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貳 鑲予

拾貳 鑲予

?觸碰了,會怎麼樣呢?

伸出的手被子衿控制住,她轉頭看向他,怎麼感覺被子衿觸碰的時候有點刺?

子衿不置一詞,看著她,又看回「屍體」,「你看。」

永遠不要觸碰,

從白骨里開出的花。

聖靈之所以是聖靈,不過是因為善意比常人居多。

而骨人又是什麼?

他們的善意需要學習,最具有人性的,也只有曾經作為過人的黎錫而罷了。

所以之後的骨人,應該說是那些從出生便是骨人的異類,沒有人所應有的人性與善意。

最終走向滅亡。

不記得也好,不記得,也罷。

錫而看向那個有著血緣的「母親」一點點恢復了意識,而這樣的事情,錫而心裡卻沒有過多的訝異。

彷彿夢裡的她,已經做了無數遍殺人的勾當。

蘇醒過後的人,比之前更加有精神,更加年輕,更加……眼神冷漠。

子衿問她,「你還記得,自己叫什麼名字嗎?」

女人點點頭,「我叫夫芘。」

高子龍也略微震驚,繼續問道,「那你,還記得你另一份記憶的名字嗎?」

還是點點頭,略帶疑惑,「當初給予我生命之時,好似說過以後若成人誕生,獄中必定落花漫天,而人世必定……」

「而人世必定凝結時間,分裂時空,你的名字……叫張芷凝。」

是子衿的聲音,挽救了仍處於回憶狀態的女人。

子衿直接早已不知何時站在那些資料面前,端在了手上翻閱。

錫而歪了歪頭,盯著她,「所以,真的是你生了我?」

「是。」

「那你可以解釋一下,我為什麼異常嗎?」

聽到這話,張芷凝卻只是微笑著搖了搖頭,「不能告訴你,你很聰明,你現在不也已經有了走不完的人生了嘛。」

答應了別人,一定要做到。

張芷凝垂下眼眸,右手輕繞一圈……哦,對了,習慣性的動作,好像一直都沒戴著了。

子衿看著這個動作,看了看錫而,簡直一模一樣,跟錫而姐。

肩上笄柳,判聽骨撕嫵如古,待純白。

如古之骨音,裂語。

張芷凝想了想,帝俊的交易如此怪異,原來是這樣的用意。

張芷凝看著錫而,慈愛的目光,眯著眼睛笑了笑,看著她說,「不過,你不用擔心的是,你不會再做那些古怪的夢了。」

在適時的時間,你一定會想起來的,黎錫而。

錫而看著這三人,呼了一口氣,「我明白了,你們三個人或許早就彼此認識了吧。」

忙了這麼久,還是阻止了她去知道真相。

難道那些真的沒那麼重要嗎?

不重要嗎?

回到家裡,溫志忠和溫敬鏡看著她,溫敬鏡朝她招了招手,「來吃好吃的!」

錫而點點頭,坐下之後看著眼前的姐姐,便喚了一聲,「姐。」

「嗯?」努力吃著東西,聲音模糊不清。

「你為什麼會殺死那個醫院裡的女孩?」

溫敬鏡頓了一下,「不是說過了嗎。」

錫而也拿起一塊薯片,嚼了起來,「今天我到我生母的精神病機構去了,她說,她叫夫芘。」

溫敬鏡放下薯片,看著她,「有些事,你或許很想不通,也很想弄明白,可是真的重要嗎?」

「錫而,你看看身邊,老爸,我,甚至你們校醫和厭螢,高子龍……難道對你不好嗎?」

溫敬鏡嘆了口氣,「我們不是選擇不說,而是在適當的時候必須由你自己想起來才可以。」

轉身離開,錫而也沒去看她的背影,道理誰不懂呢。

月酌回到房內,看見了厭涪,「你……怎麼在這裡?」

厭涪笑了笑,「我是來歸還東西的。」拿出的是一隻簪子。

月酌欣喜的接過,滿天星簪子,是錫而當初送給她的,又有點疑惑看著厭涪,「你那邊……已經搞定了?」

厭涪點點頭,「是啊,所以來還給你,」看了看門的位置,又看向她,「對你很重要不是嗎,還給你很應該,再說了,演戲就是演戲,再像我也不是你。」

離開前,厭涪站在窗口,手搭上窗檯又轉過頭,「還有。」

月酌又再次看過去,那是一張與她一模一樣的臉,已經不奇怪了。

厭涪嚴肅的看著她,「這一次無論發生什麼,你都不可以再犯一次了。」

離開過後,只剩下被風飄起的帘子,月酌握緊了簪子,的確不可以了吧。

月酌明白的。

這就是帝俊想要的結果,若是再犯一次,錫而的血眼睛,怕不再是幻覺,而是又一次的現實了。

步於離兮,鑲予安。

夢不德兮,骨生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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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化之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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