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物的可悲史
?任誰都沒想到,這次掛女眷出征卻成就了一門荒唐事。由於趙倩身份特殊,經大家商議走在隊伍的最後面。
從而避免直接與敵方接觸,眾人終於根據妖族先鋒發來的密報,來到了目的地。這是一片平原,前面便是我方先前派來支援的部隊,所駐紮的地方。「只是這小隊駐紮在妖族城防之外?這是何故?而且城內空無一人甚是凄涼。」
疑惑緩緩爬上心頭,密報是妖王給我的,他不可能會加害於我,更何況這次出征,我們還帶著他最疼愛的小女兒那。可現在這幅詭異的景象又是因何造成的那。
此時兩隊相隔並不遠,可以清楚眺望到對方,只是這麼久了那些值班的士兵,只是獃獃的站在原地,並未有人前往通報?也無人出來迎接。這確實是有些奇怪。一個個火把還在啪吱啪吱的燃燒著。
南宮破感覺前面的情況越發詭異,疑惑的問道「爹,天色未暗,他們卻早早點起了火把,前方所有妖族士兵,好像都沒有生命氣息。胸口並無任何因呼吸,而產生的明顯起伏。」
南宮問天,右手一揚一張似是給軍隊下達了什麼命令。整個軍隊迅速戒嚴,每個軍人都警惕的看向四周,一小撮兵力也快速向隊伍後方集結。「觀察力不錯,你在這等著我去看看」
「將軍我也一起去」「你又忘記了,在軍隊士兵必須無條件服從命令。」「是將軍,孩兒謹記」
南宮問天,下了坐騎緩步向遠方走去。行至前方營地,向距離最近的兩名士兵走去,兩名士兵眼光渙散,口鼻見已然沒了呼吸,但身前卻無一處明顯傷痕。
南宮問天輕輕一拍,兩具屍體瞬間倒在了在地上,在他們的背部,都有著一道長長的豁口,豁口順著脊柱劃開,裡面空無一物,內臟血肉全部被什麼東西取了出來,只剩下一個脊柱勉強支撐著這一副空枯的皮囊。
而且,沒有一絲血腥味。這種景象他太熟悉了,他很清楚這是誰幹的,也很清楚他們的死因。南宮問天急步向自己的隊伍奔去「全軍撤退,呈梯次撤退。南宮破,我命令你立即趕向公主身邊,保護她」南宮破聞言連忙向後營奔去。
「南宮問天,熟人見面連個招呼都不打,未免太生疏了吧。」「我才不想跟一個,明明是頭卻長在屁股上的怪物說話」
顯然怪物並沒有因此生氣,疑惑道「遇到我,不是戰鬥卻想撤退,兵力向後方靠攏,顯然你是想保護誰。究竟是誰那?」
不過這麼多年嘴欠的毛病,看來你還是沒有改變啊」
眾人紛紛聞聲望去,面前這個怪物,約五米多高,海螺般的甲殼,頭倒長在身體最底部,一根根的觸手還在不斷蠕動著,它就這樣漂浮在空中,時不時用觸手撓撓自己的鼻子,很是噁心。這便是魔族將軍之一,大臉盆子長在菊花上的噁心怪物-暴食
不過暴食卻不在乎眾人奇異的目光。看著後方眾人慢慢的撤退也不阻止干預。
代南宮破和保護趙倩的一對人馬退到邊城小鎮之時才緩緩說到道:「哦,對了記得剛才經過的城鎮嗎?空無一人不覺得很奇怪嗎?」
「難道」南宮問天聞言一愣,
巨型怪物不在回答一聲怒吼,一個個活動自如的骷髏,從地底緩緩爬出。阻斷了眾妖後退的道路。數量至少是妖族士兵的三倍。
因為這些死靈骷髏從地底爬出,原本的地勢都下陷了五分。
只是這場包圍殲滅戰還遠遠沒有結束。
