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章 鬼宮之變三

正文 第7章 鬼宮之變三

琥珀幽幽的望了暗夜一眼,「騙子」

暗夜暗暗退了兩步,一臉生無可戀。

琥珀卻越是靠近,嘟囔著嘴戳了戳暗夜的腦門,「我在清池旁等了許久,烏龜一點動靜都沒有,旁邊那株連翹樹告訴我,公烏龜根本就不會生小烏龜,我要見婆婆,我要告訴她你不只偷看我洗澡,你還騙我。」

跪在地上的漣溪與靈音驚鄂的望向暗夜,暗夜未抬眼只手袖一甩,漣溪和靈音就如被巨山壓頂般透不過氣,兩人立馬識相的低下了頭。

此時此刻,暗夜在婢女面前雖依舊是一臉面不改色,但內心的思緒卻早已風起雲湧,明晃晃的大刀已經架在脖頸上,只差那顫抖的雙手稍稍那麼一轉。

「咦,就是這隻老鼠。」

暗夜正在傷感著自己的脖頸,怕是終究逃不開那悲壯的一抹,若不是琥珀的注意力突然被地上的兔子吸引了去。

「小姐,那…是兔子。」

琥珀眨巴了兩下眼睛,用小懷疑的眼神瞅了瞅暗夜,又瞅了瞅點頭的婢女,哦了一聲,「那……那便當它是兔子吧,你快給它解開。」

「小姐要它做什麼?」

「玩啊!」琥珀一臉興緻盎然的答道。

「不可以!」暗夜的口氣很堅決,這是絕對不允許的,自己此時最該做的便是把兔子拿去煉化了,免得夜長夢多恐生異變。

可琥珀不懂這些,見暗夜不同意,抱起兔子走到跪著的婢女面前,讓婢女把灰兔身上的藤條解開。

「奴婢不敢。」漣溪滿臉怯色低下頭。

靈音卻眉宇一蹙,然凄聲道:「主人恕罪,公子本就想要殺死奴婢,若替主人解開兔子的捆綁,只會讓奴婢死得更快些罷了,還望主人莫要讓奴婢為難,讓奴婢能多活片刻也好,如此也可多陪陪主人,只是奴婢以後再也不能跟隨主人了,還請主人照顧好自己。」

琥珀一愣,轉身幽幽的望著暗夜。

暗夜陰沉著臉瞧了眼靈音,皺了皺眉,他雖不清楚婢女的話琥珀聽懂了多少,但此刻處置了這倆名婢女,琥珀要是發脾氣鬧起來,自己還真扛不住,思忖后便道:「兔子和婢女,小姐可以選一樣。」

琥珀緊了緊手中的兔子,又瞧了瞧兩個婢女,搖了搖頭。

「若小姐非要如此,那就莫怪暗夜得罪了,我便只好把他們都殺了,師傅回來我甘願請罪。」暗夜冷聲道。

結果可想而知,琥珀選了婢女。

其實這個暗夜早已料到,否則便不會讓琥珀做選擇,對暗夜來講,比起兩名婢女,兔子更是非死不可,至於婢女,等師父回來秉明一切后,是死是活由師父決定也無不可。

「漣溪,我們再去找找嘛!」琥珀坐在清池邊,雙腳不停在池中晃蕩著。

池中一條小黃魚游過來停在琥珀的腳邊,開口勸道:「主人算了吧,公子向來說一不二的,此次能放過奴婢已是難得之事,那隻兔子想必都已經死了,再說鬼宮能找的地方奴婢都陪您找了好幾遍了,再找也實在不知該往哪找了呀!」

漣溪是玄海中的一條小魚精,鬼婆當年路過玄海正好碰到才剛修鍊出半身人形而虛弱不堪倒在海邊的漣溪,見她有不錯的妖根,便將她帶回佘山放至清池中修鍊。

「可是怎麼會找不到呢?」琥珀撇了撇嘴,她想不明白,為何帶著婢女把鬼宮翻了個遍,卻連暗夜的人影都未找到。

對於琥珀的疑惑,漣溪吱吱吾吾並未回答出什麼。

「公子可能在密室吧!」立於一旁的靈音卻像是無意開口道。

「密室?」

靈音忙垂下頭,惶恐道:「主人恕罪,奴婢多嘴了。」

琥珀既已聽到了這麼個自己不曾知曉的地方,自然不可不追問,靈音像是害怕極了暗夜公子,卻又抵擋不住主人的盤問,只得為難的道出「望雲亭」。

十幾年前,漣溪與靈音在望雲亭中歇坐,兩人在打鬧間無意碰觸到了亭中機關,眼前景象瞬間變化,她們也是那時才曉得望雲亭原來另藏玄機。

「你為何告訴主人密室之事?不怕婆婆責罰你嗎?」琥珀走後,漣溪質問道。

「我也不想,只是一時無意說漏嘴罷了。」

「那你把機關所在處告訴主人,這也是無意?」

靈音臉帶異色的望了望琥珀前去的方向,一聲輕笑,「主人要盤問,我們這些做奴婢的怎敢隱瞞?」

對於靈音的回答,漣溪當然不信,可她又找不到反駁的理由,靈音沒理由故意告訴主人這些,因為告訴主人這些又有何用,密室有什麼她們並不知曉。

當初她們觸動機關后便置身於一片森林中,雖然眼見的有好幾個出口,但七彎八拐后又都回到了原地,不知密室中設的是何陣法,身上連半點妖力都無法使出,最後還是暗夜把她們帶出密室的。

