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水之術

注水之術

?任誰都沒想到,往日里懦弱無能的妖族三殿下狐天澤,竟隱藏了實力,在南宮雪安排下,他的才智武功毫無保留的呈現在眾妖面前。無論是樹威立信,還是拉攏民心。她都做到了。計劃彷彿進行的特別順利。

「南宮將軍多謝!」「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妖王也只是一時心急才會做出如此衝動魯莽之事,你大可別放在心上。」「不敢」

南宮破施展威壓,凌然道「從此,三殿下便是我南宮家的女婿,我不管之前如何,現在如若還有誰敢欺負他,對他出言不遜。我絕不輕饒」

妖王聞言不禁哈哈一笑「南宮將軍,你這就有些喧賓奪主了吧,況且南宮雪真的是你的女兒嗎?」

「王?這話何意?」「南宮雪不是南宮將軍的女兒?怎麼可能?」頓時間朝野和民間議論紛紛。

南宮雪,看向自己的父親,臉上陰晴不定,連連後退幾步,我不是父親的孩子?

南宮破,隨手抓住擂台上的狐天澤輕輕一躍來到了南宮雪的面前。狐天澤也是一臉懵逼的看著眼前的這對父女,的確兩人身形外貌絕無一點相似。

妖王看了看台下一臉懵逼的臣子們,嘈雜的爭辯聲,得意的笑笑「安靜安靜,今日妖后誕辰,孤心情不錯,便給你們講一個故事好了,那是一段荒唐滑稽的可笑故事」

故事發生在數十年前,南宮一族一直以來都是妖族將領。傳至南宮破的父親南宮問天時,不知已經過了多少代了。

可南宮問天看著熟睡的兒子南宮破,臉上寫滿了擔憂,這個孩子從小便與別人不同,妖族小孩種族所至,天性頑劣不堪難以管教,但南宮破卻是沉默寧靜,時常一個人坐在一旁默默發獃。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那時侯為了鞏固利益,每一代王族和將軍都會將自己的後代舉行聯姻。自妖族建國以來這幾乎成了一個不成文的規矩。

誰會放心將兵權假以他人之手,既然如此那便結為親家成為一家人。

南宮破那時身材微胖,一臉白凈的模樣,很是可愛。但這身肥胖身軀卻蘊含著強大的力量。如往常一般,他輕輕推開房門整理儀容便要去上課。「你好,你就是南宮破公子嗎?」

南宮破,抬頭觀望,只覺那女子,她大概是不小心墜落凡間的天使眉宇之間透著的,是與凡塵女子不同的靈氣她就像空中的羽毛,你很想觸碰,卻始終不忍心打擾她的安靜。倒不如就把她當作一幅畫,永遠地守護著她…

「我臉上有什麼嗎?為什麼一直這樣看著我」「嗯,那個,沒什麼。是在下失禮了。在下便是南宮破,不知姑娘找我何事?」

「沒事,我也只是來看看自己未來的夫君而已。」

「看什麼?啊啊,不好了!時間來不及了,姑娘我要去上課了。在下先行告退了」言罷便一溜煙的跑了出去。

「這小子,從小便毛手毛腳,還請您不要見笑」女孩聞聲看去,說話的正是當朝將軍南宮問天。「見過南宮將軍」

「公主無須這麼見外,有什麼需要招呼一下下人便可。」「多謝,貴公子自己的府邸不住。卻要居住在這山野里嗎?會不會太委屈他了。」

南宮破,現在居住的地方是一個自己搭建的木屋。有門無窗很是簡陋。木屋搭建在高山之上,陰暗潮濕。

「姑娘,您有所不知,他是我南宮問天的兒子,從一出生便肩扛保家衛國,擴土開疆的重任。在外出征風餐露宿以是常事,如若從小錦衣玉食慣了,又怎麼可以吃的了行軍打仗的苦。」「是倩兒唐突了」

