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 話多

二十五名女真人在北雁人員陪同下站在古浩面前、古浩對他們道﹕

咱們〝一盞燈商團〞的主子丁栁亦是丐幫三十七代幫主、咱們這夥人中有漢、苗、女真、北遼人、是什麽人都不打緊、但一定要忠於咱們自已這一伙人、如果願意和咱們走在一起、結為生死之交的兄弟、你們就和咱們北雁一樣、亦是〝一盞燈商團〞不可或缺的一份子、那咱就向你們引見咱們主子。

二十五位女真人和陪同在旁的北雁人両員都用期盼的雙眼瞪著一位體型高大、粗眉大眼、近三十五歲的漢子。他滿臉病態、有氣無力地跟古浩道﹕

咱們己別無生路、只要能安然活命，咱就願意率咱弟兄成為你們共生死弟兄。從現在起、咱們生死由主子丁柳決定。

這漢子話一說完，人就昏死過去了

丁柳走過來把了把脈、立刻叫北雁人員把他抬入窰洞放土炕上、又對古浩道﹕

哥！此人身中両箭多時、背上刀傷傷口的肉也已腐臭生蛆、命在旦夕、咱要開水、酒以及水盆。

丁柳施使針灸、以其特異功能的手法使腐肉膿血溢出除盡、讓患者鮮血與一把抓的創傷葯溶合消炎、生肌。

處理完這個傷患後、再查看其他較年輕的女真人戰士時、發現其中二十人都有嚴重地大小刀傷、其傷口也有因久未治療、己經潰爛。丁柳一一為他們治療、並問為何不告訴咱、你們也受傷了呢！女真戰士指著床塌上壯年病患道﹕

他最為重要、他活！咱們才能活、他死！咱們都要死。你們不懂。

當晚宴快結束時、這位較年長女真傷患走到丁栁前面跪下道﹕

咱這命是主子所賜、此命為您所有！

丁柳道﹕

此命既然為咱所有、你就要幫咱好好珍惜它、起來！咱們邊吃邊聊、先談談你自已，如何？！

是的！咱名拓拔烈、在金**中職系龍翔、百長、金國龍翔是由禁軍jing選的騎兵、全國龍翔只有両仟人。百長稱是百人之長、下屬有什長。咱們如同死士、治軍森嚴。倘若咱戰死、咱手下什長全都要戰鬥到死或自行處死。一個半月前在夏州和慶州之間中了蒙古人的埋伏、隊伍被打散，後又遭馬賊毒煙薰倒一一俘虜。至今咱以及身邊這二十四人受傷戰士、雖未戰死、但是若返回家鄉、必定會依軍法處死。如今已到了這個進退兩難的地步。至今、要活！以前的、就譬如昨天死、此刻、咱率咱的弟兄、拜您為主子，你能讓咱們弟兄棲身，咱們就發誓，終身效命於您。

拓拔烈又道﹕讓咱和弟兄的體能復原三天、咱們立即跨馬掛刀為主子效力

翌晨、東方的旭ri尚未在地平面探出頭來、陝北黃土坡的牛羊已踏著露滴到處尋覓昨晚冒出那輕香淡甜的嫩草芽。還有幾個長長人影映印在黃土坡上、十八星就是這樣、只要有機會與主子丁柳昵在一起、一定會向他討教一些武功，這也是他們武術進步神速的原因之一、他們知道，主子有早起的習慣、這種黎明清晨的機會更不會放過。

古浩陪著丁柳走進窯洞、丁柳看了看拓拔烈的傷口、用內功真氣在他両個傷口按撫了幾下、拓拔烈立刻奇怪地覺得、哪大的二個傷口一夜之間全都封口了，也癢了起來、連整個人的元氣也逐漸回來了。

