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消失的器官（3）

驚訝的表情超過一秒就是假的！穆卉驚訝的表情超過了三秒！穆卉知道穆強等人死亡的消息。

「你真的不知道他們死了？」霍斯年又重新問了一遍。

穆卉眼眶紅了起來，裡面有淚水凝聚，她輕輕的搖了搖頭，悲傷的說道，「我不知道……」

霍斯年繼續問道，「他們來南島市找過你？」

這一點穆卉沒有否認，「是的，他們知道我有錢了，拜託我幫忙找工作。」

「你幫忙了嗎？」

穆卉抬起頭看向了霍斯年，一時不明白他問這話的意圖，她謹慎的回答道，「來找我幫忙的人太多了，我若是都幫忙，怎麼幫的過來。」

「你和死者們有沒有發生什麼衝突？」

穆卉沉默了下來，韓灝警告道，「穆女士，請你老實回答！」

「有的。他們有的時候會提一些很過分的要求，那些要求是我沒有辦法滿足的，他們自然會不滿……」

「比如？」霍斯年問道。

穆卉微微抿起的嘴角劃出一道嘲諷的弧線，「比如看我這麼大年紀了還沒有結婚，就想讓我嫁給他們兒子侄子，孫子……生怕我這麼大賺的錢沒有人繼承。」

「他們也是關心你。」韓灝插了一句話。

穆卉的目光落到了韓灝的臉上，唇邊譏諷的笑容更深，「是嗎？若是有人打著關心你的名義給你找個老婆，你還沒有同意娶對方呢，對方就開始商量著你的財產怎麼分了，你會高興嗎？」

「這就過分了。」韓灝實話實說道。

霍斯年將話題拉了回來，繼續詢問道，「你希望他們死掉嗎？」

穆卉沒有正面回答，反而問了霍斯年一個問題，「你呢？你若是我，你會怎麼做？」

「我不是你，你也不是我，所以這個問題沒有意義！回答我剛才的問題，你希望他們死嗎？」霍斯年步步緊逼，每一個問題都讓穆卉難以回答。

她在商場上摸爬滾打了這麼多年，見過形形色色的人，卻沒有一個男人給她這麼大的壓迫感。

「我們都是一個村裡的，算起來沾親帶故的，我怎麼會希望他們死掉……」穆卉話音一頓，反問道，「你為什麼這麼問，難道你以為是我殺了他們？」

說完，穆卉笑了，輕輕的搖了搖頭，「我哪有那個本事。」

霍斯年該問的都問完了，不在說話。霍斯年都沒有問題問了，韓灝更沒有問題了，韓灝隨便問了幾個問題便告辭離開。

離開了穆卉家，上了車，韓灝就迫不及待的問道，「霍教授，你說穆卉也沒有問題？」

「當然有問題！」

韓灝沒覺得穆卉有問題，他對穆卉的印象特別的好，長得漂亮，又會賺錢，比男人還能幹。

「有什麼問題？」

霍斯年說道，「謊話連篇！」

「她撒謊了？撒什麼謊了？」韓灝追問道。

「我要去漆河鎮穆家村一趟，穆卉有問題！」霍斯年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已經中午了，葉琉璃不知道有沒有好好吃飯。

