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坶野坪
滾滾黃沙、隨風掀起、黃土高坡的ri頭亦被遮蔽。半昏暗的天空、挾帶著螫臉的細沙粒、亦使人眼睛一會睜開一會閉。黃中的隊伍趕著馬、羊及板車離開渭州往秦州方向緩緩地移去、不到七、八里地。這陣暴風沙實在令人馬難以繼續前進。這時,黃中隊伍派出的斥堠兵發現一裡外有一個可以避風沙的土窯洞窪地。再經過一番了解、此處是一個廢棄的駐防軍營、是個可住宿百人以上的土窰洞群、窰洞前面有個大大的空草場、枯黃的雜草點綴著青青綠莖、這兒己久久無人居住和整理、在場子地表上一堆堆青黃交錯的草叢中、還藏著一口清澈見底的深水井、經由用銀具的檢測、證實井水無毒。黃中了解四周狀況後向隊伍宣告、道﹕
風沙這麽大、今天隊伍不能前進了。咱們就在這窰洞區紮營埋灶、殺幾頭咱們帶來的羊、補補五藏廟、大夥也好休息休息、就夜宿土窯睡他個飽。
黃中話說了還沒多久、東北邊小路上、來了一個老翁、他頂著狂風沙、牽著一隻拉著板車的騾子、板車上綁著両個大空水桶、頂著側面吹來的風沙、緩緩地朝這方向走來。黃中趨前寒喧一番、就跟他聊了起來。老翁走到大壩子的井邊、邊打水、邊跟黃中道﹕
此窰洞名稱〝坶野坪"、也就是牧野地的意思、系西夏人耶律經家族所有、二十多年前由於戰亂、遷離此地,後為秦鳳路〔地區、軍區名〕軍隊所使用、又因兵源短缺、糧草不足、後來亦放棄了這塊地方,有四、五年了。現在由馬賊佔用、做為趕馬路過時的暫時棲身之地、而平常時刻都閑置著、此地區人湮稀少、〝坶野坪〞的主子一去也從未回返、但就是沒有人敢將它擅自佔為私用。
又問老翁、道﹕
哪你或你們村子的人為何不大夥將此地佔為已有呢?
老翁答道﹕
倘若咱有幾十個像你們一樣高大威武的勇士、咱就會將耶律經原有的周遭三十里地全佔為已有。
黃中詳細了解一下〝坶野坪〞後、送走了在井邊打水的老翁、沉思了一會兒、道﹕
辦理渭州搶案件,咱們只完成了一半、還未把城內那一窩子〝廂軍〞處理掉。現在咱們有了這坶野坪為棲身地、不走了、咱們飛鴿傳書、把此地現況告訴主子、就在此地等待主子下一個工作指令、免得來回的奔波、跑來跑去、各位以為如何。咱現在還有一個想法﹕想是把這〝坶野坪"弄到手、作為咱們〝一盞燈商團〞今後西北地區生意路線上的另一個息腳的據點。
洪正一、何平驚訝地問道﹕
你如何把它佔為咱們所有!
黃中笑道﹔
憑著咱們強大戰鬥力呀!哈哈!山人自有妙計!