丁栁對拓拔烈笑道﹕

咱們醫治的手術算是成功了、高燒也全退了、腐肉己清盡、新肉己開始長了，現在你可以下床漫漫走走、動一動、晚上吃飯時就可以喝點酒了。

丁柳跟拓拔烈說完話、拍了拍他肩膀、看了看所有受傷的女真人軍士的傷口、又向土窯洞里的另一些弟兄道聲〝早〞後、就走出去了。

拓拔烈一把抓著古浩、把他留住、好奇的問道﹕

他是…………,

古浩未待他把話說完、搶道﹕

他是一盞燈客棧的廚師、一把抓藥店的大夫、是你的主子、是全國丐幫幫主、還有，他是咱妹子的相公。兄弟！

話說完了也笑著在他肩上拍了拍、也走了出去。

拓拔烈聽了後愣在那兒、道﹕

怎麽會有這麽雄厚內功的人！用他體內發出的電來消除咱傷口的腐肉、促進咱生肌的機能。聽都沒聽過。

太陽昇起、卯時已過、早餐之後、大夥呆在〝姆野坪〞大草坪上聽侯主子指示、整裝待發、依照計畫、第一步應該處理完渭州城內大義行被劫之案後、隊伍應該立即向慶州移動。這時、幫主丁柳、九袋長老胡印之、蛇信槍張弦、古浩亦在啟程會議後

從組合屋走出來、正要宣告今天行程時。突然東方傳來jing笛聲、其訊息是說有三十來個騎兵來擊。

此時、十八星黃中、也就是這次帶領五十名騎士出勤的領隊、走到丐幫幫主丁栁身邊說了些話後。幫主丁柳大聲宣告、道﹕

兄弟們！現在一里半路外有三十名騎兵朝咱們〝坶野坪＂而來、敵友不明。咱們要立刻備戰；原先黃中的隊伍、就依前幾天演練方式備戰、其他的人站在草坪場子里聽侯咱的調動。

黃中聽令行事、帶著五十騎士分散到黃土坡上、各個有利於攻擊據點、草坪塲地立即騰空、只留下丐幫幫主丁柳、古浩、丐幫張、胡二人、以及為主子當衛侍的十八星江恆、張亮。

從天空中飄浮的灰塵就知道對方三十餘位騎士已來到跟前。像有六十來匹馬、又像一群羊一樣停留在黃土坡上、其中的幾個騎士驅馬下坡、騎著馬走到坶野坪場地上、走到丐幫幫主丁柳面前、坐在馬上就對丁栁說﹔

嘿！是誰謊說這坶野坪周遭三十里內的地為古明月所有、這人在何處？

古浩搶著說道﹕

誰有能耐認定這周遭三十里的地不是古明月所有？難道他是古明月最親近的至親好友嗎！能曉得他本人私下有多少資產嗎！

騎在馬背上的軍官、那張官僚惡習的臉孔、徜若和你們這些貧民爛人講話、會失去他崇高的身份般、最後擠出一句話道﹕

不知天高地厚的刁民、你想知道是誰認定的嗎！你自已親自去問渭州的知渭州府事李少竹大人！現在是咱在詢問你們、問你們那說謊的刁民在何處、你反爾問起本官了！找死！

丁柳不去理會騎在馬上的軍官、反而對古浩哈哈大笑道﹕

咱們朝廷的國土真是越來越小、貪官的官位越來越高了、走到哪兒都會碰上這些貪官。李少竹、這個仇人的名子、咱差點忘了、一不留神，就讓他活了這麽久。哥！這麽巧?這是上蒼的授意！表示他的陽壽己盡。你避一避、往後的事情就由咱們江湖之中的殺手來和他玩了。

古浩點點頭、雖不忍心地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退了幾步、走開了。

這是古浩一貫的作風、雖然他周遭都是江湖上頂尖殺人、但他堅決的認定自已不在江湖、若他妹妹所說；既然不是江湖人、就不過問江湖事。他知道、倘使事情只要是由這批殺手接手來管、其結果必然是殺人殺得血流成河、這種結局、心裡雖然不是很贊同、但自已亦別無他法來擺脫心中的仇恨、所以平常有很多案件的處理上、也習慣在無奈的無奈中同意了丁柳的作法。