葉琉璃懷孕了，他去漆河鎮自然是不能帶著葉琉璃的，但是把她一個人放在家裡，他又不放心，霍斯年很發愁。

「你什麼時候去？要不要我派一個人和你一起去？」這邊的事情太多，他暫時是走不開的。

「不用了。」

韓灝開車將霍斯年送回了家，然後開車又回了警局。臨走之前，霍斯年讓他去查穆強幾個人在南島市的行蹤。

……

「你再忍忍，熬過了頭三個月就好了。等到四五月的時候有胎動了，就好玩了。」袁阿姨葉琉璃說道。

中午的飯菜很豐盛，葉琉璃卻是沒有胃口的樣子，她托著腮，湯勺一下下的攪拌著碗里的湯，卻始終不往嘴裡放。

「霍先生回來了？」袁阿姨看到霍斯年，和他打招呼道。

「你好。」霍斯年來到了葉琉璃的身邊，看著她明顯瘦了不少的臉，眉頭皺了起來，「還是沒有胃口啊嗎？」

袁阿姨看到霍斯年回來了，和霍斯年打了招呼，離開了。

「案子還順利嗎？穆卉有沒有問題？」葉琉璃問道。

「穆卉有問題，我打算去穆卉的老家漆河鎮走一趟……」霍斯年看著葉琉璃，猶豫了，「只是，你這樣子，我不放心。」

「那我和你一起去好了，我一個人在家裡帶著好無聊的。」

霍斯年當她是在開玩笑，「你懷孕了，怎麼能夠長途顛簸呢，你在家裡等我，我最多三天就回來了。」

漆河鎮離南島市一千多公里呢，一路顛簸，葉琉璃的身體不允許。

「我現在根本吃不下飯，你若是不在，我晚上一個人肯定睡不好覺……霍斯年，我最近晚上總是做噩夢，夢到一個長頭髮的白衣服的人站在我的床尾看著我。她的衣服上都是血，我害怕……」

