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亂世之殤

隨後焚空命令眾人將殺死的山賊全部斬下首級，最後共得首級一十三。然後明山提議將這些被殺死的村民安葬起來，但是焚空卻並沒有馬上下令將這些村民的屍首安葬，而是命令眾人去尋些衣物給那些還尚存一息的可憐女人們。

於是焚空和伏羽明次郎守在原地，明山則是帶著常備去村中的殘屋尋找衣物。焚空看著躺在地上一絲不掛的女人，心中嘆了一口氣，對著伏羽明次郎說道：「明次郎這就是亂世之殤啊！」伏羽明次郎聽后，面部並沒有太大的變化，隨後對著焚空說道：「生於亂世，便要有所覺悟。」

伏羽明次郎一番話忽然刺痛了焚空，焚空頓時精神為之一泄。伏羽明次郎卻繼續說道：「若是織田信長大人可以終結此亂世，在下亦願為之效力。」焚空聽后提著精神說道：「明次郎可是要前去歧阜城出仕主公？」

伏羽明次郎聽后，看著焚空想了想說道：「在下正是欲往歧阜投奔織田信長大人。」

焚空聽了思索一番說道：「明次郎，在下有一想法，不知明次郎是否願意傾耳一聽？」

伏羽明次郎聽后說道：「比叡山大人有何想法，直言便是。」

焚空聽后認真對著伏羽明次郎說道：「在下是織田家馬回眾，奉主公之命前來橫山城協助木下秀吉大人防守淺井，若是明次郎欲出仕本家，不如先在在下麾下效力，等到在下被主公召回時，明次郎隨我一同返回歧阜，在下願直接向主公舉薦明次郎，若是明次郎在此期間立下功績，在下亦不會吝惜溢美之詞。」

伏羽明次郎聽后，想了想，笑著說道：「比叡山大人所言有理，若是在下冒然前往歧阜出仕織田大人，無人舉薦只怕難以成功，在下便依大人所言，暫且在大人麾下效力，還望大人多多關照。」

伏羽明次郎說罷，對著焚空所在的位置半跪下來，焚空連忙將伏羽明次郎扶起，並笑著說道：「有明次郎相助，如虎添翼。」過了不久，明山帶著眾常備手持衣物返回，焚空又命令眾人將地上的女人們扶起。待眾常備給那些倖存的女人披上衣物並扶起后，焚空又命令伏羽明次郎去追查那些山賊的蹤跡。

過了一會兒，小山下村外忽然傳來了一陣喧囂之聲，焚空馬上集合眾人，先將眾女轉移到屋中。隨後便伏在村中的房屋后，準備給進村來的山賊致命一擊。但是當外面喧囂的人們進入村中后，焚空才發現前來的並不是方才逃竄的山賊，而是橫山城的援軍。

焚空見此帶著身後眾人走出屋后，對著面前的足輕喊道：「木下大人何在？」隨後竹中半兵衛從隊伍中騎馬而出，對著焚空說道：「木下大人派在下前來支援比叡山大人，看來是在下來晚了。」說罷看了看四處，笑著對焚空說道：「比叡山大人不虧被河尻大人譽為『本家的雛鷹』，竟能憑十數人擊退數倍於自己的山賊。」

焚空聽后馬上回道：「在下也是趁著山賊疏忽之際，詐走山賊，竹中大人就不要嘲弄在下了，還請竹中大人快快將村中的女人們安置了吧。」

竹中半兵衛聽後點點頭，對著手下的足輕說道：「手腳都乾淨一些！」說罷帶著眾足輕向著村中的屋子走去，焚空也緊緊跟在後面。

竹中半兵衛走到藏匿女人的屋子前，方才見到了焚空讓堆放在門前的山賊首級。竹中半兵衛大致一掃，隨後便進入屋中，但是又馬上走出，對著焚空說道：「比叡山大人，這些女人的屍體安葬即可，你讓我怎麼安置。」

焚空聽后一時間沒反應過來，隨後馬上沖入屋子，見到那些剛剛才被轉移到屋中的女人已經相繼自殺。焚空身後的明山聽后，低聲念道：「生於亂世，卻又墮入地獄，南無阿彌陀佛！望地藏王菩薩助你等渡劫！」

焚空雖然沒有說話，但是也陷入了極大的震撼，這些佛教徒寧可違背信仰墮入地獄，也不願苟活於世。這讓焚空對戰國有了更深一層的認識。

竹中半兵衛見到焚空的反應，頓時將事情猜得差不多了，隨即來到焚空身後，對著焚空說道：「還望焚空沙門可以超度這些亡靈。」焚空聽後點點頭，對著明山說道：「明山，你我師兄弟二人來為這些可憐的亡靈引路吧！」說罷將身上的武具卸下，坐在屋前頌唱其了經文。一旁的竹中半兵衛和眾足輕、常備見狀，也將雙手合十，低頭為那些亡靈祈禱。

待到完成這些后，竹中半兵衛命眾人將這些屍首埋起來。待眾人完成所有的工作后，已經是太陽過頂向著西邊下沉了，這時伏羽明次郎也回到村中。在粗略地報告了關於山賊藏身處的地點后，焚空向竹中半兵衛介紹了伏羽明次郎一番，竹中半兵衛聽后對著伏羽半兵衛褒獎一番，隨後便帶著眾人向著橫山城走去。

待到眾人來到了橫山城下，海馬義家已經將附近的幾個木匠請來，在離橫山城不遠的小山包處加工木材。竹中半兵衛看著尚未成形的砦，面無表情地對著焚空說道：「看來只能委屈比叡山大人了。」說罷帶著眾足輕向著橫山城中走去，焚空和身後的明山以及伏羽明次郎帶著斬下的首級向著橫山城的天守閣走去。

焚空在天守閣中向木下秀吉展示了斬下的首級后，雖然木下秀吉已經聽竹中半兵衛稟報過了，但是依舊和在座的武士們有些吃驚。隨後木下秀吉起身對著焚空說道：「明沙門年紀輕輕，亦是勇武聰慧，實在是織田家的雛鷹；既然明沙門如此勇武，那麼剿滅這群山賊的任務便交給你了。」

隨後木下秀吉又說道：「由於你身負建砦之責，我便派半兵衛領五十足輕助你剿賊，但是建砦之事不能懈怠，你還要讓手下的農兵加快速度，我等還要隨時提防淺井家突襲橫山城，沒有太多時間留給你建設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