十八星他們不像〝龍門會〞、作殺人案最多是由一個或是両個殺手去做。而他們不同、一出任務就是幾十幾百位藝高膽大的殺手群、常常都搞得橫屍遍野、連啄人屍體的禿鷹也招得滿天飛翔。古浩心裡這麽想﹕李少竹這一家子的結局、一定會比咱們古家更是凄慘。

丁柳對江恆道﹔

你去跟黃中說、咱的想法有些兒改變、叫他先把土坡上的三十個騎兵繳械俘虜後、再加上咱面前這幾個軍官一塊帶走。在坶野坪両三裡外找個空曠窪地、把這三十來個騎在馬上的酒囊飯袋、全部給咱宰後焚化掉！這樣可以減少人民的賦稅、咱們攻打渭州城時也省下一些弓箭的消耗。

站在旁邊的丐幫弟子張、胡二人、這樣老江湖聽了幫主下這種狠毒的指令、也會毫毛直豎。心想平ri他為人真誠和藹、彬彬有禮、但殺起人來怎麽這般狠毒。他們那知他們幫主正值幼年時、他親眼看到父母被一群與貪官同夥的惡霸殺害。後來、又由殺手爺爺梁正教育chéngrén、每每做案、沒有不是乾凈俐落的。現在的他、遇見貪官和惡霸之類的人哪還會有仁慈可言！

丁栁跟江垣所說的話、坐在馬背上的軍士全部入耳、心想這年靑的刁民好是霸扈狂妄，竟然想要一口氣殺掉咱三十來名騎兵、唬得真厲害！道﹔

咱是渭州馬軍都指揮使、以及咱屬下騎士皆是領取朝廷俸給的正職軍士、你敢傷害朝廷命官？你想造反、你這………….、

丁柳懶得聽他羅哩羅唆、道﹔

你瞧你們這些大腹便便的官兵、怎麽不在酒樓呆著吃喝玩樂、卻跑到黃土坡來找死。

回頭對張亮道﹔

你先去把指揮使大人右邊那個騎士宰了、祭祭刀。

張亮回答是、右肩一聳、刀套脫扣、那刀面上有十一個大小不等圓孔的大鋼刀已經在握、隨著張亮的丹陽真氣伴著正清劍法的側剌雲端招式，正眼都沒瞄對方一下、其大刀騰空一旋、刀鋒順勢，那指揮使右側騎士的頭顱，己在張亮暢流的刀風之下刴了下來。

丐幫蛇信槍張弦叫道﹕

好刀法！真氣驅刀旋?快、准，順，力道在無形中畫然施出、真是十八星的絕招、江湖上未曾有見過、幫主亦讓咱用長槍捅他們數個洞、為丐幫盡點棉薄的心力。

張亮、張弦両人，你一刀、咱一槍、只是在吐口長氣時間中已把另十來名騎士圍堵在土牆角邊、在上馬背一一被刺殺成輕重傷。這十來個軍士心裡也明白、如是在這両個心黑手辣江湖人物面前落下了馬、不能再爬上馬脫離現場則必死無疑、因為咱們只學會在沙場放放箭、騎馬衝刺的兵、怎麽打得過這倆個武藝高強的武林高手。如此刻驅馬逃離、只留下馬軍都指揮使讓他一個人在這兒挨刀挨槍、回去也定死無疑、因為這是臨陣脫逃的死刑。

這時馬軍都指揮使實在看不下去了、大聲叫道﹔

停！正想說些什麽………

這時丁柳也已聽到十來匹馬朝這邊跑來的馬蹄聲、他心裡知道、黃中已經把那三十名騎兵處理妥當了，他不想聽指揮使說些無意義的廢話了、對指揮使道﹕

咱弟兄們馬上就來帶你們上路去黃泉。

丁柳話一說完，其身影一愰、就敲碎了指揮使的両根瑣骨、他頓時痛入骨髓、魂不附體、連抬手的能力亦失去了、甚麽話也不敢說了。

此刻己是下午申時、午餐時刻已過多時、黃中的隊伍個個灰頭土臉、拖著七十來匹戰馬走進坶野坪、向主子丁栁回報。丁柳一見他們黑灰土面、知道那三十來名騎士已火葬入土、問黃中現在吃飯嗎？黃中苦笑答道﹕

