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曲琮的雙喜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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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放榜這天,珍珠一家人都齊聚到了客棧,因為兩個少年寫的地址都是客棧的地址,他們住的竹屋可是隱蔽之所。
「怎麼還沒來呢?」珍珠在門口望眼欲穿。
傲雪笑,「要來的話,肯定先聽到聲音,報喜的人肯定會敲鑼打鼓的,所以你呀,也不要在這兒站,很累的。」
珍珠皺眉嘟嘴,回頭一看,那兩個主人公還氣定神閑的坐在桌子前叫小酒。「哎!我說,到底是誰在考狀元?你們倆就不能露出一點期盼的表情嗎?」
「阿媽,十年寒窗苦讀,就望金榜題名,我們怎麼會不期盼呢?」阿布一臉的胸有成竹,「阿媽放心,我和五叔一定會高中的。」
「那是自然。」曲琮也悠悠地說。「而且是三甲。」
「哎呀,牛皮給吹的。」雖然她也知道有韓玉在,不會讓他們撲空,但什麼名次,她還是很緊張的。
「咣!」突然,一聲鑼鼓響。
「呀!來了!」珍珠和傲雪連忙出門。
「科舉報喜!」只見大道上,一行報喜的人喊著口號浩浩蕩蕩的大步過來,兩旁跟著看熱鬧的人。
「天哪,是我們家嗎?」珍珠雙手合十,默默祈禱。
這時,報喜人走到了客棧前,上前問:「請問這裡是白曲琮,白阿布的家嗎?」
「是是!」珍珠連忙轉身,從屋裡將曲琮和阿布拽出來,對報喜人笑道:「你們看,他就是白曲琮,他是白阿布!」
「恭喜恭喜!」來人拱手道:「恭喜白公子白曲琮高中今科狀元!恭喜白公子白阿布高中榜眼!賀喜狀元爺!賀喜榜眼郎!」
「啊?!」珍珠傻眼,一個狀元,一個榜眼?這韓玉搞什麼?
周圍已是一片拍手聲賀喜聲,兩個少年倒是矜持,大方的接過喜單,「謝謝。」
傲雪連忙從懷裡掏出喜錢,塞給報喜人,「這是喜錢,辛苦了。」
「多謝了,告辭。」賀喜隊馬又敲鑼打鼓的去下一家了。
「哎呀!白老闆,狀元榜眼都是你們家呀,真是不得了,恭喜恭喜!」鄉親們圍上來慶賀。
一家人跟大家道謝一番,才返回客棧門裡,自然又少不了客棧夥計們的一番道賀,傲雪放下話:「每人發十兩銀子以示歡慶!還有,今日免費酒水茶點!」
「噢!太好了!」
幾人,一前一後的走向後院。
珍珠從阿布手中拿過那紅色的喜貼,跟聖旨似的,不知道為什麼,她一見到這種兩邊卷的貼子,就想緩緩打開,然後喊一句:「武昭儀接旨!」咳,小時候看武則天落下的毛病。
「阿媽,開心嗎?」阿布見珍珠稀奇的左看右看,心裡很高興。
珍珠笑,「當然高興了,沒想到你們倆這麼有出息,居然拿下第一第二。這天下的才子,不知道都幹什麼吃的。」
「姐姐這樣說,是不相信我們的文才?」曲琮似笑非笑地說。
珍珠看著他,轉了轉眼珠,「因為我想應該是天外有天,你們兩個小子,不該這麼得意的,免得不知天高地厚。」
曲琮抿嘴低笑,珍珠定是樂瘋了,居然跟他講玩笑,不知怎麼,笑容里就添了些寵溺。不管怎樣,她高興就好,只要她高興了,他考這個狀元就是值得。
「我看是皇帝偏袒你們吧。」傲雪冷不丁潑了盆冷水。
曲琮和小五對視一眼,沒有作聲。
珍珠心裡不舒服,辯道:「別這樣說,他雖然知道他們科考,但是我跟他說過只照顧他們的安全,不要在考試上給他們作弊。」
「那就好,相信韓玉也不是那種人。」傲雪倒是沒有追究。
曲琮有些不高興了,「若是四哥覺得我們沒有這份才華,這狀元榜眼來的名不符實,我會辭去這狀元之稱。不稀罕!」
「曲琮……」珍珠低聲喝斥他。這孩子的尖銳樣兒,怎麼越來越學靖影了。
曲琮連忙收了戾氣,有點擔心的看了看珍珠。
傲雪則是白了曲琮一眼,一副不跟老幺一般見識的樣子,然後看向珍珠,「你心愿達成了,開心去吧。」
珍珠不理他,拉住阿布催道:「快去給靖影報喜去!」
「嗯!」
「我看你們還是趕緊回去準備一下,你們接下來要面聖受封,還要遊街幾日,之後肯定一些官員要來拍馬屁,你們兩個等著忙吧。」傲雪笑嘰笑嘰地說。
「是哦,這幾天肯定要忙壞了,嘻嘻,不過忙也是開心的!」珍珠樂呵呵的,不過她更希望韓玉能早點贈曲琮府邸……那阿布呢?當然也得要吧,不然,以後他做了官不可能還在竹屋,要有個「正規場所」。只是這樣一來,就不能常與阿布在一起了……
「怎麼突然不高興?」傲雪側眼瞧她。
珍珠皺了皺眉,「想到以後他們要入朝為官,不能常見面,還是不免感懷啊。」
「阿媽,我一有時間就會陪在你身邊啦。」阿布親昵的摟住珍珠,珍珠慈愛的沖他一笑。
曲琮在一旁沒吭聲,心思卻如潮起潮落,她說的「他們」,也包括他嗎?她會不捨得與他分開,還是會慶幸他終於滾蛋了呢?
