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記群醜(2)
當周佛海了解到中國**即將發起成立的消息,他認為自己的機會來了。於是,在1921年夏天,周佛海利用暑假的機會,作為日本小組的代表出席了中國**的第一次代表大會,並接受黨的指示,參加上海「勞動組合書記部」的領導工作,幫助日本紗廠的中國工人與日本資本家作鬥爭。他曾自述道:「我最早之思想為社會**。誰都知道,我是中國**的最初發起人,其後又受何上肇博士之影響,並且飽讀何上肇教授之著作,受染益深,但回國后立刻發覺此種思想與中國情形不合,覺悟后毅然脫離**,而加入國民黨。」周佛海出身貧寒,后赴日本留學,受到日本當時形成的巨大社會主義思潮感染,「又抱著一種野心,想做領導廣大群眾,推翻支配階級、樹立革命政權的革命領導者。列寧、托洛斯基等人物的印象,時縈腦際,輾轉反側,夙興夜寐,都想成這樣的人物。」正是這種野心使他後來心煩意亂,另謀出路,也是驅使他後來翻滾宦海的原動力之一。中國**「一大」之後,他帶著在上海婚外另戀的楊淑慧,趕去日本的鹿兒島。這期間是他在思想上背離馬克思主義的開始。
1923年下半年,周佛海從日本帝大畢業。正當他為自己的出路焦急的時候,1924年1月,孫中山在廣州親自主持召開了國民黨「一大」,4月,擔任廣東國民黨中央宣傳部長的戴季陶致函周佛海,約他前往廣州幫忙,周佛海立即趕到廣州。戴季陶要他擔任宣傳部秘書,每月薪水大洋200元;接著鄒魯聘他兼任廣東大學教授,每月薪水大洋240元。這時,周佛海還沒有脫離**,繼續參與黨務工作。然而,隨著地位的變化,周佛海與黨的距離越來越遠。按照當時的規定,凡是兼職黨員,都應該用其中一部分薪水繳納黨費。但周佛海的妻子楊淑慧勸他:「這錢掙來不容易,何必交黨費,還是退了吧!」周佛海也深以為然。就在這年的9月,他終於下了決心,要與黨分道揚鑣。中國**廣州執行委員會多方做他的思想工作,勸他鄭重考慮,但周佛海聽不進去,仍然
汪精衛、周佛海(右一)、褚民誼(右四)、陳群(右二)等在日本前往明治神宮參拜。
一意孤行。他給廣州執委寫了一封長信,表示自己的態度,要求脫離**。**中央執行委員會根據周佛海的表現,為純潔黨的組織,決定同意他的要求。脫黨后,他標榜自己要做一個「國民黨的忠實黨員」,叫嚷「攻擊**,是我的責任,是我的義務。」他以十倍的瘋狂,搖動手中的筆,攻擊馬克思主義和**。北伐戰爭時期,他尋機東山再起,在武漢任總司令部的行營秘書、國民黨中央軍事政治學校武漢分校秘書長兼政治部主任。時刻考慮如何為蔣介石效勞。1927年1月中旬,蔣到武漢「視察」,這對周佛海來說是一個接近蔣的好機會。可事不湊巧,周佛海這時經常**染上梅毒,正躺在漢口日本人開的醫院治療。蔣到武漢后,傳令見周佛海,但沒找到人。恰好周的一個嫖友也入院治花柳病,將蔣介石要召見的消息告訴給他。周得知,急忙前往求見,向蔣彙報了校內國共兩黨的情況,使蔣對他印象良好。
蔣介石發動「四一二」反革命政變后,武漢地區掀起聲勢浩大的反蔣運動,周佛海坐卧不安,尋機到了南京,被蔣介石委任為中央陸軍軍官學校政治總教官。蔣下野后,周同陳布雷等赴滬辦《新生命》月刊。蔣重返南京后,派周任中央陸軍軍官學校政治部主任。周將《新生命》月刊帶到南京來編。雖說過著半文半武的生活,但他已擠進了蔣介石的智囊團,在蔣介石內戰、獨裁統治活動中搖旗吶喊,出謀劃策,充當幫凶。蔣對周的回報是讓他擔任江蘇省政府委員兼教育廳長,併兼國民黨中央民眾訓練部部長。1932年初,蔣、汪重新合作,共組南京政府。這對周佛海來說可是非常不利的。原來,周脫離**后,曾在上海領銜發表了**反汪的宣言。當時汪還以「左」派自居,對周的行徑十分氣憤。
一次,汪對周的一個朋友說:「周佛海真拆爛污,他以前是**員,現在卻攻擊起**來了。他退出**就算了,還要反噬,真不是東西!」還警告說,「你們以後,切不要和這種人做事。」後來,周佛海到南京,他以牙還牙地把汪精衛攻擊了一通:「汪精衛真拆爛污,他本是國民黨的黨員,現在卻要做**的工具,攻擊起國民黨(攻擊蔣介石)來了。他跑到外國去就算了,還要倒戈,真不是東西!」表示,「我們以後,切不要和這種人共事!」但是,蔣、汪合作了,汪、周又同室「共事」,周佛海的處境就不言而喻了。蔣得知周的難處,一次特地把他找去,關照他說:「汪先生過去被你罵過,現在我們要和他長期共事,你要和他多談話,求釋前嫌,並好好同他聯繫。」蔣、汪**、內戰的基本政策,深得周的擁護,這也是周、汪重新和解的基本條件。西安事變后,蔣介石被迫同意中國**的停止內戰,一致抗日的主張。對此,赴香港迎汪回國的周佛海表示堅決反對,他們談論對時局的看法,越講越投機,越談越「推心置腹」,只恨相互了解太晚了。抗日戰爭爆發后,國內各個階級、各個政治派別劇烈分化和重新組合。原屬蔣介石集團的周佛海,終於投靠了汪精衛。這位「低調俱樂部」的東道主,最終隨汪叛國投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