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造訪，懷疑

靈笛把清源瓮告訴他的關於九尾狐族的事情告訴了龍平丞，龍平丞滿臉的不可思議。她沒想到面前這個柔柔弱弱又天真可愛的人居然能得到清源瓮這樣強大的龍族法器，還知道了這樣秘密的事情。

九尾狐族的戰鬥力強的可怕，那真的是連龍族都汗顏啊！

「靈笛你是想去普陀山找那個九尾狐仙吧。」

「嗯，為今之計也只能這樣了。希望在母皇回來之前能尋得九尾狐族的幫忙。」

「好吧，我同你去。」

「可是，妻君若是發現我不在了，可怎麼辦？」

龍平丞想了想，拿出了一枝筆，在紙上畫下了靈笛的模樣。也是神奇，紙上的靈笛居然從畫里走了出來。

「從今天起你就是海靈笛，海族的王子，龍二殿下的夫君。可明白？」龍平丞對著畫人說。

「清楚了。」畫人嬉皮笑臉地模樣像極了靈笛。

「這下就可以了。」龍平丞對著靈笛說。

「嗯，我們趕緊走吧。」靈笛換上了自己的衣服，就藏在了龍平丞的袖子里。畫人看著她們慢慢走遠，就躺在床上休息去了。

她們一路尋找，終於找到了普陀山。這普陀山上到處都是毒物，連一隻螳螂都沾滿了劇毒。

「這山中還有一相識之人，或許他能告訴我們那個九尾狐仙的蹤跡。」龍平丞一路為靈笛遮擋著毒物，一邊說。

相識之人？靈笛看著龍平丞，總覺得發生了很多事情。

很快她們就到了半山腰。

突然不知從哪裡竄出來一隻小獸，異常兇狠。它長著像鹿，可又不是鹿。

龍平丞是龍，靈笛的身上也慢慢是龍人的味道，這小獸很是討厭龍人，因為它曾經被一個龍人打傷過。

「三清，出什麼事了？」這時候從草叢中鑽出來一個背著葯簍子的中年男人，他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水，過去拉住了那隻小獸。

「皇后正君在這裡看來過得挺滋潤的啊！」龍平丞說。

男人抬起頭來看著龍平丞，笑了笑說：「我當是誰，原來是龍四殿下和靈笛啊！」

「你認識我嗎？」靈笛的記憶中從來都沒有這樣一個人，但是面前這個男人說話的語氣明明讓人感覺兩個人早就認識了一般。

劉琨有些不解了，他看向了龍平丞，龍平丞搖了搖頭。劉琨當下就明白了她的意思，笑著對靈笛說：「早就聽海雅說過你的事了，今日一見，果然是個精緻的妙人。」

「噢，原來是海雅姐姐說的。大哥哥你真厲害，竟然認識龍族的兩位皇子。」

劉琨的笑容僵硬了片刻也就恢復了正常，說：「也是機緣巧合罷了。不知今日二位來有何要事？」

「我想要九尾狐仙，大哥哥你知道他在哪裡嗎？」

「九尾狐仙？」劉琨搖了搖頭說，「我在這山上連九尾狐都沒有見過，更別提什麼九尾狐仙了。」

「那可就麻煩了。」龍平丞說。

劉琨想了想說：「你們隨我來吧，我帶你們去見我的同門師弟，他在這山上待了很久，或許會知道。」

「你居然還有個師弟。」龍平丞倒是有些好奇了。

「實不相瞞，我也是前段時間重回這裡才知道師傅又收了一個徒弟。他叫棲山芽，是一個十分溫柔的美人。只不過這眼睛卻看不太清楚。」

「怎麼回事？」

「師弟說他在救這隻小獸的時候不小心被它抓瞎了眼睛。不過還好，沒有損傷根基，再多費些時間就能恢復。」劉琨說。

「那就好。不過它倒是挺凶的。」三清呲牙咧嘴地對著龍平丞發出了低吼聲。

很快她們便到了半山腰的一間茅草屋裡，屋外的一個身穿灰色衣衫的男子正在緩慢地晾曬著草藥。

「那位便是我的師弟棲山芽了。」

「師弟！」劉琨先上去把背上的葯簍子放了下來，開始挑揀，準備處理處理拿去晾曬了。

三清看見了那個棲山芽，竟然屁跌屁跌地跑了過去，用頭蹭著他的褲腳。

棲山芽轉過身來，微笑著撫摸著三清的頭，又對著龍平丞和靈笛鞠了躬。雖然他閉著眼睛，倒是那絕世的容貌還是難以掩飾。倘若他真的睜開了眼睛，只怕是這世界上最美的花都要羞得凋謝了。

