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過年

當天晚上，奇瀾就出現在了賈敏的閨房中，後來讓某人得知后，沒少折騰奇瀾。

奇瀾見了賈敏也沒有多話，而是遞給了賈敏一隻十分精巧的鐲子。「以後隨身戴著，這是唐家人製作的，按這裡就會射出淬了毒的鋼針，共有九枚。」說著還指著一處按鈕給賈敏看。

賈敏笑著收下，：「多謝你，我就厚顏收下了，這東西對我還真有用。」

奇瀾面無表情的點頭。后又道：「今日王氏在後院梅林中見了一個人。」

賈敏正色道：「是誰？」

奇瀾就將今日王氏和面具男子在梅林的對話告訴了賈敏。

「我跟著那人離開榮國府，他很謹慎，一路七拐八繞的，最後見他進了三皇子府隔壁的一處小院子里。」

賈敏皺眉沉思：三皇子？怎麼會是三皇子呢？雖說王子騰投靠了三皇子，但是最後登上皇位的是四皇子啊！那個時候，三皇子已經被貶為庶民，圈禁在皇陵了。如果那夜與王氏在假山後的人是三皇子的話，那三皇子是怎麼避開重重眼線來到大觀園的？

賈敏百思不得其解，就叫奇瀾繼續盯著，著重注意王氏與此人的來往。

賈敏及笈第二日，林如海就來下了定。聘禮除了一對活雁外，並無特殊之處。聘金與其他大戶人家持平都是兩萬兩白銀，只是那古玩字畫給了不少，讓賈赦看了直流口水。可惜，賈代善命人把聘禮全部封存放入漣漪苑中，到賈敏出嫁時一起給陪嫁回去。賈母也沒有反對，那些字畫她一點也不喜歡，一點用都沒有，兩萬兩的白銀不多也不算少，所以就都讓賈敏帶走吧！賈敏是清楚林家的底蘊的，對林如海的腹黑好笑有得意。

從冬月起，賈母便領著張氏、王氏妯娌和賈敏四人，一起開始準備給各相好的府上準備年禮。今年賈政入仕，有好多同僚還需要送年禮，故需要準備的東西更多，更有講究了。

等到把禮單定好，又按著禮單把東西備齊了，就進入了臘月。於是，榮國府的下人們就開始到各府送年禮，每天也有別家到榮國府來送年禮，賈母四人一邊忙著送，一邊忙著收，再加上還要準備賈敏得及笈禮，真真是累到精疲力盡。賈敏更是幾乎每天都要試穿那三套及笈時穿的衣服，然後再三讓綉娘修改。

送走了灶神，為賈敏辦了及笈禮，終於到了大年三十這天。榮國府內張燈結綵，各個屋內窗明几淨，窗戶上還貼上了大紅的窗花，有五福臨門的，有花開富貴的，還有百子千孫的……整個榮國府都洋溢著歡樂喜氣的氣氛。

這日一早，賈代善先帶著賈赦和賈政到東院寧國府去祭祖，彼時，賈敬帶著賈珍已經在宗祠中等著了。賈敬雖為族長，卻是比賈代善低了一輩，故與賈代善一同站在前方，賈赦、賈政在後，賈珍站在最後。先是賈敬念了祭文，后帶領眾人大禮跪拜，最後依次上香。

午時，賈代善一家在寧國府與賈敬一家用了團圓飯，然後便回到了榮國府中。

晚上一家人歡聚一堂，男女分兩席，中間擺了個屏風。男人們這一桌父子三人飲酒猜拳好不痛快，女人們這邊卻氣氛詭異。

張氏於半月前診出了喜脈，讓賈母高興壞了，如今也不讓她立規矩了，而是和賈母、賈敏一起坐著用飯。這樣就只有王氏一個人在服侍賈母用飯。本來她還應該服侍賈敏的，但她不願意，賈敏也不讓。

今日除夕，情理上應該讓王氏不用服侍，同桌用飯。但是賈代善就在屏風那邊，賈母可不敢觸他的眉頭，大過年的她可不想抄寫家規。

王氏此時滿心希望這滿桌的珍饈美味都是毒藥，憑什麼一家人都坐著用飯，只有她要站著服侍這個死老太婆的用飯。賈代善那老不死的，處處為難她，早晚有一天她會要他好看。她心道「天道不公，為什麼張氏那麼好運懷了身孕，她到如今卻還沒有與賈政圓房。」賈政自從般到前院書房之後，就似樂不思蜀了似得，再也沒有回過千禧居，她能見賈政一面還要在賈政到榮禧堂去請安的時候。想到今日的準備，王氏往屏風出掃了一眼，然後悄悄給碧雲使眼色，碧雲看見就不動聲色的退了出去。

