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決戰前夕

「這裡敵人不少，我擔心難以護她周全，把她留在山下了！」喬峰答道，接著反問：「大哥還沒來！」

段譽搖頭，道：「還沒見，想來應該快到了！」

二人一個多月前見過唐曉峰一面，此後再沒有唐曉峰的消息，不過他們深知唐曉峰武功冠絕當世，因而並不擔心。

喬峰沉默片刻，搖頭感慨道：「能與大哥結拜，實在是喬某一生幸事，當初若非大哥及時趕到，阿朱恐怕會被喬峰錯手打死，現在想來仍時時后怕。」

「好了！過去的事兒就算了，反正妹妹現在沒事而，咱們還是好好想想，怎麼應付武林群雄吧！」段譽安慰道。他和喬峰可匯合不僅僅為了打聲招呼。

自從喬峰出現，少林寺附近的各路英雄早已摩拳擦掌。

如今喬峰契丹人的身份已被證實，按照兩國多年仇恨，誰若戰勝喬峰必然名利雙收。

「哈哈！」喬峰翻身下馬，大笑一聲，面對緩緩靠近的眾多高手，大聲說道：「喬某項上人頭在此，那位有本事盡可摘去。」

喬峰、段譽並肩而立，兩人氣勢攀升，面對眾多江湖高手，臉上全無懼色，反而大有躍躍欲試的樣子。

二人受到唐曉峰的指點和啟發，喬峰的武功百尺竿頭更進一步，段譽也從最初的厭惡習武，到後來的沉迷其中。

另一側小山頭上一群人注視下方，為首三人一男兩女。

男的身穿道袍，滿面紅光，長髯飄飄，臉上不時露出微笑。在他身邊，兩個窈窕女子分立左右。

三人身後稍遠一些，十多人神色恭敬的看著三人背影，其中有男有女，蘇星河和徐慕華赫然在列。

「師弟，小師弟還沒來嗎？你說的少林神僧真有那麼厲害？有機會我倒想見識一下。」

「師姐別鬧，那僧人確實很強，四個月前，我與他交手，幾乎全無還手之力。」

「大師姐不相信師兄的話嗎？還是覺得你的唯我獨尊功遠勝師兄的北冥神功？」

道袍男子眉毛輕挑，沉聲道：「你們兩個能不能安靜片刻，你們整天吵來吵去，難道就不嫌煩嗎？」

三人同時沉默下來。蘇星河間氣氛沉悶，上前一步道：「師父，下方兩人都是小師叔的結拜兄弟，我們要不要下去幫忙？」

「沒有必要，相信唐師弟已經來了，只是不知道他還在等什麼？如果情況危急，想必他會出手的！」

無崖子等人交談期間，下方形式瞬息萬變。慕容復來到場中，他一心復國，明白此時戰勝喬峰的好處，忍不住出言挑戰，然而，段譽卻因敵人眾多，不想喬峰過早消耗，因而搶先入場。

時間不長，慕容復在段譽交錯縱橫的劍氣下節節敗退，知道段譽收功，方才緩過一口氣，想及復國大業因此次一敗，恐將永無期限，一時心智蒙蔽奪過包不同配件，想也不想的向自己脖子上抹去。

眼見危機關頭，一名灰衣蒙面的僧人趕到，相隔十餘丈以暗器擊飛長劍，接著又是一通質問，最終驚醒慕容復。

正當灰衣僧人慾與喬峰交手時，冷不防又是一名同樣打扮的黑衣僧人躍入場中。

「慕容老賊，受死！」黑衣僧人雙眼如欲噴火，怒喝一聲不在說話，全力攻向之前的灰衣老僧。

一聲怒喝讓在場所有人無不感到莫名其妙。

這黑衣老僧正是喬峰的生身父親蕭遠山，那日他被唐曉峰勸退，一心找到當初挑唆之人，開始留意起種種蛛絲馬跡，更無意中發現者灰衣僧人在少林寺中掌斃玄苦大師，因而起了懷疑之心，多方查證下，總算知道對方的真實身份，假死藏身的姑蘇慕容上代家主慕容博。

兩人此番交手，又和段譽、慕容復交手時大不相同，蕭遠山想起妻死子散，三十年不得團聚，心中恨意無法平息，每一招都是性命相搏，同歸於盡的打法。

慕容復聽到黑衣僧人喊灰衣僧人為慕容老賊，內心大震，辨認片刻，灰衣僧人的身影不知不覺間和父親的身影重合。

有此發現慕容復振奮精神，當即躍出準備和灰衣僧人聯手夾擊黑衣僧人。

或許處於父子天性，也或許喬峰不恥慕容復為人，在慕容復撲出之際身體一橫，一招龍戰於野揮出，擋住慕容復的去路。

轟——

兩名僧人全力交手一招，身形後退，同時一把扯下臉上的黑巾。

蕭遠山看看喬峰，深感欣慰，大聲喝道：「好！今日就讓我蕭氏父子，打殺你慕容父子，為我亡妻報仇雪恨。」

喬峰正和慕容復交手，陡然聽到喝聲，心神大震，他早從雁門關外絕壁之上知道自己的真正姓氏，只是養父母尚在，他沒有像原著中那樣改名蕭峰，依然以喬為姓。

一掌逼退慕容復，喬峰看向黑衣僧人，只是一眼心中便沒有任何懷疑，黑衣僧人的相貌除了年長許多，幾乎和他一般無二，若非父子親人，天下又豈會有如此相似之人。

片刻之後，四人再度交手，父對父，子對子，少林寺前的山坪上飛沙走勢，功力稍弱的承受不住戰鬥雙方的氣勁，不得不默默退後，將整個場地交給這兩對父子。

少林方丈玄慈帶領眾僧站在山門前，當蕭遠山、慕容博扯下面巾時神色大變，他想阻止兩人交手，然而憑他的實力根本不可能做到。

咚——咚——咚——

一陣奇特的聲音傳來，彷彿少林寺的鐘聲，少林寺外所有人不知不覺被這聲音吸引，就連這在交手蕭氏父子和慕容父子受傷的動作也緩慢下來。

一個鬚髮皆白，精神矍鑠的老僧慢慢從少林內走了出來，手中一條掃帚不斷輕點地面，如同鐘聲的咚、咚聲，正是掃帚碰到地面時發出的聲響。

整個少林寺外所有武者，無論武功高低，這一刻全部心中平靜，彷彿朝聖一般目視老僧。

無崖子所在的山頭上，天山童姥和李秋水駭然變色。

李秋水更忍不住驚呼出聲：「這還是武功嗎？小師弟挑戰這樣的人，有可能取勝嗎？」

老僧來到兩對父子之間，雙掌同出打殺慕容博和蕭遠山，一番勸解世人拋開仇恨的禪理后，又在出手救活兩人。

經歷一番變故，寺前數千高手無不目瞪口呆，少林聲威一時無二。

復活過後的蕭遠山、慕容博，經歷一番生死，果然大徹大悟，世間之事彷彿再無牽挂，兩人相視一笑，正打算拜老僧為師時，天地間陡然響起一聲劍鳴。

從頭至尾始終面無表情，古井無波的老僧剎間那神色大變，視線越過眾人看向遠方，那裡一道身影踏空而來。

眾人順著老僧的目光看去，臉上的神情同時變得獃滯起來，這是真正的踏空而來，那道身影每當下落時，腳下輕點虛空，一圈有形氣浪爆開，身影又在扶搖而上。

只片刻時間，一個身穿白色長衫的青年從空中落下，正好落在老僧身前不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