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消失的器官（2）

白蘭知道霍斯年要來，又提前開溜了。

葉琉璃搞不懂了，霍斯年又沒有長三頭六臂，為什麼白蘭就這麼怕他？

韓式烤肉店，

葉琉璃點好了兩人餐，等餐的時候，霍斯年來了。

霍斯年的目光還沒有掃過來，葉琉璃就看到了他，「霍斯年，我在這裡。」

霍斯年看到了葉琉璃，朝她走了過來。室內溫度很高，霍斯年脫下了外套，掛在了椅子上。

「你想逛街，等我有空了，陪你出來一起逛街，為什麼這麼不聽話，非要自己一個人出來？」霍斯年皺著眉頭，教訓著葉琉璃。

葉琉璃用開水燙著碗筷，抬眸掃了霍斯年一眼，說道，「第一，你沒有時間；第二，我不是一個人，白蘭陪著我。不過，她怕你，知道你要來，提前走了。」

「抱歉，最近有些忙。」

「案子很麻煩嗎？」葉琉璃問道。

「嗯，我猜不到兇手的動機。」霍斯年的眉頭皺的緊緊的，輕聲說道。

「動機不是很明顯嗎？不就是為了受害者的器官嗎？現在器官捐獻者那麼少，而急需器官移植的患者那麼多，自然就催生了犯罪……」

葉琉璃越說越害怕，她看著霍斯年，說道，「太嚇人了，你趕緊抓到兇手吧，否則我以後都不敢出門了。」

不敢出門更好！霍斯年笑了笑，說道，「嗯，我努力！」

「我雖然沒有你聰明，但是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你有什麼不明白的地方，可以和我聊聊，我也許能夠幫你答疑解惑呢。」

霍斯年看了一眼葉琉璃，問道，「你去過育英福利院院，有沒有發現哪裡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奇怪的地方？」葉琉璃托腮回憶著，想了一會兒，葉琉璃搖了搖頭，說道，「沒有啊，福利院的院長人很好，裡面的工作人員也很認真負責，孩子們也很快樂。」

