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22日之掃蕩樓層

?2015年7月22日天氣陰有小雨

我若必定罪孽，

我願我的靈魂墮落在地獄的深淵，

那樣的死亡既是救贖。

……………………

「小鹿鹿，你想吃什麼？」

我把散亂在桌子上的食物擺在小鹿鹿的面前，陪著笑臉小聲問道。」哼！「

小鹿鹿稚嫩的臉龐故意板著面孔，抱著布偶扭過頭，輕哼一聲，顯然是不高興理我。

尷尬的苦笑一聲。昨天在她熟睡的時候出去找食物，醒來見不到人，把她嚇壞了，現在，顯然是記恨我了。

整整一天都對我不理不睬。

我蹲在她身邊，摸摸她的腦袋，溫柔的親吻著她的額頭。

「小鹿鹿最乖了，木頭叔叔不是故意離開你的，叔叔是給你拿食物去了，你看，這裡有好多的巧克力，餅乾，香腸，還有棒棒糖……這些都是你最喜歡吃的東西了。」

小鹿鹿小巧的鼻子皺了皺，看了看桌子上的食物顯然有些意動。但明顯，昨天丟下她的舉動對她傷害更深，頭一扭，又不理我。

我再接再厲，剝開一根棒棒糖，放在小鹿鹿從嘴邊：「小鹿鹿乖，木頭叔叔答應你，以後再也不離開你了。一直都陪在你的身邊好么？」

「真的？」

小鹿鹿歪著腦袋，質疑的看著我，懵懂的眼神泛著天真，恍如琥珀色的眼眸里的純凈，讓我的心無比軟弱。

「當然！木頭叔叔從來不騙小鹿鹿。」我舉個v字，立馬保證。

「拉鉤！」

「拉鉤！」

哄好小鹿鹿之後，用雪雁姐家裡面剩下的食材抄了一頓蛋炒飯，和小鹿鹿簡單的吃了。食材都是放在冰箱里的，都沒有壞。

剩餘的時間，終於可以安心的整理昨天的收穫。

昨天一回來，就累得像狗一樣，後來又一個勁的哄小鹿鹿，根本沒時間好好看。

首先是那把一米五長的長弓，不知道是什麼弓，不過，和以前電視上看到的英格蘭長弓樣子差不多，全身是棕紅色，弓身上有著明顯的木質紋理，弓身堅硬而有彈性。細膩而精緻的細節看起來很不錯很高檔的樣子，照我的估計，沒有萬把塊錢，顯然是買不到的。

箭羽除了尾翼是白色其他的都是純黑色的，鋒利的箭頭更是閃爍著寒光，輕輕用指尖觸碰了下，就感覺到刺破肌膚的鋒利。

我試著射了一箭，弓身很難拉開，不過很有力道。

在牆上迸射出一個幾寸深的凹坑，我估計一下，要是平射的話，估計五十米開外都有一定的殺傷力。

至於我的準頭，差的是十萬八千里了。知道這不是我短時間能夠玩得轉的，就小心的放在一邊。畢竟，這是我賴以生存的第一把遠程攻擊武器。

蛇皮袋不重，理所當然，裡面的東西也不多。

三包蘇打餅乾，五六盒奶油夾心巧克力，還是德芙那種。還有一大包麵包，以及零零碎碎的壓縮餅乾，以及一條中華香煙。

坐在上發上，看著茶几上的東西，心中的壓力稍微緩解，雖然不是什麼好東西，但至少暫時緩解了壓力，更何況，在雪雁姐家裡也發現了一些食物，零零碎碎加起來，起碼可以讓我和小鹿鹿兩個人生活一個多禮拜不用擔心食物的問題。

