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這輛車歸我了

「這件事我也在想，沒有那麼簡單。那天上車的幾個黑衣人你也看到了。」黃牛瞬間緊張起來。

「我知道……你不是說這輛車不載生人么。」我點了點頭。

「沒錯，他們是活人，我想不通的是他們如何混進了這輛車，我也想不通他們的目的是什麼。」黃牛有些焦躁。似乎這件事不在他的預想裡面。「承方，這就是我為什麼不讓你帶那個女的過來的原因。」他突然激動的對著我。

「什麼意思？」我有些不解。

「這輛車消失在十年前，一次特殊的經歷，整輛車將近萬人瞬間人間蒸發了，當時在全國引起了巨大的恐慌。也因此這輛車成了一輛鬼車，而那幾個黑衣人在我任職的期間一共見到兩次，第一次我以為我看錯了，他們並沒有上來，可是第二次就是你在車上的那一次，他們出手就是要那些死人滅絕。我不認為他們的意圖是好的。」黃牛說著。

「這跟江晴有什麼關係？」我不解的看著他。

「有人對這輛車有企圖，或則對那個終點有企圖。」黃牛瞪大了眼睛看著我，讓我有些發抖。

「那你可以放棄，你可以跑的。」

「跑不了……這輛車一旦啟動就別想讓它停下，除非它到站停車，否則強制性的將會付出死去的代價，你看到的，一地的屍體。」他搖了搖頭。

「那些……屍體。」黃牛提到這個我也納悶，為什麼會有一地的屍體，按理說，這輛車全是鬼。怎麼會出現屍體呢？

「記得那天我強制停下火車，將你推了出去嗎。」他看著我，見我點了點頭。「那天我帶著你穿過了卧鋪車廂，那一張張床上都躺著一個人知道吧。」這件事想起都恐慌，我知道，那時我還嚇了一跳就像在停屍間一般。

「那些都是屍體，但是能活起來的屍體。」他這個又是一件勁爆消息刺激著我。屍體能活起來？這不自相矛盾嗎？

「打個比方，就像那種定時炸彈一般，一旦啟動。不好意思，全部跟世界說拜拜。」黃牛在我面前晃來晃去的。「整整五節卧鋪車廂有四百多個屍體，車子一旦停下來，他們將會像電影里的喪屍一般，將整輛車不管是人是鬼紛紛殺死。那天……我知道逃不過了，就第一次引發了這個結局。」

「我有點懵。」我全是都僵硬了，他所描述的彷彿畫面呈現在我們面前，我彷彿看到數百個行屍走肉見人就咬……見鬼就殺的情景，那麼這樣一地的屍體也能解釋了。「那現在什麼情況？」我問著黃牛。

「你正在送我們去該去的地方。哎。」黃牛嘆了一聲氣……默默的走到連接處看著窗外，我跟了上去，聽見他說。「沒想到，這麼快就跟人世說再見了。」他說的這句話感染到我。

「我天生就能見到鬼？」我想到些什麼，指著自己問著黃牛。

「不是。」他搖了搖頭，轉過來。「你和常人沒差，你見鬼的原因一部分在我，一部分在命運上。那天你上車還記得我叫了你一聲嗎。」

「我記得，當時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我想起那一幕就摸著自己的手，當時黃牛聲音很低沉，喊著我的名字。當時的我都有些害怕。

「是我幫你見到鬼的。」黃牛頓了頓。「以後你也可以，跟鬼處久了，你說話的方式都會慢慢的趨向於他們。」

「等等……你的意思是當時你喊我名字是用鬼話？可以這樣理解？」我打斷了他，他點了點頭。「可以用這樣形容，民間傳說三把火，我當時不是還拍了拍你的雙肩嗎。」他一說完我頓時恍然大悟，彷彿一下子都揭開了，原來是這樣……我就說為什麼一車子原本是空的，可是他喊我之後瞬間爆滿了。

「等等，另外一方面是命運？什麼？」我想到他說的另外一個點。

「原本你只要休息幾天，你就不會再看到這些死去的人，可是沒想到當時我拍你太陽穴，你一到地方就遇到了他們。」黃牛指了指其他車廂的大哥他們。「試問，跟鬼呆久了，你想不見到都不可能，何況當時你那麼虛弱。」

我聽到這個解釋，瞬間呆住了，站著都有些不穩，按黃牛這麼說，似乎真的是命運，我當晚醒過來逃過了鐵路警察，一到賓館就被大哥纏上了，緊接著陳強，根本沒有時間給我喘息.命運，原以為是遙不可及，沒想到一直存在自己的身邊。

「一定要接手嗎？」我癱軟的坐在地上，抬頭看著黃牛。

「一定要，否則每天每時每刻死去的人都會堆積在你的身邊，我不保證……他們都是好的，我也不保證你不接手還能活著。」黃牛說的很肯定，一點都不給我猶豫的機會。

「三年……」我無力的說著。

「三年，三年一過，你就可以過回原有的生活。」黃牛蹲了下來和我面對面。

「你確定我能活到三年後嗎。」我自嘲的說了一聲。

「不確定，那把刀當作我最後留給你的東西，那把刀沾過很多血，那些鬼不敢接近那把刀，留在身上自保。另外，不要相信任何人，我已經沒辦法調查那些黑衣人的身份了，這件事你自己要弄清楚，就像我一樣，寧願相信鬼，也不要相信人。」黃牛轉念想了想。「特別不要相信女人，女人才是最可怕的。」

