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特琳日記1937年(二)(2)
整個上午原文shole顯然是whole的筆誤。,我忙著把信寄給實驗學校的教師,通知他們學校無法開學。很幸運,在此之前,我沒能聘到一名英語老師和一名理科老師。
上午我還給幾所中學寫了信,向這些學校推薦我們的學生。
今天,吳博士和蔣夫人共進午餐。蔣夫人今天住在一個地方,明天可能住在另一個地方。今天,我們集中了500個慰問袋,裡面裝有肥皂、牙刷、一雙襪子、一雙鞋、一件襯衫和一塊手帕,用以慰問士兵。吳博士擔任執行委員會委員的那個組織收到了許多捐贈的金戒指,為了籌款,所有這些金銀飾品將被拍賣。
下午2時30分。吳博士派我去見佩克(Peck)先生,徵求他對我們計劃的個人意見,該計劃包括我們選擇三個地方作為金陵女子文理學院的辦學點。佩克一開始就直截了當地告訴了我們官方的意見——今天早上國務院來了指示,建議撤走所有的美國人。他認為日本會像其宣稱的那樣,轟炸所有的機場、軍事中心和通訊設施,並覺得現在中國沒有一個地方是安全的。
日本飛機已光顧過武漢和長沙,近來廈門、福州和廣州也遭轟炸,很有可能轟炸還會持續下去。他同時表示,美國政府只是勸說,而不會強迫人們撤離。此後,我們進行了非常友好的交談。
我的確想告訴朋友們,我非常欣賞美國大使館處理問題的方式。他們兩次告誡我們離開,又兩次敦促我們離開,但他們似乎每一次都理解我們肩負的責任,這一責任使得我們很難撤離。下星期一,大使館將用專車把使館的婦女從漢口送到廣州,然後再回美國或到馬尼拉。
下午3時30分。我去埃爾茜家同沃德夫人告別,她明天一早將去成都。成都方面傳來消息說,如果我們必須西遷的話,他們真誠地歡迎金陵大學和金陵女子文理學院去那裡。我更傾向於成立金陵女子文理學院特別委員會來研究局勢,但我希望僅此而已。這很像基督教學院的聯合大學,難道要用中日戰爭的形式使我們實現這一目標嗎?晚上8時~8時30分。警報響了,我們躲進防空洞,但敵機沒有來。當我們在防空洞躲避的時候,吳博士和富蘭克林·侯(FranklinHo)在圖書館的中廳進行會談,我們認為這個建築物很安全。吳博士告訴他,我們計劃在武漢、上海,也許還要在長沙,建立金陵女子文理學院分校。他認為除了西部外,目前中國沒有真正安全的地方。他正在考慮把他的妻子和家庭從重慶遷到成都。
真不知道該如何做。今晚我在房間的燭光下制定了三個選擇性方案,並在每個方案的下面列出了各自的優、缺點。希望在夜晚,我的潛意識能幫助解決這個難題。
9月5日,星期天天氣又熱了起來,儘管沒有1936年9月5日和6日那麼熱,但正在迅速地接近那時的濕度和溫度。(路易斯你還記得那些日子嗎?)自上一次空襲以來,已有許多晚上沒有空襲了。我已經不再有等待空襲的習慣了。
上午8時30分。我去特威納姆小教堂聽了薌蘭即張薌蘭,金陵女子文理學院的教師。
的丈夫義陽(音譯)博士的佈道。他多次用防空洞和炸彈來比喻——這些比喻對聽眾有特別的意義。他講的主要問題是,目前的形勢是上帝還是人造成的?上午7時30分。學院的花匠、房屋管理員和其他工人舉行了一個特別的禮拜,到場的人很多,而且態度認真,並在沉思。他們非常忠誠,面對額外工作的負擔,無怨無悔,沒有一個人抱怨。F·陳、凱瑟琳和我計劃為他們每星期舉行兩次活動。
上午9時30分。我去伊娃家聽上海全國基督教委員會的廣播。他們為中國的基督徒播音。陳博士首先用中文廣播,然後,羅納德·里斯用英語講述基督教組織的救濟工作。今天沒有空襲,只有平靜與安寧。
9月6日,星期一今天,金陵女子文理學院本應開課了。吳博士和我把最後一批給學生和教工的信發出,告訴他們我們所提出的方案。這件事工作量很大,有許多人來幫忙。我們還沒有給學生寄出轉學證明和選課的具體指示。今天上午收到了我所訂的昨天的上海報紙,你們可以看出通信有了很大的改進。
下午5時~5時30分。我再次躲進了防空洞。這次我隨身帶了一些文具原文是stationary(固定的),根據上下文看,應為stationery(文具)。,在等待解除空襲警報期間,我寫了兩封信。我們聽到中國飛機在頭頂上飛過,但沒有日本飛機。我想我們沒有遭到轟炸的原因是由於那些飛機都集中到上海去了。
我們還沒有得到上海南站被炸的詳情,報紙還沒到,但廣播說一百多名平民被炸死。據說喬治·謝潑德(GeorgeShepherd)、艾爾伯特·N·斯圖爾德(AlbertNewtonSteward)、特里默()、科拉·普特西伏羅夫(ColaPodshivoloff)和喬治·菲奇(George)回來了,不過,我想他們回來都是暫時的。
唐先生報告說,只有兩名工人還在山坡上的新房子工地施工。如果工人在鄉下有家的話,大多數都返回他們在鄉下的家去了。他說工地上現在非常安靜,他將很快把回家的工人找回來。
你們中認識伊麗莎白·錢伯斯(ElizabethChambers)的人,可能會對她在幾天前嫁給聯合報記者田伯烈(Timperley?原文加有問號。)的消息感興趣。婚後他們去了上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