這個想法,一直糾結在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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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之後的幾天里,家裡可熱鬧了,曲琮和阿布都忙的不可開交,先是要赴瓊林宴,再是狀元遊街,然後就是接踵而來的各府官員爭相道賀,兩人雖疲與接待也得虛與委蛇一番,這才是做官的開頭呢,以後有他們受的。
忙完了這頭一道工序,最後在朝堂上兩人都得皇封,曲琮封授翰林院修撰六品官,阿布為編修正七品,珍珠很滿意,韓玉沒有因為他們的身份給他們高官職,而是按國律分配,算是公正。其實電視劇里都是騙人的,幾年一個狀元,哪那麼多高官啊駙馬啊等著他。當然好處就濁是,賜了曲琮和阿布府邸各一座,分佈在建康城城東,兩府邸相距不遠,聽聞一座是一辭官的官府,一座原是一富商園落。另,兩人都賜奴僕數人。
珍珠興緻沖沖的參觀了兩個府,府邸均很氣派,她非常滿意,一天到晚主持著一群新奴僕打掃庭院,購買傢具用品,忙得不得了,最開心的要數阿寶,吵著以後要經常到哥哥府里住,珍珠也笑眯眯的想,倒也是可以經常換換地方,比如在城裡玩的晚一些,不怕回去路上黑了,直接到阿布府上去,確實方便。畢竟還是比客棧踏實的。
頭一天上朝回來,阿布就興沖沖神秘秘地跟她說:「阿媽,沒想到皇帝坐在朝堂上還真是威風呢。」
珍珠笑,那是自然的,韓玉不是外表看起來那麼文氣地,孩子們沒見過他霸氣的時候,她選的男人,能有錯?
「阿媽,今天太子弟弟去找我了!」隔天阿布又興奮欣喜地說。
珍珠心中一暖,這對父子,真真是難得的好人品,重親情,她生的兒子,准沒錯!
就這麼過了一天又一天,珍珠漸漸覺得有點奇怪,因為那兩個少年沒事兒人一樣,每天要從翰林院回來,就直接回竹屋,好像只是將上學換成了上班,若無其事的跟以前一樣。
珍珠是又高興又憂心,高興的是阿布還是捨不得她這個娘,憂心的是,好像這步棋沒那麼成功呢,曲琮……根本不提搬的事兒。
那麼好的府邸空著?
