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亂不已》七

《心亂不已》七

我確實有些對不起魏小田。因為從寧琦出來對魏小田斗然轉冷的態度中只能證明對魏小田死刑的判決是維持原判。這當然和我有一定的關係。魏小田曾因出口成詩大有曹子建遺風博得美人不敢說很多的歡心起碼也有那麼一丁點的歡心。因此如果我能忍住不請寧琦跳舞,毫不利已專門利人地一門心思撮合這二人,魏小田是否會那麼快被押赴刑場光榮就義還未嘗可知。但他所有的失敗就在於最關鍵的時候他不是個經得起考驗的人。既然我和寧琦在暗房裡躲著不出自然有我們的道理。此時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冷靜加忍耐再加上忍受,如果他做不到這一點,那麼所有的過錯都在他,由此產生的一切後果只能由他自己承擔。

現在看來魏小田的確是在為他自以為得計其實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怎麼回事的行為負責了。他敬寧琦酒,寧琦淺嘗輒止,他邀寧琦跳舞,寧琦婉言回絕。於是魏小田的一張胖臉更加淤血。在寧琦上洗手間的時候,魏小田迫不及待地對我破口大罵,葉波在一邊冷言相勸:「你又不是不了解他,他當初說要幫我介紹女友,結果介紹成了他的女人。今天他幫你介紹女人,很可能會成了他情人。」

葉波的話倒也不是空穴來風,他對此事一直以來耿耿於懷以至於時不時要提醒我。當時的真實情況是這樣的:我初識若頎不久,還未對她發情,於是非常慷慨地把若頎介紹給葉波認識,我的初衷非常善良。但就在我介紹給葉波的那個晚上,我們三人在夜總會的大廳連喝帶唱還跳完之後,我就對若頎發情了。由於那時我也是王老五一個,當然當仁不讓,我想這實在是無可厚非。當晚我就給若頎寫了我給她的唯一一封情書,字數大概在三千字左右,第二天便有了結果。開始若頎還假惺惺地說太急了一些,當我拉起她手時,她想都沒想得就依到了我懷裡。接下來當然就沒葉波什麼事了。為此他捶胸頓足懊惱了好幾天,一度動了和我割袍斷義的念頭,並把他以後經歷的那段不甚成功的婚姻也歸咎於我。

那時魏小田一人在昆明並不在場,但這件事他是知道的,為此他還開導過葉波。但現在這種事攤到了自己身上,他立馬就覺得受不了了,渾然不管葉波的勸解,吵著非讓我給他打幾下泄憤不可。我自覺得有些理虧,於是經過討架還架二人達成協議,我準備在宮二頭肌的部位受他這麼一下。但魏小田說要打屁股,於是我轉身,魏小田說不用,讓我就這麼面對他。我責問他,面對著他怎能打到屁股?是不是想對我的襠部圖謀不軌,因為正反兩面相同位置前面是襠部後面是屁股。魏小田拍了拍我的肩安慰道:「記住,當我說打你屁屁時就不會打你的弟弟,相信我,我用的是勾拳。」我險些想一膝蓋從正面位置朝他的屁股頂去,我用的是勾頂,如果頂不到或是頂錯了,只能說明我學藝不精。

一直到結束,魏小田也沒從寧琦那裡佔到什麼便宜。搞得他心灰意冷不時朝著我磨牙。後來我答應把寧琦電話給他由他自己單線聯繫我再不介入,他的面部表情才有所緩和。

我送寧琦回去,在寧琦家樓下,我們彼此對視了五秒鐘。按照正常的說法,二人對視超過三秒非愛即恨。我們兩人超過三秒,我們沒有恨只能是愛了。但我們彼此都沒有更進一步的動作,待到寧琦上樓,我想此事該告一段落了。

