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混亂的記憶
海含諾覺得龍平丞說的話有道理,棲琉璃倒是不好意思了。畢竟她自己也沒有遇到過真正愛的人,不知道究竟怎樣才算真愛。
「對了,你也不要怪族長。我聽你們剛剛的談話,似乎是因你的能力而去決定出兵。其實不是這樣的。自從海笛宮淪陷以後,族長就知道你們一定會找來的,而且也一早就準備好了軍隊。這也是你們一進九尾狐族的地界就會被發現的原因,大家都在備戰,氣氛自然就會緊張些了。」棲琉璃趕忙轉移了話題。
「你以為我們不知道嗎?」龍平丞不以為然地把賭牌上的條款都收了起來,這些可足夠她用很久很久的了。沒想到,一個小小的地方居然會這麼富裕。或許龍族也該學習學習九尾狐族的管理制度了。
「難道你們早就知道了?」
海含諾說:「也是剛剛才知道的。族長說隨時都可以出兵,便是再告訴我,她早就準備好了。所以我才會說這次你我的對戰別有用意。我想第一她是想一探究竟我的力量功底。第二她是為了她的兒子,王子殿下在她心目中的位置非常重要,她並不是很放心交給我,在這件事情上她絕對不會妥協。這第三嘛,我也和你說了。」
棲琉璃低下了頭,說:「陛下對我寄予厚望。」
海含諾點了點頭說:「若是王子殿下嫁給了我,她就徹底沒有了繼承人。如果是你你會怎麼樣呢?」
「我會在年輕的一代中選擇一個可以託付江山社稷的人來繼承族長之位。」
「沒錯,我猜你就是那個被選中的人。聽這裡所有人的口氣彷彿你是這裡最厲害的,只可惜你的心智還不夠成熟。這應該就是族長沒有阻止你成為我的副帥的原因,她覺得你還需要真正的歷練。九尾狐族的地界美麗無比,同時大家也都安居樂業,比起外面的世界可真的是世外桃源了。可是,守護世外桃源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一個天真無邪不知變通還只認死理的人怎麼能守護的好呢?」
棲琉璃聽著特別彆扭,這些話聽起來好像都是為了她好,但是怎麼會心裡覺得怪怪的呢?
龍平丞看著棲琉璃一臉無辜的小模樣,忍不住笑了。不管再怎麼厲害,還是孩子。這是經歷了多少也沒辦法消散掉的東西,除了個別人吧。她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長發之下隱藏著一道很深很深的傷疤,直通到了心裡。那是不能顯露給其他人的傷疤,除了靈笛。
她只告訴過靈笛一個人這道傷疤的來歷。想到這裡,龍平丞的心裡五味雜陳。似乎「靈笛」這個名字早就叫習慣了,而她也聽習慣了「平丞姐姐」這個稱呼。只是,不能再繼續糾纏他了。這樣對誰都好,只不過會留下一個傷心人而已。
「我還不太熟悉你們的士兵,你帶我去校場吧!」海含諾說。
「是。」
「我們什麼時候出兵?」龍平丞問。
「清點完畢后即刻出兵,先找個隱蔽的地方駐紮軍隊。再等待時機。」海含諾說。
「你,與三皇姐碰面了吧。」
海含諾點了點頭:「她一直在外面打探消息。」
「嗯,那你們一起努力吧!我得回去保護靈笛了。」龍平丞看了一眼站在身旁的那隻白狐,笑了笑說:「還有這隻白狐,靈笛看見它一定會很開心的。」
「好。」
「你不與我們一同上戰場嗎?」棲琉璃突然問。
「不了,你們都是少年天才,我就是個平凡的龍人,怎麼能與你們比肩呢?再說了,你們還有三皇姐,她的實力可不比你面前的這位戰神弱多少。」龍平丞的鼻子酸酸的,她這一輩子或許就這樣了,再也不會有什麼大出息了。也罷了,做一個自由自在的散仙也不錯。
棲琉璃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去安慰龍平丞,龍平丞也心知肚明,這些人都是直來直去的人,哪裡會玩什麼花花腸子。如果是三皇姐在,她一定會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背上,然後挎著自己的肩膀一起往戰場去。最重要的是她會帶著自信的微笑,彷彿讓其他人也感受到了自信。或許這就是她帶兵一流的原因吧,大家都喜歡這樣的人。
這麼想著,她竟然有些自卑,覺得還是該去做個散仙去。
龍平丞帶著白狐一起走了,很快就回到了普陀山。靈笛正百般無聊地撥弄著那些藥材,劉琨也站在一旁,像是在教靈笛辨別藥材。
「靈笛,不,皇姐夫,我回來了。」龍平丞在一張愁雲密布的臉上掛上了笑容,顯得那麼牽強無力。
「四皇妹,你過來。」靈笛拜了拜手,示意龍平丞靠近一點。「你看,你走的這兩天時間,我認識了不少草藥。這下面有個小蟲子的是冬蟲夏草,那個長得像個小人兒的是人蔘,還有還有……」
龍平丞看著天真活潑的靈笛,眼中的愛意怎麼都掩飾不了。突然,所有的自卑不愉快都消失了。劉琨細細地端詳著龍平丞,她的眼神根本就不在那些草藥上,而是一直都在靈笛的身上。這可不好啊!
