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七十六章 滿座賓客
此時,在靜海市的審訊室里。葉子清和一名男警察正在對花無名進行審問。
「沒想到啊!葉局長竟然要親自審問我。」花無名看著葉子清,滿臉笑意,語氣變得有些戲謔。
「別嬉皮笑臉的。」葉子清朱唇輕啟,問道:「你為什麼要殺何鐵軍?」
「葉局長,你不用審問了,犯下的罪行,我會全部承認。我只需要等待法院的判決就可以了。」花無名直了直身子,磁性的聲音傳入葉子清的耳朵里。
他沒有任何激動的情緒,面對著法律的制裁,臉上露出坦誠之色。
在這裡,一切的反駁都是沒有意義的。花家的罪證,也不會因為狡辯洗白。
葉子清沉默了片刻,美目中露出複雜之色。旋即,微微抬頭看著花無名,認真地問道:「花無名,你後悔嗎?」
「你覺得我很可憐嗎?」花無名聞言,不屑地笑了笑,反問道。
「你很可憐,等待你的只有死亡。」葉子清沒有否則,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花無名笑了,感覺自己的這一生,就想夢一樣。燕京第一大少,現在居然坐在冰冷的審訊室里,被他看不起的那些小人物們審問著。
奇恥大辱,簡直是笑話。不過,自尊心極強的花無名,在這個時候反而平靜了下來。
「人存在的意義,就是在這繁華的世間留名。我做到了,死而無憾。試問整個燕京,誰沒聽說過我的名字?」花無名忍不住笑著搖了搖頭,緩緩地說道:「你以為我很可憐。可是,我覺得自己很厲害。相比起那些碌碌無為的平凡人,我成功了。我所達到的地位,是他們望而卻步的。」
在花無名看來,他已經是人上人了。唯一的遺憾,就是沒有殺了洛千帆。不過,現在都不重要了。
「落到這種結局,就是你的地位嗎?」葉子清聞言,對花無名的話嗤之以鼻,道:「這都是你罪有應得的。」
花無名輕聲道:「人的道路,本來就是自己選的。如果我是一個心軟的人,就不會有今天的地位。」
葉子清的面色鐵青,看著沒有一點悔過之意的花無名,心涼半截。無論她說什麼,在花無名的眼裡,都沒有任何意義。
驕傲自大的花無名,又怎麼會聽別人的教誨?
「我記得有本書里寫過,一個人可以被毀滅,但不能被打敗。雖然我被你們抓起來了,但是我依然沒有輸。」說著,花無名像瘋子一般大笑起來:「渴望自由的人,不會被冰冷的牢籠所囚禁。」
「砰!」葉子清猛地一拍桌子,厲聲呵斥道:「我看你是瘋了!」
花無名的胡言亂語,讓葉子清的心越來越煩悶,美目中燃燒著熊熊怒火。
花無名抬起手拍了拍額頭,手銬發出陣陣響聲。他的臉上露出無奈之色,開口說道:「我怎麼會是瘋子呢?我受過高等教育,吃過最貴的早餐,也經歷過眾星拱月的感覺。應該是這個世界上,最有權有勢的那一類人。」
所有的人都知道,花家無惡不作。可是在花無名的看來,養育了他二十多年的花家,不容別人辱罵。
「可是,既然你犯法了,就必須要承擔代價。」葉子清平靜地回應道。
「犯法嗎?」花無名聽到葉子清的話,一字一句地說道:「雖然我知道犯法是錯的,但是也必須要去做。當你以成功的形象,站在別人的面前時,他們就會忘記你手段的黑暗。這是爺爺教我的!」
沒錯,花家的手段確實黑暗,見不得光。為了錢,他們什麼都做的出來。經過調查,花家的資產,很多都是利用非法手段得來的。
燕京的花家,仗勢欺人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在金錢的腐蝕下,花無名早就沒有了善良之心。他做事越來越沒有底線,從起初的畏手畏腳,到後來的無所顧忌。
這一切,都只能怪花家的教育。因為有人給他擦屁股,所以他做什麼事情,都不用考慮後果。
長輩的手都不幹凈,更別說教育小輩了。或許,花無名從出生那天開始,就註定是一個悲劇。
他是個自尊心極強的人。當初被捧很高,現在又被狠狠地摔了下來,這對他來說是一個殘忍的懲罰。
「你可知錯?」葉子清逼問道。
「你覺得,狼吃幾隻羊羔,會有負罪感嗎?」花無名沒有正面回答葉子清的問題。不過,他的話語間,沒有透著絲毫的悔過之意。
「羊羔永遠是羊羔,只有變成狼,才能改變自己的命運。」花無名意味深長地說道:「這個世界就是這樣,沒有錢只能平凡的活著。為什麼燕京,每年都會淘汰一批商人?因為他們破產了,所以只能遠走高飛。他們對於那些商界精英來說,就是一群羊羔,軟弱無力。」
「你可憐他們嗎?」說到這裡,花無名的聲音變得陰冷起來:「如果讓他們這些羔羊有了實力,站在食物鏈的頂端,那麼他們會比狼更加殘暴!」
「強詞奪理。」葉子清輕嘆一聲,搖了搖頭,朱唇輕啟:「你可以說出千萬種理由,為自己做下的錯事辯解。可惜,依舊不會改變結果。當你對別人下殺手的時候,結局就已經註定了。」
「換句話說,無論你有什麼理由,都沒有資格剝奪別人的生命!」葉子清的音量頓時提高了幾分:「生命是可敬的,是錢買不到的!你有再多的錢又能怎麼樣?現在你的那些錢,能為你擋住法律的嚴懲嗎?」
花無名沉默了,什麼話也說不出來。當他坐在這裡的時候,異常理智,並沒有過激的情緒。
或許,人在最崩潰的時候,也是最安靜的時候吧!
