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真正的道士
隨後房間裡邊傳出來的一些不可描述的聲音，更是讓我當即確定了自己的想法。
這還是我頭一回遇上這樣的事情。
我一下彷彿看到了王老爺子棺材板上長滿的幽幽綠草……
且不說王老爺子半百的年紀找一個和自己兒子一般大的小老婆有什麼問題，有錢人畢竟多少還是可以為所欲為的。
但現在最讓我覺得神奇的是，有才兄，你家老子現在還屍骨未寒呢好吧？就連白事都尚未辦完，你現在就這麼做，也不怕你家老子會氣得從棺材裡面跳出來嗎？
雖然我也聽得出來，這件事情多少有點是因為這個女人主導的成分在裡邊，但這種事在現在這種敏感的時候，一般人能做得出來？
內心裡無聲的譴責著某人的行為，我一臉嚴肅的看了看就在旁邊的房間窗戶，偷看自然是不可能的，畢竟我也有我自己的原則。
所以，我決定繼續聽聽裡面的兩人還會說些什麼出來。
就是這天似乎有點熱，這都幾分鐘過去，裡邊兩人還是一來二去就那麼兩句，聽得我鼻腔都有些過分燥熱了，還沒一句有用的東西出來。
「真是……」
畢竟熱血青年，正當我憤憤的想要找點紙巾來「止血」的時候，隨著一聲長吟傳出，讓我頓時不禁後退了兩步。
這就完了？
這才幾分鐘？
沒有時間多想，因為我已經聽到了王有才興奮滿足又有點著急離開的聲音。
心中暗罵了一聲，我立刻悄然的下了樓梯，回到了一樓院落門口。
接著很快便看見王有才一臉得色提著褲子從裡邊走出來，他自然第一時間也看見了我。
「哦？小道長啊，一會還有法事嗎？」他笑著問道。
「暫時沒有。」我應聲，難以想象這位王大少是怎麼還有臉問這個的。
「這樣啊……」聽到這個，看他似乎還有點懊悔的樣子，讓我更是嘴角一抽。
後悔剛才沒有持久一點？
「那我就先去前面招呼了啊。」
「嗯，請便。」
看王有才離開，我才撇了撇嘴。
又望了眼內院，本來是打算將這件事件跟叔說說，但剛好這時候，裡頭的那名紅衣女子也正好是出來了。
在看到這個女人的時候，我才明白王有才為什麼敢在這種節骨眼上，干出這樣的荒唐事來。
咋眼一看去，這女人便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成熟韻味，也就二十齣頭的年紀，卻媚態端生，身形婀娜，一身紅衣，分外妖嬈。別具姿色的俏臉上，紅妝淡抹，潤色怡人，幾乎找不到一點瑕疵。
一般來說，成熟和青春，始終是矛盾體，但在這個女人身上，兩者卻同時存在，給人一種違和感，說不出來的異樣。
但不得不說，這對正常男人來說，無疑是一種致命的誘惑。
所以，王有才和這女人同處一個屋檐下，再被主動勾引，會把持不住也就足以理解了。
「小道長？」這時，這女人卻已經向我走了過來，嘴角上帶著玲玲輕笑，若有若無的露出媚態，看得我都是不由一陣晃神。
「咯咯……沒想到在這裡還能遇到這麼俊俏的小道長。」
聽著她軟軟糯糯的聲音，加之那嫵媚嬌柔的姿態，臉頰上還帶著一抹尚未消去的潮紅春意，我心頭都不禁是一陣莫名的燥熱，彷彿沒由來的就要被吸引過去。
一犟一笑間，似乎是要讓我的心神都變得恍惚……
「魅術？！」
我驟然心間一凜。
原本有些許迷茫的雙目迅速恢復清明，我面色不變，差點就著了這個女人的道了！
若不是心法相護，加上這女人的魅術並不算特別厲害，說不定接下來很快我也會變得和王有才一樣。
見面就被施展魅術，現在不用想我也知道，這個女人必然有著很大問題，也難怪王有才會做出那樣荒唐的事情來，在這樣的魅術下，一般人根本就無法抵抗。
剛剛我沒有注意，現在警惕起來我才發現，這個女人身上隱隱約約是有著一股令人厭惡的氣息，只是我一時半會也想不起來是什麼。
不過不管怎麼說，我現在也明白過來，王老爺子身上的異變，也極有可能是跟眼前這個女人有著莫大關係。
我心中一動，頓時裝作失神的模樣喃喃道：「好漂亮的姐姐……」
先套套這個女人的話再說。
「姐姐？咯咯……小道長，你的嘴可真甜啊。」