「無礙,姑娘,是否要去犬子的房屋裡瞧瞧?」「這恐怕多有不便」「無礙,反正你早晚是要過我家門的,現在熟悉熟悉自己的夫君有何不可。」

「這,好吧」輕輕推開房門,道道晨光將這間簡陋的木屋照亮。一盞油燈幾本書籍,衣服被子疊的整整齊齊。「這就是軍人的素養嗎?」

「軍隊最重要的是有組織有紀律,你也要儘快熟悉這些。」

「我?」趙倩頗有些疑惑,「我也要去戰場?」

「對,孩子你們的婚姻大多都早已註定,不是你們能左右的了的。我們每次行軍打仗都會耗時耗力,有時一個月不會回家一次,甚至有時一年都不曾返回故鄉。」

「只是匆匆見過幾面,未曾真正了解對方,便與其歡好誕下子嗣。成為一個生育工具,成為一個幾乎等於守活寡的女人,實在是太過悲哀了。」

「掛女眷行軍打仗,豈不更是不妥?」

「感情是可以慢慢培養的,長久的相處,在你們這種年紀更容易滋發愛意。」

往日里唯唯諾諾的女孩趙倩,今日卻頗為有些剛強「夏侯將軍,感情是可以慢慢培養的,但培養出的感情絕不會是愛,更多的是一種依賴。」

南宮將軍頗有興緻的問道「哦~看起來倩兒對愛,倒是獨有幾分見解嗎?真羨慕你們這個年紀啊,會相信世界上有愛情,會相信世界上會有一見鍾情。不像我們......」

話至嘴邊,又被吞了回去「果然人經歷的多了便愛嘮叨了,來人您們陪小姐到處走走」「是,將軍」幾名女僕應了一聲放下手中的雜活趕了過來伺候趙倩。天色漸晚南宮問天親自將趙倩公主送出府門。

也正在此時南宮破也結束了一天的修行回到了家中。看著遠去的車隊問道「父親,是誰來過了?」「沒誰,先不說這個,今日有沒有聽先生悉心教導啊?」

「聽了...今日上課之時孩兒還在房前見到一個女子」

「哦~還有這種事,與為父說說她長得如何。」「她長得挺好看的,就是有些冷冰冰的......」南宮問天就這樣細細的聽著,一直沉默不言。「破兒」「怎麼了爹?」

「今晚不用去小木屋了,在家裡安歇吧」「???明天是什麼特殊的日子嗎?」「沒什麼」

南宮破一臉疑惑,卻也沒想太多,拿起剛剛沏好的茶,慢慢品了一口「只是,只是爹給你答應了一門親事」。

噗咳咳咳,南宮破聞言一口水直接噴了出來,被嗆的直咳嗽。「什麼?爹,你這是在坑兒子啊。」

次日「奉天承運,吾王將趙倩公主許配於南宮破,待公主今年年後之時,兩人立即完婚。欽此」

「臣等領旨謝妖王厚愛」這裡說一下妖族的規矩要比人族輕鬆許多。

領旨時無需下跪,俯身弓腰垂首便可,同理上朝亦是如此。

「南宮將軍,妖王還吩咐給了您一件事。」「何事?狐倩,不對不對公主既以有了婚約,也便該隨娘家姓,以後要稱其為趙倩公主了。」

「妖王說,兩方既然結成親家,便無需遵從那些繁文禮節,趙倩公主今日便會來到府上居住。」

「妖王的意思?」「奉子成婚,待年後將軍平定邊疆,將魔族驅退後,將大赦天下當著天下人,為南宮破公子舉行一個隆重的婚禮」

「這怕不妥吧?近幾日我還要和犬子東征西討,何來時間討論兒女情事?」

「將軍莫言推脫,在下也只是帶話而已,至於如何決策便看將軍的了。實不相瞞,近幾日妖王舊疾複發,身體每況日下,他現在最盼望的是自己的小女兒有個好歸宿。也能早些日子看見自己的外孫」「臣領命」

入夜,噹噹當幾聲敲門聲從外面響起,「進來吧」南宮破應了一聲,輕手輕腳的走進了屋內。隨著搖曳的燈光,南宮破這才看清女子的容貌。當真是美若天仙,可這模樣自己彷彿在哪裡看到過。「是你?」

女孩似是害羞輕輕點了點頭,「那個喝水嗎?」「不用了謝謝。」兩人性格都十分恬靜,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氣氛一時間十分尷尬。趙倩來時也被自己的父親囑咐過,要快些給自己生個外孫。