此後她們也再不敢踏進望雲亭半步。

望雲亭小巧別緻,但因四面圍著許多奇形怪狀的山石,所以不怎麼能引起人注意到,走進涼亭,可以看到一些栩栩如生飛禽走獸的圖案花紋。

琥珀站於亭中不停觀望,時不時用手觸摸著亭柱上的飛禽圖案,靈音講她們當初打鬧時好像是觸到了亭柱上某隻飛禽,然後便進入了密室中,可是摸索了好一會了,未見任何動靜。

正失望之時,琥珀手指無意移至了一隻飛禽的眼睛處,一陣白芒射出,琥珀驀然消失。

與靈音她們不同的是,琥珀睜開眼時並未置身於森林,而是在一條石廊中,面壁兩邊鑲闕著幾顆碩大的夜明珠,把石廊照得徹亮。

琥珀獃獃的望著石廊中那些扇青石大門,猜想著暗夜應當躲在此處,只是不曉得會在哪個門中,駐足了片刻便上前隨意推開了一扇。

在其中的一間密室中,暗夜已布好地火陣,陣中放著一隻青銅丹爐,只需把地火引出,然後把兔子扔進爐中煉化至灰飛煙滅即可。

灰兔被捆綁著丟在地上,眼睛睜著一動不動。

這也是暗夜比較疑惑之處,依照曾經破風的變化,小姐的血液既有那麼強大的力量,那這隻吸食了小姐血液的兔子就有可能已經開智了,自己講什麼或準備做什麼,它應當都能懂才是,可它竟然未有半點反應,甚至連一絲逃跑的跡象都未有。

暗夜不清楚是這隻兔子太狡猾在偽裝,還是因為它自身受不住琥珀的血液,所以變得獃滯,但不管怎樣,它都即將消失。

暗夜剛施咒引地火,突然心頭一悸,他很明顯的感覺到了遮天陣的一下晃動。

此種現象只有兩種情況,要麼是佘山的遮天陣被人看透,此時正有人從山外攻擊破陣,這讓暗夜想到了師傅講的突發事故。

可片刻又否定了,暗夜知曉遮天陣的厲害,都這麼些年了,決非這麼輕易能被看破的,且不說這個可能性太小,若真是有人破陣也不可能晃動一次便再無動靜。

再就是布陣之人在改變陣法的布置,可此種情況更是不可能出現,這個只有鬼婆能做到,雖然暗夜也可進入陣法的主陣室,但也僅僅是查看一下陣鏡的內容,連碰觸都不敢。

還有什麼是自己未想到的,暗夜思索著,突然一驚,難道是小姐?

暗夜一萬個不相信琥珀能找到密室的入口,可眼下除了這個可能,他也未有別的可懷疑了,暗夜清楚,以琥珀的智力是不可能發生如此巧合之事的,所以許是有人想賭賭運氣,把琥珀引到這秘密之地,看看能不能把此處撕開一個口子,好讓鬼宮颳起一陣大風。

鬼婆曾告知過暗夜,幻境對琥珀是不起作用的,琥珀天生就能穿透任何幻陣,不受一絲影響,所以後來為防琥珀亂闖,密室的入口改用的是一個隱蔽的傳送陣。

若是琥珀真的無意觸到了傳送陣的機關,那她便可直接到廊中,更甚至進入主陣室,而不會像當年的漣溪與靈音一般,落入迷失森林的幻象中。

暗夜不得已中止了地火陣的咒語,頃刻間嘴角就溢出一絲鮮血,對於暗夜的修為來說,傷害並不算太大。

咒語分許多種,有些可以隨時中止,比如自己對某物施的咒。

而有些別人下的咒,若解咒時中止,自己便有可能會被反噬。

還有些就是引用咒,用咒語吸引自己所需的天地之物,此類咒語極烈,半途中止會傷及元神,這也就要看施咒之人的修為承受能力。

暗夜匆忙走出丹室,臨行前看了眼地上的兔子,想過用荊棘之火將它燒死,又怕會適得其反,不敢貿然行動,只好先放著,有藤條捆綁,料想它也逃不了。

暗夜走進主陣室,裡面並未有人,但陣鏡卻被扔在地上碎成兩半,現在暗夜可以確定是琥珀闖了進來,不然誰能碰觸陣鏡,更甚至大膽的摔碎,剛剛遮天陣的晃動應當就是因為陣鏡的脫離引起的,暗夜現在想知道的是琥珀人在何處?

琥珀隨意進了一間密室,本是想找暗夜要兔子的,可是屋中除了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外跟本沒人,看到牆上安著一塊圓鏡時,琥珀瞅了兩眼,見鏡中並未出現自己,於是好奇的拿了下來,誰知圓鏡剛一離牆面,整個地面便晃了一下,琥珀一個沒拿穩,鏡子掉在地上,碎了。

做了壞事,琥珀害怕便慌忙跑出主陣室,慌亂中又進了另一間密室,誰曾想裡面更可怕,八根粗大的鐵鏈鎖著一隻碩大的怪獸,幸好怪獸未被吵醒,琥珀嚇得又跑出密室,出來時暗夜剛巧進入主陣室。

跑出來的琥珀雖還有些后怕,可為了找到兔子,依舊推開了另一扇門,然眼前一亮,興奮的一把將地上的兔子抱起,而此時捆綁灰兔的藤條已不知去向,但地上卻多了一些殘存的灰燼。

暗夜從主陣室離開,剛好碰上琥珀抱著兔子從丹室出來,暗夜瞧了眼灰兔身上不見的藤條,心知不妙,趕緊道:「小姐,快將兔子交予我。」

見暗夜又要搶兔子,琥珀自是不願意,摸了摸兔子,輕道:「放心,我會保護你的。」然抱著兔子便往身旁的另一石門中跑去,原本也只是想躲避一下暗夜,豈料手一推開石門,瞬間被一陣強烈的白芒包圍,下一秒便處於天旋地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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焚天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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