夜裡、大夥在冬暖夏涼的土窰洞里酣睡個不知曉。今晨、ri上竿頭風已靜、野草己讓夜露潤。部份〝北雁"女真人戰友乘個早、已到附近草場放牧馬、羊。洪正一同幾個兄弟、亦跑到老翁他們村子去敦親睦鄰、蒐購些青果菜、醬菜、乾果和白酒、以備屯住數ri、今天傍晚也可圍火烤羊、大夥月下小酌討個清悠。
說著!說著!一片jing笛聲划空響起、眺望北方遠處,二十名體型高大番戍的禁軍(駐紥地方上的zhongyāng軍﹜騎著快馬向姆野坪賓士而來,一霎間、已來到黃中他們駐紮的窰洞面前。
黃中、何平二人已經站在〝坶野坪"大壩子後段等侯著他們、窰洞里亦藏著準備動手的〝一盞燈商團〞兄弟、他們弓已上弦、只看領隊黃中是否需要把他們的血留在〝坶野坪〞。
誰知道這批更戍的禁軍都是一點戰鬥經驗都沒有的酒囊飯袋、二十名禁軍竟然統統騎著馬、全數進了這窪地壩子、團團擁擠地站在壩子上、這麽搞!連打鬥的伸縮空間距離、人馬活動的塲地等作戰腹地都沒有預留、像一群豬擁擠在一起、咱們只要放一支箭、他們就會人馬碰撞成一堆、立即造成推擠的傷害。
好笑之極!黃中這麽想、你們這二十來個籠中之笨鳥、在咱們這批似同殺人工具的〝一盞燈〞戰士的手裡、一眨眼間、就可以一口氣把你們吃個jing光、還會嫌牙齒沒有嚼到東西。
黃中趨身向前、走到第一匹馬騎士面前、雙手合十作楫道﹕
官爺!不知有何賜教?
馬上騎士道﹕
咱是渭州邊防隊第一中隊周軍主、咱有二事查詢﹕其一、昨天你們有沒有去過渭州鄉兵營地?再者咱要問你們、這土窯區是邊防隊的營地、你等也膽敢擅自闖入佔用、可知有罪?
黃中回答道﹔
回覆軍爺查詢﹔咱們是從南方秦州方向來的、昨天還未到此地、就遇到沙塵暴、寸步難行、打算過兩天再去渭州府、去查查周遭三十里的土地是否遭人侵佔。
心想﹕他們就是為查渭州城外鄉兵營屠殺案而來、可是、昨天此地區刮過哪大的沙塵暴、處處都被厚厚的黃土掩蓋、哪會有甚麽蛛絲馬跡可尋、問咱打從哪兒來、那不叫咱〝任咱雲〞。
黃中停頓片刻續道﹕
軍爺方才說這土窯洞區、就是咱們的〝姆野坪〞。這片土地原持有人西夏耶律經二十年前已將土地賣給青州知南縣事古明月大人。咱們這次來此、就是幫助他兒子作實地勘察、以備開發使用。土地買賣契約在此、請軍爺過目。
黃中說完就從胸口衣服夾層拿出一張發黃的萱紙、紙上有一堆字行和紅印、誰見過這玩意!可是黃中這個落榜的小秀才,卻是一等一的偽造文件的天才。說白一些、西夏人耶律經這名子是由那個打井水老翁口中得知。他知道古明月是他古浩哥哥亡父的姓名、尤其那個古浩亡父所供職的南縣現下已淪陷於敵國〝大遼〞手中、要想查證些甚麽、真是難上加難。
邊防禁軍多是個頭兒高大、識字不多的大老粗、大家拿著地契圍觀了半天後、不哼不哈地又把契約書遞還給黃中了
至於鄉兵營地屠殺案、更是看不出是這批烏合之眾的外鄉客所能為之!
黃中又溫和的說﹕
請回去呈報你上級,你們竊占民地、築為軍營、應當如何處置!草民靜待指教。
渭州邊防隊周軍主、來時耀武揚威、此刻卻搞得一頭霧水、原來是受命查查鄉兵營血案、巡巡此地〝姆野坪〞、現在反而卻成了侵佔民地的官兵、來時那傲然之氣也暗然沉滯下來了。
說到渭州這個地區、應由唐太宗貞觀初年說起、當朝居住陝北、甘北的橫山一帶的xizàng部落拓拔赤辭歸向唐、稱其為平夏、後平夏酋長拓跋思恭建國西夏、其後裔獻銀川、夏、渭、秦州給北宋,另有一後裔又將其奪回、又再降遼國。然而當時朝廷國庫凈盡、軍備不足、國力無法涉及於此地、此地區時屬西夏、時屬遼。因此、這裡也成為了三不管地帶。當地百xing當然也沒什麽好關心的、管你個三朝變五代、管你西夏?北遼換宋代。咱們只是靠這塊土地過活的百姓、也就成了〝ri出而作、ri落而息,帝利予我何有哉!"的三不管平民、你們不照顧咱、咱當然與你也無牽攣。
一盞燈與丐幫人士何常不也是如此、生存!只有依靠自己實力。今天咱〝一盞燈〞的十八星黃中來到渭州劃地作為已有、是因為有足夠的實力和膽識。又想到主子丁栁平ri的訓示〝有了高強的武功、做起事來就會增加自我主宰的能力和自信"。不錯!咱今天就是依著這金律良言來奪取這坶野坪、咱怕誰!誰能奈咱如何?