「裡面的醫院你進去過嗎？」霍斯年突然又問道。

「醫院？福利院里怎麼會有醫院？」

霍斯年最近幾天都在7個拋屍地點探查，珠山腳下的育英福利院嫌疑最大。

「你忘記了，我去福利院接你的時候，有一輛救護車停在我後面，福利院的院長說這是他們醫院的救護車。

一家福利院建醫院就很奇怪了，醫院擁有救護車，就更奇怪了。」

「醫院有救護車有什麼奇怪的？」葉琉璃不解的問道。

「你還記得當時院長怎麼說的嗎？『福利院為了更好的照顧這些孩子，便成立了一個小醫院』。

既然是為了照顧福利院的小朋友，那就不需要救護車。因為醫院就在福利院的後面，走幾步就到了，還專門配置了救護車不是多此一舉嗎？」

葉琉璃想了想，還真是有些奇怪，「會不會還救治外面的病人？」

「兩天前，湛山寺的一個和尚突發闌尾炎，打電話叫了救護車，離珠山12公里的第四人民醫院急診的病人。

福利院就在珠山腳下，120接警電話安排救護車，一般都是本著就近原則，所以福利院後面的醫院並沒有在120接診平台上。

那麼，那一天救護車裡救治的是誰？」

順著霍斯年的思路，葉琉璃是越想越害怕，「你想說什麼？」

「你去湛山寺的那一天正好是10號，10號那一天，正好是第一個受害人遇害的日子……」正好這時肉上來了，霍斯年沒有繼續說下去。

「你想說，那家醫院有問題？」等到服務員走了，葉琉璃問道。

「嗯。」霍斯年將肉片放到烤架上，一片片的烤著，不再繼續和葉琉璃聊案子。

葉琉璃的好奇心卻被勾了起來，非要問個明白才行，「既然你覺得那家醫院有問題，為什麼不讓韓灝是申請搜查令，搜查那家醫院？」

「我擔心打草驚蛇！」霍斯年看著葉琉璃，眼睛變得柔和了起來，「裡面有好多小朋友，我還要繼續調查，才能夠確定裡面的那些孤兒是不是也是他們的『供體』。」

葉琉璃心裡咯噔一下子，「供體？你是說他們對那些小朋友……」葉琉璃說不下去了，她的心悶痛著，她寧願霍斯年的推斷是錯誤的。

「你不要胡思亂想，也許不是，畢竟我們沒有發現兒童受害者。」

沒有發現並不代表沒有，小孩子太小了，屍體處理起來比成年人容易多了。也許，就是因為成年屍體不好處理，才會被拋屍。

「那些小朋友，沒有爸爸媽媽已經很可憐了，若是……」

「早知道你愛胡思亂想，我就什麼都不告訴你了。」霍斯年將烤的兩面金黃的肉放到了葉琉璃面前的盤子里，還體貼的給她調好了醬料。

葉琉璃看著烤肉，胃裡又開始翻滾起來。

「嘔……」她捂著嘴，朝衛生間跑去，霍斯年追了了上去。

女衛生間，霍斯年不方便進去，他站在外面，對立面的葉琉璃喊道，「琉璃？」

葉琉璃吐了一會兒，對著門外的霍斯年說道，「我沒事，就是胃不舒服。」

葉琉璃把胃裡的東西都吐出來了，這才走了出來，霍斯年一臉擔憂的看著她，葉琉璃抱歉的說道，

「……突然特別想吃烤肉，誰知道聞到味又受不了。」

霍斯年說道，「吃不下，就不吃了，回家喝雞湯吧。」

「嗯。」

兩個人將沒有吃的肉打包，打算帶回去給小白吃。

快要過年了，商場里特別的熱鬧，有好多小孩子，葉琉璃不由多看了幾眼。

「等我們的寶寶出生了，我們也帶他來商場的城堡玩。」葉琉璃看著城堡里嘰嘰喳喳玩鬧的孩子，一臉期待的說道。

「好。」霍斯年也看了一眼，唇邊有了弧度。

從商場出來，葉琉璃突然響起了麗麗，她對霍斯年說起了麗麗的遭遇。

「……穆卉不是答應給麗麗找一份好工作嗎？難道麗麗經受不住誘惑，所以出來當小姐了？」

「麗麗？」霍斯年覺得這麼名字有些熟悉。

「你忘記了，10號那天，我們從福利院出來，你帶我去吃西餐，正好碰到了穆卉還有麗麗父女兩個……麗麗就是第二個受害者的女兒。等等，麗麗知不知道自己的父親遇害了？」

父親去世了，女兒還在接客，葉琉璃覺得麗麗應該不知道自己的父親遇害了。

「她在哪裡？我們去見見她。」霍斯年說道。

「離這裡不遠，我帶你去。」

當葉琉璃帶著霍斯年進了紅燈區，霍斯年的臉就陰沉下來了，身上散發的低氣壓，讓葉琉璃很不舒服。

「你來這種地方？」霍斯年極度不悅的說道。

「我不是故意來這種地方的，我也不知道，本來打算抄近路的，誰知道這裡是紅燈區……就是那家！」

隔著落地門，葉琉璃看到了坐在粉色沙發上玩手機的麗麗，她拉著霍斯年疾步走了過去。

推拉門被葉琉璃拉開，裡面一股濃郁的脂粉味傳來，葉琉璃胃裡又開始不舒服了。

一桌暴露的女人們懶洋洋的抬起頭，看到霍斯年眼睛都亮了。

三個女人起身，圍住了霍斯年，眼神魅惑的勾著霍斯年，「帥哥，來做大保健啊？」

這幾個女人完全忽略了葉琉璃的存在，霍斯年的目光落到了麗麗身上，說道，「我要找她！」