主子、這真是個苦差事、先讓咱們洗涸澡吧！清清鼻子、好臭！好臭！滿鼻孔里都是焦屍的臭味！

丁柳心想?燒這麽多屍體想必是非常臭呀、回頭對張亮，江垣道：

這十來個軍爺，你們找幾個幫手、把他們帶來，去找個地方把個他們埋了，就不用燒了。

身子受傷的馬軍都指揮使、聽到他們三十來人的xing命?就要在對方輕描淡寫的語氣下斷送了，包括自己?也難逃一死、萬般不奈地流下淚來道：

你們太狠毒了！那怕是一口氣殺死三十隻野狗、也要心軟地吸一口氣吧！何況咱們是活生生的人。

晚餐時、拓拔烈傷勢幾乎痊癒、對於今天一天所發生的事、他雖未參與、但卻都歷歴在目。他好奇的是主子為何會如此的殺害自已漢人。他認為他應該了解一下將來要生活的大環境是甚麽樣的環境、他問北雁成員、北雁人員道﹕

咱們主子開創的〝一盞燈商團〞，做任何事只問商團利益，不問對方是何人。咱們目前約有三仟五百、由漢人、大理人、女真人、西夏藏人、契丹人、吐蕃人各族群組成、居住在山河口與yin山之間、以跑生意、耕種、放牧為生、以及還有待開墾山坡荒地萬餘畝。咱們男人墾荒、耕田，習武、開拓生意路線、保固生意上的利益。因此、吃、穿、住樣樣不愁、病痛有人照顧。南方天侯較暖較舒適、咱二十三個女真人已將爹娘妻小從北方山區接出來了。

說到咱家主子本人、他常說他是一個仰不愧天、俯不怍地的殺手。他也不忌諱別人說他是殺手、因為扶養他長大的就是有名的江湖殺手。不過今天殺人的手法是與己往有些兒不同、這是不是想讓你們新來的人知道，殺手處事的狠毒作風、咱也不清楚。

不過咱也聽十八星人員說過?主子非常討厭耀武揚威的朝官軍士、他曾說?他爹娘被殺時、這批領薪受糧的官員沒有過問，在他最需照顧的幼年無人照顧－－－－－－－－－－－－－－－。

主子將會對你們說、咱們〝一盞燈商團〞的成員要學有軍隊打戰的jing心策劃戰術、要有江湖人千錘百練的搏鬥武術。要想出門出任務、這両者都要兼備。不然就在家接受繼續地磨鏈武藝、墾荒種地。

拓拔烈聽完了笑著點點頭、抬頭看看這年青的主子丁栁、他正在和大家有說有笑、瞧他那童心未泯、英俊純真的面孔、哪像殺人如麻的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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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間、時過戌時，渭河旁、渭州城內知府李少竹大人官邸大門前的廣場上栓著五匹戰馬、江恆走過去敲門、應門家丁還未開口說話、就被江恆重重的一拳打在天頂蓋上、當場昏死倒地。五人進了門，江恆將大門反閂住、他們就直接朝大庭走去、到了大庭門口、江恆對站在門邊老僕道﹕

肖安大人女兒肖妞的夫君求見李大人夫婦、請通告！

沒一會兒、李知府大人夫婦走進大庭瞧見五個體型高大二十歲左右的少年，其中三個背上背刀的站在両個沒帶刀後面，雖然都是二十歲左右、但一看就知道身份較高的不背刀、站在前面、再仔細端詳一下、婦人驚惶失sè地問道﹕

你是古浩！古明月家的大公子！

古浩雙手合十躹躬、向李少竹夫婦作揖敬禮、平淡地道﹔

不錯！侄兒正是古浩，已與肖家小妞妞成婚了、侄兒身邊這位是小妹古艾的夫君。咱們李、肖、古原本是青州宦海中稱之最知已的三家、三家同時各有一兒一女。現在唯有李家官運宏達、家庭圓滿幸福、而咱們肖家古家卻都父母雙亡、小艾淪落到賣身葬父。貴公子李承仁、貴千金李姁可好。侄兒這次前來只是想見他們一面、以慰童年之情誼。