飯畢，一家人退出花廳，都到榮禧堂的正廳去守歲。為了打發時間，賈母拉了賈敏他們幾個女眷打葉子牌，賈敏不愛這些，就拉了賈赦來湊數。

賈敏見賈代善甚是無聊就道：「父親，前兒佳玥郡主送了女兒一副雲子，父親可願與女兒手談兩局？」

「妹妹棋藝了的，父親也是高手，我願一觀！」賈政在一旁借口到。賈代善也點頭稱好。賈敏就命墨蘭回漣漪苑去取。墨蘭很快就取了回來，賈政奇道：「從這到妹妹的院里少說也要一盞茶的一刻鐘，這丫頭不過轉瞬就回來了，可見其輕功著實厲害。」

「是呀，她們姐妹那是家傳的功夫。」一邊說一邊把棋盤擺好。

賈政聽了心中有了算計，就道：「她們也不是家生子，這樣的能人給妹妹做陪嫁丫鬟著實屈才了！」說著還還看了眼賈代善的臉色。

賈代善和賈敏兩父女聽到了也權當沒有聽到，都沒有接賈政話的意思，而是開始在棋盤上拼殺起來。賈政見狀訕訕的走過去看兩人下棋。

賈敏上一世經常與林如海一起下去，她本身有精於次道，棋藝自然不言而喻。而賈代善熟讀兵法，又頗有謀略棋藝自然也不差。兩人你來我往陷入了膠著。最後還是賈敏險勝半子。

「妹妹的棋藝又精進了，父親也是不遑多讓！」賈政在一旁拍手叫好。

那邊賈母嚷嚷道：「不玩了，不玩了！你們三個今日是要把我的老底都給贏光了！」

「母親是看著大過年的，讓我們跟著您沾沾福氣！不過一會兒發壓歲錢可不能少給我們了！」賈赦笑著打趣道。

賈母笑的前仰後合的，還不忘在賈赦的胳膊上拍了兩下。到了亥時，考慮到張氏如今懷了身孕，賈母就讓其先回去休息。張氏看著賈赦，見他點頭就給賈代善和賈母告了罪先回他們的東跨院去了。這邊張氏一走，葉子牌自然就不夠手了，王氏就起身道：「母親，我去廚房看著讓他們做些夜宵來吧！」

賈母看了眼正在下棋的幾人就道：「也好，到了這個時辰，大家估計也都餓了。只是簡單弄些就好，省的吃多了積食。」

王氏應聲而去。快子時的時候，王氏帶人提了食盒進來，「我讓廚房準備了湯圓，沒人都有份，」又對賈赦道：「大嫂那裡我也命人送去了一碗。」

「多謝弟妹記掛著你大嫂。」

「應該的，一家人，大哥不必客氣。」王氏笑道。

賈母滿意的沖王氏一笑，接過王氏奉上的一碗湯圓。又親自給賈代善、賈赦、賈政每人奉上一碗。給賈敏時，賈敏借口怕積食沒有吃。王氏也不理她，就端了一碗湯圓自顧吃了起來。

剛吃完沒多久，就到了子時。一眾人都來到院中放鞭炮和煙花，賈敏怕鞭炮的聲音，賈代善便幫她捂著耳朵。熱鬧過後，伺候著的下人們就集體跪下磕頭拜年。賈代善作為家主給每人都發了大大的紅包。然後，賈赦、賈政夫妻並賈敏一起跪下，給賈代善夫妻磕頭拜年，賈代善和賈母分別給了他們紅包，幾人都喜滋滋的收了。

「行了，都散了吧！大家也都睏乏了，早些回去歇息，明日還要早起去拜年呢！」賈母道，想了想又對賈政道：「天色太晚了，政兒送你媳婦兒回千禧居吧！」賈敏等人便行禮各自回各自院中。

賈政和王氏一起回千禧居，一路上總覺得燥熱難耐，身旁的王氏考自己很近，他能聞到她身上的熏香味兒，更刺激的他的腦袋不甚清明了。

回到屋中，燭光中的王氏看著格外溫柔婉約，真真是燈下看美人。賈政再也受不住了，摟著王氏就倒在了床上，王氏露出了得逞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