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枉為人母

「如果母妃覺得我沒有站在原地任你打罵便是不將你放在眼裡，那我無話可說。」

瑞妃一聽她如此坦然承認，頓時怒不可遏，正要開口，就被喬芊羽搶言道：「我倒是很想知道，外祖母，是否曾經也是這樣對待母妃？」

一聽到喬芊羽提到自己的母親，瑞妃頓時一個踉蹌，整個人都頹廢又悲傷。

那樣子，就連自以為心硬的喬芊羽，也微微動容。

桂嬤嬤有些不贊同地看了喬芊羽一樣，默默地上前扶起瑞妃。

喬芊羽不想再繼續呆下去，轉身就往外走。

哪知剛走了幾步，瑞妃飽含無盡恨意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孽種！」

喬芊羽眉頭一擰，轉身看向瑞妃。

只見她眼眶泛紅，睚眥欲裂地看著自己，那樣子，似乎恨不得將自己撕成碎片。

何苦來著？

如果是原身，看到這樣看待自己的親娘，心，該有多傷？

而她魂飛魄散前，還一再叮囑自己好好對待瑞妃，可見孺慕之情有多深。

這樣的瑞妃，怎配得到這份珍貴的母女之情？

「我若是孽種，那也是你造的孽！」

喬芊羽面無表情地看著瑞妃，淡淡道。

「你說什麼？」

瑞妃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個孽障，竟然敢這樣對自己說話！

喬芊羽雙眼一凜，毫不留情地直接道：「若不是你識人不清，外祖父母又怎會慘死，白氏一族又怎會招來滅族之禍？」

桂嬤嬤慌忙制止地驚呼道：「殿下，快住口！」

喬芊羽見瑞妃一副快要氣昏過去的模樣，無動於衷地繼續道：「若不是你鬼迷心竅，又哪來我這個『孽種』？」

「所以，歸根結底，這一切，都是你的錯！」

瑞妃慘笑一聲，喃喃道：「你說得對，都是我的錯!是我的錯！是我對不起爹娘和弟弟，對不起白家幾百口族人，更對不起白家的列祖列宗！我就是白家的罪人！」

喬芊羽殘忍地繼續道：「是你造成了今天的一切，毀了白家，也毀了你自己，更毀了喬千宇！」

「可你呢，為了逃避責任，自知卻不悔改，反而將一切罪責強加在喬千宇身上！」

桂嬤嬤見瑞妃那悲傷絕望的模樣，心疼得不行，略帶指責地哀求道：「殿下，求你別說了！小姐已經夠難受的了，她也不想的，她也是被端木俊飛那畜生給騙了啊！」

喬芊羽置若罔聞地朝著瑞妃繼續道：「喬千宇有何錯？她唯一的錯就是投胎在你肚子里！從此攤上你這個枉為人母的母親！」

「枉為人母！哈哈哈……對，枉為人母！都是我的錯，我的錯……」

瑞妃被刺激得不輕，似乎快到了崩潰的邊緣。

喬芊羽卻只覺得她裝瘋賣傻，藉以逃避，正要開口，斜地里突然閃出一個身影：殿下，夠了！」

聲音中帶著些許不悅，還有絲絲威壓。

喬芊羽看著白源不虞的面孔，又看看桂嬤嬤痛心的模樣，心裡微堵。

再看看沉浸在自我悲痛世界中喃喃自語的瑞妃，冷笑道：「你們都覺得母妃無心之失，不忍苛責她。那我呢？我又何其無辜？憑什麼讓我來承受她該承受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