「四皇妹,怎麼樣,我厲害吧!」靈笛一副求誇獎的模樣像極了一隻撒嬌的小貓咪,讓龍平丞不由得心生喜愛。
「當然厲害了。」劉琨走到了她們兩個人的中間,對著靈笛說。又用警告的眼神看著龍平丞,她看著劉琨的模樣就知道自己失禮了。
「劉琨說的沒錯,皇姐夫最厲害了,學東西最快了。」
「對了,你這兩天去幹嘛了?我怎麼不知道啊。」靈笛的一句話讓龍平丞的心忍不住顫抖,劉琨也是一臉吃驚的表情望著靈笛,又與龍平丞相互對望一眼。
「你們怎麼了?怎麼這麼奇怪?不知道怎麼了,總是感覺我們這裡的人少了,也不知道是少了誰?」
「靈笛,你是不是又調皮了!」劉琨還是忍住,帶著微笑對靈笛說。
「沒有啊!我好好的,很乖啊!」說著,他還衝著劉琨呲牙咧嘴地笑了一下。
「沒有沒有,靈笛當然最乖了。不過,今天的時間也不早了,你先去休息吧,明日就能回家了。」
「好,劉琨哥哥,多謝你照顧我。明天回去了,就讓妻君登門拜訪,好好感謝你。」
「不用了。」劉琨聽了,嚇得趕忙拒絕。他躲龍意涵都來不及,怎麼會自投羅網呢。
「皇姐夫,你還記得你的妻君叫什麼嗎?」龍平丞表情凝重地問。
劉琨覺得似乎有些不妥當,但也想知道靈笛究竟怎麼了。
「記得啊,妻君是落,落,不對啊,她是落意涵,還是落韻意啊?」靈笛抱著頭,又痛的不得了了。
「靈笛,不要想了。」龍平丞上去抱住了靈笛,把他放進了屋裡。然而靈笛已經暈了過去。
「靈笛這是失憶了?」劉琨問,剛剛的事情真是讓他膽戰心驚的。
龍平丞搖了搖頭,說:「恐怕是記憶混亂了。」靈笛中了兩次失心之術,每一次都會有記憶消散和記性變差的情況出現。可是現在為什麼會出現記憶混亂的情況,靈笛本應該不記得落韻絡啊。可是,為什麼他剛剛說的名字卻與落韻絡的名字那麼相似。
龍平丞還在思考著這些問題,突然她的口袋就動了起來。
「這是什麼?」
「噢,一時情急,居然忘了這個小傢伙。」龍平丞把口袋裡的白狐放了出來。
這白狐一被放出來,就跑到了靈笛的床上。用頭輕輕地蹭著靈笛的額頭,眼神中的悲痛欲絕像極了人類。
「這是怎麼回事?」劉琨問。
「這隻狐狸是靈笛的妹妹送給他的,現在看來這隻白狐是認識靈笛的,而且是熟識。」
白狐也不離開,就靜靜地躺在靈笛的身邊,閉著眼睛,親昵地蹭著靈笛的身體,彷彿是久別重逢的戀人一般。
「或許這隻白狐有治療靈笛的辦法,我們就先離開吧。」龍平丞說。
劉琨關上了門,看著白狐和靈笛,他的心突然間就想起了龍海雅,也不知道她在外面有沒有危險什麼的。
海含諾和棲琉璃整理好了軍隊,便用烏雲做掩飾,一起去了海邊的別墅里,用九尾狐族的方法把大家都變小並把這個地方隱藏了起來。
「接下來要怎麼辦?」
「等!」
「等那位三皇姐吧!」
「是,不過她可不叫三皇姐,而是龍海雅,先戰神。」海含諾說。
「如此說來,她還比你差了些。以後有機會一定要與她一較高下才行。」棲琉璃自信滿滿地說。
海含諾搖了搖頭,嘆了口氣。什麼也沒說,畢竟人家是來幫忙的,總是受到打擊這不好。到時候她就知道自己的能力究竟在那一個水平了。
不過不得不說,雖然這些大人物不怎麼強,但是她們團結一致的作戰能力還真的是很強,海族和龍族都比不上。或許她們的心都在一條線上,都深知自己肩上承擔著的是什麼責任。