遠處那原本死氣沉沉的軍營內,一個個被掏空內髒的士兵,他們的身體內泛出湛藍色的光芒,原本身體內被吃掉的內臟,也因這藍光幻化而出。重新獲得更為強大的行動能力。慢慢向這裡趕來。
而趙倩和南宮破所在的,邊陲小鎮也並不安全,一具具泛著藍光的平民屍體也從地底鑽了出來。向這南宮破眾人匯聚而來。
他們中計了
「聽我指令,全軍分散站位,每三人一隊,背靠著背。你們只要記住一點,只要自己不倒下,便不要擔心背後會被人偷襲。明白了嗎。」
「真是,挺會做出判斷的嗎,只是不知武藝這些年後退了沒有。」
南宮問天不在言語,放出威壓,頓時間天地變色。一陣扭曲顫動之後,兩人便消失在了這的戰場之上。
隨著兩方主將的消失,戰爭已然打響。
面對無數的骷髏,妖族士兵奮力抵抗,但這些骷髏士兵卻是越聚越多,他們不會感覺到疼痛,更不會感到疲倦。
無數骷髏,無數張慘白的死屍,同胞一個接一個倒下,包圍圈也越縮越緊。一種名為恐懼的情感,在眾妖面前瀰漫。
環界之中,「還是當年的場景,大家又都是老對手,有什麼手段大家都最清楚不過了。別用這個頭部長在菊花上的本體和我說話了。」
「說實在的,即使我很不想承認,精靈族和人族,他們的身體外形,是最為完美最適合用來戰鬥的。不像妖族和魔族需要後天化形,真是無奈。」
那極為噁心的怪獸,身上噁心的贅肉和觸手不停的抖動著,鮮血皮肉不停的脫落,如同一個正在快速融化的巧克力球一般。最後溶解成一個血紅的肉球。
「你這個樣子不管看幾回,我都覺得非常噁心。」
一雙潔白的手,刺破了肉球的薄膜,一個頭髮金黃的男子從肉球中走了出來。「我也不想啊,只是對付你我可不敢大意」
金髮男子,不停的擺換著造型。「怎麼樣,怎麼樣是不是比起上次好看多了。」
「額,比起上次的造型確實是好多了,我還記得上次,你那巨大的雞兒,讓我心理陰影遺留至今。不過這次你怎麼給弄沒了?」
「切,上次我又沒拿雞兒捅你,你能有什麼心理陰影。這次我把雞兒給剁了,這次行動起來方便多了。也涼快多了」
「這個嘛,我只能說6的一批,自從上次看見你巨大的雞兒,我感覺身為男性的尊嚴被深深踐踏了。」
「這次,我要為男人的尊嚴而戰。」
金髮男子赤裸著身體,慵懶的躺在地上,一副快來上我的樣子,絲毫沒有準備打架的樣子。
懶散的問道「不在扯扯皮了?你爭取的時間還是不夠多,我知道這次我們交手不太公平,因為我們的線人,導致了你們必輸的結局。抱歉南宮將軍」
不知何時金髮男子站了起來語氣堅定,讓南宮問天頗感詫異。
「被你們,包圍時我便知道我們中有內鬼。不過戰爭本就是場骯髒的遊戲,只有骯髒且不擇手段的玩家,才有可能獲得遊戲的勝利。你贏了。」
金髮男子聞言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貴公子和他的女人,我不會動,至於其他妖族嗎?能否活下來全各憑本事。」「多謝」
「那我們?」
「今日一戰」
「誓死方休!」
話音剛落兩個人瞬間消失在了原地,這已經不是肉眼可以看清的動作,隱約間只能看到,短兵相接時,碰撞出的火花。
戰鬥餘波所及之處。山石崩塌,狂風襲地。一個個凹陷的山峰,一道道幽深的裂縫,無不訴說著這場戰鬥的激烈。
數秒后兩人停了下來,表情凝重,這時方才看清兩位是拿的什麼兵器,南宮問天,執一把大環刀,
