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死循環
「承方……謝謝你，你走……」可是半天沒有反應，我還沒死嗎！就像是在鬼門關晃了一圈，我睜開眼看著姜天憔悴的用自己僅剩的雙手抱住了啞巴的腿。
「姜天！」我痛心的喊出來，姜天死死的抱著啞巴的雙腿，不讓他靠近我。
「走！快走。」姜天強顏對我笑著，啞巴不斷的用刀子插進他的背部，這個動作一直沒停過，啞巴叫囂著，他在用奇怪的叫聲叫囂著！
「對……對不起……」我心亂如麻，這一幕讓我無法看下去，我拖著疲憊的雙腿繼續跑。
「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不會袖手……旁觀。」姜天的聲音微弱的傳進我的耳里，我感覺雙眼有些濕了。身後全是啞巴插進姜天的聲音。那一陣陣聲音令我好難受，也令我好恐慌。
那陣聲音又響起了，該輪到我了嗎，我已經完全從雙腿便為四肢在樓梯上攀爬，我真的快不行了，可是一旦停下來，那我也就要死了。啞巴追了上來，依然將匕首放在欄杆上摩擦著。
「哇哇，哇哇。」我不斷的回過頭，一直看著走過的拐角。我恐懼，我恐懼下一秒啞巴就出現在那個拐角。沒錯，他出現了，他對我咆哮著，看樣子瘋狂到了極點，他跑了起來，真讓我心都快炸開了，我已經完全透支了……但我還在努力的想逃生，他已經離我只有幾階樓梯的距離，突然吼了一聲，那一把匕首直接朝我的背部插來。
「呼……呼……」我用手一撐，身子閃到角落，他的匕首插空了，可是我自己也把自己逼死了，這是一條死路。
啞巴對我笑了笑，拿著匕首舔了舔，朝我慢慢的走來。我在角落已經完全慌了，能動的部位都動了，可是這畢竟是條死路。
「啊！」啞巴大吼一聲，那把匕首自嘲我面門插來。
「啊！」我伸出兩隻手撐住了他的手，他的力量好大，那把匕首就被我們懸持在離我不到十厘米的距離，我身上的汗已經流了一地，臉上的汗完全浸濕了自己的臉，我恐懼的看著面前這個啞巴，他不斷的使力，我不斷的撐著，但是力量安全被他壓過了，他的匕首離我越來越近，我的眼睛直勾勾的看著那把匕首快要插進了眼球……救命……救命，我心底開始無聲的咆哮，可是現在誰能來救我……
我真的快撐不下去了，我手已經在顫抖了，完全不受控制的顫抖了。看來……我真的快死了。那個啞巴不斷的咆哮，他的臉一直在扭曲，彷彿在體驗殺人的快，感。
「我不行了……」我完全癱瘓的鬆開了他的手，死就死吧，我真的不能再撐了，我看著那把匕首直插來。
「草泥馬的。」可是一聲惡喊，一個拳頭就轟在了啞巴的臉上，將他打摔了下去。
「承方，走。」我驚喜的看著面前這個人，竟然是陳強，他怎麼找到我的……他是怎麼找到我的，可是現在不是擔心這個。陳強抓著我，這次換成他拖著我跑了，我的臉不斷的磕到台階，疼痛難忍，但是總比死在這裡強。
「尼瑪，看來陳薇說的沒錯，還好我找到你了。」陳強不斷的回頭看著摔下去的啞巴，慌張的跟我講著。
「你能不能換種方式帶我跑。」我磕巴的說著話。
「你還挑剔什麼，能跑就不錯了。」這次換成陳強凶我了，他說的沒錯，我就這樣任憑他拖著跑。
「哇嗚哇嗚！」啞巴的吼聲從後面響起，這次的叫聲有些狂躁，似乎生氣了，就連匕首摩擦欄杆的聲音都換成了敲打。
「媽的比，嚇哥哥。」陳強吼了一聲。「草泥馬的那個魂斗羅。」他趴在欄杆上對樓下的啞巴罵著。
我心裡那個急啊，都什麼時候了，他還有心將啞巴激怒？
「我不建議你逃出去了再罵。」我有氣無力的對他講著，他聽到之後往上看了看，這條樓梯根本沒有盡頭，換句話說走不出去。
「不行啊……這樣一直跑根本跑不出去。」陳強繼續拖著我朝上跑。邊跑邊對我講著。
「你……你……你怎麼進來的。」我無力的問著他。
「對哦，我怎麼進來的。」哪知道他想到什麼驟停了下來，一把鬆開了我。我的天，為什麼是他找到我。
「我知道了。」他自信的回過頭對我笑著。「承方，這一切都是幻覺，不過是啞巴弄出來的幻覺，也就是我們在世的時候俗稱的鬼打牆。」
「滾，你不在世，我還在。」我罵了他一句。
