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九尾王子殿下
既然如此,我們就走吧。」龍平丞知道不論她問什麼都是枉然,海含諾是不會透漏半句的。不過,她既然會在這裡,十有八九都是帶著同樣的目的而來。
海含諾也同樣心知肚明,也就不再多說什麼,兩個人一同往前去了。白狐也跟在她們的身後。
「再往前就是魔族區了,我準備了兩個灰色的披風,一來遮擋我們的氣息,二來也能做外貌上的掩飾。魔族區里多風沙走石,就像真正的魔域一般。」海含諾說。
龍平丞看著她,表情嚴肅。
「看來你早就來過這裡了。」
海含諾沒有回答她。
龍平丞想這次兩個人的相遇恐怕也是在海含諾的預料之中吧。
魔族區果然就像魔域一般,不僅暗無天日,還飛沙走石。龍平丞抬頭望去,天空中的一輪太陽就彷彿一個白色的朦朧的球一般。這沙石就像刀子一般,刮到臉上生疼生疼的。
她們兩個人低著頭,帶著白狐一同穿過了魔族區。這次不想在龍族區那般艱難,估計是因為大家都被風沙吹得難以再顧及其它了吧。
不用說,前面一定還有一個海族區。龍平丞這麼想著,卻一路走去都沒有看見所謂的海族區。
正有些納悶的時候,海含諾開口了:「不用找了,這裡是沒有海族區的。其它族人居住的地方再難模擬都也還是在陸地之上,而海族居住的環境卻是在這深山老林中無法模擬的。」
龍平丞想了想,覺得海含諾說得有幾分道理,卻並不完全可信。
九尾狐族的地界雖然在外人看來不大,但是走在其中卻覺得猶如走在了所有的黃天厚土上,地域廣闊得驚人。
若是九尾狐族要模擬海族的生存環境也並非不是完全辦不到啊!
龍平丞抬頭看了看還掛在天空之上的太陽,如往常一般,卻好像又大了許多。
「再往前就是天宮區了,九尾狐族的族長就生活在那裡。」海含諾邊走邊說。
「果然是最有權有勢的人會享受啊!」龍平丞感嘆了一路,也只能作罷。這輩子她與皇位已經再無緣份了,只要靈笛安好,這世界便日日都是晴空萬里,風和日麗。
肆索也不是個省油的燈,以往九尾狐族所遭受的災難讓每一個九尾狐仙都深深地明白家國的重要,並願意為此奉獻一切。肆索很快就通知了管轄著龍族區的那位大人,大人也是萬般著急,即刻就下了追捕令,並下發到了各個區。
這不,她們兩個人剛剛進了天宮區,就被肆索和一大幫士兵攔住了。
這下人多了,肆索的膽子也大了起來,似乎一下子就忘記了剛剛被修理過得事情。
「一個龍人和一個人魚都是私自闖進來的,對我們九尾狐族的生存存在著極大的威脅。今天不論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都聽明白了嗎?」肆索死死地盯著龍平丞和海含諾,又和身後的那些士兵們說。
士兵們也都是些英雄,一個個意氣風發,精神抖擻。最可怕的是她們看上去無所畏懼,像是做好了拚死一搏的決心。
「明白!」她們的聲音響徹了整個天宮,竟然影響了剛好上街來買東西的九尾狐族的王子。
「現在要怎麼辦?」龍平丞說。
「再等等。」
「等?她們已經在一步步逼近了,我們不還手,今天就會客死他鄉。」
「龍四殿下,她們是九尾狐仙,我們傷不得她們。自從那次災難以後,這些九尾狐狸變得特別玻璃心,似乎有點風吹草動就要吹倒她們最誠心守護著的的這些,可我要的是解決方法。」龍平丞有些幽怨地說。
「我們先儘力周旋,然後再找機會逃走。」
「嗯。」
龍平丞和海含諾無奈之下,只能硬著頭皮上了。這些人果然是沒有手下留情,每一招都直逼要害。讓她們兩個人竟然應付得有些許困難。
九尾狐仙們還不斷地增加參戰人數,戰術也開始變得複雜多變,似乎是在擺陣。
