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連敗危機
球迷散場通道隔著條長長的樓梯，兩邊牆上也爬上了裂紋，手輕輕一碰還會掉下點白色殘渣，露出裡面的灰色牆體。
陳希跟著麥克斯去球隊的更衣室，一路小聲地交流著。
英國的醫生工作量相對來說低，假期也多，今天陳希放假所以就特地過來跟蹤一下麥克維小朋友的病例。跟里卡多寄出的那封信毫無關係，而且她也不怎麼喜歡足球，冰冷的手術刀是她唯一的樂趣所在。
要說其他的愛好，如果畫腦部解剖圖也算的話，就是了。陳希小時候學過一段時間素描，後來全家移民就放棄了。但也是因為有過這方面經歷，學院里她的圖上作業永遠是最漂亮的。
手上的筆畫結合著語言，麥克斯這種完全不通醫學的人，也把神經性母細胞瘤了解了一個大概。
「這個是我這些天跟老師研究出來的三套解決方案，寫得很淺顯，你應該會看得懂。」
陳希想從自己小包里拿一張病例卡片，卻想起來自己的小背包正背在麥克維的身上，那裡面現在正放著那輛上次被她撞散架的大卡車。
小傢伙很歡樂地背著包，去給表現最棒的勞倫斯送禮物，臉頰微微地鼓著，可愛，像個小包子一樣，嘴巴里露出兩顆牙齒，又像只小老虎，還是可愛。
陳希沒了稿子，就用自己的話術講了一遍，最後說道：「最好還是需要住院治療，每一種方式我們都可以嘗試一下。」
一旁的麥克維一把抱住了陳希的大腿，眼睛里還蒙上了一層薄薄的水汽，可伶兮兮地說道：「姐姐，我不想去醫院。」
女孩拿小朋友一點辦法都沒有，在加上抱著她大腿一哭一鬧，搞得自己跟童話故事裡的老巫婆一樣，想好怎麼跟麥克斯交流治療方案的語言全忘記了。
「別哭了，別哭了……」
陳希慌亂地用紙巾擦著小傢伙的眼淚，哎呦，小孩子好麻煩啊。
…………
比賽結束了有一段時間。
球員在更衣室里歡慶幾個月來頭一次大勝，又是唱歌，又是跳舞，還在並不寬敞的浴室里打起了水仗。海德沃德本來心情就不好在加上被這麼一鬧騰，自然不願意繼續呆在裡面。
「海德叔叔。」
麥克維是個很有心機的小孩，哭這一招對付他媽媽都屢試不爽，一個小姐姐還不是手到擒來？
小朋友還是一個習慣找靠山的生物，媽媽面前爸爸是靠山，姐姐面前叔叔就是靠山。
「海德叔叔我不想去醫院，我就在足球場看病好不好？」
海德沃德就現在陳希身邊，對麥克維賣萌的舉動無動於衷，「我跟你姐姐是一夥的。」
小孩子不懂什麼叫靠山山會倒，靠水水會幹，唯有靠自己。
麥克維現在的表情如果做成表情包，配文字就應該是：你這麼做，會失去本寶寶的。
對付小男孩的辦法在海德沃德看來這就跟對付球員一樣，首先就要冷卻他無視他，當小朋友哭著哭著自己都覺得沒意識自然而然就不在哭了。
…
「陳希，帶手機了嗎？」他隨意地問了句。
女孩點頭。
沃德從口袋裡掏出一張卡片，上面寫了一串號碼和他的名字，說道：「輸進去。」
陳希好像被一股子威嚴折服了一樣，無意識地打開手機輸入了一遍，等到要保存的時候才穆然驚醒，我到底在做什麼？我為什麼要輸一個陌生人的電話號碼？
手底下停頓了兩秒鐘，當她再一次低下頭，這部款式都有點老的普通手機，已經出現在了海德沃德手裡。
只見他異常淡定地按下了保存鍵和撥打鍵，口袋裡傳來響聲才把手機掛斷，還給了女孩。
耳邊傳來一句中文，「這個還給你。」
陳希只記住了醫院裡一身冒牌運動服的大叔，對於眼前這個西裝革履的傢伙，只是瞧著有一丟丟的熟悉。那麼一點點中文，又重新把記憶拉了回來。
醫師證？！她剛想去醫院掛失來著，陳希對於自己把證件隨意拍給一個人的行為，轉頭就忘了。
沃德今天第一次露出了點笑容，對身旁的麥克斯說道：「您兒子有什麼問題隨時告訴我。我和我的隊員一定監督他去醫院看病。」
人是一種只要有點希望就能活下去的生物，況且還不到放棄的時候，人生就像一場比賽，當你放棄時，比賽也就結束了。
…………
…………
海德沃德只是短暫出來呼吸幾口新鮮空氣，更衣室里球褲球襪到處亂飛，這副模樣顯然也不太合適小朋友進去，禮物顯然也只能下次在給了。
當然也不是所有人都在瘋狂，顯然里卡多對於主教練的緋聞更加感興趣一點，領著阿蘭和丹尼兩個涉世未深的小屁孩普及男女知識。
沃德在一個空柜子上貼了未來兩周的比賽安排，一共四場比賽，每一場都是硬骨頭，朴茨茅斯正式進入了賽程困難期。
與巴恩斯利，伊普斯維奇，唐卡斯特這種排名靠後的比賽不同，12月的龐培軍團先是客場挑戰英格蘭老牌球會米爾沃爾，緊接著客場挑戰今年的升級熱門之一水晶宮。
第二周的一周雙賽，再去客場挑戰今年升級的又一熱門沃特福德，最後則是一場重頭戲，主場復仇諾丁漢森林。
米爾沃爾，水晶宮，沃特福德，諾丁漢森林，每一個都不是好對付的球隊。
就拿米爾沃爾來講，托特納姆熱刺希望之星未來叱吒風雲的哈里凱恩，如今正租借到這裡。
潛力175當前能力123，未來幾年，當哈里凱恩結束租借回歸熱刺，每賽季固定貢獻28球以上，單賽季創造35粒進球，每年都是英超金靴強有力的爭奪者。
這些球隊和這些球員想想就讓人頭痛，搞不好就是一波不受控制的連敗，剛剛有些回暖的保級形式一下就會再次跌入深淵。
朴茨茅斯如今的實力幾乎不太可能在這些球隊手裡翻身，差距實在是有些大了。
千言萬語最後只能化成一路「哎！」連敗的危機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