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愛情要保鮮
靖影抬起眼帘,清冷的面目本來就顯得嚴厲,這方眸子一冷,更讓人生怯了。但是,他居然也只是看了傲雪一眼,沒有說話,算是默認?
連傲雪都覺得驚奇,他知道他既然提出了,哥通常還是會應的,但免不了要譏諷他一句,難得今天放過他耶,一想,心裡很愉悅。
一旁的曲琮則是不著痕迹的看了兩個哥哥一眼,繼續不動聲色的吃飯。
「快點快點,一會兒讓叔叔和哥哥把好的都吃完了。」珍珠摟著阿寶返回。
「沒有,阿寶,好的都給你留著呢。」阿布笑微微的說道。
珍珠笑著同阿寶坐下,阿寶拿起筷子看自己碗中果然有肉,肉肉!甜甜的沖阿布說了聲:「謝謝哥哥!」說完,本能的朝曲琮臉上瞧了瞧,咦?面無波瀾,今天沒有風涼話等著她?
這一家子,還真真是有趣兒。
一頓溫馨的早餐過後,大人孩子都要各就各位了。
一輛大馬車,載著兩個孩子一個曲琮,靖影變身車夫。
「阿媽,我晚上想吃餃子,你給我包好不好?」阿寶難捨的攀著珍珠的脖子,總是想多拖一點時間跟阿媽在一起。
「好啊,阿寶想吃什麼餡兒的?白菜的好嗎?還是香菇?」珍珠笑眯眯的望著寶貝女兒,滿眼都是愛意。
「兩樣都要可不可以?」阿寶睜著忽靈靈的大眼睛,特別可愛。
「行。」珍珠捏了捏她的臉蛋兒。
「貪吃嘴會越來越胖。」曲琮在馬車裡不耐煩的終於憋出一句。
「你說誰胖呢!」阿寶秀眉倒豎,滿臉氣憤的扭頭沖馬車內吼,「我哪裡胖!你哪隻眼睛看到我胖了,阿媽說了,我這是臉上的膠原蛋白,那是因為我很可愛……」
馬車內……沉默了。
珍珠也無語的笑開,「好了寶貝,你五叔是逗你呢,別跟他生氣,不值當的,一生氣就不漂亮嘍!」
阿寶哼了一聲,這才收斂了怒氣,「阿媽……」
「好了,別耽誤時間了,晚了夫子會罰站的。快進馬車裡,早點回來阿媽等你。」
「嗯,阿媽再見。」阿寶依依不捨的在珍珠臉上親了一口,這才轉身進了馬車。
珍珠關好車簾,走到前面,盈笑著望著靖影,「一路要小心,今天有霧。」
「沒事,已經散的差不多了。」靖影清淺的沖她一笑,安撫,「不用擔心,中午我會接他們。」
「嗯。」珍珠點了點頭,這麼多年了,生活已成規律,男人們知道怎麼照顧孩子,她也無需每次羅嗦。
「回去吧,我走了。」靖影最後說了句,便牽了馬繩,一揮馬鞭,馬兒便開跑了。
「阿媽!給我包饞子喲!」阿寶掀開車簾,滿臉燦爛的笑著跟她擺手。
「乖,好好念書!」珍珠笑著回應,阿寶的身後,暗影里,曲琮的側顏略帶憂鬱,似有似無的投向她的目光幽深複雜。
珍珠頓了一下,匆匆收回視線,也幸好馬車很快駛過去了,只有阿寶的小手在窗口又擺了擺,縮回去了。
珍珠站在原地,望著漸漸奔遠的馬車凝起了眉心,曲琮剛才的表情讓她心裡不安。
轉身,慢慢往回走,眉頭不自覺的凝起,思慮左右,曲琮那孩子心思敏捷,今天早上就看他不一樣,說不定他已經懷疑她勸他考官的動機了。唉,也怪她沉不住氣,剛從宮裡出來就跟他說這個,她常常入宮,韓玉也來過,就是傲雪他們不說,曲琮估計也猜到她與韓玉的關係了,現在她勸他考官,很容易讓人猜到是在宮裡合計的結果吧,所以,他一定心裡不舒服,覺得被嫌棄被利用……反正越想越覺得自己這樣做有點不厚道。
