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先天對決

喬峰、段譽一起上前，面對唐曉峰拱手喊道：「大哥！」

唐曉峰微微點頭算做回應，目光在蕭遠山和慕容博身上來回審視。

「大哥，我爹他……」

喬峰一怔，連忙再次喊道，聲音急切大有詢問之意。

要說蕭遠山死過一次，放下仇恨皈依佛門，他一千一萬個不能相信。

剛才戰鬥時他已經知道，蕭遠山跳崖未死，隱藏少林數十年，就是為了報仇雪恨，絕不可能輕易放棄。

唐曉峰擺手打斷喬峰的話頭，面向老僧沉聲說道：「大師好手段，果然是先天武境，只是以精神力控制二人神智，促使他們放下仇恨，這算是哪門子佛門慈悲？」

老僧臉上疑惑之色一閃而逝，雙眼開闔間精芒爆閃：「這個境界叫先天武境嗎？貧僧受教了！」

兩人聲音不大，然而少林附近所有武者，無不聽得清清楚楚。

儘管不明白其中含義，卻都露出思索之色。

「師弟，你和小師弟接觸最多，可曾聽說過先天武境？」

天山童姥問向身邊的無崖子。

無崖子搖頭道：「我和師弟相處一年多，從未聽他提起過先天武境，不過你們現在仔細看看小師弟和老僧，有沒有覺得兩人有許多相似之處。」

天山童姥和李秋水看向少林山門，時間不長果然有所發現。

唐曉峰和少林老僧，兩個人明明站在那裡，然而在她們的目光下，卻彷彿與周圍環境完美契合，一舉一動毫無破綻，都給人一種異常玄妙的感覺。

三人相視一眼，無崖子道：「恩師常說師法天地，道法自然，此刻看他們二人的樣子，分明就是融入自然。」

唐曉峰沉默片刻，再次說道：「大師以無上精神使他們放下屠刀，皈依佛門，對少林來說是好事，從此多了兩位沙門護法，然而善就是善，惡就是惡，如果放下屠刀就能立地成佛，過往恩怨過錯一概揭過，對於那些無辜喪生之人卻未免不公。」

唐曉峰說完，左手長劍微微上揚，右手按住劍柄拔出尺長一截，隨後又猛的插回鞘中。

當——

一聲輕鳴響起，聲音不大卻無遠弗屆，於群山中久久不絕。

片刻之後，聲音才漸漸消散。一個沙啞的聲音茫然問道：「我剛才怎麼了？」

喬峰上前，大喜問道：「爹，你現在感覺怎麼樣？剛才險些當了出家為僧？」

蕭遠山眉頭大皺，詫異道：「大仇未報，我怎麼可能出家為僧？」

說起大仇，他彷彿想起剛才發生的事，看向身邊不遠處的慕容博，等看清慕容博的樣子，心裡大吃一驚，只見慕容博皺著眉頭雙眼緊閉，面色蒼白嘴角溢血，已然毫無生氣。

而在慕容博另一邊，慕容復雙眼圓睜，面目獃滯，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蕭遠山仇人已死，內心卻沒有絲毫報仇的喜悅，反而說不出空落。

至此，附近的武林中人也發現了慕容博的異常，內心大感驚恐，這樣的結果顯然是剛才那聲輕鳴造成。

他們想到少林老僧和唐曉峰表現出的實力，明顯已經不能用武功來形容，更像是妖術一般。

「三個月前你說挑戰少林神僧，如今看來，以你這等實力，挑戰的對象想來不會是別人了！」

老僧對慕容博身死，蕭遠山脫出控制，並不感到意外或憤怒。自從唐曉峰出現，他就明白對方的實力不在他之下，而等對方說出先天武境后，這種感覺更加明確。

「只是貧僧有一事不解，百年來貧僧從未踏出少林半步，也從未參與武林紛爭，就連少林僧眾也無一人知道貧僧，你又是從何處知曉的？」

唐曉峰搖搖頭沒有解釋，他也沒辦法解釋：「從哪裡知道並不重要，時間不早了，咱們現在就開始吧！」

「阿彌陀佛！」老僧一怔，宣一聲佛號，笑道：「不錯，從哪裡知道確實沒什麼緊要，貧僧到如今境界已經六十餘年，現在才獲悉這個境界真正的名字，同樣迫不及待想要驗證一番。」

老僧話音落下，兩股強悍氣勢同時爆開，附近武者頓時被遠遠推開。

唐曉峰長劍出鞘劍氣暴漲，一道燦爛銀光順著劍勢斬出，彷彿劃破空間，斬向少林老僧前胸。

又經過一個多月修行，唐曉峰將六脈神劍融入周公劍法，單論劍法威力，周公劍自然不如六脈神劍，然而六脈神劍名為劍法，實則卻是以渾厚內力射出劍氣隔空傷敵，以劍招而論，卻未必及得上唐曉峰改良后的周公劍。

少林老僧氣勢一變，目光凌厲萬分，手中掃帚倒置，手柄在地上重重一頓，一圈氣浪涌過，掃帚表面被金色光芒覆蓋包裹，其外形變化如同降魔杵一般。

直到劍氣臨身，老僧雙手持杵向前猛砸。

轟隆——

劍氣頃刻間被降魔杵打散，從老僧身邊激射而過。

唐曉峰神色不變，這本就在情理之中，以老僧實力如果連劍氣都無法打散，那這場挑戰還有什麼意義。

劍氣消失后，唐曉峰腳下一踏，身形前沖，凌波微步發動，倏忽間出現在老僧一側，長劍平斬而出，劍身上劍氣流轉卻並不激射而出。

功力高到一定程度，遠程攻擊的作用其實不大，儘管看上去聲勢駭人，卻很容易就會被對方化解。

尤其一旦勁氣脫手，反而不利於控制。

逍遙派白虹掌力號稱可以在脫手之後操控自如，但那只是號稱而已，對付尋常武人自然沒有問題，但對付少林老僧這樣的高手，無論對方是躲閃或硬接，實際效果都不大。

兩人激戰一處，彷彿化身為一白一灰兩團光影，不停的在場中移動，砰、砰之聲，不絕於耳。

眾人正心頭駭然，忽聽其中一個光影中傳出聲音：「好，好！小施主果然厲害，貧僧要全力出手了。」

「哈哈，老和尚確實不凡，既然如此，我也要拿出真本事了。」另一團光影毫不示弱，介面說道。

少林寺外一中群雄聽到兩人聲音，無不目瞪口呆，內心感到難以置信。

兩人不停交手，說話的聲音卻都平穩有力，彷彿只是尋常對話一樣，而且聽兩人話里的意思，交手至今竟然只是在相互試探。

在眾人懷疑的目光中，只見兩團光影慢慢向上攀升，短短升上十數丈的空中，不僅交手不停，甚至沒有任何落下的趨勢，完全超越了武林中輕功的範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