而另一位沒有雞兒的裸男,手裡拿著的。是有一串串立體的符文構築而成鏤空圓盤。泛著燦爛的光輝。
一開始兩人便下了殺手,全力出擊,他們都很清楚對方的實力,只要稍不留神便會即可喪命。
「你一個死靈法師,卻能在近戰中和我不相上下實屬不易。說句題外話,你們魔族的傢伙一個個都是真的厲害。」
裸體男子,清揮雙手,手中符文閃爍,原本鏤空的圓盤慢慢變化,成為兩天冒著火焰的長鞭。
「我並不屬於戰鬥系的魔,我在組群裡面主要負責,治療和批量生產亡者死靈士兵而已。單以戰鬥力來說,我是屬於中下級的。」
「我都不敢想象,當初我們究竟是如何戰勝你們的。」
「戰勝?呵~如若不是魔王心性純良,你們不可能戰勝我們。」「你是說?」
「閑話少說,我們的族群好像出了點問題,下一招便會分出勝負。看仔細了。」
裸體男子似乎真的接到了什麼不好的通知,他的臉色十分難看。作為精神系和死靈系術專長的他。和隊友的基本交流大多是,直接靠精神交流。不需要說話或者傳書,也沒有明確的距離限制。
南宮問天對此早已是見怪不怪了。也正是如此,魔族進攻時才會那麼的肆無忌憚,變化無常,令其他三族應顧不暇。
魔族出問題了?不過現在已經輪不到南宮問天多想,就在下一秒那名裸體的男子動了,向自己沖了過了,但意外突發,就在那一眨眼的時間,裸體男子忽然消失在了南宮問天的眼前?
隨後只聽。噗通噗通,一顆鮮活的心臟在裸男的手中,不停的跳動著。南宮問天,向自己胸口看去,不知何時他的胸口被人開了個大洞卻絲血未流。
他艱難的轉過身去,想對他說些什麼,卻在難開口。噗通一聲倒在了地上,沒了動靜。
裸體男子看著手中還在不停跳動,並且強有力的心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而再此之前,邊關城內的情況也並沒有好到哪裡去,一群群死屍亡靈,如潮水般向城東湧入,數十人將趙倩圍在正中,慢慢的向後撤退著。
這群死屍亡靈,不知道痛苦不知道膽怯,雖然身體僵硬但攻擊力和速度卻異常迅速,他們以活肉為食,尋著生人的氣味聚集在一起。都想一嘗眾妖身上那鮮美的血肉。
嬰槍為筆,血為墨,黃沙堪做紙,將軍本修羅!
一桿鋼槍被南宮破武的是虎虎生風,如同那蛟龍入海一般遨遊四方無人能擋,長槍橫掃間彷彿能聽到龍吟虎嘯一般,頓時間殘肢斷臂橫飛一片。
槍法迅猛如同奔雷閃電,一掃一刺,精準無誤將一個個敵人擊殺。但即使這樣,面對如此多的敵人依舊是毫無勝算,南宮破在強力量再大也終究會累的。
南宮破也很清楚這一點,他行動迅速來到了趙倩身旁。也不解釋將其背起,用麻布綁緊。「你這是幹什麼」「救你」
「大家站好,大家找准機會衝出去,剩下的便聽天由命了,我必須保護公主」「屬下明白」「抱歉」
南宮破,猛然躍起,濃厚的妖力附著在精鍊的長槍之上,猛的向下一擲,巨大的能量噴涌而至,嘭得一聲,猶如那火山噴發一般,大地震顫碎裂下陷,一道道深淵溝壑,迅速向四周蔓延而去。炙熱的火焰無情的焚燒著這片大地。
村莊瞬間變成一片狼藉,無數磚瓦碎石,將一個個死屍亡靈埋葬。附近的敵人瞬間下降了許多
即使有所準備,士兵們還是被這強橫的力量嚇了一跳。「他這樣強,我們或者還有救。我們可以活下去,可以見到我們家人。」恐懼慢慢背希望代替,他們要活下去,必須要活下去。