「大人,吃飯了。」肆索過來,抱拳作揖,還不好氣地瞅了海含諾一眼。
「這位是主帥,不是跟你們都說了嘛。再這樣無視主帥,將軍法處置。還有我是副帥,別再叫我大人了,叫我副帥。」
肆索被棲琉璃的話說得心裡不痛快,但是也沒有辦法,只能遵守命令了。
「琉璃,你要好好地看著肆索,她的心一直向著你,恐怕會在軍中散播不好的謠言蠱惑人心。」海含諾皺著眉頭說,畢竟是別人的軍隊,管理起來還真是有困難啊!
「屬下明白了。」棲琉璃說完就離開了。隨後便在軍中大肆地說著肆索剛剛乾的傻事,這讓肆索的顏面有些掛不住了,但也不好意思說,只能握緊了拳頭,忍受著屈辱。
入夜了,靈笛也醒了過來。他摸了摸自己還有些漲漲的額頭,坐了起來。突然就摸到了旁邊毛絨絨的,再定睛一看,原來是一隻白的發光的狐狸。它正擔憂地看著自己,似乎認識他一般。
「好可愛的小狐狸啊!我們以前見過嗎?可能見過吧,我最近老是容易忘事,說不定你就是被我忘掉的其中一個呢,對不起啊!」靈笛摸了摸白狐的頭,白狐也返回去蹭了蹭靈笛的手,彷彿在感受每一點溫暖。不知不覺,白狐居然留下了眼淚。
「你怎麼了?小狐狸,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
白狐搖了搖頭。
「算了,我現在連自己都管不好了,還怎麼替你報仇啊!我現在連自己的妻君是誰都記不得了,我記得她姓落,但是是叫意涵還是韻絡的我就不知道了。」靈笛抱著自己的雙腿,頭靠在了膝蓋上,就這樣與白狐雙目相對。白狐又蹭了蹭他,靈笛忍不住笑了。
「我最怕癢了,你真淘氣。好了,不想了,管他呢。現在每天吃好喝好的,想那麼多幹什麼。」
龍平丞敲了敲門,說:「皇姐夫,我是平丞。你現在覺得怎麼樣了?」
「我沒事了,你進來吧。」
龍平丞推門進來了,白狐瞬間變得狠歷了起來。她越靠近靈笛,白狐就越凶。
「好了好了,我不過去行了吧。」龍平丞無奈地坐在了靠牆的椅子上。
「這隻白狐真是太可愛了,就是不知道它怎麼到我這了。」
「這是含諾送給你的,它還沒有名字,就等著你來起呢。」
「噢,那太好了,以後我們兩個就是伴了。叫你怎麼好呢,不如就叫小魚吧。」
白狐打了一個激靈,它看著靈笛的眼睛,彷彿想從中找到些什麼,可是它什麼也沒有找到。
「現在外面的局勢瞬息萬變,哪怕是遠在龍巢的雲靈宮裡也不安全,我也不能時時刻刻地待在你的身邊。我想把阿左阿右從千順皇宮裡接上來照顧你,還有紅莘也該為那時的事情做個了結了。」龍平丞說著,然而靈笛卻似懂非懂的。
龍平丞看靈笛沒什麼事情,也就放心了。她離開后,靈笛雙手捧著白狐的臉說:「我記得阿左阿右,她們好像是我的貼身侍衛來著。不過,這個紅莘是誰啊?我好像聽過這個名字,但是卻怎麼也想不起來了。」
白狐乖乖地聽著,心裡卻五味雜陳。如果它能說話該有多好,那樣就不會看著靈笛受這樣的苦了。可是,如果它真的能說話了,就能告訴靈笛自己的真實身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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