這天珍珠有點憋不住,晚飯後,見曲琮獨自蹲在長廊欄杆前思考人生,她就噌呀噌呀的噌過去,近了一看,他手裡捏著片竹葉,在那兒試吹。
「吹什麼呢?」開場白。
曲琮轉頭看是她,表情有些羞赧有些慌張,身體不自然的動了動,說:「隨便吹著玩兒。姐姐,你怎麼沒去休息?」
「剛收拾完廚房,隨便走走。」珍珠自然的蹲在他旁邊,他卻有點慌了,「姐,屋裡有椅子,我去拿。」
「哎不用。」珍珠拉住他的胳膊,他立即乖了,低著頭又蹲回原處。珍珠瞧著他的臉,有些紅,知道男孩大了,情竇初開,也是很脆弱的,心裡不免也很是尷尬猶豫。「嗯……曲琮,你……對皇帝賜的府邸還滿意嗎?」
曲琮神情不變,但也沒什麼笑意,只淡淡地點頭,「很好。」
「不過你們會住不慣吧,」珍珠也理解他們,感慨地說:「也是啊,大家一起生活了這麼多年,你們若是搬到了府上,只有一個人,丫頭再多也是陌生人,肯定會孤獨。」
曲琮有些意外,他還以為她是開口來哄勸他離開的,沒想到她說的話這麼貼心,頓時心裡暖融融的,看向她的目光也柔軟起來。「姐姐……」
「其實我也挺捨不得的,特別是阿布,從小在我膝下,十六七歲,還沒成熟呢。你們的府邸雖然離這兒不遠,可還是會想念的。」
「姐姐,我和阿布也舍不下這裡,所以不想住府里。」曲琮感觸地說。
「可是男子漢要做大事呀,剛開始可以,以後,慢慢的你們的職務會越來越重,也會有其它的任務,不可能每天都這麼上下班的。」
「只要有空,我們就會來。」曲琮認真的看著她。
珍珠突地又笑了,「是啊,我知道,我就是發發感慨,孩子大了,做娘的有些失落,其實就是你們不做官,做生意,也得出差啊什麼的,總不能天天在我眼皮底下。我會慢慢習慣,你們呢……其實也要慢慢習慣。」
曲琮突然嗅著話音兒不對了,面色微微收斂,小心冀冀地說:「姐姐是要我們習慣一個人么?」
珍珠嘆息,這是個敏感的孩子。「我們大家都要習慣啊,其實很多事,在你當時覺得非常重要,其實那只是你舍不掉自己的習慣,等再過一年,五年,回想這事,就會覺得微不足道。」
曲琮望著她,不知道說什麼,他不能確定她的意思,心裡起伏不定。
「當然了,這裡永遠是你們的家,你們想回來,隨時就能回來,有公事不方便回來,就近住府上,都是一樣的,對你們來說,只是多了一個家。」珍珠連忙將態度表的模稜兩可,留有最大的餘地。這樣最好了,兩頭不得罪。
曲琮這才微微露出笑臉,「姐姐說的很對,對我們來說,也只是多了個住所而已。」說完這句,低下頭,又用極小的聲音喃喃:「我們的心都在這裡。」
「嗯?」珍珠聽得他嗡嗡的。
「哦,沒什麼。」曲琮禁不住的暗喜,嘴角輕抿著勾起,不知怎麼他好開心啊,雖然她沒聽到,可是在她面前說類似於「情話」的感覺真好。
「那好了,天不早了,你也不要太晚,以後要天天工作的,還是要早睡。」珍珠說著起身,就要走。
曲琮留戀的看著她,又不敢留,「姐姐……」好想多與她說會兒話,這些天,他都不敢跟她多說,不知道為什麼,他怕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說些讓她生氣的話。
「嗯?」見他欲言又止,珍珠回頭看他。
曲琮緩緩站起來,有些羞有些喜的小聲說:「姐姐,你讓我科考,現在我考上了,你開心嗎?為這件事高興嗎?」
「我當然高興啊,你沒看出來嗎?這幾天我都在為你們倆忙,你們府上的每樣東西都是我親手挑的。」珍珠忍不住興奮地說。
曲琮望著她漸漸笑開,他以後,一定會做更多更多讓她高興的事,他會的。
「誰不想自己的兒子,還有家人有出息呀,你和阿布這麼厲害,我臉上也有光!」珍珠說著說著有點不好意思了,「你看,我也很入俗是吧。」
曲琮笑了,「姐姐這樣很好。」又不是神仙,誰還真的能不識人煙?
「得了,我回了,別說,這些天忙完后,還真有些吃累,呵呵。」珍珠愉悅地說著,跟他擺了擺手,轉身輕快地走回去。
曲琮靜靜地望著她窈窕的背影,眼睛里流淌著說不出的喜悅。他好開心,說清為什麼,反正,就是好開心,感覺希望在一天天變大,夢想離他越來越近……
珍珠回主屋,側頭見阿寶在燈下看書,難得這孩子這麼乖,肯定是看到叔叔和哥哥都考上了,心裡羨慕嫉妒恨,在那兒加油呢,好!有志向!