看著往日里最疼自己的父親一白髮越來越多,日益消瘦的面龐,精神狀態也愈來愈差,每天處理朝廷事務不說,還要整日張羅自己婚事,這個不好那個又不合適。

或許做子女的,對父母最大的報答,便是順應父母的安排,本本分分的過日子吧。那時年幼不懂事的趙倩這樣天真的想著。

看著眼前不知所措的少年,女孩不甘願的褪去外衣。柔聲道「天色不早了,夫君與我還是早點安歇吧。」

「啊,啊!沒事你先睡吧,我趴在桌子上睡便好。」「夫君可是嫌棄我?」

「不不不,沒有沒有,你長得很漂亮,比我見過任何一個女子都要漂亮,只是只是我們兩個人素未謀面,今日卻成了夫妻,實在是有些荒謬。」

「有時候,我真的很羨慕那些平民,至少他們有很多空閑的時間想做什麼便做什麼。不會像我一樣從小讀書識禮,將來要做什麼,甚至要娶誰都被他們給策劃好了。還真是可笑。」

「我本不想來,只是父親說這事皇命硬生生把我趕來的。」「所以,公子想怎樣?」

「我相信姑娘,也絕不是那種輕浮之人,隨意將終身大事託付他人。

我們還是先從朋友做起吧,半年內,如果我們關係若還是如此,如果姑娘在這半年的時間內,遇到了自己的意中人,如果半年內,姑娘還是未曾傾心於我,我便請紙解除我們兩人的婚約。如何?」

「此言當真?」「拉鉤?」「拉鉤」看著半大的女子開心的笑容,南宮破也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次日一大早,天還未亮,南宮破便早早醒來,或許是因為趴在桌子上休息了一晚的緣故,身體很不舒服,醒的也特別早,活動了一下身上的筋骨。

看了看仍在熟睡的趙倩,躡手躡腳的走出房間,洗漱鍛煉。跑了些許時間,看了看天色微亮,於是便急忙洗了個澡,打了一盆清水向兩人的房間走去。行至半路,「你過來一下?」

一打擾庭院的奴婢走了過來,「少主人早,這些雜物快交給我來拿吧」「不用不用,我有手有腳總不至於一盆清水都拿不動吧。還有件更重要的事要交給你去做。」「何事?」南宮破在女奴婢耳旁輕聲說了些什麼。

「好的,奴婢這就去辦」「嗯,麻煩你了快去快回。」「嗯」

「嗯,你起來了?」「嗯」「睡的好嗎?」「還好」兩人的對話依舊還是那麼尷尬。

「我給你打了點水,你先去洗漱吧」「謝謝,哦對了,昨日來時,發現你們這裡很多奴僕,為何沒見有人來伺候你洗漱啊?」

「這些奴僕,大多是從戰場上撿到的可憐人,他們飽受戰爭摧殘。本想讓他們從軍報國,可是他們卻無一人願意,只得將其帶回家,挑些品行優良的再此當個僕人謀生。」

待其攢些錢財,辭去奴僕做個小生意,過個普通人的生活。他們已經夠不幸的了,我有手有腳,自己能做的事又何須勞煩他人。

「這」此事對一向養尊處優的趙倩公主,頗有些衝擊。所謂奴僕,是一個打的罵的,什麼臟活,累活都可以指示去干。是一個無需去關心死活的東西才對?南宮破還真是奇怪。

趙倩,處在深閨很少和人接觸,但十七八的少男少女哪個不思春啊?

她也曾幻想過自己心中的白馬王子,一定要外形俊朗,陽光帥氣,機智幽默,溫柔體貼,知識豐富有責任心。最好能整日與他吟詩作對,把酒言歡。

可惜的是南宮破,直至現在,除非是重要場合,不然滴酒不沾。他也不懂什麼機智幽默,只能算得上是三觀很正,溫柔體貼。唉實在是與自己心中期許相差甚遠。

南宮破,三觀正也絕不是那種可以輕易妥協,為了一個女孩而會去努力改變自己的人。所以這兩個性格相同,為人準則卻完全迥異的兩人竟陰差陽錯的住在了一起,也算得上是上天捉弄。

