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屍潮
「注意三點一線,手不要抖,腰不能彎,側頭瞄準,手指預射擊。」
洛林在樓頂天台清出一片空地,擺上幾個瓦楞紙做的靶子,一點一點的磨礪著幾個人的射擊技巧。
呂白在那不久后就醒了,緩過勁兒來之後又針對震動過大的缺點對子彈進行了二次改造,雖然還沒有實驗可行性,但是火力上就根本而言還是有了較大的保障。
洛林作為軍人家庭出身,自然對於槍械的使用很有一套,也就理所當然的擔任了幾個人的「教官」,可以說在呂白的技術支持與洛林的經驗教育下,整個團隊對槍械的使用效果都上升的非常快。
「椰子打得很好,手臂盡量不要抖動,要穩住開槍時的后坐力。」
木緋世椰全神貫注,閉上左眼,右眼半睜,全身像弓一樣緊繃著,左手握槍,右手預射擊,在呼吸的搖動與心跳協調一致時,毫不猶豫的開槍!
槍身在木緋世椰並不算強壯的手中微微的顫動,一縷灰白色的煙霧帶著火藥特有的苦澀滋味從槍口彌散開來,一粒銅黃色的小東西在視覺難以捕捉的一瞬間脫膛而出,帶起旋轉的氣浪射出。
木緋世椰的瞳孔縮成一點,在一聲輕微的響動后,露出釋然的笑意。
正中靶心,一發入魂!
爆炸聲微微在天台以外的空氣中傳播,接著是一聲聲若有若無的低吼,似乎有什麼東西被吸引過來了。
「噢...聖翔啊!!!」任河一直看著天台外的景色,不知怎的,噌地站起來,跑到木緋世椰面前,一邊跺著腳,一邊攤著手。
「借我使使,借我使使!」
「剛好,椰子槍法基本可以放心了,你練練也好。」
洛林笑了笑,肯練習畢竟是好事,把槍從木緋世椰手中拿過,拿著反覆翻看了幾下,確認膛線沒有問題后遞給了任河,可誰知任河也笑了起來,嚯嚯嚯嚯嚯的,笑得人心裡直發毛。
「你...你稍等啊,我去擺幾個新靶子。」
他揮揮手,向幾個被打成篩子的靶子走去,步子走的很彆扭,果然還是被任河的笑嚇了一跳
槍的話,每個人都有用到,幾次練習下來,精度和穩度都有了質的飛躍,其餘幾個人就熟悉釘槍去了,洛林也就負責起任河的練習了,以前在學校里他就是個文科生,力氣不大,雖然對武士刀還算精通,可是開槍果然還是有一些勉強。
「任河啊,靶子擺好...你踏馬的在幹什麼?」
鐵道游擊隊,相信所有人都看過,裡面的游擊隊隊員多是一手一把匣子炮,開槍瞬間手肘還會隨槍口的抖動而彎曲,往往是10顆子彈,打死40個鬼子都不在話下,彈指一揮間,更有甚者還能在開槍瞬間甩動槍頭,打出迴旋彈,俗稱槍斗術。
只見任河嫣然入戲,單手持槍,向著不遠處射擊,手晃得很厲害,槍口噴著火焰,鹹魚似的左右搖擺不定。
「子彈不要錢啊?!」
他一把奪過槍來,熟練的打開彈夾確認子彈數量,滿滿一彈夾子彈,已經被任河這個敗家子兒用的差不多了。
「你打什麼呢,這麼起勁兒。」
洛林說著順著他開槍的方向望過去,突然喜上眉梢,嘴角微微上揚,一招手喚著大家過去。
「靶子打夠了吧,該打打實戰了。」
眼前是幾隻落單的喪屍,臉上幾乎沒一塊好肉了,眼睛有點范灰,沒有一點光澤,頭髮亂糟糟的,幾隻蒼蠅上下翻飛。
值得一提的是,其中甚至有一個人穿的是校服,很年輕,看著還有點小帥,生前應該過著主角一樣的生活吧,看樣子剛死沒多久才對,讓人有點惋惜。
「唉...我試試吧。」
木緋世椰向來是個容易傷懷的人,看著本該無憂無慮學習和玩耍的同齡人如今變成這個樣子,心裡多多少少還是有一些難受的。
要是有一天他們也變成了這樣呢?
略顯青澀少年臉上又一次浮現出憂傷,他深吸一口氣,甩甩手,拿起槍預瞄準。
手心裡已經全是汗了,捏著金屬的槍身,滑膩膩的讓人很不舒服,下意識的,他扣動了扳機。
一顆子彈在一瞬間帶著一道銀尾準確打中了一直喪屍的腦袋。
「NICE!」
他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三點一線,手不抖,腰不彎,側頭瞄準,手指預射擊。」
他一次次重複著洛林教給他的口訣,畢竟是第一次開槍射擊喪屍,心裡不知怎的總有些惴惴不安。
「呃呃呃...」
那隻穿校服的喪屍突然停住了,歪著腦袋看向大樓這邊,那對曾經明亮的眼睛里透出一點昏黃的光芒,不知道在幹什麼。
「我來我來!」
任河又竄上來,一把把槍奪過去,這麼好的機會可不能放掉了,他笑了笑,隨意瞄了一下,扣動了扳機。
隨性如風。
一粒光滑的子彈從槍口激射而出,帶著氣流,居然是直奔喪屍的頭部而去,很顯然,子彈完美的在喪屍頭邊擦過,帶起一串血花,打在一旁的水泥地上。
「任河你打的什麼啊,起開起開,你使不來槍。」
洛林又是氣又是累,好好一枚子彈又被這傢伙浪費了,終究還是笑著和任河打鬧起來,其餘幾個人只是笑了笑,氣氛格外的和諧。
「呃呃呃呃啊啊啊啊啊啊!!!」
喪屍突然咆哮一聲,毫無徵兆的大叫起來,眼睛分泌著枯黃色的液體,不停的流淌,流淌。
看吧看吧,怒了怒了,洛林沒好氣的擺擺手,一把把槍搶回來,一頭白色長發隨風搖曳,很是打眼。
「呃呃呃呃啊啊啊!!」
喪屍痛苦的跪在地上,發出凄慘的哀嚎,不知道為什麼,任河看見喪屍的眼中居然有些悲哀與嫉妒。
「吶,那隻喪屍是不是在哭啊。」
木緋世椰眼尖,很快發現了這個問題,問道。
「椰子你想太多了。」
洛林聳聳肩,抬起手,準備扣動扳機。
「嘭...」
喪屍一聲悶哼,帶著一串血花向後傾倒在地,已經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遠處都市的巨大一角里,似乎隱藏著什麼東西,一點一點的從陰影中向一棟亮光的小樓走去,空氣中瀰漫著死氣,只見一大群喪屍蹣跚著步履,揮舞著雙臂,口中發出死寂的呢喃,似乎是被槍聲所吸引,向小樓逼近。
屍潮。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