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62章 甘願赴死

夜琉璃開出了條件，道：「想要我的琉璃劍心，得幫我抓一個人。」

「原無心？」陳揚說道。倒不是他未卜先知，而是剛才夜琉璃就提到了原無心，顯然，這個原無心是她忌憚的人。

夜琉璃道：「不錯！」

黑衣素貞立刻說道：「沒問題！」

夜琉璃眼神古怪起來，道：「答應地這般痛快，你是太自信，還是太魯莽？」

黑衣素貞道：「即便是拚死，也要為你完成。」

陳揚道：「等等，素素。」頓了頓，道：「你別往了，我們只有五年的時間。還有，抓一個人和殺一個人是有區別的。抓人不能下死手，殺人無須顧慮。夜姑娘的本事並不低，為何不自己動手？顯然，那原無心的本事很強。」

夜琉璃道：「原無心在一萬年前就已經是縱橫宇宙無敵手的存在了，人稱無心大帝。如今，他的本事比一萬年更是不知道強了多少。」

陳揚道：「不知道夜姑娘可否方便透露一下，為何要抓原無心？」

夜琉璃看了陳揚和黑衣素貞一眼，心裡本來一直擔心一輩子都報不了仇。如今這兩人送上門來，便是讓她看到了希望。也知道這兩人不會是原無心的幫手，因為這兩人若真是原無心的幫手，那自己即便是躲在這天劍神域里，那也是死路一條。

當下，她沉吟了片刻，便將自己的那段往事說了出來。

自小和妹妹被原無心收養，拜其為師。後來妹妹失身於原無心，且被奪走劍靈之體。后又發現自己的父母也是被原無心所殺等等！

待她說完之後，陳揚和黑衣素貞不由義憤填膺，憤怒至極。

「這原無心簡直是畜生不如，該殺！」黑衣素貞厲聲道。

陳揚便向夜琉璃道：「如果此事屬實，便是不為琉璃劍心，我們也願意幫你誅殺原無心。」

夜琉璃眼中閃過喜色，接而又正色道：「此事當然屬實，這些年裡，我時時日日都被仇恨所折磨。若是能殺死原無心，我當死而無憾。」

陳揚道：「原無心如今身在何處？」

夜琉璃道：「他住在離這裡不太遠的原天星球，但我不確定他是否在家。」

「不太遠是多遠？」黑衣素貞問。

夜琉璃道：「三個月的路程就差不多了。」

陳揚和黑衣素貞頓時大喜，道：「那太好了。」

隨後，陳揚想到什麼，又道：「一定要抓活的嗎？」

夜琉璃蹙眉，道：「也不是一定要抓活的，主要是我想手刃仇人！」

黑衣素貞道：「那你跟我們一起去。」

夜琉璃沉默下去。

陳揚看出了夜琉璃的顧慮，道：「你擔心我們將你誘騙出了天劍神域，然後對你下手，是不是？」

夜琉璃點頭，道：「生命只有一次，我還有大仇未報，所以，我不能不小心。」

她的顧慮絕對是有道理的！

陳揚覺得自個和素素一起去殺原無心，還要抓活的，這難度太大。帶上夜琉璃之後，關鍵時刻，夜琉璃還是個幫手。

可如何能讓夜琉璃放心呢？

他也不敢將性命交給夜琉璃啊！萬一夜琉璃撒謊了，自己把命交給她控制，她轉手就殺，怎麼辦？

彼此都是有顧慮的！

頭疼！

「琉璃姐，我可以單獨跟你談談嗎？」忽然，黑衣素貞說道。

夜琉璃和陳揚都是一怔。

夜琉璃看了陳揚一眼，隨後向黑衣素貞點頭，道：「可以！」

陳揚不知道她們兩人要談什麼……內心深處有些擔心黑衣素貞會做一些傻事。不是擔心黑衣素貞會動手什麼的，是怕她會做出一些犧牲……

夜琉璃和黑衣素貞一起到了天劍神域的天空之城裡。

在天劍內部……

夜琉璃告訴黑衣素貞，這裡談話絕對安全。

她也好奇，不知道黑衣素貞要說些什麼。

黑衣素貞沉吟半晌后，道：「其實我也有個妹妹！」

夜琉璃道：「嗯？」

黑衣素貞便跟夜琉璃講了自己當年的事情，講了她的任性，妹妹的寬容。自己如何累妹妹慘死，以及那些年裡的遺憾與發狂。

待她說完后，夜琉璃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但這時候，兩人目光對視，卻都是有種同病相憐的感覺。