於是轉身,走向靖影的房間。
一個一個的都裝文化人,看書。
「別看了,你又不考狀元。」珍珠按住他的書本,笑嘻嘻的對上他的臉。
靖影無奈的抬起頭,「你現在成狀元迷了。」
「家庭興旺,我功德無量啊。」珍珠臭美的坐到榻上,伸了伸胳膊,「哎呀,我脖子酸,來給我捏捏。」
靖影淺笑著起身,坐到榻邊,給她揉捏,「你呀,遇事就瘋,開心也不能沒完沒了的忙活,看,一歇下來就知道吃累了。」
「是啊,以後不能這麼著了,年紀大了,骨頭硬了。」
「說什麼呢。」靖影笑著白她一眼,隨後頓了一下,突然說:「哦對了,我前些時收到信兒,算日子大哥二哥這幾天就快到了。」
「啊?!真的?」珍珠開心地拍手,「真好真好,我們一家團圓了,曲琮和阿布又中了狀元榜眼,真是可喜可賀!」
靖影瞧著她開心的樣子,也微微的勾了嘴角。一根手指,輕輕扯掉了她一根白髮。
「呀,疼。」珍珠扭頭看,靖影飛快的碾了女的,珍珠還是眼快的看到了,「啊,我的白頭髮。好可憐,原來我真的老了,這已經是第二根白頭髮了。」
靖影聽的心疼,手指輕柔的撫她發頂,「偶爾一兩根,年輕也會有的,不算什麼。」
珍珠沒吭聲,歲月是留不住的,有什麼辦法,多想也是徒留悲傷。特別是現在有這麼多開心的事兒,她才不要自艾自憐。「啊……越澤,翔宇就要來了!好久不見了,真的挺想的呢。」
靖影小心眼的捏了她一下。
「哎喲!」珍珠眯起眼斜向他,然後止不住咯咯地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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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喜臨門」,世間如果沒有雙喜事兒,就不會有這個詞兒了,是吧。
於是在這個驕陽似火的下午,珍珠正蹲在院子里的梧桐樹下,用幾根木頭棍子和竹竿研究一種新武器……手工風扇。
話說古代的夏天雖然不太熱,因為那時候還沒有環境污染,高科技都是美國帶起來的,地球都是被美國人給帶頭破壞的。她大天朝的古代是多麼的善良仁德啊!好吧,收!雖然不太熱,但是靖影他們看書很悶熱,特別是她這個做飯的人來說,燒柴火烤的皮快熟了。所以,她今天慢了十年的機靈一動,決定做個手工的風扇。
怎麼想起來做手工風扇了呢,大家都記得小時候還的那種用手擰的玩具吧,她做一個手動風扇,因為沒電嘛,就算有電光正負極都搞暈了,她更玩不懂。好吧,所以她找了幾片布,粘成扇頁的形狀,利用槓桿、反彈等原理(好吧是她自己瞎創的原理),做出了一個風扇雛形。
最後,風扇雖然難看,倒是轉了,可是轉的時間太短,她只好再改進,累的滿頭大汗的,就這麼正忙的不可開交的時候,她沒聽到門外的聲音,直到腳步聲都到門口了,她才驚覺,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越澤?!翔宇?」她一個激靈,連忙起身。
這時,門開了,傲雪正和他的大哥二哥各搬著箱子站在門口。
「越澤!翔宇!你們回來了!太好了!」珍珠驚喜的大叫著撲上去。
「珍珠!」越澤和翔宇看到珍珠,也是異常欣喜,但畢竟不像年輕小夥子了,又當著兄弟的面,就只是靦腆的笑著,先把物件搬家裡再說。
「珍珠!你在做什麼?」翔宇放下一個箱子,看到她院子里擺弄的奇物,想跟她說話正好找著了借口似的問。