「幾位遠道而來，不知所為何事？」

「我們要找九尾狐仙。」龍平丞說，「聽聞你在這山上的時間很長，所以我們想來打聽一下。」

「九尾狐！你們找九尾狐仙做什麼？」棲山芽的臉上竟然有了些許凝重的表情。

龍平丞看出了端倪，說：「聽聞海族與九尾狐族曾有一段舊情未了，今日來，就是為了討回這債。」

「你是龍族人，用什麼資格替海族人說話。」棲山芽竟然端起了架子，那模樣可真不像是一個只會在深山老林里飼養蠱蟲的男人。

「你的雙目失明，怎知我是龍族人？」龍平丞緊追著問。

棲山芽笑了一下說：「三清最痛恨的就是龍人了，而且你周身的戾氣不輕，必是龍族人無異。再說了常人來只是求葯，你們卻來找什麼九尾狐仙。要知道九尾狐族早就滅絕了，這是所有人都深知的事情，你們不會不知道吧。」

靈笛攔住了還想說什麼的龍平丞，對著棲山芽行了一禮，說：「我是海族王子海靈笛，剛剛平丞姐姐有冒犯的地方還請您見諒。她行事有些魯莽了。」

「原來你就是龍平丞，通天水柱一事可真是驚天地泣鬼神啊！」棲山芽有些藐視她。

「通天水柱一事事出有因，全都是因為我。」靈笛有些慚愧地說。雖然想不起是為了什麼事情，但是平丞姐姐確實是為了自己，而且也確實魯莽了。

「好了，我不知道什麼九尾狐仙，你們若是沒有其他事情，還請離開吧。」棲山芽似乎不想再多說一句話了。

「她們是我的朋友，你可不能這麼做啊！」劉琨在一邊看不下去了，急忙攔住了棲山芽。

「可是，我不想看見她們。」

「你都雙目失明了，怎麼看得見我們。」龍平丞說。

「你，簡直放肆！」

「話說回來，你這副模樣真不像一個普通的小葯童，反而和我那囂張跋扈的郡王表姐有些許相似。」

龍平丞的話讓棲山芽的心裡一顫，他硬著頭皮說：「我與兩位師姐師哥都是差不多的情況，都有著一定的身份。只不過師傅不喜歡我們炫耀，所以我們都隻字不提。」

「今日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不妨就告訴我們你到底是誰吧？」龍平丞的目光像刀子一樣銳利，彷彿要劃破棲山芽的內心。

「好了好了，平丞靈笛，這身份的事情確實是不便多說，你們就不要為難我這小師弟了。」劉琨看不下去了，把棲山芽護在身後說。

「平丞姐姐，我們就不要唾唾逼人了。」靈笛對著龍平丞說。

「好吧，今日多有得罪，還望你多多擔待。」龍平丞雖然這麼說，但是她的心裡卻沒有半分悔意，反而更加重了疑惑。

清源瓮已經認了主人，不可能會欺騙靈笛。既然這山上肯定有九尾狐仙，這個棲山芽極有可能是，或者極有可能與其熟識。

「那你們今晚就在堂屋休息吧。」劉琨引著龍平丞和靈笛去了堂屋。

棲山芽支棱著耳朵聽著龍平丞的動靜，心裡的不安加重了。

龍平丞越想越不對勁，吃完飯便去了靈笛的屋裡。靈笛本想把她拒之門外，但是平丞似乎是有重要的事情與他說，兩個人也就一起來到了山林中。

這周圍的毒蟲在夜晚愈加猖狂，竟然敢朝著龍平丞撲過來。還好清源瓮及時織出了一張薄薄的防護水膜，護著她們。

「平丞姐姐，這麼晚了你找我有什麼事情嗎？」靈笛有些不自在了。以前她們在一起玩耍從來都不會有這種感覺，但是自從嫁給了龍意涵，他便不由自主地和其它女人都保持了距離。

「靈笛，你變了。從前你會直接讓我去你的屋子裡商討，現在你寧可冒著危險，也不願意讓我進去了。」

「靈笛已經是有婦之夫了，自然要明白三從四德的道理，恪守夫道。龍松說得對，我已經嫁人了，就不能再像以前那般模樣。對不起，平丞姐姐。」

龍平丞苦澀地笑了笑說：「從通天水柱以後，我就知道你與我再也不可能了，所以我從來也不想妄想什麼，只不過有些不甘心罷了。既然要恪守夫道，那便連這稱呼也改了吧。皇姐夫！」一聲皇姐夫，斬斷了龍平丞對靈笛所有的幻想，而續上了內心所有的不舍和悲傷。