女人嬌然一笑，那不自覺顯露出來的眸光中透露著一抹自信，她大概一點也不認為有誰可以輕易破掉她的魅術。
「小道長，你說你生得這般俊俏，怎地要去做了道士呢？做道士有什麼好的？還不如就跟了姐姐我，保你逍遙快活，咯咯……你看怎麼樣呢？」
說著，女人又靠近了幾分，媚意更盛。
我定了心神，表情露出些許慌亂，心中卻是不忿，「俊俏」這詞用的，說我帥還可以，但怎麼聽都是形容小白臉的，我從哪看出來有小白臉的潛質了？？
「姐姐……我從小跟著爺爺學道，所以……除了做道士以外，也不知道該做什麼好了，要是跟了姐姐，我怕……」
「從小學道？」聽了這個，女人的面色卻稍稍變幻了一下，頓了頓，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小道長，你不知道早在一千年前，真正的道士就已經消失在世人面前了嗎？」
女人忽然的一句話，讓我不由一愣。
「啊？這怎麼可能？」
這一句疑問，算是我的本色出演了，因為我也是第一次聽說這件事情，就是爺爺也沒有跟我說起過。
雖然我還從來沒有見過其他道士，但我們於氏道派一直延續至今，不就是最好的反駁？
那為什麼這個女人會說，真正的道士早在一千年前就已經消失？
正當我想開玩笑說我不就是道士的時候，女人卻接著說道：「小道長，我知道你很疑惑，我憑什麼這麼說，不僅僅是你和你爺爺，明明現在不管哪裡都還有道士對不對？」
隨即女人譏誚的笑著搖了搖頭：「只是你們不知道的是，其實真正的道士，從一千年前的那場劫變開始，一直衰落到五百年前的時候，就已經徹底的消失了。這世間從那時候開始，就已經沒有了任何一個真正的道士！至於現在的道士，也不過是徒有其名而已。」
「你知道什麼是真正的道士嗎，小道長？」
「真正的道士？」
不得不說，我聽得一愣一愣的，甚至有點懷疑人生，難道爺爺的道派還是假的不成？難道自己還是一個假的道士不成？
什麼真正的道士，什麼五百年前真正的道士就已經徹底消失，這麼重大的事情我怎麼沒有聽說過？
難道於氏道派兩千多年的血脈傳承，還是爺爺騙我玩的不成？
女人似乎是對我的表情很滿意，又笑起來道：「呵呵，真正的道士，說得太玄奧，可能小道長你不懂，就從最簡單的一點上來講，最起碼他們都是會道法的一群人，也就只有學會了道術，他們才能真正的稱之為道士。如果連最簡單的道術都不會，儘是會裝神弄鬼，就算名聲再好，也不過就是個厲害點的神棍罷了，敢說自己是道士的，那也不過是自欺欺人。所以說，真正的道士，只信神鬼，那就是個笑話，若是連道術都不會，那根本就算不上是道士。小道長，你又知道什麼是道術嗎？」
「額……」
我面無表情的搖了搖頭，我是很想說我知道的，但是看這女人說著說著就來了興頭，我甚至都一度懷疑自己是不是跟著爺爺學了假的道術了。
咱看上去就這麼像神棍？
女人絲毫沒有理會我在想些什麼，況且她也不知道我在想什麼。
「你不信我說的話？」
「信，可是……姐姐……」我皺著眉頭「糾結」的應道，好吧，既然你要說，我就儘力配合你了好吧。
女人輕笑了一聲，看向別處：「你不信也是正常，不過，姐姐想告訴你的是，早在一千年前開始，道術就因為一場異變，慢慢無法被學會。原因或許沒有人知道，但是，道術無法被傳承下來，卻已經是成了事實，哪怕是知道方法，哪怕是有著道術秘籍，又或是有師傅傳法，都沒有人再能學會道術。一直到五百年前的時候，隨著最後一個真正的道士死去，這世間就已經再也沒有了真正的道士。」
「竟然有這樣的事情……」
聽完這些話的時候，我甚至有一瞬間以為這個女人是不是已經知道了我沒有中她的魅術，但想想又沒有可能，如果她已經知道，她又有什麼理由在這裡忽悠我？而且我也隱隱覺得她所說的這些話都是真的。
關於其他道士，我確實沒有見過，更重要的是，以前我一直沒有明白我們於氏道派為什麼傳承如此苛刻，傳男不傳女，傳長不傳幼，而且還是代代單傳，一代只有一個。
這甚至不能用苛刻來形容。
現在，我卻隱約有些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