「喂喂，你幹什麼。」他竟然將我扶了起來，朝欄杆走去。我看他的陣勢似乎要跳下去？
「跳下去，這是幻覺不會死的。」媽的比，他還真打算跳去，還要帶著我跳，瘋了吧！我朝下面看去，蜿蜒的樓梯說不出多少層，這確定要跳下去？
「我去，來呀，不要怕。我背著你。」陳強拉著我，我死活的不肯。他倒是可以亂跳，可是我不行啊。
「快點，啞巴要追上來了，我可不想再死一次。」陳強看著啞巴加快的腳步，著急的對我說著。
「尼瑪的陳強，我要是死了。也不讓安生！」我罵了一句，跳上了他的背，沒辦法，要麼聽陳強的跳下去，要麼就被啞巴捅死。拼一把！萬一贏了呢。
「坐好了啊。」陳強說了一句，我抱住了他的脖子，他一下子翻了過去，這一種失重的感覺，感覺快尿褲子了，我閉上了眼睛……還聽得到啞巴的咆哮聲。
「啊……」我痛的叫了出來，說好不會受傷的呢？那些都是鬼話，我真真切切的感覺自己四肢都快散了……我和陳強同時掉在最低處的平台，就是當時啞巴屠宰姜天腿的那個地方。我感覺自己唯一能動的就是脖子以上了。
「還真他媽的像回事。」陳強罵了一句，爬了起來。「走啊……快走啊。」他看了看樓上，啞巴竟然也跳了下來。
「我……我.我走不動了。」我咬緊了牙關，疼痛席捲了全身，這種感覺比死還難受，我就是個廢人！
「媽的，就差一步。你撐住啊。」陳強看啞巴快要掉下來了，兩隻手直接抓住了我的頭，猛的一抽將我朝牆壁拖去。我真的想艹他了。我被陳強折磨的比啞巴還厲害。
「你瘋了嗎，那是一座牆啊。」我艱難的吼出來，四肢完全失去控制，任憑它們在地上擺動。
「不是牆，是出口！」陳強卻拖著我的腦袋朝牆猛衝出去。媽的，死就死了，我現在這個樣子反正比死還難受，我閉上了眼睛，全部都堵在了陳強身上。
「呼……累死我了。」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聽到陳強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氣著。我睜開眼……這……這……這出來了嗎？我爬了起來，真的出來了！等等！我的四肢沒事？我竟然能爬起來了！我激動的甩著胳膊和雙腿，真的可以動。
「江警官！人在這！」我和陳強出來的地方依然是個樓梯，這不過這次的樓梯恢復了醫院原有的模樣。我甚至看到了一些親屬拿著熱水瓶接著開水。而這個時候一個警察跑了下來見到我激動的朝樓上喊著。
「謝了。」我看著地上休息的陳強，有些感動，若不是他，我可能就死在裡面了。
「沒事。」陳強對我笑了笑……
「你去哪了。」很快樓梯傳出了急促的腳步聲，我看到了江夏。他走到我面前緊張的問著我。
「邊走邊說。」我看了看樓梯的牆壁，我怕……啞巴突然就衝出來，也不是沒有可能。
江夏點了點頭，和我一起走了上去。
「姜天被那個啞巴殺了。」我壓低了聲音，對江夏講著。我看見他聽到就停了下來……僵硬的扭過頭看著我。
「看來這真的是個循環啊。」江夏嘆了一聲。「等等，你剛跟我們一起下的樓梯，你怎麼不見了？」江夏想起什麼問著我。
「這也是我要說的……死的人不止一個。」我想到就后怕，我的背後的衣服都快乾了……江夏奇怪的盯著我。
「下一個死的人可能是我。」雖然我也不敢相信這個結果，可是這個事實擺明在這裡。這次能逃出來，是陳強還有姜天的幫忙……若不是他們，我根本沒有現在這個機會站在江夏的面前。
「猜到了。」江夏思考著，說話聲音很低。
「那個啞巴好凶，感覺比我們都要厲害……可能我們都不一定能保住你。」陳強也擔心的在我耳邊講著。他說的也沒錯，啞巴看上去比陳薇還要可怕！
可是任憑我百般想，都不會想到，這是個循環啊。啞巴殺了陳薇，陳薇回來殺了啞巴，而啞巴又回來殺了姜天，那也就是說，我，陳薇，姜天，陳強，大哥都逃不過的。因為我們涉及進去了。
這樣的話……只有兩種結果，要麼我們齊心合力把他解決了，要麼就讓他把我們解決了。可是要解決他要怎麼做？我第一次這麼鄭重，這麼費盡心思如何殺掉一個人，不對，殺掉一個鬼。我都感覺自己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