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亂不已》七十一

《心亂不已》七十一

和若頎分開見到魏小田和葉波。我簡要地向他們談了談自上海見到林茵后的一系列遭遇。我本想博取一些二人的同情並且讓他們幫我分析一下我和林茵之間到底有沒戲,可能的話給我點信心。沒想到這二人根本就不是可以一起探討問題的人。我一邊說二人一邊不遺餘力地嘲笑我,我說一句二人笑一句,大體意思就是世間最可憐最可恥最無用的男人就是我了,從沒見過一個老男人泡妞這麼辛苦這麼不得法的而且泡的還是個已婚女人。葉波更是口沫橫飛地向我吹噓近日跨洋泡了一個澳洲的華裔小妞,祖籍福州,是學鋼琴的,貌美如花,年方一十八,絕對的黃花大閏女,現在對他迷戀地不行。我本不想把楊柳依依之間發生的事說給這二人聽,最後見兩人一左一右地喋喋不休地向我講述他們的泡妞大全,時不時地淫笑幾聲濺我一臉的唾沫星子,我實在是忍無可忍覺得再不說實在是臉面全無從此在二人面前抬不起頭來,於是便將我和楊柳依依之間發生的一夜情也給抖了出來,好歹把這二人震住並且刮目相看了一會。

這一晚又是喝得爛醉,酒醉之中發現對林茵的想念竟然呈燎原之勢,原本下決心要硬起來的心腸就象剛做完愛一樣又軟了下去,終於受控不住並斗然膽大地在快凌晨一點時給林茵發了個簡訊,簡訊寫得不複雜,但是用語很強烈:「我愛你!發了瘋般地愛你!」發完簡訊之後,滿懷期待地和魏小田葉波繼續大喝起來,但是一直喝到結束時我都沒收到林茵的回信,當我走出酒吧時,感覺自己象根水浸過的油條。

晚上又一次夢到林茵,但不是春夢,而是一個很不好的夢。林茵背對著我站著,離得我很遠,我想走近些卻怎麼也動不了手腳,於是我一直喊著她,但她連頭也沒轉過來一下。

第二天醒來,覺得有些心虛,林茵一直杳無音訊別是這個**裸的簡訊被她老公發現那麻煩就大了。說實話,我實在很後悔昨晚發了那麼一個簡訊,一是時間晚,二是內容不健康。那麼晚的時間發那麼不健康的簡訊,她老公見到了肯定會咬牙切齒,所以我非常忐忑不安。倒不是怕了她老公,主要是擔心她老公咬牙切齒之後對林茵不利。我很想給林茵掛個電話了解一下實際情況,但是沒敢,於是又給她寫了一封信詳細講述了昨晚給她發簡訊的背景,同時詢問是否這條簡訊對她造成了影響,如果他們夫妻之間真出現了什麼問題,我可以拍著胸脯向她老公保證我和林茵之間是絕對清白的,白的就象林茵的那雙小手。但這封信出去后的一整天就象被黑洞吸進去一樣,林茵那邊沒有一點東西吐出來。一直到下午快下班時寧琦給我打了個電話我才把這事給放了放。

我和寧琦約在一家湘菜館吃飯。當我再見到寧琦時發現這一段的香港生活對寧琦影響很大。穿著打扮明顯地港化了顯得有些老成不是很自然。我更喜歡她以前的樣子,一個年輕的富有朝氣的小女孩。寧琦見到我仔細盯了我一會說:你沒什麼變化,過得還好嗎?」

「談不上好壞,就這麼平平淡淡的。你呢?」

「剛開始去時有些新鮮感,過了一段就覺得無聊了,到了現在又習慣了。」

「習慣了就好。會說廣東話了嗎?有沒什麼富豪的兒子看上你?」

「廣東話會說一些了,至於富豪的兒子連人影也沒見到。」

「那可不見得,香港片里常有一些富豪的兒子在女人面前哭窮,以檢驗女人到底是愛她的錢還是愛她的人,所以在香港你不要輕易放過一個其貌不揚的男人。」

「哈哈,」寧琦冷不丁地在我臉上擰了一把:「你的意思是隨便哪個男人找我都不要輕易放過?」

我的臉被寧琦擰得有些**辣地,但也因此找回了寧琦過去的一些影子:「別動手動腳的,大庭廣眾之下。」

寧琦扭頭四顧了一下:「好象沒有熟人,沒關係的。」

「那也不行,女孩子要斯文自重。」

「什麼事都做了,這會卻跟我正經起來。這麼久沒見也沒有一點激動的表情,唉,男人真是狠心。」

我的臉不禁一紅,想起和寧琦在杭州的兩個稱得上是瘋狂的夜晚。

「不是我狠心,實在是條件所限,自從你走後我就決定要做一個新好男人。」

「少噁心了,就你這樣子還新好男人?你會對上次機場見到的那個女孩說這話嗎?」

我無言以對黯然神傷,林茵雖不在我身邊,但我卻無時無刻不感受到她的存在,她的確是我胸口永遠的痛。

「受刺激了吧?男人啊,總是把容易得到的東西不放在眼裡。」

「你別哪壺不開提哪壺,有些事情你不明白。」

「好好好,不說了,吃飯。吃完飯我就回家了,剛回來也得陪陪我父母。」

我心想正好,不用再提心弔膽地陪著寧琦怕人看到,於是心裡一寬如釋重負:「應該的,總算懂點事了。」

「哼,我知道你也不想陪我。」

我訕笑了一下不再言語。

和寧琦吃完飯,我開車送寧琦回去。一路上寧琦沉默不語,我不知她在想些什麼。不過我沒有去打破這種沉默,我怕節外生枝到時寧琦又不回去了。車子到寧琦住的小區門口時,寧琦終於開口說了一句話:「當了一把手就是不一樣,不用再騎摩托車擔心摔掉耳朵了。」

我微微笑了笑:「那次可摔得真慘。」

「可我挺想念那時候的。這個送給你。」說完寧琦遞了個禮盒給我。

「是什麼?不是告訴過你不要買東西嗎?」

「打火機,你如果擔心被老婆發現送給別人也行。」

我一陣感動,怔怔得看著寧琦說不出話來。寧琦也默默地看了我會,在我臉上輕吻了一下下車了。我望著寧琦漸行漸遠的背影,剎那間感覺有千般柔情不停地撞擊胸口。我打開寧琦給我的禮盒,是ZIPPO打火機,屬於風女系列,閃著純銀的光,圖案十分精緻質感很好,而且打火機上的女子竟然有些象以前寧琦無拘無束時的打扮。雖然我平時不抽煙,只有酒後抽煙的習慣,但這打火機仍然讓我很喜歡。我想只要是抽煙的男人都會喜歡,前一陣子,方言就非常神氣地在腰間別著他老婆送他的ZIPPO打火機,好象唯恐天下不知,我雖然不能這麼明目張胆地別著甚至還得藏著掖著,但並不妨礙我有時拿出來亮亮。

我覺得欠寧琦的太多了。事實上我欠很多女人,包括若頎,唯一不欠的就是林茵,可偏偏卻是她佔據了我這麼長時間,而且絲毫沒有弱化的跡象。我感到很不可思議,我對林茵知之不多,可對她的感情卻是綿綿不絕。我只能理解為林茵對我有一種天生的魅力,就象天敵那樣,就算我耍盡手段想躲開她,她也可以不費吹灰之力把我征服,這大概就是所謂的情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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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后」一代在圍城內外的困惑:心亂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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