黃中想了想、心中七上八下、把何平、洪正一叫來共同商議道﹕
咱們想想!咱們飛鴿傳書尚未回應、沒有下一步指令前、那滅鄉兵營事件傳開了、除了渭州邊防禁軍隊上過門,還有誰會來找渣?咱們又該準備些甚麽?
何平?洪正一、說笑的道﹕
你是粗獷的陝北人、咱們怕你!你說、咱們聽你的!
好!咱以為第一、要有在此地獃上半個月的打算、修築防禦工事、速購備戰糧草、要弟兄們磨刀、修弓箭。大家心中要認為隨時有遼兵二百人、或是西夏兵二百人、或是邊防禁軍二百人來襲擊咱們、這是等候主子指示的方案。其二、不然咱們立刻拔營、回家去。
何平考慮片刻笑答道﹕
咱們還是留下來吧!最好能保留住這寶地〝坶野坪〞,不然這次來陝北的成效就大大降低了!就這麽回去、連烤羊肉也沒吃夠。
黃中是這任務的領隊、他說要在這窰洞做點備戰的活、放放預jing崗哨、放牧一下羊和馬、大夥準備心曠神怡地在窰洞呆上半個月。
靜靜地黃土坡、四處寥無人跡、在這暖暖的陝北陽光下、只見附近草塲上低著頭的馬和羊。倏然靜靜地空氣中、傳來一短音、一短音的笛子聲、這是咱們放哨傳出的暗號、是告訴大家來了一個人。眺望過去、還是前両天來打井水打水的老翁。
黃中又過去跟他聊天、老翁一邊打水一邊說﹕
咱在這兒住了七十來年、生於斯,長於此、此地的一切、可說是了著指掌。咱以制酒賣酒為生、這口井的井水用來制酒特別好、你們住這兒千萬不要破壞這口終年不乾枯古井的水質。
老翁又聊道﹔
不知你們這伙兒有會治赤瘧疾的大夫嗎?有個常來咱家買酒熟識的朋友、女真人、是馬賊、住在往北去八里地的黃土山丘區!他要咱問問你們、打聽打聽。
〝北雁"弟兄一聽是女真人、両只耳朶立即豎起,両隻眼睛盯著領隊黃中、看反應。黃中馬上就讀出北雁弟兄臉上那種、人在異地、憶鄉之愁、想見見故鄉人、聽聽故鄉事的情懷。立即對老翁道﹔
咱們這兒大夫是沒有、但醫治瘧疾與赤痢疾的葯咱們卻是帶有一些、可是這葯是一種要命的毒藥、你老人家會使用嗎?
老翁搖搖頭說不會使用、黃中道﹕
好!老人家,你這個忙咱幫定了!咱指派人跟你去那賊窩!