但是,他如果懷疑了,還是那麼爽利的答應,這孩子……倒也真是懂事聽話,再想到他說只要姐姐開心什麼的,唉,曲琮是個很好的男孩兒,確實是很好。
幾兄弟相比,曲琮無論長相和品行確實毫不遜色,甚至更加出類拔萃,他很漂亮,和他們兄弟一樣都有一雙晶瑩剔透的眼睛,比與年輕時候的靖影,他陽光開朗一點,比傲雪,他又精緻謹慎一點,從長相和性格都像是靖影與傲雪的綜合體。說起來她婆婆還真的很會生。
「怎麼又皺眉又笑的,在想什麼?」傲雪收拾好廚房,正走下台階。
珍珠抬頭,看著傲雪,上前握住他的手,走向主屋,「累了吧,走去歇歇。」
兩人在沙發上坐下,傲雪審視著她的臉色,問:「有心事?」
珍珠思索了一下,沖他一笑,「我昨天跟曲琮和傲雪說,希望他們參加科考。」
傲雪神色斂了斂,「主要是曲琮吧。」
珍珠自然不避他,點頭。
傲雪垂下眼帘,笑容澀澀的,「你不是跟他約了五年嗎?」
「你知道?」珍珠也小吃了一驚。
「他生日那天,我是在場的,我聽到了。」傲雪淡淡的,有些心不在焉,「已經許了他那些話,又突然讓他考官,他會懷疑的吧。我說他今天不開心。」
「他同意了。」珍珠低聲說。
傲雪看她一眼,臉色也有些彆扭,「但是他居然沒有吵鬧,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希望他不會很難過吧,我也不是故意想趕他走,只是……不得已。以後,他仕途風光了,也就明白了。」
「希望是吧。」傲雪淡淡的應著,關於這個問題,他不願深想,他雖開朗一些,但不代表他不機敏,何況這十多年後,他已成熟了許多,看問題自然更深刻。呵,他們家的兄弟,那份執著,那個板正勁兒,他比誰都清楚。
「嗯,就是……阿布也說要考官了。」對於兒子的乖順,珍珠又感動又感傷。
過了這麼多年以後,她也不會再認為阿布並不是她的愛情結晶,是穿來就帶在肚子里的,的確在最初的時候她並沒有特別特別的跟這孩子連心,可是他是那樣聽話那樣孝順,反倒現在,覺得愧欠這孩子很多,現在又讓他犧牲自己的愛好和夢想,她這個阿媽真的很自私吧。
傲雪悄悄握住她的手,「別多想,阿布是老大,有些責任他該負的,這樣他也會覺得很有價值。」
「可是……」
「那孩子也是有主見的,再說做官也沒什麼不好,你就隨他吧,別想那麼多。」傲雪現在說話真的很暖人心了。
珍珠溫柔的看向他,「嗯。」
「咱們的阿布已經很幸福了,身為老大,我知道大哥當年吃了很多苦。」傲雪突然感慨地說。
珍珠思慮了下,索性順勢說:「越澤和翔宇也回去幾個月了,該回來了。傲雪,你有好幾年沒回去了,這次,換你吧。」
傲雪全身一頓,猛的看向她,微驚的眼睛里迅速氤氳一片,幾分若隱若現的委屈便浮現,「珍珠……為什麼突然讓我走啊?」
「哪有突然?你自己想想,你都多久沒回了,阿媽都想你了。你雖然排小,可是也不能總讓著你呀,靖影都比你回去的次數多呢,別讓哥哥們心裡不舒服,好不好?」珍珠好言好語的相勸。
傲雪的臉垮了下去,錯開頭,不悅地說:「我知道了,可是一回去要半年,我會想你的。你不知道,一個人在草原放牧有多孤獨。」