「那個,我拍你吃不慣我們家的飯菜,我讓人去酒樓隨便弄了兩個菜,等會給你送到房間里來,先湊合著吃吧。」

「多謝關係,沒必要這麼麻煩的,我吃什麼都可以的,剛好,我也想看一看大名鼎鼎的南宮家,會吃什麼早飯。」「這」「好了,好了,我雖然是個公主,但卻沒你想的那麼嬌貴」

「參加父親大人」「來來,正好開飯了,粗茶淡飯還望倩兒不要嫌棄」「爹,說笑了。來爹您多吃點,倩兒給你添點菜」「好好好」

望著,知書達理,談吐得當,並且貌美如花的兒媳,南宮問天心裡別提有多高興了。「破兒,您娶了倩兒這麼好的女子,以後可要百般愛護,莫要輕待了人家」「嗯」

一切發展的都很順利,兩個人相敬如賓,很快從你一句我一句的尬聊,發展成為無話不談的朋友。歷來嬌生慣養的趙倩,也在於南宮破在普通生活中收斂了不少。

只是今日,與往常不同。邊境之事已不能再拖,南宮問天便在妖王的軟磨硬泡下,第一次帶著女眷去了邊關。南宮問天也是頭皮發麻,打仗帶女眷無論吃穿住行都會有所不妥。其中厲害他早已一一奏明。

但妖王卻不管那些,一副不管老子要抱外孫,老子最大,老子說什麼就是什麼表情。

「你妹,打仗哪來的時間啪啪啪?我南宮問天,打過伏擊戰,包圍戰,殲滅戰,等等,我兒子難道要比我更吊,第一次上戰場先打個野戰壓壓驚?」

其實南宮問天答應妖王此事,也是有私心,同樣妖王堅持讓趙倩跟著去打仗,也是抱有私心。這件事遠遠沒有看上去那麼簡單。

南宮問天與當今陛下乃是莫逆之交,兩百多年前也是一起長大的孩子,當日那一戰自己與妖王聯手,竟才堪堪與魔族大將之一,暴食打了個平手。

妖王也在那場戰鬥中受了重傷,而這一切的一切,都是由於自己的判斷失誤造成。

後來妖族上下費盡無數天材地寶,才堪堪為其續命,只是這麼多年過去了,連年的操勞導致妖王舊疾複發,現在的他已經如同風中殘燭,已經活不了太多時日了。

所以自己可以答應妖王任何無理的請求。

而妖王則擔心的更多,自己的孩子剛愎自用,陰險狡詐,就連自己也難以看透這孩子到底在想些什麼。這些天斥候打探到,自己的兒子一直在私自調查南宮家經手的所有事宜。

南宮家位高權重,自己的孩子稱王后,必定會對這個難以掌控的力量進行打壓,現在便開始搜查不利於南宮家的所有事宜,用來牽制南宮家的勢力。

妖王艱難的站起身,是啊,現在誰都能看出來,自己已經時日不多,只是無人敢明言罷了。希望自己的女兒儘快與南宮家聯姻誕下子嗣,成為半個皇家人。

他稱王以後,看在親人的面子上,放南宮家一條生路。咳咳咳一連串的咳嗽,竟咳出不少血液。「來人,擬紙」

「是,妖王,我看您身體不太舒服要不要先傳御醫啊。」「不用」

「用人治國,如執鞭,刺太多會扎傷自己,刺太少抽在別人身上,也便不疼了。」

「把這聖旨連夜傳給當今太子。」「是」

「太子,妖王這紙何意?平白無故生更半夜傳紙,打擾我們休息,發的哪門子瘋啊?」

「沒什麼,老爹這就快撐不住了。只是希望我不要在他歸天後,亂殺權臣去儘快鞏固自己的勢力。而是希望我,能把玩這些有能力的權臣為我所用。」

「那殿下何意?」「管他呢,他儘快死了才好,不說這個,話說愛妃反正醒都醒了,不如我們」「討厭~這次輕點不要弄疼人家。」一時間太子殿內春光無限。

而在書房之中,妖王還在一刻不停的批改奏摺,「啟奏妖王,現在以致三更,該休息了。保重身體要緊啊」

妖王揉了揉有些發漲的腦袋,「人老咯,力不從心啊,好回寢吧」「唉,你慢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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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如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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