黃中向洪正一眨眨眼,道﹕
洪兄!先在〝北雁"中選三位兄弟同行、與進窰洞來拿葯。
三位北雁弟兄與洪正一進洞後,黃中對他們說﹕
洪兄!咱猜!老翁的言詞有詐、瘧疾是由蚊蟲傳染,南方蔭濕處才有、女真人活動在乾燥的北方、何來有之、能說出瘧疾的人、可能只有西南方大理、吐蕃國人士。而這批馬賊、為何挑釁、sāo擾咱們?可是想使展計謀把咱們轟出〝坶野坪〞不成。其二、他們那窩賊、如果不是同一族人、賊窩裡真的有生病的女真人、只是他們對其病情不清楚、亂說病情。而咱們、就將計就計、探個實際、以慰北雁兄弟。
洪兄你們前面走、留下路徑指標,何平亦帶二十人隨後參與、馬賊都是吃軟怕硬的小偷、咱想!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咱們把這窩賊給吃掉、弄些馬回來、發個財!你可記得、咱們那空曠的山河口山岥上、草兒長長、就是不見到馬、牛、羊。
両人說完話哈哈大笑。有人說、人們一談到發財、jing神就爽、咱們只弄些馬牛羊、笑一笑有何彷、在路上、洪正一問老翁一個月送多少酒進山、山裡有多少人、老翁道﹕
三百來斤、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山裡。
洪正一心算一下﹕三百斤、每天十斤、若平均每人一ri半斤、這賊窩大概有二十來人喝酒、加上不喝酒的不過共三十來人吧了!
何平二十人分為両小組、一組十人馬緊跟洪正一、以策萬一。另組十人為排除埋伏小組、早早就站在山麓大石旁、看著洪正一等五人緩緩走過來、走進一個狹窄的山逢,這十人小組掌握進入賊窩的進口後、立即順沿著山逢沖往山頂的崚線上、以備清除山頂之埋伏、自已亦尋找最好的攻守方位。
洪正一跟著賣酒的老翁通過彎曲窄長的土山縫隙,眼前就到了一個由緩斜坡環繞著四周大廣塲、廣場中間又豎了一些高低不平的小土丘,一瞧就知道這兒是一個久年無水的乾杜湖底、湖岸斜坡上片片草萊、馬、牛、羊在荒草中戲耍。
斜坡外圍的黃土山壁上、挖掘了不少人居往的窰洞。洪正一心想、這真是一個很好的天然屏障、是一個紮營駐兵的好場所、算算與〝姆野坪〞之間的距離、難道這兒將來也會是咱們古浩哥哥的地方。
向右走了幾步就到了窰洞的廣埸、場地旁邊的垂直黃土坡上有七、八個洞穴、洞口站出両三個人。其中一個年約四十、體型中等、搖搖幌幌地走到洪正一面前、cāo作奇怪的語音對老翁說﹕
這個帶刀的大個是郎中嗎?
賣酒老翁回道﹔
他們沒有郎中、但這大個子他帶葯來了!
洪正一感覺這人說話怎麽怪腔怪調地、似乎有些不對勁,回頭低聲問北雁兄弟道﹕
女真人說話有這種腔調嗎?
北雁弟兄搖搖頭、沒答話。
洪正一問老翁道﹕
他是頭目?哪兒人?姓啥?
老翁回道﹕
他就是這兒的頭目、沒錯、他一會兒姓阮、一會兒姓元、誰知道他姓啥!以前跟他做生意,好好的、就這幾天、知道你們來黃土坡、說你們霸佔了他的窰洞〝姆野坪〞、又說你們馬的品種不錯、昨天連咱送酒來的孫兒也沒回家、是不是扣留在這兒了、也不知道?
