟然連沈府的葯都能掉包。那你說我接下來怎麼辦,看這樣子,逃是不可能的,真的要嫁去那什麼魔教嗎?」

「怎麼,給你一段大好姻緣還不願意了?」花白衣道。

「什麼大好姻緣?」明月興緻來了。

「是不是那什麼魔教少主是個大帥哥啊?還是,有什麼好玩的事呀?」

「你說凌雲峰的現任教主?」花白衣一臉想聽故事就要對我好的樣子。

「好嘛,你要是知道就給我說說唄。」明月笑嘻嘻地看著他。

「好啊。」花白衣道。

「等一下,你先轉過去。」明月顯然對魔教的興趣特別大,激動地就要出來。

「我要起來穿衣服了,你轉過去。」

「你不是不怕被人看嗎?」花白衣雖然嘴上說著,身體還是老實地轉了過去。

其實凌雲峰也沒什麼不好。

大家都說凌雲峰是魔教,可能是因為他們和其他門派不同吧,格格不入就會被當做異類。至於那什麼殺人如麻,如果是別人編的呢?

對於凌雲峰而言,所謂的武林正派還是魔教呢。你說是不是?

「人呢?」花白衣自顧自說著,卻不見明月回應。

「想不到你的思想還挺獨特啊,真是難得。」明月換好了衣服,隨意挽起頭髮走了出來。

自從來到這裡,她就沒有舒舒服服泡過這樣一個澡了。這下子覺得身心舒暢,也輕鬆了不少。

「你?」花白衣抬頭盯著明月。

「怎麼了,你繼續說啊?」明月以為自己哪裡不對,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

「這衣服是我叫人新買的。」

「我是說你的頭髮。」花白衣一直盯著明月的頭髮看,然後實在忍不住笑了出來。

「你連頭髮都不會梳嗎?」

他鬼使神差地走過去,摘下了明月頭上的發簪。

「我幫你吧。」

明月突然呆了,這是有記憶以來第一次別人幫她梳頭。從小就是孤兒的她缺少了太多的關愛,就算長大成人,經歷了懵懂的戀愛,也從沒有人替她梳過頭髮。

一下、兩下、三下,花白衣的動作不慢,但是力道卻十分輕柔,幾下便將明月的頭髮打理得整整齊齊。他再次插上了那隻小簪,道:「這樣好多了。」

然後自顧自繼續說起來。

「其實凌雲峰在我看來,未嘗不可以去。」

「說來說去,那少主到底你見過沒,怎麼樣啊?」明月問。

「那自然是英俊不凡,武功高強,殺人不眨眼的咯。怎麼樣,喜不喜歡?」

「喂,就知道你說不出什麼好話。」殺人不眨眼的帥哥?還是算了吧,她目前唯一願望就是能活著了。

「人家是魔教教主哎,我這種小人物怎麼見得到。但其實很多人不知道,目前凌雲峰已經在他的掌控之下了,外人叫他少主,是因為他是前任教主之子。」

「算了,要是能有機會跑,我一定不會和那什麼凌雲峰扯上關係。我現在啊,只想平平凡凡活著。」明月坐了下來。

「但是我比較奇怪的是,這右相可謂是位高權重之人,他要和魔教聯姻,難道就沒人管嗎?」

「像他那種老奸巨猾深藏不露的人,肯定是想好了法子去矇騙朝廷的。」花白衣道。

二月初的好天氣,晴空萬里。

退朝後,沈應霖被皇帝留了下來。

「沈愛卿,今日孤留你下來是因為一個人。」說話間,從大廳後方便走出一個女子。那女子蛾眉輕掃,長發及腰,淡淡的綠衣文靜又不古板。

「姑父大人!」女子顯然看到來人便激動起來。

「清風。」沈應霖也彷彿沒想到會是清風似的,上前拉住了她的手。

清風入宮幾年,一直都跟在帝妃身邊伺候,雖說一年也能見到幾次,但是對於親人來說總歸是太少了。

「陛下,這......」沈應霖眼中是少有的感激之色。

「親人相見,你便帶清風走走吧。」皇帝說罷,就獨留他們二人在此處閑聊。

「多謝陛下。」沈應霖和清風謝過恩,就在隔壁的小廳坐了下來。

「清風,這些年真是辛苦你。」沈應霖的話還沒說完,清風就覺得自己眼眶紅了。好久都沒聽到他的聲音。

「清風,別哭別哭,這不是見到了嗎。」沈應霖拍拍清風的肩頭。