說的珍珠又心疼了,伸手撫摸他的臉,「乖啦,我們不是沒辦法嗎?」
傲雪怨念地瞥她一眼,「你也不怕我寂寞難耐,會鑽姑娘帳子!」
珍珠先是一怔,即而咯咯笑起來,然後擰了他一把,「那你試試。」
傲雪繼續幽怨地看著她,似乎想逼她改變主意。
但是珍珠卻視若無睹的起身,「得了,我幾天沒在家,一大堆衣服要洗了,走,跟我去河邊洗衣服。」
傲雪沒吭聲,默默的跟在她後面。
珍珠用木盆裝了兩個大男人的換洗衣服,又到北屋,將曲琮和阿布的衣服一併裝好,傲雪提了水桶,兩人一前一後出院門。
竹林另一頭是一段小溪流,這條小溪從附近的山上流下來,這麼多年來一直湍流不息,洗衣服好方便的。溪水很清,溪底清晰可見被磨的圓圓的彩石,和綠茸茸的水草。珍珠經常在這裡一邊洗衣服,一邊順便觀賞著大好河山,再想著自己美滿的小日子,心情非常愉悅,有時候,還會哼唱一曲兒。
她以前的能耐不怎麼樣,不過嗓子還行,特別是現在的音色,比之在現代時更清澈。
想唱就唱,伴著這天然美景,她想起了金莎的《畫中仙》,特別應景:「你美的像幅潑墨畫中的仙,我靠近遞你一張手絹,你突然的笑了,道謝說得靦腆,驟雨停了你就這樣越走越遠~青石板的馬路邊,那離別似空間,勾起我不斷對你的思念,倘若雨勢在蔓延,能再多看你幾眼,現唯藉手絹吻你的臉~淚水劃過我唇邊,筆墨揮灑懸置硯,刻畫出對你無盡的思念,如果還能在雨天遇見,可否能邀畫中的仙,賞花兒月圓……」
傲雪微微彎起秀眉,「你唱的真好聽。」
「這歌是很古典,很符合現在的心情。」然後又調笑地瞥向傲雪,「你美的像潑墨畫中的仙……」
傲雪略有羞澀,卻又表情複雜,「是嗎?」
珍珠伸手摸了一把他的臉,「說的就是你。」
「喂,有沫耶。」傲雪嫌棄的撤開,珍珠咯咯笑,「來,這件好了,擰乾。」
傲雪默默接過衣服,慢慢擰乾,神態恍恍的,若有所思。
「珍珠?」
「嗯?」專心致志的搓衣服。
「你愛我嗎?」
「……」珍珠詫異的扭過頭,疑惑不解地看著他。
傲雪沒有看她,他蹲在那裡,手臂垂搭在膝蓋上,小身子蜷縮著,顯得落寞而無助。他的眼睛平靜的望著水面,水光映在他眼睛里,將他的眸光映的波光流動。
「你是因為我讓你回草原,覺得我不愛你了?」珍珠心裡有點兒氣,男人真是越來越不好管了。
「不是。」傲雪慢慢搖頭,他現在看起來很消沉,有點不好意思,還有點憂傷。
「那是為什麼?」
傲雪緩緩朝她看過來,俊雅淡然的臉龐,好像很迷茫,「我也說不清,就好像這幾年,你雖然很照顧我,很疼我,但是,也許沒有年輕時的激情了,我們像老夫老妻一樣,讓我有時候有些恍然,不知道還有沒有愛情,好像你對我都只是責任。」望著他眉眼間的認真和落寞,珍珠這才心頭一凜,發覺了問題的嚴重性,這些年來,她是極力的對他們好,照顧的無微不至,可是這卻讓他覺得他們只是左手和右手?相濡以沫還是相敬如賓?夫妻久了,她忘了愛情保鮮嗎?再加上丈夫多,她對每個人都好,這種好,讓他覺得索然無味了?他覺得她只是敷衍?只是為了盡妻子的義務才對他好?而不是為了愛情?
長吸了口氣,她有些心痛,又有些恍然大悟,還有些幸慶,幸好傲雪是個直腸子,有什麼會說出來,如果一直藏著,她不是讓她的丈夫一直難過嗎?