麗麗姿色一般，所以當店裡幾個頭牌圍上去的時候，麗麗並沒有動，她沒想到霍斯年會點她，麗麗臉上露出了狂喜。

面前的男人就算是不給錢，她也願意伺候。

麗麗收起了手機，媚笑著來到了霍斯年的身邊，嬌滴滴的說道，「哥哥，我給你按摩吧，你跟我來。」

麗麗要過來拉霍斯年的手，被霍斯年躲開了，霍斯年本來想要讓葉琉璃在外面等的，可是看到外面的男人們，霍斯年握著葉琉璃的手，將她也拉了進去。

裡面是一個個的包間，有些包間還傳出來曖昧的聲音，一聽動靜就知道裡面沒有干好事。

麗麗看著霍斯年拉著一個女人進來，也沒有當回事，因為有些客人很會玩的。

進了包間，裡面有一股怪味道，葉琉璃的手放在鼻翼處。

麗麗開始脫衣服，霍斯年突然說道，「麗麗，你父親去哪裡了？」

「回老家了啊。」麗麗脫掉了外套，露出了裡面的黑色胸衣。

「他死了！內臟被掏空了，屍體被拋在609省道附近……」

麗麗笑了，「帥哥，你別開玩笑了，我父親把我送過來，就就回老家了，怎麼可能死了？」

霍斯年從隨身的公文包里掏出了幾張照片，遞給了麗麗，麗麗拿過來隨意一看，當看到照片上的人，她臉色大變。

「爸？」麗麗瞪圓了眸子，一臉不敢置信的樣子。

「你知道你父親在南島市見過誰嗎？」

麗麗抬起頭看著霍斯年，將照片扔到了霍斯年的身上，喊道，「你騙人！我父親沒有死！你是故意逗我玩的！」

霍斯年掏出了警方給他做的證件，給麗麗看，「我是警察！你若是不相信，可以去警察局確認一遍！

除了你父親，還有同樣來自漆河鎮的6個人被殺了，他們都被挖空了內臟，然後被拋屍……

那6個人的名字分別是：穆良嘉，張文、李凱復、宋波、秦博易、穆海。」

「不可能，他們不可能死的……」

「你認識他們？」霍斯年追問道。

麗麗拿著照片，拿起手機撥通了家裡的電話，她說得是方言，葉琉璃聽不懂，霍斯年更聽不懂了。

掛了電話，麗麗崩潰的大哭，「我爸沒有回老家！」

「……」

「爸！」麗麗悲聲痛苦，店裡的老闆娘走了進來，看著霍斯年質問道，「你對麗麗做了什麼？我告訴你，你把麗麗玩哭了，必須加錢！」

葉琉璃嘴角抽了抽，這個老闆娘把霍斯年當成什麼了？變態？

「你父親的屍體還在警察局，你抽空過去看看吧。若是想起什麼線索，和警察局的韓隊長聯繫。」霍斯年把韓灝的聯繫方式給了麗麗，然後帶著麗麗離開。

當霍斯年走到門口的時候，老闆娘追上來攔住了霍斯年的路，「喂，你還沒有給錢呢！玩了我們家女兒，不給錢，你休想走！」

霍斯年給老闆娘看了證件，老闆娘立刻老實了，「我找麗麗是來調查案子的，你們做你的生意，我查我的案子，還是不要互相干涉的好。」

老闆娘知道霍斯年是警察，變了一張臉，「對，警察同志，你說得對。我們也是為了減少犯罪做貢獻。」

霍斯年帶著葉琉璃離開，老闆娘沖著霍斯年喊道，「走好啊，下次有空過來玩啊。」

葉琉璃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霍教授，你還挺受歡迎的嗎？」

「霍太太吃醋了嗎？」霍斯年笑道。

「哼，你敢偷偷來這種地方玩，我就帶著孩子離家出走！」葉琉璃威脅道。

「我有潔癖的！」

這種地方的女人，霍斯年打一輩子的光棍都不會碰到。

……

麗麗當天就去了警察局，去看了受害者的屍體，同時證實了受害者就是她的父親穆強。

麗麗同時還提供了另外一個重要的線索，其他6名受害者都來自漆河鎮的穆家村。

他們從穆家村來到南島市都是來投奔穆卉的。線索指向了穆卉——南島市的女富豪。

霍斯年和韓灝專門去拜訪了穆卉。

穆卉雖然很有錢，住的地方卻很普通，三居室的小高層，環境倒是不錯。

他們來到穆卉家的時候，穆卉穿著一身舊運動服，猛一看像是學生。

「請喝茶。」穆卉對霍斯年兩個人說道。

霍斯年的目光打量著穆卉，他看到了校服上的校徽，上面寫著漆河一中。

這是漆河一中的校服，穆卉卻還穿著，穆卉是節儉，還是念舊？

「……我們來找你是為了最近的幾起兇殺案，最近鬧得沸沸揚揚的偷器官兇殺案，你聽說過嗎？」韓灝問道。

依舊是韓灝問，霍斯年在一邊聽，然後根據詢問的問題，霍斯年會及時追問幾個問題。

「抱歉，我對這些兇殺案並不感興趣。」穆卉拿起了放在茶几上的一本書，是小仲馬的《茶花女》，「我喜歡看。」

「死者你應該都認識，是穆強，穆良嘉，張文、李凱復、宋波、秦博易、穆海，他們都和你一樣來自漆河鎮穆家村。」

穆卉的臉上露出了詫異的表情，「他們？……死了？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