車子開在回家的路上。福州的夜晚有如酥胸半露的美人,看得出滑膩,看得出色澤,看得出肉質。只要願意,可以很**。

這樣的夜晚總是從最深處最暗處誘惑著我。婚後我本想做良民的,但我卻總是忍不住長時間地思考著同樣一個問題。從道德意義上來說,婚姻就是要從一而終,可是從生理意義上來看,這種把兩個人長久地束縛在一起的方式比聽魏小田挪威的森林更加殘忍。對於魏小田挪威的森林我們可以嘲笑,可以鄙夷,可以破口大罵,可以塞上耳朵不聽。可對於老婆只要還想和她過日子,不可以嘲笑,不可以鄙夷,做為有點文化的人也不可以破口大罵,你可以塞上耳朵不聽她講某幾句話,卻不可以永遠塞著耳朵聽她講沒完沒了的話。你會對她的**因為過於的熟悉而感到簡單和枯燥,卻又不能不長久地面對這樣單調而且越變越糟的身體。

回到家,若頎正在上網,我見她打字飛快想必是和哪個男人正聊得起勁。我湊上去想看個明白,若頎眼疾手快把界面最小化了。我非常生氣,這不是明擺著有些不正常,暴露出紅杏出牆的苗頭。我堅持要看,若頎以維護**為由堅決不讓我看。我咬牙切齒卻因為自忖自己是個有點文化的人拉不下臉來動粗,只好喘粗氣。在這種問題上我始終旗幟鮮明立場堅定。男人就是男人,女人便是女人。雖然我自己常有些不良的念頭,而且在網上也和女人卿卿我我,但我卻必須時刻警惕若頎絕不能產生這樣的念頭。

我非常嚴厲地指出若頎維護**的虛偽性,因為她把我的所有的日記都看個精光。

若頎回道誰讓你抽屜不上鎖?

我說我總共才不上鎖一次。

若頎說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有意要讓我看?

我見若頎無賴至此只得發狠道今後我們井水不犯河水。

若頎說她才懶得理我。

我想這樣也好,以後我可以專心地做一些自己的事情。若頎若要插手,我便可以今晚為例據理力爭,不必要費盡心機向她解釋些什麼。至於她,我只要睡覺時睜一隻眼便行了。想到這,我心裡一寬,哼著小調洗澡去了。

浴缸的水一直浸到我脖子,我很放鬆。我理了理頭緒,越來越覺得如此甚好。雖說和若頎吵了幾句,而且若頎的確有紅杏出牆的危險,但我覺得還是值。因為我相信若頎還沒有出牆,而且離出牆應該還有相當的一段距離,她是屬於那種借她幾個膽她還得考慮一下是否與別的男人進一步發展的關係的那種女人。而我卻相反,我是屬於不需要借膽或是哪怕是割掉一點膽我也想著和漂亮女人進一步發展關係的那種男人。因此這一次吵嘴她得的實惠並不多,而我卻是大大地佔便宜,我的地下活動有了更為廣闊的迴旋空間。

沐浴出來,由於心情不錯我有些臉燙且精神抖擻。那邊若頎又把鍵盤敲得飛快,我在肚子里冷笑了兩聲發現真有些響聲出來,於是給自己泡了包速食麵,便轉到另一房間打開便攜電腦開始尋找「楊柳依依」。

說起「楊柳依依」還是有那麼一點故事的。她是我在新浪的「有緣千里」里以「昔我往矣」的身份發了瘋似地征聊時出現的。我的征聊條件是「美麗溫柔浪漫智慧高雅性感風情萬種身高165以上的女子」。在這麼近乎苛刻的條件下,被眾多女人罵了「無聊」「討厭『「低素質」「什麼青蛙也不撒泡尿尿照自己」之後,我正在絕望羞愧難當卻又咽不下這口氣苦苦支撐之時,「楊柳依依」力排眾議勇敢地跳了出來讓我感動地一連敲錯了好幾個字。事實上,我對上海女孩一直抱有好感,從聊天中便可得出這是一個極具風情的女子。這段日子,「楊柳依依」就象一隻小蟻,輕輕地爬在我的手背上,帶給我一種細細的癢,有那麼一點動心,有那麼一點牽挂,有那麼一點嚮往。但是今晚我又沒有找到她,我已經三天沒見到了她,真有些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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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后」一代在圍城內外的困惑:心亂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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