「如果不是後來有我丈夫的一路陪伴，以及有了孩子，我想，我這輩子都走不出來。」黑衣素貞最後下總結般的說道。

夜琉璃點點頭，道：「不管怎樣，能走出就是好事。」接著又道：「只是你找我就是為了說這些嗎？」

黑衣素貞道：「你是劍靈之體，而我也是天生的靈體。你看，有沒有可能將你的劍靈之氣融入我的體內，最後將我煉成一顆劍心？這樣一來，你就不用死了。同時，我還是可以是一種劍心的狀態和他在一起。這樣對我來說，也無遺憾。」

夜琉璃美眸之中，瞳孔放大。她不可思議的看向黑衣素貞，道：「你知道煉成劍心意味著什麼嗎？是死亡！」

黑衣素貞道：「我知道這意味著死亡，但是我們更沒有理由來要求你去死。所以，這不是最完美的解決方式嗎？再說，我有丈夫，有孩子。我為他們犧牲，理所應當。可你不應該……至於殺原無心，就當是我對你失去劍靈之體的一種彌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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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琉璃說不出來。

好半晌后，她才道：「你認真的？」

黑衣素貞道：「當然是認真的。」

夜琉璃道：「以你和陳揚的本事，我相信多試幾次，一定能破掉我的天劍防禦。到時候，你們總有辦法逼迫我煉琉璃劍心的。再說，只要你們幫我殺原無心，我就願意去煉劍心。你根本不用死，何必呢？」

黑衣素貞道：「琉璃姐，可能你對我不了解。早年我其實是個很任性的人……濫殺無辜什麼的，我也無所謂。若不是這樣，我妹妹也不會死。我是個罪孽深重的人，就算是死，也不冤。但我丈夫……他有他的原則和準則。就像這次，我要他來欺騙你，想辦法讓你心甘情願煉出琉璃劍心。他背後還有那麼多家人等著他救，可他還是不願意。也許你覺得你不會對他動感情，可如果你跟他接觸深了，就會知道，他絕對是那個值得的人。」

頓了頓，又繼續說道：「琉璃姐，我很清楚。如果我們因為自己的家人逼著你煉出琉璃劍心，犧牲了你。他心裡會紮下一根刺！所以，倒不如我來……」

「你來……」夜琉璃內心感到震撼，很難相信一個女人會這麼傻，居然是因為怕自家男人心裡有根刺，從而願意犧牲自己。

「你這般作踐自己，他難道就不傷心嗎？」夜琉璃隨後說道。

「我的命是命，你的命，也是命！」黑衣素貞道：「不管從哪方面來說，都不應該是你死。我該享受的享受了，該經歷的經歷了，但你呢？我覺得你的仇恨消弭之後，應該過一些自己想過的生活！」

「你總不會是要跟我搶？」最後黑衣素貞一笑，道：「咱們之間也沒這麼深的感情吧？」

夜琉璃再次沉默。

之後，她說道：「我不會跟你搶的。」

黑衣素貞道：「好，那我們就此說定了。」

夜琉璃道：「嗯！」又想起什麼，道：「你們先前說，在鴻蒙宇宙里，那個夜琉璃為了救陳揚的意識體，甘願犧牲？」

黑衣素貞道：「是的，也正是因為琉璃劍心和意識體合在一起，讓意識體的劍道成為了無敵般的存在。至尊命運想了許多辦法，派了許多高手前去殺他，最後都失敗了。這至尊命運實在搞不定了，才想辦法來找我丈夫。因為我丈夫就是本體，本體加上琉璃劍心，應該是可以跟那意識體抗衡的。即便打不過，但再多加一些高手，勝算也會多了很多。」

夜琉璃道：「我很難想象，那個夜琉璃為什麼會甘願犧牲自己。而且是為了一個男人……」

黑衣素貞道：「他們之間具體發生了什麼，我們都不知道。只是想來，那意識體並無家人朋友，和那位夜姑娘之間也許是情投意合了吧。搞不好，那位夜姑娘的仇還是陳揚幫忙報了……」

這些事情，也猜測不出！

夜琉璃最後說道：「如果我對你丈夫沒有感情，即便是我的劍心給他，他也無法發揮到天人合一的地步。所以，以你為載體修鍊劍心，再與他融合，其效果確實要好很多。」

黑衣素貞聞言大喜，道：「那太好了！」

「但你就真的死了，你不會再有意識的，懂嗎？」夜琉璃微微蹙眉。

黑衣素貞道：「如今我們所有的家人都在旦夕之間，我隨時已經做好犧牲的準備！我家夫君的本事越高，家人存活的幾率也就越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