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娜麗莎
這幅最為世人熟知的畫,2003年之前長期展掛在盧浮宮德農翼廳的百邦展室。爾後遷到更大的展間,以滿足巨量遊客一飽眼福的願望。根據傳言,列昂納多花了十年的時間來畫她的雙唇。該畫是惟一無人質疑出自列昂納多之手的作品,雖然上面既無簽名又無日期。它有不止一個名字。法國人和義大利人用不同的辭彙把它稱作「輕憂寡怨的女人」。它看來是列昂納多的心愛之作,所以他才像丹·布朗所說的那樣「所到之處隨身攜帶」。自然或許另有原因:畫作尚未完成。
該畫用油彩繪製在白楊木板上,最先被法蘭西王用4000金幣買下。法國革命后,畫作被轉送給盧浮宮藝術博物館。拿破崙取走了它並一直把它懸挂在卧室之內,他被流放之後該畫才歸還盧浮宮。原來這幅畫比現在大出許多,最初的框架上帶著兩根支柱,表明畫被擺放在高台上。
丹·布朗的見解引人入勝:蒙娜麗莎是「阿蒙·麗莎」的拆拼重組,藉此開創女性與男性的結合。但倘若如此,它也可同樣組成「莎勒(和)阿尼瑪」——太陽與靈魂,牽涉到君士坦丁大帝羅馬時代的主要宗教之一——「無敵的太陽」的拜日教,而基督教的許多習俗慣例都自此承襲而來。蒙娜麗莎的身份也有數說可選:丹·布朗暗指列昂納多本人男扮女裝,甚至可能真有其事。電腦圖像分析揭示,蒙娜麗莎和列昂納多一張自畫像,面部特徵之間關聯緊密。然而,輿論廣泛認為該畫是他受雇于吉奧康多的弗朗西斯柯·巴托羅密歐,為其夫人麗莎所作的肖像。
微笑背後的原因,要尋根究底也同樣撲朔迷離。義大利的一位醫生認為,她身有疾患——睡眠中或抑鬱時會咬磨牙齒。列昂納多總是能使他的模特感到高興,因而她心懷抑鬱的可能微乎其微。他曾經聘僱六位樂師,還畜養了一隻波斯貓和一頭靈來作陪伴。當時採用這種微笑的既有列昂納多,也有其他畫師,包括他的授業恩師維羅齊奧。
有些人覺得該畫「平庸乏味」,但列昂納多在創作風格上卻有新的探索。《蒙娜麗莎》與同時期的其他畫作迥然不同的是,她沒戴任何首飾。列昂納多又破除慣例,讓她顯得輕鬆自在,超越了傳統僵直正經的坐姿。
使景物如罩輕煙的暈染法(《達·芬奇密碼》中索菲·奈芙所說的「飄逸而朦朧」),是列昂納多畫作的主要特點之一。這是他表達「歷經自然」的特殊手法。丹·布朗在書中指出,畫中鄉村景物的地平線高低有別,左手側低於右手側。依據某些解釋,這是列昂納多強調客觀存在陰柔較暗的一面。畫中右手側有處池塘,高出了左側流淌的小溪。就我們所知來說,蒙娜麗莎的腦後應該有道瀑布,它充滿池塘流入小溪。似乎不應再有更多的詮釋。
正如丹·布朗所說,該畫1911年被盜。竊賊是義大利人,將畫帶回了義大利。案發24小時后當局才知大事不妙,原本以為是館內的專職攝影師挪走了畫。隨後花了一周時間搜遍盧浮宮,找到的只有丟棄在樓梯上的畫框。兩年後,竊賊文欽佐·佩盧夏要價10萬美金將畫賣給烏菲茲藝術館,歸還巴黎之前畫作曾在該館展出。
為了盜畫,佩盧夏藏身於一間小屋內等到閉館,然後走進懸挂蒙娜麗莎的展室。他從牆上取下畫,並割掉外框。為了逃出博物館一道按常規鎖閉的門,他只好旋下固定門鈕的螺絲。佩盧夏曾在盧浮宮上班,負責為畫作覆蓋玻璃,因此非常熟悉館內的布局。
1956年,有個神思昏聵的遊客把酸液灑上畫面,修復花費了數年時間。畫作最後一次離館是在1974年,前往日本展出。為了報答此番盛情,日本向盧浮宮贈送三疊加固的特種玻璃,至今將畫作覆護在防彈匣內。該畫不再離宮,這一點已經達成共識,因為各種風險實在難以承受。藏畫環境溫濕恆定,溫度為攝氏20度,濕度為55%。防護層內裝有空調器和9磅硅膠,確保空氣條件不變。匣體每年開啟一次,檢查畫的狀況並維護空調系統。無人敢於清潔畫面,恐怕引起損壞。積塵下的油光畫彩,肯定比我們看到的遠為鮮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