「傲雪……」轉身,拉住他的手,她真誠的溫柔的望住他的臉,說:「是因為我們之間,太平淡了嗎?夫妻之間,漸漸的都會融入親情,但這不代表沒了愛情。」
「我知道,也許是我多想吧。」傲雪飛快的接話,好像怕她生氣。
「傲雪。」珍珠不讓他迴避,伸手撫摸他的臉龐,「我眼睛里的愛意,你難道看不見嗎?你是我最小的丈夫,我疼愛你,珍惜你,你在我眼裡是最可愛的。也許這些年,我對愛表達的不夠,讓你不安了,是我的錯,是因為隨著年紀的增長,很多時候我會把對你的欣賞和心動,藏在心裏面,不像年輕的時候,甜言蜜語肉麻的說。你自己昨天也說,年紀大了不能嘰嘰喳喳的,我也是啊,過了十年,我再像以前那樣瘋瘋癲癲的,不是顯有的點小白嗎?」
傲雪怯怯的看向她,小聲問:「真的?還有……心動?」
「那你看我還有沒有?我有時候也想,我快四十了,青春不在,你們會喜歡小姑娘了。」珍珠故意激他。
傲雪急紅了小臉,「沒有沒有,才不是!倒是你……以前我是最小的丈夫,現在有曲琮……我的位置漸漸快沒了,又不是你的最愛,又不是最小的惹你憐愛,就連我說……回家鑽姑娘的帳子,你也無所謂,你……」
「傻瓜!」珍珠無語的擰了他一把,嗔道:「我們感情這麼牢固,我是信任你才跟你玩的呀。對了,別說曲琮哈,他還沒阿布大呢,你們現在就在心裡開始盤算,藉此事鬧騰,太無理取鬧了。」
「我……」
珍珠突然撲上去一把緊緊抱住他,在他耳邊細細地說:「好了我的小丈夫,我愛你,非常的愛你,你是唯一的,獨一無二的,你就是我的傲雪,誰也奪不走。以後我會每天抱抱你,讓你感覺到我的心跳。」
傲雪被珍珠突然的情話給震到了,愣愣的僵在她懷裡,又留戀又欣喜,半天才反應過來,伸出手擁抱她:「珍珠……」
「呵呵。」珍珠愉悅的笑了聲,稍稍鬆開他,猛的親了他一口,再眼波斑斕地望著他說:「傲雪,你知不知道你哪裡長的最好看?」
「哪、哪裡?」傲雪一時被弄的不知所措了,好久她沒有這樣寵愛他。
「你的鼻子,將你的側顏襯的完美無缺。」
「只有鼻子……」傲雪轉了下眼珠,小心眼地追問:「那靖影的呢?他是什麼都好看吧。」
珍珠就知道沒那麼容易忽悠,「你們當然是各有千秋了,他是正面最好看,你是側面最好看,你的側臉影子要是印在牆上,就是一副最精緻的水墨畫。」
「你凈哄我……」雖然知道是哄的部分多,他還是止不住的心喜。
珍珠瞧他那小樣兒就是拿下了,心裡直樂,面上還要一本正經,「哎,這是沒有人才能這麼放肆,要是當著孩子的面,我們還得要端正長輩的姿態,你可不能又東想西想的哈。」
傲雪瞥了她一眼,也覺得自己情緒化了,珍珠對他還是極好的,他又不滿足了。頓時有些不好意思,悄悄拉了拉她的衣裳,「我知道了,以後不會這麼小氣的。」
「就是嘛,我們不是年輕人了,要有中年人的沉穩。」
「嗯。」
「好了吧,繼續洗衣裳?」
「嗯。」
珍珠抿嘴一笑,側身拿了一件衣服,放在搓衣板上,搓搓洗洗。
傲雪扭著過,眼睛一瞬不瞬的看著她勤勞的樣子,這個女人,十幾年來,為了他們幾兄弟,辛苦勞動,努力平衡,如今她雖然依然美艷無雙,可是也能看到眼角有細小的皺紋,她的眼睛雖然很清澈,仔細看也有了一絲滄桑,她不是仙女,不會長生不老,她將她的青春都奉獻給了他們兄弟,無怨無悔,這樣善良踏實的女人,他為什麼還要索求她?他的女人,應該也很累吧。
「珍珠……」
「嗯?」
「你辛苦了。」
珍珠一愣,詫異地看向他,只見他的一張臉已迅速放大,剛反應過來,他的唇就牢牢的鎖住了她的……「喂,唔……在外面……」
傲雪執意的摟緊她,雖然姿勢有點難受,還是很激動的親吻他深愛的女人。
珍珠掙扎了兩下,當發覺這個地方沒少有人出沒,最多有幾隻野兔子什麼的,就放鬆了警惕,漸漸投入到他的吻中,雙臂也緩緩搭上了他的後頸……
很久很久的時間了,快要忘記有多久,他們曾這樣忘情、不顧一切的熱吻,將濃烈的感情化作吻里,細細品味,顫顫感動……
兩人,都情不自禁的激動著,欣喜著……
「珍珠……?」傲雪喉嚨里喊著珍珠,帶著濃濃的情慾信號。
珍珠發覺他的手鑽入她衣內,猛然驚醒,努力的找回理智,用力推他,「別,不行!」
傲雪被推開,有點無辜的獃獃的望著她。
珍珠風情萬種的白了他一眼,「傻子,也不看在哪裡。」
傲雪臉更紅,朝外看了看,「怕什麼,又沒人。」
「萬一有人路過呢?」珍珠嬌嗔他,「咱們可不是花樣少年少女了,還搞野外……咦~就算沒人,也難為情好不!」
傲雪覺得她這樣兒太可愛了,她不知道她紅著臉頰風情的嗔他的時候,那拋來的媚眼,那嘟起的小嘴,有多麼多麼惹人心癢難耐!