洪正一又對老翁裝模做樣地說﹔
這就是你不對了!這麽說、你騙咱們來,是為了救你孫子、說有女真人得瘧疾的說詞,是假的!是不是咱們上了你的當?走!咱們這就回去了。
洪正一心想、還好咱們事先心中已有了底、就知老翁言中有詐。
頭目得意地道﹕
得瘧疾是咱、三年前在吐蕃時得病、沒有痊癒、病情總是糾纒在身上、時好時患。而你們、不管身上有沒有葯、你們四人來得去不得、現在先扣留下來作餌了!好好在這兒等你們的人來救你們吧!咱已在這土山窩子裡布上了天罹地網。咱是馬賊、只要你們的馬匹、你們的人把馬送來、咱會放你們回去。
洪正一等四人立刻背靠土牆站成一排以防背後中箭、故做戰鬥準備、再一邊拖延時間、等動手的信號、跟對方閑聊道﹕
你們有多少人、最近馬的買賣順暢嗎?要不要加些新手?……………,
洪正一話未說完,已聽到笛聲四起。何平那邊笛聲傳音是說他們已清除掉埋伏的十人小組、並已經對準下一步該鎖定的目標。另一邊笛聲亦表示箭已上弦。咋然何平他們拉弓四shè、冷箭不時地在天空穿梭、縱橫飛越、四處發出、其jing准就像yin間死神的追魂鏢、幾乎箭箭shè中每一個人的眉心、顯然這些被shè中眉心的人、只不過是從窰洞口探出頭來而己。
馬賊!馬賊!烏合之眾就是烏合之眾、瞅見戰事已伸入他們頭目土窯前的廣場,一一又鑽進自已的土窯洞、就是沒見一個願意出來為大夥掛刀沖陣。一霎間、這個土山坡窩裡死寂無聲、只有在這寧靜中偶而斷續傳來陣陣中箭的哀叫聲。活著的嚇得躲在窰洞里、都不敢冒然出來、因為這種奇准無比的冷箭、它會隨時讓你冷不防的中箭身亡。
這時的馬賊頭目的頭、隨著各處各方中箭人的哀叫聲轉來轉去、他也不知道他的人手在穿梭於空間的冷箭之下已〝掛〞了多少、他心殞膽破、他呆楞楞地站在洪正一面前、道﹕
可不可以叫你們弓箭手停止shè擊、咱允許你們紮駐咱的〝坶野坪"!
洪正一沒理采他、抽出背上大刀對頭目說﹕
頭目大人!現在還不緊快把你的人都叫出來了!等到咱們大批人馬衝進來、他們都會死在洞里了喲。
沒一會兒、這頭目真把土洞的嘍羅都叫了出來,洪正一大刀一旋、腳亦離地、人在刀的重量牽引之下,斜身飛至這七?八個嘍羅面前,一陣刀光幌動之後、這幾個嘍羅的xing命、他一個也沒留下。
隨後!洪正一提著他那把血淋淋的大刀、慢條斯理的走回頭目面前、將大刀在他身上抹來抹去擦去刀上殘餘的血痕,對他正經凜然的說道﹕
你是偷馬的馬賊、咱們是殺人的殺手、殺手的刀出了鞘、一定要見紅、這是叫祭刀。你們馬賊看見人家的馬就眼紅、咱們殺手看見人家的腦袋也會眼紅、你說怪不怪?
這下子嚇得頭目的腿發軟、連褲襠都濕透了、洪正一話停了一下又對頭目道﹕
請你開個恩!讓咱見見你的俘虜與賣酒老翁的孫子、行嗎?
頭目立刻點頭、對他的小馬賊叫道﹕
臭嘴、狗子、你們快把窯洞里關的人全都放出來!
沒有一會兒、何平也慢慢地從馬背上跨下來、也慢條斯理的走過來、對頭目笑說﹕
你招惹咱們幹嗎!真是活夠了!咱們這一夥殺手三、四千、做案一向就是殺個光!咱若遺漏一個、則就是犯殺手怗服之規、只有回家種地種田、放牛趕羊。所以人就是再多、咱們也都殺他個凈光、認命吧。
何平回過頭來、對己嚇得兩腿發軟、蹲在地上的賣酒老翁與其孫子道﹔
咱沒想到你這把年紀說話還不老實、現在把你孫子救出來了、就請你們幫忙把這些死屍燒掉後掩埋掉、把這賊窩清理一下、改名善巢,過幾天咱們會再來一批人整修整理這兒的房屋、窯洞和馬槽
這善巢一下子就靜下來了、洪正一他們一下子就宰殺了他們三十餘人、嚇得賣酒翁和其孫子那敢說什麽、趕緊點頭應聲好。
把現場清理清理後、洪正一、何平一伙人加上馬賊俘虜的二十五個女真人、趕著為數不清的牛、馬、羊踏上了回程。
距離〝坶野坪"大約還有一、両里路、北雁來了十人笑道﹔
就知道爺們在繞著羊群打轉、趕不走它們、讓咱爺們來。両位十八星的爺們、你們快回去!主子來了!