這個夢是從她懷孕之後開始的，一開始葉琉璃沒有在意，可是隔三差五的夢到同一個場景，葉琉璃就覺得有問題了。

「女人懷孕了，就容易胡思亂想，你以前不是好好的嗎？」霍斯年沒有把葉琉璃的夢當回事。

「我不管，你必須帶我去！」葉琉璃任性的說道。

「聽話！」

葉琉璃紅了眼眶，頭扭到一邊去，眼淚開始啪嗒啪嗒的往下掉，霍斯年看到，是哭笑不得，

「多大點事情，你就哭？」霍斯年給她擦了擦眼淚，說道。

「你一點都不關心我……」

他真是冤枉，「我怎麼不關心你了？你知不知道你吃不下飯去，我心裡多著急？」霍斯年手裡的餐巾紙很快就濕了，「別哭了，好不好？」

「我偏要哭！」葉琉璃吸了吸鼻子說道。

「好吧，我帶你去。」霍斯年在葉琉璃的淚水中很快投降，只是是說完便後悔了。

「好吧，那我不哭了，不過你要是騙我，我就哭死給你看！」

霍斯年：……

……

凌晨1點，外面颳起了大風，風吹著書枝發出了噼里啪啦的聲音，霍斯年醒了，他打開了床頭燈，看向了身旁的葉琉璃。

葉琉璃一臉的汗，表情痛苦，霍斯年知道她又做噩夢了。

「琉璃，醒一醒。」霍斯年晃著她，試圖讓她從夢裡清醒過來。

夢魘太深，葉琉璃一直醒不過來，霍斯年突然大聲了一聲葉琉璃的名字，葉琉璃猛地睜開了眸子。

她一雙大大的眼睛里全部都是驚悚之色，大口的喘著粗氣，像是剛從水裡出來。

「琉璃？」霍斯年將她抱進了懷中，葉琉璃渾身瑟瑟發抖，「霍斯年，我又做噩夢了。」

葉琉璃的頭埋進霍斯年的胸口，指了指床尾位置，「她就在那裡……她這次說話了……」

「她說了什麼？」霍斯年順著葉琉璃手指的方向看向了床尾，那裡空空的，什麼都沒有。

「我不知道，我不敢看，好可怕，她胸口全都是血……」葉琉璃后怕的說道。

若是偶然夢到，她不會被嚇成這個樣子，這已經是她第6次做同樣一個夢了。

霍斯年起身，葉琉璃緊緊的抱住了他的胳膊，驚聲問道，「你不要走，我害怕！」

「我去開燈！」

床頭燈很暗，這種時候，還是把卧室的大燈打開比較好。

葉琉璃聽到他這麼說，鬆手放開了他，霍斯年打開了卧室的大燈。

卧室被照亮了，葉琉璃看了看四周，沒有看到可怕的東西，這才鬆了一口氣。

霍斯年上了床，開始正視葉琉璃的夢境，「……告訴我，你為什麼肯定她是女的？」

「因為她長著長頭髮……」

霍斯年說道，「男人也可以留長發的。在德國，很多藝術家都會留長發。所以，長頭髮並不一定是女的。」

「你為什麼一定要問是男是女，這重要嗎？」葉琉璃不解的問道。

「我需要弄明白你為什麼會一直做這個夢。夢不會無緣無故的產生，你夢到的東西肯定是你曾經見到過的。

比如嬰兒永遠都不會夢到鬼一樣，因為他沒有看到過鬼。」

「你是說我見到過那個女人？」葉琉璃心裡更害怕了，她百分之百的確定沒有見到過。

她膽子小，恐怖片也很少看。

「你見到過，也許忘記了。」

凌晨一點多，葉琉璃真的不想和霍斯年談論這個問題，她抱著霍斯年的腰，說道，「我害怕，你不要問了，也許是懷孕的緣故。

我們明天不是去漆河鎮嗎？也許換個環境就好了。」

霍斯年見她害怕，也就沒有繼續追問下去，等到穆強等人的案子結束了，他會弄明白葉琉璃的夢到底代表著什麼。

……

第二天，霍斯年找Nelson借了一輛房車，帶著葉琉璃離開了南島市。

其實，坐飛機更快一些，但是漆河鎮位置太偏僻，下了飛機，他們還要多次轉車，倒不如直接開車過去。

霍斯年也想帶著葉琉璃出來散散心。

漆河鎮位於南方，不同於冰雪皚皚的北方，南方很溫暖。

透過房車的玻璃，葉琉璃看到了外面的綠色，心情果然好了起來。

「你開累了，我來開。」葉琉璃對霍斯年說道。

霍斯年哪敢讓她開車，「累了，就休息休息，不著急。」

「怎麼不著急，你就不怕兇手繼續作案。」

「兇手只殺來自漆河鎮的人，除了麗麗，南島市沒有漆河鎮的人了，我讓韓灝派人保護麗麗，韓灝若是不出意外，兇手就不會再作案。」

「你問麗麗為什麼當『小姐』了嗎？」葉琉璃問道。

「沒有。」與案情無關的事情，他不感興趣。

霍斯年又開了一個小時，將車子停在了一個收費的停車場，兩個人暫時休整。

來之前，兩個人做了很多的飯菜放在冰箱里冷凍著，加熱就能夠吃。

出來之後，葉琉璃的胃口好了不少，霍斯年也跟著心情好了不少。

「霍斯年，你說咱們家是不是有問題？為什麼我在外面睡覺不做噩夢，在家裡就做噩夢？」

「之前不是好好的？」

「那時候不是沒有懷孕嗎？我聽人說，女人懷孕的時候是陰氣最重的時候，所以咱們家裡有不幹凈的東西，就入了我的夢了。」

「那它怎麼不來找我？」霍斯年笑道。

「誰敢找你，你這麼嚇人？」

「好吧，等回去，我去找個厲害的和尚幫你抓鬼。」霍斯年敷衍的說道。

「嗯。」葉琉璃吃飽了，就開始犯困，霍斯年讓漱口，給她洗了手，才讓她上床睡覺。

霍斯年開了5個小時的車，也有些疲倦，便躺在葉琉璃的身邊，淺寐。

……

南島市，

一向好脾氣的劉局大發雷霆，原因是有媒體將穆強等人的照片發布到的網上。

「……這群記著，唯恐天下不亂！幫不了忙，到處惹事！你帶幾個技術人員過去，讓所有網站都刪帖！」

「是。」韓灝連連應道。

韓灝這幾天沒有休息好，眼眶裡的紅血絲很明顯，他大腦也不清醒。

霍斯年臨走之前，讓他去查穆卉，還真的查出來些有意思的東西來。

「霍斯年呢？」隔著老花鏡，劉局長問道。

「他去漆河鎮了。」

「去哪裡做什麼？」

「查案子！」韓灝簡單的說道。

韓灝現在特別盼望霍斯年能夠趕緊回來，趕緊把案子給破了，否則在這麼下去，他們都要被加班累死了。

「注意安撫受害者家屬。」劉局長叮囑道。

「嗯，我知道了。」

受害者的家屬昨天抵達了南島市，受害者的家屬來了之後，沒有第一時間去看死者，而是全部去找穆卉了。

據梁茵茵說，他們認為是穆卉沒有照顧好穆強等人，所以要求穆卉賠錢。

這三觀都碎成渣渣了，他就沒有見過這麼離譜的人。

人家穆卉招誰惹誰了？

韓灝現在非常的同情穆卉。

「……韓灝啊，你們不能夠什麼都指望霍斯年，辦案的時候，多跟著他學著點，我們警方老是靠霍斯年破案，說起來並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劉局長苦口婆心的說著。

韓灝連連點頭，說道，「劉局，我也是這麼想的。經過這幾次案件，我們也跟著霍教授血了不少。

等到不忙了，我打算去當霍教授的學生，多學習學校。」

劉局笑了，讚賞的說道，「好樣的！不愧是我的手下！有我當年的風範。」

韓灝在心裡吐槽：我勤奮上進，和你年輕時候有啥關係?

韓灝恭維道，「是，我要向劉局多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