「這個是你姑媽帶給你的香囊,是從家鄉託人送來,她親手做的,你放在身邊,也做個念想吧。姑父也沒想到今天會見到你,沒給你帶什麼生辰禮物。」

「能見到您,我就已經很開心了。」清風接過香囊,小心翼翼放了起來。

沈應霖當然不敢讓人知道他和魔教有勾結。女兒被劫走的那日,正是帝妃生辰的前一天。他和眾大臣跪在皇帝的宮門口請求,請求在煙花上動手腳。

而他的理由就是,自己並沒有招惹江湖中人,卻被他們劫走了女兒。

那日,沈應霖在宮殿外可謂是淚流滿面,他一方面想以此擺脫和魔教的糾葛,另一方面也想看清楚皇帝對帝妃的真實態度。

結果似乎如他所願,為了大局,皇帝還是下令在煙花上動了手腳,於是那日出了事故,這不詳的名頭都落到了帝妃身上。

他交代了清風一些言語,便離開了。

清風攥緊了手中的香囊,一步一步回到了錦繡宮。

直到到了自己房間,她才敢打開那香囊包。

裡面有兩樣東西,一個確實是自己從小就很喜歡的香囊,正散發著讓自己安心的味道。而另個小袋子雖然小,還是讓她不容忽視。裡面放了一個字條,讀完依然令她震驚不已。

風兒更勝。

雖然吹過來還不溫和,卻也帶來了春天的氣息。

錦繡宮外的花草已經開始復甦,前幾日還是花骨朵的小傢伙似乎長得特別快,有幾枝已經開了花兒。

經過了寒冬,萬物復甦,在這樣的日子裡,有錢人家的公子哥們喜歡騎上快馬去郊遊或者來一場春獵,而江湖中則人情味更濃一些。

酒館的客人多了起來,一切彷彿更加活躍了。

「魔教聖壇地處雲顛之上,白雲繚繞,山峰聳立,易守難攻,得天獨厚。是修鍊的寶地,也是眾武林門派妄圖爭奪之所在。」

「魔教之人修行不同於中原武林,他們不完全依靠自身內功心法以及外在招數,每一個人都擁有自己的一件法寶,這法寶大多是采日月精華而成的靈物,有助修為,但大多數是要嗜血的,嗜血就意味著殺人,靠奪取他人性命來提升功力,正因如此,他們成了正派口中的邪。」

「靠殺人來修鍊,的確為人所不齒,消滅魔教義不容辭。」

說書人講到此處,不禁亢奮起來,那感覺就好似自己的親人就是被害於魔教一般。

在這中原之地,正邪不兩立,他自然敢如此直接簡單。

「義不容辭!」底下有人也被這話激了起來。

「寶物?殺人嗜血?」有沒有這麼邪乎的啊,這說書的可真敢講。花白衣無奈地搖搖頭。如果魔教的人真如你們所說,那你們現在估計連命都沒了。

「真有這麼精彩?」他旁邊的「小哥」倒是聽得蠻開心的。

「這只是胡編亂造的故事罷了,你還真信。」花白衣道。

「就那沒根沒據的事,也就是騙你這種傻子的。」

「小白!你說誰是傻子?」明月不高興了。

「要不是看在你裡應外合,讓我在置辦嫁衣的空檔跑了出來,你才早就命都沒了。」

「這就是你對待救命恩人的態度?」

「哼,懶得和你計較。」明月現在底氣硬了,距離她逃跑已有兩日,然而卻沒有人追上來,可能沈府放棄她這個已經吃了毒藥的破棋子了吧。

而她的好處卻是從沈府帶走了好多大小姐的首飾。

「你還是謹慎些吧,說不準附近就有要捉你回去的人。」花白衣道。

「吃好了沒,吃好了我們繼續走吧。」

「無趣,好了好了。但是小白,我們就這樣一直走下去嗎?哪裡才是頭啊?早知如此,其實相府的條件,我還是可以再住一陣子的。」

「明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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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砌花光錦繡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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