可縱使再難過，平丞也不得不這麼做了。當斷不斷，反更亂。靈笛現在過得很開心，這不就行了嗎？這不就是自己隱藏在他身邊的目的嗎？是啊，以後再也不用隱匿起來了，因為面前的人只是自己的皇姐夫，而且永遠都是。

「可是，我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稱呼。」靈笛落淚了，晶瑩剔透的淚水變作一顆顆珍珠落進了龍平丞的心裡。她多想替他擦掉淚水，可是她不能。既然要斷必須要乾乾淨淨。

「靈笛，你必須要改變了。想想二皇姐，她若是知道你與我還如往日般親昵，心裡會怎麼想，會有多難過。」

靈笛點了點頭，說：「我是她的夫君，這一生也只能為她而活。對不起，平丞姐姐，是我太遲鈍，辜負了你。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四皇妹了。」

「好。」那一夜月光無華，烏雲隱蔽了所有的繁星，也隱藏起了一些人的愛意和苦澀。

「對了，你來找我，想必不止是為了說這些事情的吧。」靈笛說。

龍平丞點了點頭說：「我想說的其實是那個棲山芽的事情。」

「嗯，我也感覺他有些不對勁。從他的表情可以看出來他與那九尾狐仙一定很熟悉。」

「沒錯。」平丞說，「傳聞中，九尾狐族幻化成人的時候不會顯露出一絲一毫的仙氣，與凡人無異，就連照妖鏡也不能照出其原型。」

「我有些不太相信九尾狐族在經歷了那一次的滅族之災後會安心地隱藏起來過著自己的日子。」靈笛說，「外界總會有人知道她們的存在，我們要找的九尾狐仙可能就是她們派出來觀察這個世界的局勢，然後做出進一步的規劃。」

「你說得沒錯，她們有著便利的外形條件，非常容易就能隱藏在人海之中。」平丞說。

「那麼棲山芽為什麼會知道九尾狐族呢？」靈笛有些不解了。

平丞笑了，她還以為靈笛變得成熟了，沒想到還是原來那個涉世不深的小傻瓜。

「因為棲山芽極有可能就是我們要找的那個九尾狐仙。今天我之所以那麼步步緊逼，就是想逼問出他的身份。可是，你和那個劉琨不忍心，居然誤解了我。」

「對不起，平丞姐姐。不，是四皇妹。」

龍平丞苦笑著說：「皇姐夫，你可真是佔了大便宜了。從以前的小弟弟直接變成了姐夫，可委屈死我了。」

靈笛也不知說什麼才好。

「靈笛，你真得變了。你還是那麼單純，可是眼中卻多了很多滄桑。你受苦了。」

靈笛搖了搖頭。說：「我不辛苦，以前就知道貪玩，現在海笛宮沒了，難免會變得滄桑一些。」

「我說得可不是這個。」龍平丞再想說些什麼卻再也張不開口了。如今落韻絡已經死了，就不該再糾纏著靈笛了。往日里靈笛為她所受的所有的苦楚都已經不復存在了。

靈笛好奇地看著平丞，他不知道她究竟想說些什麼。

「噢，明天我會再去試試棲山芽，你可不要再攔著我了。我還要去和劉琨通個氣，就不陪你了。那麼姐夫，你就早點回去休息吧。」

說完，龍平丞就飛快地離去了。

靈笛想了想，只覺得心口一陣疼痛，也便不再多想了。

劉琨得知了海族與九尾狐族的事情，心裡也明白了，答應了龍平丞絕不會再多加阻攔。

龍平丞一個人站在山頂之上，觀看著這山上的美景。在這座山峰背後的隱秘的地方有一座美麗的庭院，庭院內楓葉紛飛，恍若白晝。她知道這便是那個世外高人，棲山芽和劉琨的師傅。只是不知道她們口中的大師姐究竟是何方神聖，既然也是有身份的人，想必也是個大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