這時站在圓柱、屏風后的李家兄妹走了出來。古浩立刻走上去一手抱著李承仁肩膀、一手拉著李姁的手、両目眶含著淚、低聲道﹔

咱不殺伯人、伯人卻為咱而死、請不要恨咱！咱實在忍耐不住、今天特意來看你們兄妹最後一面、為咱們童年之誼做一個交代。對不住了！

古浩說了這句話後，一腳跨出大庭就直接向大門走去、十八星張亮隨身跟著走到大庭大門時、一掌就把站在大庭門旁的老奴劈死倒地、趕緊趕上去把大門打開、讓古浩走出去、再把大門閂上、隨後張亮自已縱身一躍越牆而去、隨後！只聽見兩匹馬的馬蹄聲漸漸遠去。

大庭里留下丁柳、江恆和黃中。丁柳坐在一張椅上、都沒開口說話、江恆一個健步過去就把李千金李姁外衣撕下來了扭成一條布帶、往梁一甩、對李姁道﹕

臨出門時、咱大哥古浩交待、咱不可以讓李姁死得太痛苦。

江恆話說完、在李姁身上點了昏穴後再將她弔掛在房樑上了。只見李姁瘦弱的身子在離地一尺高的空間幌動幾下，人就靜下來了。

江恆又慢條斯禮地向李少林道﹕

咱們是殺手，在一般打鬥中，咱們大多不會放人活著離去?而今天是來報仇的、既然是趕盡殺絕的仇殺、你們家就絕對不會留下存活者了。

此刻黃中說話了、從懷中拿坶野坪買賣契約書、道﹕

你也真是〝話多〞！由於你的〝話多〞、招得貴府家破人亡、你要是不說這坶野坪買賣契約書是假的、咱們還真不會知道你李大人在職渭州、天下就是這麽小、處處可相逢。咱有些好奇！這坶野坪這份買寶契約書你看都沒看見怎麽就知道是假的呢？

李少竹大人感慨的道﹕

這是依人判定、咱是說，古明月不會用錢來買坶野坪這麽大塊地、是咱了解他的為人、這塊地就是不要錢、你白白送給他、他也不見得會要、因為他不愛錢財、從不置產、他只愛護羽毛、顧養清高之德。說他訂契約買地、可能嗎！不用看！一定是假的。

黃中道﹕

哪麽今天咱們就簽個貨真價不實的買賣契約、請李大人幫忙簽一個洛陽府〝青竹園〞賣給古浩的買賣契約、古浩與他去世的爹不同、反正生不帶來、死不帶去、你們再也用不著了。

知府李少竹大人心理明白、他們毫不猶豫地把愛女李姁懸挂上屋樑、弔死的舉動。哪種像屠夫殺頭豬一樣平淡稀常，其目的就是要讓他徹底明白、他們是殺人如麻的殺手、就如他們所說、一定不會有存活的機會了。

李少竹非常平靜的道﹔

這契約咱簽！更多契約咱都簽、但咱有幾個疑問、請告知﹕一、咱那三七名騎兵現在何處？其二、你們從何得知洛陽青竹園？三、落在你們手裡、咱家沒有倖存者！林在木家族能倖存嗎？四、你如真的是古明月的女婿、咱死也沒話好說、因為這是報應？

丁栁心想、你真是個老狐狸、臨死還找一個墊背的林在木。道﹕

你說的那三十來個騎兵一個沒剩、全數焚化了、已入土為安了、咱們做案、一向是乾凈俐落、不留任何牽挂和後患

，不過他們騎的戰馬咱已收留了。你的洛陽府青竹園的消息是來由酒樓里的傳說、肖妞也知道那兒將是李大人退休養老的住所。傳說大人在應天府還擁有一個五月花大酒樓、就請一併簽份出售契約書吧。