「葉局長,你與其在這裡和我浪費口舌,倒不如回去喝點茶水。」花無名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調侃道:「你和洛千帆很像,是一個一身正氣的人。而我,則是一個滿身銅臭的小人。道不同不相為謀……」
夜晚,六耳在辦公室里看著電視劇。忽然,一陣敲門聲傳來。
「進。」六耳磕著瓜子,輕輕地吐出一個字。
「咔嚓。」只見寸頭男子帶著工藤大野,緩緩地走進了辦公室里。
工藤大野知道這是敵人的地盤,因此不敢太過於放恣。他明白,既然來到了這裡,就成了任人宰割的羔羊。
「耳爺,工藤先生來了。」寸頭男子走到六耳的身邊,恭敬地說道。
「嗯。」六耳把手上的瓜子皮扔在垃圾桶里,看著工藤大野問道:「會講華夏語嗎?」
「會一點。」工藤大野用生硬的華夏語說道。
「行,過來坐。」六耳招了招手,道。工藤大野也沒有廢話,走到六耳的對面坐下。
寸頭男子站在工藤大野的身後,以防後者對六耳圖謀不軌。
「來,吃點瓜子。」說著,六耳抓起一把瓜子放在工藤大野的面前。
「不了,謝謝。」工藤大野婉拒道。
「沒事兒,別緊張,當自己家一樣。」六耳笑著說道:「反正你也舒服不了幾天了。」
此言一出,工藤大野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氣氛頓時變得有些凝重。
「耳爺,您到底是為了什麼抓我?」工藤大野深吸一口氣,強忍著心中的憤怒,口吻變得不善起來:「我好像沒得罪過您吧?」
工藤大野的心裡非常委屈,被莫名的抓起來,還要把自己交給警察。他還從來沒見過六耳這種人。
「你的話有點多。」六耳抬手指著工藤大野,沉聲道:「我讓你嗑瓜子!」
寸頭男子見狀,一巴掌拍在工藤大野的頭上,呵斥道:「嗑瓜子!」
工藤大野不敢反抗,急忙拿起桌子上的瓜子開始嗑。他都快哭了,什麼人啊?把他抓到華夏來嗑瓜子,太過分了吧?
「這才對嘛!」說著,六耳見狀,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我告訴你,當你來到華夏的那一刻,就註定會被送到警察局。」
「兄弟,有商量嗎?」工藤大野忽然開口問道。
「你嗑你的,我說我的。我沒讓你說話,就給我閉嘴。」六耳冷笑著說道:「找抽是吧?」
工藤大野聞言,敢怒不敢言。他想反抗,卻心有餘而力不足。這裡是六耳的場子,想反抗根本不可能。
「我知道你是個毒販,與蕭龍有合作,為他提供製毒原料。被抓后好好做人,把知道的都說出來。」六耳看到工藤大野沉默了,繼續說道:「等會兒我把你交給洛千帆,讓他帶你去警察局。放心,雖然那裡的伙食不怎麼樣,但是不會餓死你。」
洛千帆?聽到這個名字,工藤大野的臉上露出恐懼之色。旋即,急忙喊道:「我可以給你錢,你要多少錢我給你。求你放我一條生路。」
「老子缺你那點錢嗎?」六耳摸了摸鼻子,端起桌子上的杯子,喝了一口水。隨後,不屑地說道:「你要怪就怪蕭龍,進去后把他販毒的證據都跟警察說。」
工藤大野的身子輕輕地顫抖著,不知道該怎麼樣才能逃脫險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