小鹿鹿乖乖的坐在邊上的沙發上，一手抱著小鹿布偶，一手拿著棒棒糖，乖巧的看著我。偶爾，眼神也朝桌子上的巧克力看去，充滿著誘惑的渴望。

我笑了笑，隨手拿起幾塊巧克力，放在她的口袋裡，拍拍她的腦袋。

小鹿鹿滿足的笑了笑。

她一般都很乖，從小就很懂事，只要滿足她的小小需求，她絕對不吵鬧。

看著自己冒著生命拿回來的一點點食物，心中嘆了口氣。說實話，拿回來的食物，還沒有雪雁姐家裡的多。

「碰……」

「碰……」

樓下一樓的防盜門時不時傳來一兩聲碰撞聲，從昨天到現在，十幾隻喪屍就在門外不依不撓的破壞著門，對血肉和人類的渴望就讓他們像是獵犬一樣不停的在門外徘徊。

二樓的房間越來越臭了，雪雁姐和劉大哥的屍體也沒有處理，只是放在隔壁卧室的床上，但依舊掩蓋不了那種濃郁的屍臭。

短時間出去是不能出去了，好在，我又發現了另外一種尋找食物的方法。

就是掃蕩樓層。

將每一戶人家中儲存的能吃的食物找出來。也是自己教條主意，一開始就犯了這個離譜的錯誤，好在，發現錯誤還不算太晚。

呃……

無力的敲了敲自己的腦袋，不知道怎麼回事，從昨天開始就有點頭暈，這個人昏昏沉沉的，好像什麼渾身都不得勁。雖然沒有明顯感覺到自己體溫上升，但是卻感覺到自己渾身火熱。

拿了雪雁姐家裡的家庭體溫計測了一下。

36.7度。屬於正常範圍。

體溫倒是正常範圍，除了頭暈也沒有什麼其他反應。不過，總感覺心中隱約有不對勁的事情。

我甚至有點懷疑我是被喪屍感染了。但隨機又否定了。

昨天雖然遭受到喪屍的攻擊，也被喪屍擊中，但除了胸口紫了一塊，我甚至連皮都沒有傷。

揉了揉太陽穴，也許，是我多疑了。

為了以防萬一，中午開始，我就二樓的食物往五樓上搬。畢竟相比較五樓，二樓樓層太低了，是個絕對不安全的存在。

食物不多，大概三四趟就搬完了，但其他雜七雜八的東西很多，菜刀，鞋子，衣服，感冒藥，創可貼，雲娜白葯，膠帶，螺絲刀，榔頭……一系列的東西，我甚至有種感覺，我要把雪雁姐家搬完。

終於在我房間堆不下之後，我也結束了螞蟻般辛勤的搬運工作。

大熱天，也累出了一身熱汗。

下午三四點的時候，我終於可以躺在床上休息一會兒。早在一點多鐘的時候，小鹿鹿就被我三哄四請哄去睡覺了。

站在二樓客廳的窗戶前。點燃一根煙，深深吸了一口，緩緩吐出。

在煙霧繚繞著，微眯著眼，望著窗外的一切。瀰漫的煙草味深入我的肺腑，略帶辛辣的觸感讓我的神經在這一刻緩和下來。

從來不抽煙甚至討厭煙的我，在這一瞬間忽然喜歡上將煙霧吸入肺腑，然後緩緩吐出的感覺。

小區的盡頭，是無盡的昏沉的天空。

那昏暗厚重而又沉悶的天空，將一切籠罩，只有許些光亮從雲層中像是利劍一般穿透出來，那晦澀的雲層夾著灰暗帶著幾許陰寒的氣息。

厚重的籠罩下，連我的心情都有些沉重。帶著無盡的思索，像是要看穿這天，這地。緩慢的吸了一口煙，緩緩噴出。

這個世界，或許已經徹底改變了？

再也便不會回到原來的樣子了吧。

或許在末世之初，我還希望街道的盡頭突然出現一片身穿綠色軍裝的荷槍實彈的士兵，或者重炮利器的車隊，在槍聲炮鳴中結束這一切。掃蕩著人間地獄，清掃這些行走在人間的惡鬼。將這些復仇的傢伙用烈焰焚燒，化為塵世間的灰燼。讓這一切只是一場噩夢。

現在，我依然不曾改變，依舊希望會發生。

但是，我絕不將這近乎於幻想的希望當做我生命的唯一支撐點。或許，這只是我在點燃那根香煙之後，才會產生的淡淡的遐想。

當香煙燃盡，我也就回歸了現實。

香煙燃盡，我也結束了短暫的閑暇時刻。

揉了揉更加疼痛的腦袋，走向五樓，開始思考囤積食物的問題。分析了昨天的得失，我更加細緻，謹慎的制定掃蕩樓層的計劃。這單元一共有五層，每層對面有一戶人家，總共是十戶人家。像我這種租戶，只能算一戶人家中的一小分子。

掃蕩從頂樓開始，但並不是五樓，而是頂樓天台。這是我為準備後路而準備的。通向五樓天台的是一扇鐵門，平時都是鎖住的，只有物業管理有鑰匙。不過，現在已經用不上鑰匙了。

用了十幾分鐘，我就將門鎖用榔頭敲壞，輕鬆上了五樓天台。

天台很大，足足有一百多平分米，雖然有些木板鋼筋之類的雜物，但並不妨礙他寬敞的面積。

半個小時后，我全副武裝站在五樓我對面住戶的門前。

小鹿鹿已經被我叮囑，好好獃在房間中。

帶著破舊的粉紅色的安全頭盔，貼在門上面聽了一會兒，沒有任何聲音。手中半米長的空心不鏽鋼套鋼筋的長矛在門上小心翼翼捅了捅。

「碰碰碰……」

又將耳朵附過去。

「咚咚咚……」

一陣猛然響起的敲擊木板的聲音把我嚇了一跳。猛然向後退卻一步，膽戰心驚的用手中的長矛對準門口。

片刻后，才知道自己自己嚇自己。

而在這時，我也確定了，房門裡面確實存在著喪屍，而且還不止一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