而咱！真的是古明月的女婿、咱岳父大人病重沒錢治、本來yu往洛陽投靠他妹夫家、卻凄慘地病死於異鄉、缺錢入棺下葬、他女兒古艾只好淪於賣身葬父的悲境。

而咱十三歲就開始學殺人、現在和三仟多名殺手生活在一起、你在這麽大的殺手群體面前、你說！你們家人和林在木那一家子會有倖存的可能嗎？天下的事就是這樣、當年！你們比咱岳父大人壞、咱岳父就該栽在你們手上。今兒他老人家的女婿比你們更壞、你們就理所當會栽在他女婿手裡，這沒甚麽遺憾和奇怪。古書說得好：積惡之家、必有餘殃。李大人！你們比咱岳父大人古明月己多活了這些年，己經算是勝他一籌了。

江恆向李少竹夫人道﹔

請配合咱搜刮你家的財物、以免死得難看無法入土、反正所以東西你們既用不著亦帶不走、就誠心誠意地把全部遺傳給好友古明月、肖安的後代，到yin間也好做個交代！

李少竹的夫人知道此劫難逃、亦平靜地道﹔

報應！你們不僅是狼心狗肺的殺手、你們還是侵佔死者錢財的壞蛋、你們才是真正壞透了的大壞人！

老婦說了句心底話；咱們是沒修得仁厚yin德，當然無福承載這些財物了。

坶野坪木柵圍欄中、蹜蹜竄動的羊群腳步聲、告訴人們天快要亮了、它們要出柵欄、去吃草了。這又是一個早晨的到來。

早餐後、黃中向主子丁柳報告今ri行事計畫、丁柳間道﹕

午後為何又要回坶野坪

黃中道﹕

午後咱們人力要重組。有人要負責將二百八十匹戰馬、羊皮，部份羊群後送至山河口。小的依飛鴿傳書的消息猜測、南貨大概今午後可以到達坶野坪、到時、要有人負責運物到大義行上貨架。更重要的是咱們好多馬的馬蹄鐵也要修補了、因為這批馬要跑崎嶇不平的長遠路途了。

交給拓拔烈二十五匹馬、二十五套兵噐、告訴他們正式加入戰鬥行列。並向五十名騎士報告、已奉命將指揮權移交給何平、配合下一個出勤。

時至辰時、丐幫幫主丁栁率、古浩、九袋長老胡印之、蛇信槍張弦與十八星黃中等進入渭州城、來到丐幫原有之店舖－大義行。大義行外站著孔宇和十來人歡迎丐幫幫主的光臨、店舖內店員繼續在清點劫後尚存的貨物。

幫主丁栁一夥兒進了屋、黃中把在坶野坪做的被劫貨清點冊交給孔宇。幫主丁柳看了看舖面、倉庫以及屋後圍栓馬、羊的大廣塲。對孔宇道﹕

孔大叔、抱歉！都怪咱大意失荊州，沒有把周遭環境打點好、讓你們受苦、讓他們認為咱們的低調行事是怕事、這次、咱會讓他們見識一下、怎樣才是巨型大惡霸的惹事生非、什麽叫著〝天不怕、地不怕＂。

你現在將大義行被劫財物的冊子給咱、咱這就去渭州府的衙門報案，看他們如何辦。

丁柳沉思了一下、又對孔宇道﹕

你去聚集一些街坊隣居到衙門門口去看熱閙！咱們把渭州府的衙門搞它個翻天地覆

且慢！店內清點劫後存貨店員叫道﹔

咱們尚有十麻布袋皂果不知去向、這東西在陝北黃土坡絕無此貨、會使用此物者亦不多、小的猜想、跑過南方的人或是有錢有勢的才會有機會使用過它。

丁栁立刻問黃中道﹕

你在坶野坪清點被劫貨物見到過皂果或稱皂角嗎？這是一種植物礆、可使用於去油污、洗頭髮、清凈身體、洗衣布。

黃中回答道﹔

沒有見到過！這麽說這些皂果應該還留在城內

丁栁又對孔宇說﹔

立刻派人分頭查探，應該不難、城內軍人、百姓中南來北往的人不多，街坊間問問、得知結果不難。待查出眉目來、咱再去衙門，到時上演的劇情會更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