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岱鴻毛 (1998)(2)
是非千古耐人評。[4]
廣州的《羊城晚報》於錢鍾書卒后,打越洋電話訪問現居紐約的夏志清教授。夏志清對《羊城晚報》記者說:「錢先生去世,我是非常難過。」[5]不過他已經病了很久,記憶力已經喪失,所以去世也是意料中的事。他又說,錢病後,不能寫作,真正可惜的是在50年代,那時他正值壯年,可做之事正多,但不能寫作,只編了《宋詩選注》和《中國文學史》唐宋部分,太少了[6]。後來他又補充說:「錢鍾書顯然已把中國古代經典、歷代詩、詞、曲、古文、駢文、詩話、詞話全數讀遍。當然他讀過西洋文學名著、哲理名著、文藝批評名著原文,數量之大,也是無人可及的。」最後說:「我們的子子孫孫若有志研讀古代的經籍,就非參閱《管錐編》不可。」[7]在香港發行的《明報月刊》於1999年2月號還出了一個紀念錢鍾書特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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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西方,對錢之死反應不一,以法國人做得最好,其次是英國人,最差的是美國人。法國總統希拉克(JacquesChirac)得悉錢鍾書逝世后,於12月24日致函楊絳以申哀悼弔慰之意。他說,獲悉錢先生過世,他感到很難過,在錢先生身上我們可以看到中華民族最美好的品質:聰明、高雅、善良、坦誠和謙遜。他又說:「法國深知這位20世紀的文豪對法國所做的貢獻。自30年代錢鍾書先生就讀於巴黎大學時,他就一直為法國文化帶來榮譽並讓讀者分享他對於法國作家和哲學家的熱愛。」[8]並說錢鍾書的作品法文譯本無論是創作或評論均深受法國人民歡迎[9],最後對楊絳說:「我希望在這一不幸中分擔您的痛苦,並以法國人民和我自己的名義,請您接受我的深切哀悼之情。」[10]1998年12月27日,法國很有聲譽的《世界報》(LeMonde)刊出FrancisDeron所撰寫的一篇悼文,說錢鍾書是本世紀最後一位偉大的中國文學家。並說當代中國「正處於現代化建設並追逐物質享樂時代的整個中華民族失去了一位偉大的思想家」[11]。1998年12月29日,法國《解放日報》刊出ClaireDevarrieux的一篇悼文,題為《錢鍾書:一個時代的結束》。Devarrieux對錢鍾書的學識才華讚不絕口,並肯定錢鍾書是「中國最傑出的文學家」[12]。
在英國,英國文化部長史密斯(ChrisSmith)於1999年1月20日致函唁慰楊絳說,錢鍾書是20世紀一位傑出的學者,他的廣博學識給西方學者留下深刻的印象,他介紹英國文學至中土厥功至偉,並說他的過世「對中國文化是一大損失」[13]。在文化部長史密斯致書楊絳弔唁翌日,倫敦的《泰晤士報》刊出《悼錢鍾書教授》一文,文中除介紹錢氏生平著作外,對他英國文學的造詣,散文文采及創作小說均有所讚許。此外,該文特別提到1986年英女皇伊麗莎白訪華時,曾在她的演講中引錄錢鍾書在牛津論文《十七、十八世紀英國文學中的中國》中一段作中英兩國傳統友誼的答辭。[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