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天 相機被凍住了

12月27日

出發地：西金烏蘭湖東南角

海拔：4800米

氣溫：9時，零下30攝氏度

趕在太陽出來前，我和奚志農各自拿著機器走向湖邊山岡，等待拍攝西金烏蘭湖的日出。今天運氣不夠好，日出方向和天氣都不夠理想，既然來了也拍上幾張。奚志農拍了一段錄像后，又拿出相機，他那兩台尼康F801和F3分別只拍了一張再也動不了了，我的尼康FM2還勉強能工作，只是快門的響聲要緩慢許多，我懷疑曝光是否準確。

原計劃巡邏從西金烏蘭湖往南到烏蘭烏拉湖，再繞道去鯨魚湖，但考慮到汽油、食品數量有限，只能壓縮部分路線，繞過西金烏蘭湖往西北方向直抵新疆、西藏、青海三省區交界的鯨魚湖。

離開西金烏蘭湖，汽車沿還東河冰面逆行而上，進入峽谷。兩邊是火山形狀的山峰，山峰四周的牧草很好，大部分的雪已被風颳走或融化，野氂牛特別多，看到最多的一群有十幾頭。

汽車在冰面上小心走著，前面是類似前兩天翻越的雪山山口。天色已晚，扎巴多傑開車去前面查看，大隊人馬在山谷中紮營。

這次巡邏期間，我們14個人只有3頂帳篷，扎巴多傑怕他的呼嚕聲吵我們，早就一個人支了頂單人小帳篷，但裡面不能燒火，只有薄薄一層布與外界相隔；另一個圓錐帳篷，已經破爛不堪了，裡面放上火爐后最多能睡4個人，我帶來的一頂棉布帳篷是最大最好的，有9平方米，中間放了一個火爐，晚上睡7個人，除去一個鐵皮爐和通道佔去了2平方米外，每個人平均佔有1平方米，其餘的人不是睡車裡就是露營。隊員才加是索南達傑的表弟，他和扎西才仁每天幫我們鋪床、收床，但他自己是睡在帳篷外面，他們沒有防潮墊、鴨絨睡袋，每天把帆布袋子往地上一鋪，墊兩床棉被再蓋兩床棉被，頭一蒙就睡了，問他們晚上冷不冷，回答都是否定的。扎巴多傑自豪地說，他們習慣了，反偷獵隊員個個都是這樣。相比之下，我的適應能力要差許多，每天晚上吹上氣墊床，在上面鋪上兩床棉被，把兩條睡袋套在一起鑽進去后，上面再壓上3床棉被，最後把軍用棉帽戴上，帳內還生有火爐。即使這樣，夜裡鼻涕還流個不停，早晨醒來，睡袋口有一層白霜，鬍鬚上掛滿冰渣。在這樣的環境中生病都屬正常的事，而又是最不能大意的事，就連敢在野外露宿的人，稍微有點不舒服都會馬上吃藥，長期下來反偷獵隊員中許多人都有關節炎、腰痛等慢性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