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是不是打錯電話了
深夜,路上的人都稀稀拉拉的,昏黃的月光撒在地上,幾根接觸不良的路燈間斷地發著光,一群騎摩托的青年歡呼著從公路上閃過,似乎有人在路邊等車,點燃了一根煙,猛吸一口,緩緩吐出白色冉冉上升的雲霧。
幾個少年從一條晦暗的小巷子里走出來,一個個陰著臉,挽起袖子,直衝路邊一家小店走過去,幾個食客見狀草草吃了幾口,趕緊收起東西走了。
「幾位...吃點什麼?要啤酒么?」這種顧客時常有,伺候的好就沒事,要是伺候的不好,那可就是爸爸了,老闆急匆匆地把手在圍裙上揩了揩,吊著膽走過來問了一句。
為首的人似乎顫抖了一下,尋思了一陣,搖搖頭:
「那個,八碗蛋炒飯。」
昏黃的燈光下,才依稀看見他們的臉。這是一群長相略顯清秀的少年,有幾個總是一臉的笑意,還有的只顧埋頭玩手機,為首的卻一句話也不說,拳頭一直捏得緊緊的,眉頭緊蹙著,陰著臉,像是終於決定了什麼,急促的吼了一聲「老闆。」
「在!」老闆趕快衝過來,堆笑著看向他。
「我的蛋炒飯,加兩個蛋。」
......
「你說,咱夜宵吃了去幹啥呢?」任河嚼了一嘴的蛋炒飯,一邊大快朵頤一邊嘰里咕嚕地問道。「不知道啊。」羅哮竹也大口大口的刨著飯,飯粒撒了一桌子。而其他人則是自顧自的吃飯,不時向這邊看看,一群人就這麼一句話也不說,圍坐在昏暗的燈光下。
就在這樣尷尬的氛圍下,旁邊的一個食客卻突然顫抖著口吐白沫地倒下了!翻著白眼,四肢不自然地抽動著。
「卧槽,老闆,你這飯里有毒!」木緋世椰和其他幾個人拍案而起,臉慘白慘白的,急忙走過去看那名食客怎麼樣了,卻看見一張鐵青的臉,密布著青筋,嘴不可抑制地張大,發出「咔啦,咔啦。」的聲音。
「這...這是怎麼了?用不用幫忙打120?」任河一邊問,一邊拿出手機打120,卻發現占著線。
「依老夫看,惟恐有賊人下毒!」張山峰瞇著眼睛,假裝自己有山羊鬍一樣的,在下巴上胡亂抓了幾把,點點頭,一臉的高深。
終於,那名食客停止了顫動,手也無力地垂下來,腦袋一歪,死了。「你看你看,翻肚了!還說飯沒問題?羅哮竹指著那具屍體大叫起來。
魚者,翻肚而死之,那人者翻肚,不也死之嘛!
「不會啊!」老闆跪下來,抱親爹一樣抱著那具屍體。「我食材可新鮮了,地溝油,餿飯,死豬肉...怎麼會吃死人呢!」
「扎心了,老鐵。」木緋世椰吃著飯呢,勺子瞬間被嚇的掉到地上微笑著豎起大姆指,眼角流下一行清淚,倒在地上,永遠地合上了眼睛。
「椰子!」
任河抱著他的「屍體」,痛哭起來,突然又不可置信地咳嗽了起來。
「這飯,真的...真的有問題!我...我不行了...」他看向張山峰他們,微笑著豎起大姆指「要好好活下去。」他也倒在地上,永遠地合上了眼睛。
眾人還沒來得及吐槽,那個食客就直挺挺地坐了起來
「你看,我就說...」老闆話還沒說,「親爹」就一口咬向老闆的脖子,一邊從嘴裡發出低吼聲。「啊啊啊啊啊!!」伴隨著一聲清脆的咔嚓聲,空氣中很快瀰漫著腥臭味。
「痛啊啊啊!!救救我,我錯了,救救我啊啊啊!!」老闆的手在空中胡亂揮舞了幾下,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那具「死而復生」的屍體,像蚊子一樣咬在他的脖子上,血涌如注。
「卧槽!」張山峰一屁股坐在地上,飛快地向後蹭,像聲音在喉嚨里卡住了一樣,被眼前的一幕驚的說不出話來。另一邊,剩下的幾個人則是忙著招魂一樣把任河和木緋世椰叫起來。
「你的小說閱讀量上億啦!「
「Darklife的哲學小隊更新啦!「
「卧槽!真的?「兩個人幾乎是大笑著從地上做起,。不知道是用的什麼膜法,兩個剛剛還即將「永遠長眠「的人,馬上又「迴光返照」了。回到這邊,老闆已經全然喪失了氣息,一雙眼睛木愣愣地看向羅哮竹一行人,兩顆玻璃珠上像蒙上了一層霧,失去了光澤,而那具「屍體「則是伏在他的身上,大口大口的撕咬著。
皮膚,肌肉,血管,骨骼,不一會,老闆的上半身幾乎只剩下骨頭,幾塊爛肉黏附在光零零的肋骨上,血很快蔓延到了街上。「這是什麼玩意兒?!「眾人捂住鼻子,一點一點的向後退去。
突然,「屍體」像注意到了什麼一樣,向眾人這邊一扭頭--呈現在眾人眼前的,是一張血肉橫飛,齜牙咧嘴的扭曲的臉,他的眼睛完全沒有瞳孔,像蒙上了一層陰翳,鼻翼上下煽動,嘴裡發出低吼,像在尋找什麼一樣,然後--猛的一回頭,張大了嘴巴,向眾人撲來!
「啊啊啊啊啊啊啊!!」
「嘭!「伴隨一聲槍響,一顆子彈猛的打進了那顆扭曲的頭顱,頓時血花四濺,那具「屍體「在撲到他們之前跪到地上,向前倒下,沒了動靜。
「中防化107隊接到報警,請問是誰打的110?「「是我「任河站了出來。「很抱歉之前線路繁忙,我們通過定位系統找到了這裡,現在這裡被我們接管了,市民請迅速撤離。」
「這是怎麼了?」「很抱歉,應該是疾病管控中心的責任。」迎面走來的是幾個穿警服的精瘦漢子,無一例外都帶著防毒面具,舉槍朝這邊走來,不忘給老闆的屍體補上一槍,把任河一行人送出去,拉上了警戒線。
「這是今天第16個了吧。」任河依稀聽見領頭的那個人嘀咕了一句。
不管怎麼說,勉強算是得救了吧,眾人還是了長吁一口氣。
「那明天見吧。「「嗯,到家了扣1,被拐賣了扣2,把別人拐賣了扣3。」
「那我肯定先2后3再1啊!」「嘿嘿嘿。」眾人嬉笑著揮手告別。
車上,任河的笑卻突然凝固了,越想越不對勁,像發現了什麼,凝視著窗外的夜景張大了嘴。
他明明打的是120。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