輕輕湊過去摟她的腰,低聲半撒嬌半挑逗地說:「那晚上……你得好好陪我。」
珍珠面無表情,就跟沒聽見一樣,認真的專註的繼續洗衣服,只是搓洗的力度,帶了點咬牙切齒。
傲雪咯咯笑了,鬆開她,趕緊心疼的幫她洗衣,不讓他的女人累壞了。
「哎哎,你別這麼搓,衣服都搓壞了!」珍珠突然不滿的大叫,忿忿將他手中的衣服奪回,「這衣服都是全棉的,不結實。」
傲雪不以為然,「反正家裡布多,壞了再做唄,正好,多穿新的。」
「你們倒是穿新的了,我的手呀。」珍珠揚起手指,「看看,這裡扎的都變形了。」
傲雪嘻笑的臉一下收斂,連忙抓住她的手指,有一根指節,確實有些彎曲了,怎麼他沒注意到呢?他忘了,有多少個陽光燦爛的下午,還是昏暗的燈下,珍珠總是坐在那兒,安靜的微笑著給他們兄弟和孩子們做衣裳,他不知道,看似很輕的活兒其實這麼辛苦啊,不然手指怎麼會變成這樣……心疼的撫摸著,眼睛就朦朧了,「珍珠……以後咱不自己做衣裳了,咱們找人給做,或者買兩個丫頭幫助你。」
珍珠看他動情,心裡柔軟又感動,但不想氣氛這麼煽情,就「切」了一聲,故意大方地道:「這點兒活算什麼?你們都更辛苦好么?我這個女人若是連自己家的家務事都做不好,不是太沒用了嗎?你兩個哥哥做農活手掌全是繭子,跑幫的時候全身落下的都是傷疤,你和靖影做生意也不容易,勞心勞神的,還常幫我幹活,孩子們也懂事,我多幸福啊!再說,反正現在也沒有什麼娛樂活動,我做這個也是興趣所在,就當是我的娛樂項目吧。」
傲雪望著她,不作聲。
珍珠無所謂的抽回手,又開開心心的繼續洗衣,嘴裡還嘟囔著:「你看這樣一邊洗衣服,一邊欣賞溪水,山野風光,也很美好啊。」
「改天,我和哥帶你和孩子們去遊玩吧。」傲雪突然深情地說。
珍珠卻不領情,「有什麼好玩的呀,到處還不都是一樣,看山,前面就是,看水,我手下就是。」
傲雪笑,「那端午節快到了,應該很熱鬧的。」
「看賽龍舟嗎?」珍珠想了下,「在這個沒有快樂大本營的年代,看個比賽倒也算是奢侈了。」
「呵呵,你總是說什麼快樂大本營,到底是什麼好玩的?」傲雪禁不住笑問。
「你不懂了,你這古人,以前我們很好玩的,電視劇電影,綜藝節目,電腦上更是無所不能……」
「電腦?無所不能?」又聽到一個新詞,傲雪好學地問。
「是啊,電腦裡面什麼都有,反正你想到什麼,它就有什麼。」
傲雪若有所思的想了好一會兒,終於問:「那有我嗎?」
「……」珍珠一口氣差點兒沒上來,果斷的搖頭,「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