〝一盞燈〞的人們都知道、十八星視主子丁栁為嚴師父、老友、老闆、十八星更是丁栁貼身侍衛,反正命都是他的了。
洪正一、何平一聽主子來了、狂歡大叫道﹕
〝北雁〞哥兒們!謝啦、這些兒交給你們啦!咱們先跑啦!對對對!老酒翁,快回到村子去多打些白乾老酒!哈哈。
到了〝坶野坪"、草坪場子外面的土道上,停一長排綁滿貸的板車、洪、何二人看見一大堆睡袋、心中有數、大概近ri不能回山河口了、場子上也搭好了丐幫大布蓬和幾幢組合屋、看來丐幫對他們幫主、也是咱主子真是照顧有加。主子丁柳坐在大布蓬里、後面站著丐幫九袋長老北丐胡印之、蛇信槍張弦、六袋堂主鐵砂掌吳佐以及十八星張亮、江恆、左側旁還坐著古浩大哥。洪、何二人立即單膝下跪叫道﹔
主子好!両位師父好!
因張弦、吳佐傳授過十八星絕活武術、理應叫師父。
洪、何二人行過禮、趕緊閃開、、到黃中身邊、站在古浩大哥身後、自已年青輩份小、有站的地方已經不錯了、問道﹕
古大哥、老孟、孟承子還沒回山河口?很久了!
古浩道﹕
是的!他和夏立、楊尚、康洋共六人這次去東海、江南辦理的鹽田、絲綢、海產乾貸事情較以往麻煩、可能也快回來了吧。
丁栁向何平,洪正一叫道﹕
何兄!洪兄!你們先說一說那馬賊窩的事情。
洪正一向各位與古浩說道﹕
大哥!那馬賊窩相當不錯、但需修繕一番,咱稱它為〝善巢〞,事情是這樣的﹔黃中說咱們山河口只見草長長、不見馬牛羊。叫咱和何兄瞧瞧一瞧,沒想到這批馬賊為咱們準備這麽牲口、多得趕都趕不走、現在還在後頭。大哥!咱們發了
接著古浩講話﹕
哈哈!黃中兄真是個鬼靈jing、離鄉背井來到這陝北黃土坡還想到山河口缺牛羊。謝謝啦!你叫咱們〝一盞燈〞一夜在河套致富。
古浩頓了頓又道﹕
此次丐幫、〝一盞燈〞合力出行、是希望將生意據點由現在渭州再延伸至慶州、出關至夏州、銀州和西夏的興慶。這些地方上的丐幫弟子亦早已與當地鄉紳地方人士聯繫過、待丏幫幫主、胡長老到達後就確定店鋪和買賣的做法了。黃中兄!你們五十人出勤時間要延長了、要隨著你們的主子再往北行了。
丐幫幫主丁栁對十八星黃中說﹕
黃兄這次領隊外出、沒有傷損到咱們任何人員、了不起!咱這做主子的應該謝謝你、等會晚宴咱給你敬酒。
不遠處傳來馬蹄、咩咩羊叫聲、洪正一叫道﹕
咱聽到〝戰利品〞的呼喚聲迎向咱們而來了。、
並說﹕
主子!咱們可否多殺些牛羊、吃不完也不會浪廢、這黃土坡的乾風正好製做風乾的乾糧。
丐幫九袋長老蛇信槍張弦開腔說話了、道﹕
幫主!咱那徒弟洪正一不像話、想吃烤全羊不直說、還挾咱幫主之令多宰些羊、什麽乾糧不乾糧!幫主、呆會兒咱就陪您吃全羊!
大伙兒一聽都大笑起來了、只有洪正一不敢大笑!心想!姜、還是老的辣。你瞧!今ri晚宴一定有這道烤全羊的菜肴、而本徒兒可真沒說烤全羊這三字呀!
一會兒賣酒老翁村子里的人跑來賣瓜果和青菜、也把老翁的白酒一塊兒送來到。何平緊接著就和一伙人開始忙晚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