珍珠在這兩個丈夫面前那她是真正的小女兒心態,一聽翔宇有興趣立馬就來勁兒了,拉著翔宇過去,叭叭的講起來,「哎我跟你說,這是我自己創作的風扇,就是可以自動轉的,我給你示範一下……」
越澤則和傲雪一箱一箱的邊搬東西,邊不時的扭頭望著珍珠笑,看她興緻勃勃眉飛色舞的樣兒,心裡暖暖的,只是在收回視線時,又有不亦察覺的酸澀。
「珍珠,你講的道理我懂了,放心,我會做。」翔宇是個手工能手,一聽珍珠說的,立即意會,跟著珍珠過這麼多年了,她的奇思妙想他們早就習慣了。
「真的!那太好了!到時候你就多做一個,每個屋裡放一個,廚房放一個,大家都涼快!」珍珠興高采烈的想像著,「說不定能成為時尚潮流呢,哇,我是不是要申請個專利。」
「嗯,我看行,以後就開個珍珠牌風扇店,一定能開創一個新的行業。」傲雪也忙裡偷閒打趣道。
「哎,你可別小看它,這可真說不準呢!」珍珠也不示弱,白了他一眼。
翔宇笑眯眯地看著珍珠的臉兒,柔聲說:「珍珠想出來的,都是好東西。」
「你看看!」珍珠沖傲雪做了個鬼臉。立即,又起身去看他們搬的東西,「越澤!這次拿這麼多東西回來?」
「嗯,阿媽讓多拿些。」越澤笑微微的,「家裡活兒不多了,阿媽做了些小用品,還有一些松茸,幾罐青稞酒,和你愛吃的牛肉乾。」
珍珠望著這些家鄉的東西眉開眼笑,「哇,好漂亮啊,阿媽的手藝真好。」
「這批羊出欄了,賣了不少錢,還有這次羊皮也帶了好幾垛,放到布莊了,改天賣掉。」現在越澤不走幫了,可是改不了老本行,每次回家,他都要帶中原的絲織品和陶瓷等等拉回家變賣,賺一筆錢,在家餵羊種地,又把農作物成批的拉回中原來賣掉,又能賺一大筆,絕不空手跑這一趟。這家的男人都是閑不住啊,特別有經濟頭腦。
珍珠特別欣賞他們這樣,越澤雖然現在比以前話少了,但是思維依然很強悍。
「來,吃一塊。」越澤看她有點饞的樣兒,拿了一塊牛肉乾遞給她。
珍珠揪一塊塞嘴裡用力嚼,「嗯,好吃,上次拿的牛肉乾早就吃完了,哎呀要是你們早點回來,曲琮和阿布科考就不用吃醬度日了。」
「是啊珍珠!傲雪說他們科考了,還得了狀元和榜眼,真是了不起。」翔宇聽到這兒興奮的插話,難得見他這麼高興的樣子。
珍珠挑了挑眉,「那是,不看是誰教育出來的。」
越澤寵溺的撫了撫她的肩膀,「珍珠很厲害。」
珍珠笑著分別望了望他們兩個,剛才他們在搬東西,沒有空兒擁抱,此時深情的一個一個抱了抱他們,「我想你們了。」
越澤和翔宇均露出柔情的眼神,「我也是。」
許久不見他們,珍珠眼睛看不夠的在他們身上流連,話說,雖然越澤和翔宇也近四十的人了,可是草原人和中原人不一樣的就是,他們的年紀在他們臉上表現的不太明顯,草原要五官深邃立體,二十歲的看著不會多嫩,四十歲的也不會太老,他們依然看起來健碩強壯,眼睛天然的像雪山上的寶石,晶亮清澈。
珍珠看的心中歡喜,禁不住咧嘴笑,「我馬上給你們燒水,洗澡。」
「我來吧。」翔宇拉住她。
「什麼啊,你們一路奔波這麼累了,先去屋裡歇著,我給你們做點小菜,咱們吃牛肉乾喝青稞酒!」珍珠兩手分別拍了拍他們,便輕快的去廚房忙活去了。
越澤和翔宇望著她的背影,臉上的笑容漸漸收斂,然後兄弟倆對視一眼,一抹失落藏在了心底。
可想而知,今天又是個歡慶的日子。
待到曲琮,阿布和阿寶回來,真正的一家大團圓!
珍珠是最高興也是最忙的一個,一個下午不停的做菜,擺了一大桌,擺上好酒好肉,一家人圍坐在一起,歡聲笑語。兄弟們聊聊家裡的牛羊,聊聊爸媽的身體,再說說這邊的生意,還有曲琮和阿布升官發財的大喜事。珍珠站在門口,望著一屋子的親人,心中升起滿滿的溫暖和感動。
人生,有這樣一個家,還有什麼可求?