海含諾下意識地向肆索看去,果然看她口中念念有詞,但是似乎只有這些九尾狐仙們才聽得見。
「小心,她們開始擺陣了。」海含諾小心地提醒著龍平丞。
「我也發現了,從一開始的亂戰擾亂我們的視線,並打亂我們的節奏,到現在又用陣法來困住我們,她們還真是花費了不少力氣啊!」
海含諾小心翼翼地看著肆索的動作,她發現肆索的左手中指每次一動整個陣法便開始了變化。或許肆索就是這個陣法的中心,可是,這個陣法最厲害之處就是最重要的關鍵在陣法之外,是陣法之內的人無法觸碰得到。
突然,一片樹葉從海含諾的臉頰上劃過,瞬間就出現了一道血痕。
海含諾有些吃驚,細細地觀察著周圍,卻未能看見一片樹葉。
而龍平丞的身上也被划傷了。
「小心點,柳葉刀。能殺人與無形。」龍平丞說。
「我有辦法破解這個陣法了。」海含諾小聲地和背靠背的龍平丞說。
兩個人合計了一下,在下一次柳葉刀攻擊的空隙,就一起沖向了布陣的個別人。她們抬手就把幾個人打倒了。果然柳葉刀的威力減弱了很多,而且還不再攻擊她們二人了。
九尾狐仙們看大事不好,在肆索的協調之下,又迅速變換了陣法,重新把龍平丞和海含諾放在了整個陣法的中心。不過只要有了破解之法並打破了一個缺口,哪怕這個陣法再怎麼彌補也只能是徒勞。
海含諾和龍平丞兩個人相視一笑,便以飛快的速度打暈了所有布陣的九尾狐仙們。
肆索這下子又慌了,不過她學乖了。知道自己跑不了也沒想著要逃跑。
「肆索,我們又見面了,一日之內見了兩回,還是以同樣的方法,我們真是有緣分吶。」龍平丞一臉輕鬆地笑著說。說完,就把肆索定了起來。
「我們趕快走吧!」龍平丞說。
「不,躲起來。」
「為什麼?」
海含諾看著遠處,彷彿能透過那些房屋看到很遠的地方似的。龍平丞順著她的視線看了過去,卻什麼都沒有發現。
「有人來了。」海含諾拉著還沒有反應過來的龍平丞便隱蔽了起來。
果然,很快就有一個身穿著天藍色長衫的男子過來了,他戴著面紗,眉頭不展的模樣很顯然是不滿意這次九尾狐族的戰績。
他解開了龍平丞施在肆索身上的定身術,又施法叫醒了被打暈了的士兵們。
她們看到了這個男子,紛紛跪地,叩拜行禮:「殿下安好!」
海含諾聽了,心裡似乎有無數只螞蟻在啃食。她突然間好想看看面前這個人的臉頰,好想和他說說話。
因為面前的這個人正是九尾狐族許配給自己的未婚夫。
男子的一舉一動都很優雅,多了一股貴族男子所沒有的淡然,只不過,他的眼睛卻不是很好,需要一旁的小侍攙扶著才行。
雖然看不見他的臉,卻自然覺得是清秀的模樣。海含諾的心忍不住加快了跳動的速度,彷彿就要跳出自己的胸膛一般。她的記憶不知道怎麼就回到了情詩崖之上,突然之間,她有一種衝動,那就是為面前的這個男子刻下把這一世許給他的承諾。可是,情詩崖上也同樣葬送了她的另一段道不清說不明的孽緣。
海含諾坐在了地上,心裡忍不住想起了亞珂。他就像父親一般照顧著自己的一切,但卻也是淡漠之至。他從來都不對著自己笑一下,哪怕為了他犯下了大錯,也難以博得他的芳心。
一直以來,海含諾都以為亞珂的心裡根本就沒有她。可是,他卻願意為自己而死,而死前放下一切的模樣才真正像極了一個普通的男人。海含諾想,在亞珂的心裡也曾經喜歡過自己吧。只不過,他有著必須克制自己的理由,那是愛情無法改變的理由。
不過,亞珂為什麼要這麼做,海含諾的心裡還沒有一個確切的答案。終有一天,她要弄清楚所有的事情。
「殿下,有兩個外族人偷偷進了我們九尾狐族的地界。」肆索跪在地上,似乎很緊張地說。
「你們沒有抓到她們?」
肆索很慚愧地把頭深深地埋在地面上,不敢抬頭看這位殿下。
「看你們的樣子,應該是用了鎖心陣吧。」
「是的,殿下慧眼如炬。」