「我怎麼感覺你在針對我之前身邊的女孩？」我有些不滿。

「不是針對她，我是在提醒你，以後的日子要提防所有人，特別是接近你的，千方百計想要讓你帶上車的人。」黃牛用手撐著下巴，將所有可能都給我分析出來。

「對了，你之前說這輛車只載亡人，如果活人上來會怎樣？」這一點我一直聽著迷迷糊糊的。

「兩種，要是上來的厲害角色，那恭喜他（她）沒事，如果是平常人上來，你想被一車的鬼圍著會是怎樣？」

「我好像懂了……」我點了點頭。

「既然想通了，這輛車的一些事情我也要交代給你。」黃牛站了起來，我也隨之站了起來。「每隔三天你就要啟動這輛車載度亡人前往終點站，不能停。另外，18節車廂你千萬不要打開，那節車廂被封閉起來的。」

「為什麼？」我看黃牛的樣子有些不對勁。

「我也不知道，我上一任也是這樣交代我的，我也從來沒去過18節車廂，好像聽說，那裡面有個可怕的怪物。搞不懂搞不懂……」黃牛搖了搖頭。我點了點頭，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才懶得去看18節車廂。

「另外，這些屍體你要搬回原位，以防不時之需……」黃牛將這句話有些尷尬，我聽著也咯噔一下，擺明著我用這些屍體的時候，我也跟人世說再見了。

「我希望不會用到。」我動了動嘴巴……

「我的屍體你好好保管啊，以後寂寞了，可以對著我聊聊天。」黃牛想到什麼，對我說著，我一聽就有些惡寒……他說的什麼鬼？

「謝謝……」我朝車廂走去，停了下來對黃牛說了一句。

「謝我？嘿，不過你一說我倒要教訓你了，說好的三天後呢？我好不容易閑下來出去轉轉，硬是被你拉了回來。」黃牛跑過來捶了我一下，氣氛瞬間緩和許多。

「你對死看的很開啊。」我和他朝陳強大哥所在的車廂走去，期間我問著他。

「孤身一人，也沒什麼放不開的，而且跟這輛車呆久了也有感情，更何況那群黑衣人也沒打算放過我。」黃牛攤了攤手，彷彿再說他沒有選擇。

「我去，你們在說什麼說這麼久。」來到陳強他們所在的車廂，他們一看到我們就跑了過來。

「哎……」我嘆了一口氣。「多久會到。」我問著黃牛。

「七個小時。」黃牛想了想……才說完窗外就泛起了白霧，就連車速都減慢了下來。「到一個站了。」黃牛習慣性的看著窗外，而我也趴在窗戶上看著，結果看到外面出現了一個站台，而站台上站數百個人……或許不該稱人，該稱為鬼吧。車門打開了，那些鬼一擁而上將各個車廂擠滿了……

「乖乖，這麼多同類？」陳強看著這一幕不免震驚的說了一聲。

說實話，我看到這麼多的鬼都嚇得不敢動彈，看著他們從我們身邊穿過找位置坐好。

「習慣就好了，有時候一個站更多上車的……」黃牛拍了拍我的肩膀。「在這輛車裡，你一定要將自己的形象弄凶點，免得一些鬼想找你麻煩。」黃牛推著我朝其他車廂走去，每一節車廂都快擠滿了。

「還會找麻煩？」我吃驚的看著他。

「廢話，有些人生前就是土霸王，死後還是那個性子。你以後不爽的就直接拿刀捅，不用留情，那樣他們就會怕了，不過這在極少數。」黃牛陪著我走過一節又一節的車廂。「對了，有時候一些鬼會找你幫忙，看你自己了，想幫就幫吧。」

「明白了。那現在呢？」我問著他。

「你不把這四百多具的屍體擺回去還等什麼時候？」哪知道黃牛推搡了我一下，天，四百多具啊，我要抱多久？而且背著一個個屍體到床上不感覺毛骨悚然嗎。

「你快點搬吧，趁我們還在，你不會害怕。要是我們不在了，讓你一個人單獨抱，你敢嗎。」黃牛替我分析著，聽他這麼說，彷彿有些道理，我竟然還真的抱了起來。

「我去，怕什麼，他們又不會動起來咬你。」可是我才抱起來，就感覺一雙手拍在我的背上，我神經過敏的直接將屍體丟在地上。黃牛氣急敗壞的說著我。

「我不是……怕嗎。」我縮著身體對黃牛說著。「等我……膽子大點再抱行嗎。」我竟然還有些哀求。

「隨便你咯。」黃牛倒是無所謂，我們朝陳強他們車廂走去。

「承方！來！來聊天。」結果我發現啊，大哥，陳強還有陳薇倒是跟那些才上車的鬼聊得很融洽啊，陳強更是看到我就朝我大呼小叫的。

「你之前說，跟鬼呆久了，也可以讓別人見到鬼？」我走過去，突然問著黃牛。

「是，跟鬼呆久了，你說話的方式也偏向於鬼話一般，不過你要想清楚，很可能幫別人看到鬼，你就間接的害死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