趁他們大吃大喝的時候,珍珠到東屋裡,將他們的棉被拿出來,給他們一一鋪好床,知道他們要回,這幾天她都有準備曬被子。
飯後,傲雪和曲琮爭著收拾碗筷,阿布也懂事的擦桌子,掃地,阿寶則依偎在翔宇的懷裡,笑眯眯地聽大人說話。
「珍珠。」越澤從懷裡掏出一疊銀票,放到桌上。「這是上次拿回去的布匹賣的錢。」
珍珠詫異了,看了他們兄弟一眼,顰眉輕嗔:「怎麼拿回來了?不是叫你給阿媽嗎?」
越澤淺淺一笑,說:「阿媽不肯要,她說,家裡現在不缺錢,阿爸和叔叔也還有集上的鋪子,我們不常在家,他們自己也花不了多少,要這些錢不如給我們做別的事。」
珍珠心裡難過,婆婆還很疼他們的,想到她將婆婆的兒子們都拐了出來,就覺得挺對不住她的。
「珍珠,你也別擔心,家裡要用的東西,要修的要改進的,我和哥已經都做好了。」翔宇連忙安慰她,「還有你給阿媽、阿爸和叔叔做的棉衣,他們很喜歡。直說你孝順呢。」
珍珠囧了,就她,還孝順。不過話說,他們回家之前,她是加班加點做了幾套棉衣,當時天正冷,而且峽谷冷天多,天氣變化大,她就想著盡一點孝心。他們不適應中原的衣服,她也不太會做峽谷的服裝,就做了幾件棉衣內膽,穿在裡面,保暖就行。婆婆年紀大了,針線活不靈巧了,該她這個做媳婦的接班了。
其實她也知道,給他們老人家留錢用處不大,家裡的房子,傢具,農用具,牛棚,糧草,每次他們兄弟都會把重活給幹了,把該添置的添置了。人無非是吃好穿好,不辛苦做活,這些就夠了,現在他們老夫妻也算是享受到了。就是離孩子們太遠,以後,看來要找個時機,家裡活兒不忙的時候,把他們接到中原來,看一看天朝的大好河山,也看看外面的世界。
靖影見珍珠情緒低落,貼心的輕拍拍她的手,「阿媽不舍的拿這些錢,你就先放著。」
兄弟們以她為中心,這個家她說了算,錢,自然是由她收著。
珍珠沉重的將銀票拿到手裡,點了點,起身,放保險柜。
「曲琮,阿布,忙完了嗎?坐下來。」越澤跟兩個少年招手,拉了阿布到跟前,仔細端詳他的臉,笑的合不攏嘴,「沒想到我們家阿布這麼有出息,比你五叔也不差,都當官了,我要趕緊去信兒給你阿婆,讓她高興高興。」
「阿爸!我只是個七品官呢,先不要吹了。」阿布羞澀的笑。
「怎麼叫吹呢,狀元榜眼,我敢說我們峽谷方圓十座山,也沒出過這樣的才子,這是我們家的驕傲,還是我們峽谷的驕傲呢!」越澤爽朗的笑起來。
阿布笑著看向曲琮,曲琮也欣喜地笑,最小的他,從小不在阿媽膝下,現在他長大了,有出息了,自然想讓阿媽為他感到驕傲。想到這兒,他想阿媽了……
「曲琮,你又長高了。」翔宇看向曲琮,笑容里怪怪的。
曲琮笑,「二哥說的我跟個小孩子一樣。」
翔宇眼神滯了滯,沒吭聲。
「阿布,說說,你們平時上朝都幹什麼?」越澤好奇的又打開了話茬子。
於是兄弟幾個又沒完沒了的聊起了天。
珍珠悄悄回來,泡了點茶,然後安靜的坐在一邊,聽他們說話。
這般鬧哄了大半夜,珍珠哄了阿寶先睡。靖影也起身說:「大哥二哥,你們一路累了,曲琮和阿布也有公事忙,今天就到這兒吧。」
曲琮和阿布站起身,「那我們回房了。」
「曲琮。」突然,越澤喊住了曲琮,迎著曲琮疑惑的表情,越澤和翔宇對視了一眼,翔宇低下頭表示不參與,越澤暗鼓了鼓勇氣,給曲琮招了下手,「你再坐會兒。」
曲琮只好坐回來,「大哥?什麼事兒?」
越澤喝了口茶,臉色說不出的彆扭,「你……阿媽說你,是不是過了十六歲生日了?」
靖影和傲雪飛快的對視一眼,傲雪的臉色唰的拉下來。
曲琮看了看幾個哥哥的表情,心頭也揪緊了。「是。」
越澤又看向靖影和傲雪,解釋:「這是阿媽的意思,特別囑託我和翔宇來辦,所以,現在咱們兄弟來商量一下。」說著,眉頭高高皺起,情緒難定,雖然喝了很多酒,但是心口還是疼痛難忍,幾番努力,才艱難地繼續說:「曲琮成年了,婚姻大事是阿媽的心頭病,阿媽的意思……如果曲琮願意加入我們……希望儘快。曲琮,你願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