「可以了,肆索。你的指揮能力還是一如既往得差勁,龍族區的大人如此努力都沒能把你教導出來。」男子毫不客氣地說。
「屬下,屬下愚鈍,實在參不透這陣法的玄妙。」聽見殿下這麼說自己,肆索的心裡到底還是有幾分不爽。
「確實愚鈍,否則怎麼會讓人家耍的團團轉。」男子說,又似不經意地說了一句,「二位偷聽了這麼久,也該出來見見面,聊一聊此行的目的了吧。你們不傷我族族人一絲一毫,想必也不是喜歡惹是生非之人。」
海含諾還沉浸在過往的回憶之中,根本就沒聽到那位殿下的話。不過龍平丞倒是沉不住氣了。她推了推身旁的海含諾,看到了她臉上一副黃花菜蔫兒了的樣子就知道為什麼這個男人能發現她們了。敢情是面前這個不成器的孩子戰神突然之間任性並且忘記掩蓋兩個人的氣息所致。
「小小戰神,我們已經被發現了,是不是要出去了?」龍平丞也是無奈了,卻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卻十分想聽海含諾的指令。
「啊!好吧,既然如此,我們就出去吧。」海含諾收拾好心情就走了出去。
男子抬頭看著她,那一雙泛著淡淡紫色的明媚的大眼睛似乎裝滿了星辰。長長的睫毛收斂了滿目的青澀,讓他整個人都顯得不那麼幼稚。但是,他的年齡似乎與自己一般無二。
男子又看了看龍平丞,卻忍不住別過了頭去。
海含諾心下就涼了,難不成這個殿下看上了平丞?不成啊!他可是有未婚妻的人啊!
龍平丞也是好奇這個男子的變化,但卻並不是羞澀才會這樣,更像是為了躲避她。
但是為什麼呢?自己從沒見過九尾狐族的任何人,更別提貴為族長兒子的殿下了。
突然間,遠處跑過來一隻可愛的小獸,它長得像只鹿,可是又不像。它跑到殿下的身邊,乖巧地蹭了蹭他的衣角。
這下龍平丞明白了,這分明就是三清,而這個小東西就是異獸三清。
殿下也不再躲藏,看著龍平丞說:「沒錯,就是我。我就是你們要找的九尾狐仙,我只是沒想到你們居然自己找來了。」
「說起來,還是殿下你一時不查才會被我鑽了空子。至於身邊這位怎麼進來的,她自有辦法。」
「我認得她。」殿下看了海含諾一眼說,「她既然是人魚,又有進入九尾狐族的資格。那就只有海族繼承人海含諾了。」
「殿下猜的沒錯,我正是海含諾。」
「你們不必客氣了。大家同為王的孩子,身份都是同等得尊貴。」他說。
「那好,我就開門見山了。」龍平丞說,「棲山芽,我們的目的還是不變,那就是救海族於水深火熱之中。」
海含諾也點了點頭說:「沒錯,必須在影青禾進行下一步計劃之前奪回海族。否則我們將有可能面臨著腹背受敵的局面。」
「這件事情我做不了主,得請示母王。」棲山芽說。「在此之前,我還有話要同這位人魚殿下說。」
棲山芽說著,有些羞澀地低下了頭。龍平丞一眼就看了出來,也感嘆愛情來的速度就連風都追不上。可是,自己的愛情在哪裡呢?上天怎麼能忍心讓自己獨身一人呢?
龍平丞想著,便無奈地站到一邊。
好不容易死了落韻絡,但靈笛卻還是投入了別人的懷抱。
龍平丞抱著那隻白狐,訴說著心中的愛意。卻不曾想那狐狸竟惡狠狠地抓了龍平丞。
龍平丞趕忙把這隻又開始發瘋的狐狸扔到了一旁,氣惱地說:「臭狐狸,你不懂得人心,更不解愛為何物與你說愛簡直對牛彈琴。」
結果,龍平丞的話讓狐狸變得更兇狠了。
「臭狐狸,你又不是落韻絡,除了她,誰都沒有資格阻攔我愛著靈笛。」
狐狸聽了這句話,情緒反而漸漸平靜了下來。
龍平丞也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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