「殺,殺出去,誓死保衛趙倩公主。」「殺」「殺」雖然只有數十人,但每個妖眼中,都充滿著熱血,和對生的希望。
只是,南宮破沒有這麼想,他本想憑藉這全力一擊,突破極限將眾人拉到環界之中,解除這次的危機。可是他的實力還是太弱了,還不足以讓世界法則認可。
但卻沒想到,此舉卻大大激勵了軍心。數十人便這樣相互扶持著向後退去。
出了邊塞小鎮,這些緊追不捨的死屍亡靈,便如那電池沒電的賽車,一動不動的停在了原地。
「少將軍,這死靈巫術的範圍這裡就是極限了,可以將軍他們。」南宮破耷拉著腦袋,並沒有說什麼,只是輕輕的將背後的女孩輕輕放下。
「沒事的,夏侯將軍福大命大一定不會出事的,當務之急還是要護送公主回去要緊。」「對啊。」
「我沒事,公主沒事吧,剛才多有失禮萬望海涵。」「我要回家,我要回家」公主被剛剛的場面嚇懵了,現在才剛剛回過神了,哭喊著要回家。
這也不怪她,從小金枝玉葉,凡事都有下人打理的她,又怎麼見過戰場上浴血廝殺。
一時間,腦海中充斥著士兵各種各樣的死法,甚至有的士兵被那些怪物撕扯肉塊分食吃掉。
這些血腥的記憶歷歷在目,揮之不去。「我不要嫁給你,我不要嫁給你,我要回家,我要回家。」公主的吵鬧聲越來越大。
這讓本就心煩意亂的南宮破更加不爽,一個耳光便扇在了公主趙倩的臉上。「住口,你以為你的安穩生活是怎麼來的?你以為你吃的住的喝的用的,都是你應得的?每個人都必須謙讓著你?每個人都應該寵著你?」
「你,身在宮中錦衣玉食慣了,就把這些事情都視為理所應當」
「你知不知道,你那安穩的生活,高貴的地位,都是這些無數死去的妖族將士換來的,全是用一條條年輕的生命換來的!」
「他們都有家庭,親人,朋友,難道他們就該死嗎?你知不知道剛才因為你的吵鬧,和亂跑我們損失了多少弟兄?」
「你不想嫁,我便想娶嗎?」「冷靜,冷靜少將軍,慎言慎言」「公主也是,少將軍父親生死不明,你安靜會,放心我們一定會把你安全的...」
那男子話未說完,他的頭顱便以掉在了地上,頓時間鮮血如注。染紅了公主的俏臉。「啊!!」
說是這樣說,南宮破還是本能的將趙倩公主,擋在身後。快速的瞄了一眼周圍,四周視野開闊並沒有敵人的身影,只有陣陣陰風令人毛骨悚然。
下一秒只聽風聲躥動,似乎有什麼看不見的東西,正在向眾人面前逼近。
突然勁風襲過,一個透明的長劍已經指在了,南宮破的胸口前方。突然寒光一閃,一個手持長刀的士兵,猛然躍起手起刀落將那名隱身的敵人斬殺在地。
頓時鮮血四濺,「謝謝」「沒什麼少將軍,只是在下自小耳聰目明觀察力異於常人而已。此地不宜久留你們先走。我來對付他們」
「他們?還有多少敵人?」「不清楚,下一道邊關外圍已經不遠,而且有精兵駐守可保公主將軍平安。」「多保重我們走。」
那名士兵看著遠去的眾人身影,嘆息道「唉,一將功成萬骨枯,多少忠魂埋他鄉。只是誰又曾記得我們這些小小的士兵姓甚名誰,到頭來少將軍連自己的姓名也不曾過問」
罷了罷了,反正我的名字也不怎麼好聽,不過即使是如此弱小自己,即使是一個主將都不會記清名字的小兵,他也有自己能夠做到的事。
輕輕摘起一片草葉含在口中。一場惡戰,在所難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