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何為天道

整個大殿，陡然靜默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許久之後，空曠的大殿響起瑞妃略微嘶啞的聲音：「所以，你怨我，恨我，是嗎？」

「不怨，亦不恨，因為這些都是我無從選擇的。」

喬芊羽直直地看向瑞妃，擲地有聲道：「但我絕不會逃避！我會勇敢去面對，努力去改變！哪怕最後遍體鱗傷，但我不後悔，因為我拼盡全力嘗試過！」

瑞妃慘然一笑道：「說得輕巧，改變，怎麼改變？他們都已經死了！難道我努力改變就能讓他們復活嗎？那麼即便是要我的命，我也在所不惜！可是能嗎？能嗎？」

瑞妃撕心裂肺的聲音，飄蕩在整個大殿的上空，飽含著無限痛苦與絕望。

「既然你知道他們活不了，那又做這幅痛苦絕望的樣子給誰看？讓他們在地下也不得安寧嗎？還是說，其實你不過是做做樣子給他們看，以減輕自己的負疚感？」

「你胡說！」

瑞妃氣得渾身發抖，紅著眼怒目而視道：「早知道你是這樣的孽種，當初我就不該生下你！」

「若真如此，那我反倒要謝謝你！」

白源怒喝：「殿下，你過分了！」

桂嬤嬤也是一臉不贊同地看向喬芊羽，失望地搖了搖頭。

喬芊羽淡淡地瞟了他們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嘲諷：「我過分？呵，那你們就讓她繼續這樣自欺欺人吧！」

喬芊羽猛甩衣袖，轉身離去。

「孽子！」

身後是瑞妃癲狂的咆哮，她全都充耳不聞，眼不見你心不煩。

結果剛一回到靜思殿，就看到了一個讓她無比厭煩的人。

「你怎麼在這裡？」

喬芊羽面色不善地問到。

冥夜無視她不善的語氣，邪笑道：「那樣的親人，不要也罷，可需要為師幫你解決？」

喬芊羽雙目一凜，一字一頓道：「我說過，別動我的人，否則，魚死網破！」

「嘖嘖，女人就是心軟，沒趣！」

冥夜說著從軟塌上起身，閃身來到喬芊羽面前，「為師只是特意前來提醒你，別忘了你答應過什麼！」

喬芊羽面色一沉，「我說過，我只答應做一件事。」

「可以，不過這件事由為師指定！」

這傢伙怎麼突然這麼好說話了？

喬芊羽立馬警惕道：「不能違背天道，也不能違背倫理道德！」

「何為天道？」

冥夜嘴角勾起一抹譏誚道。

喬芊羽語塞。

是啊，何為天道？

天若有道，這世上又怎會如此多枉死冤死，不平之事？

見喬芊羽一臉糾結遲遲答不上來，冥夜心情大好，「不愧是為師的乖徒兒，這番悟性，常人無所能及也！」

喬芊羽怪異地看了他一眼，問道：「你到底想讓我做什麼？」

冥夜定定地看了她一眼，淡淡道：「救人！」

「你也要救人？」

喬芊羽脫口而出，想收回已來不及，只恨不得給自己一個嘴巴子。

冥夜似笑非笑道：「怎麼，那冰塊兒也要救人？」

喬芊羽岔開話題：「你要救何人？」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喬芊羽想了想道：「大奸大惡之人，不救！」

冥夜面色一冷：「何為大奸大惡之人？莫不是你也是人云亦云之人？」

若真是，那不如現在就掐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