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零章 那終會在記憶中停留的
公民會館中,總武高和海濱綜合高中所在的那一間緊閉的會議室因原本緊閉的大門的開啟,先是那隻停留在大門底下的光線不再受到束縛的從打開了的門縫中向外淘散,接著相比開始時門外的安靜算得上吵鬧的說話聲傳出,裡面的人也陸陸續續的走了出來。
在漸漸淪為老年人活動中心和一些活動時才被啟用的這公民會館中,除卻一樓的圖書館需要安靜的環境,還有樓上那緊閉的房門卻還傳出的一絲絲的音樂的聲音,這群學生的聲音為這稍顯冷清的地方帶來了一絲人氣。
「竹下同學,能稍等一下嗎?」
竹下冰見聽著略微耳熟的聲音,抬起頭視線看向了音源,回問道:「怎麼了嗎?」
「因為有點內容剛才沒有記下來,所……」
來人是海濱綜合高中的書記,對於竹下冰見的回問她略顯不好意思搓著手上的U盤說著。
看了一眼已經在這談話功夫息屏了的筆記本,他按下了啟動按鈕。從他這段時間和海濱綜合高中的一起共事中發現,也許是受限於對方已經無形的形成了一個圈子,即看氛圍行事,所以當時的會議進程讓她不好意思打斷吧。
說起來,竹下他自己的打字速度並不快。因為鍵盤和輸入法還有文字都和他熟悉的有著很大的差別,來到這后也沒有經常的上網打過字,所以還是這幾天才稍微鍛煉了起來。之所以能完成會議上的內容記錄工作,還要歸功於他自己的記憶能力的出眾和頭腦靈活,一邊關注著會議的一舉一動並記住了內容,一邊根據記住的內容來完成記錄工作。
這還是他第一次認識到自己居然有這樣厲害的能力,剛來那會他可是記得那些需要記憶的內容自己還要用心看個三四遍才能記住,並沒有像現在這樣好的記憶力,雖不是用看的只是用聽的,但我現在這是不是也算有穿越者必有的金手指「過目不忘」了?看來我已經朝著主角這一身份前行了嘛。
「這還是第一次看到竹下這麼認真做事的樣子吶,好像還有點不習慣。」
看著竹下冰見,站在雪之下旁邊的由比濱忽然感嘆到。今天她並沒有和三浦她們又或者是比企谷一起,而是和雪之下約好了一起來到了公民會館,並第一次看到了他和雪之下工作時的樣子,和以往的侍奉部委託時的兩人有著很大的不同,上次的文化祭,她只看到了最後的結果,而過程並沒有看到。
對於由比濱的感嘆,雪之下她只是靜靜的站在那,並沒有發表什麼意見。竹下冰見的認真模樣,她雖沒有對他明說認同之類的行為過,但那種讓人信賴的感覺,在和他「形影不離」這麼久后,在他的不刻意掩藏自己的情況下,他的樣子她已經看到很多很多了。
「看來竹下他有認真的在幫小雪呢,太好了。」由比濱接著高興的感嘆著,雖說這根本不用自己擔心才對,但是事實的結果並沒有出現什麼意外,還是按著自己所認為的又或者所希望的樣子發展下去,這是她在支持雪之下時的願望,真是太好了。
雪之下不知道要怎麼回應由比濱那高興的心聲。由比濱的話中也許包含了「犧牲」.「達成」.「心愿」這樣不是單一的而是混合著大家身影這樣的情緒,又或者只是簡簡單單的一個高興的感慨。
如果還是那個動輒直言不諱的雪之下,那麼她應該會很直接回應由比濱,以她見自己無事高興而因這一份心意而高興,可是,此時的她卻也是那個慢慢懂得了「情感」的雪之下,所以相較過往不再純粹的她,本可以以理性邏輯得出自己的選擇.做法並不對不起誰這樣公正的結論,卻在改變后沉默了,以她的角度,硬生生的感受到了本不會不該有不必要的沉重。
我們所追求的,換個角度看是好的有益的,另一方面來說,卻又是煩惱的源泉。
雪之下如由比濱一樣,看向竹下冰見的所在。只是,即使同一個人再次看向同一處景物,生出的想法都不能一樣,何況是不同的兩個人呢。
「真不好意思。」看著重新關電腦的竹下冰見,海濱綜合高中的書記歉意的表示道。
「沒關係的,大家都是為了這次的活動成功嘛。」
說起海濱綜合高中,竹下冰見倒是記得,一開始時這會議室只有玉繩有用著一台筆記本電腦的,竹下他也是在那次雪之下家將資料整理到電腦後,之後才使用自己的電腦記錄會議的,而海濱綜合高中在他第二天後又多了一台了。
他不知道對方究竟是不是打著「學習」這樣的心理,只知道玉繩他們學校給他們學生會的經費應該是比他們總武高好的。他們學生會只有三台那種笨重顯示屏的台式舊電腦。而海濱綜合高中的那兩台一看就是新的,款式一樣,連貼的他們學校名和logo位置都一樣,就使用職位不一樣,使用的還是和自己手機同品牌的剛上市的昂貴電腦,不愧是三所學校合併后的校內教學樓還有電梯的存在。
放在別的地方,這應該就是「貴族」學校了吧。至於怎麼樣才算是「貴族學校」,一般不都表現在錢上面嗎?
回去是不是要學學置辦了冰箱、電視或者取暖機的那些前輩們的優良品質,為後輩們留下一點基業吶?
「好了,我們也走吧。」
提上書包和電腦包,竹下冰見和在一旁等他的雪之下還有由比濱會和。
當三人離開公民會館時,已是處在夜色當中,感受著寒冷的氣溫.炫麗的光線還有來自四面八方的聲音。
冬季的天,總是黑的比較快也更冷了,好在我們身邊有明亮的燈光和有人結伴。
「小雪你們每天都要這麼晚才能休息嗎?」由比濱雙手抓著背包的雙肩帶,腳步輕快的走在了最前面,卻大部分時間轉過身倒著走的姿態和雪之下說著話。每當這時,雪之下都會出聲提醒著她。
「由比濱,這樣走路很容易拌倒,也容易撞到別人。」
提醒了一句,但由比濱依然這樣子走路,雪之下只好幫她看著前面,時不時的出言提醒和應對。好在到了她和竹下冰見所在小區附近,人沒有車站附近那麼多。
「雖然天已經黑了,其實只是因為季節的關係,時間並不是很晚。」
「但是,一定很辛苦吧,我在一旁聽著就感覺很累。尤其是海濱綜合高中的那些人,聽著就很困難呢。」
聽著由比濱的小點聲嘀咕,雪之下好像也是想起了玉繩他們的身影。
「嘛,現在他們和開始時比已經挺好的了。」
「能不好嗎,被你一大堆的數據資料轟炸,他們一個點子都能被你詳細的問出無數個追尋詳細細節的問題,這樣怎麼可能還不學會一點。」
竹下冰見在一旁接過話,想起那一天雪之下的出擊,真是海濱綜合高中眾人的末日,實在是太可怕。但是,效果也是很明顯的,被雪之下這麼一個回馬槍,他們也學會了一點求真務實,假大空的東西也收捻了很多。雖然他們還是會時不時的顯露習慣,但可能是真留下心裡陰影了,當一個人「不小心」的提出一個點子,其他人就很團結的做出一大堆的假設你一言我一語的怎樣讓點子方案變得可行。
雖然留下陰影,不過長久來看對你們也是有好處的喲。以後工作時,那些公司老闆們就喜歡你們這種「積極」的狀態,這樣離成功就更近了哦。
「那些資料是你整理的。」雪之下完全沒有要包庇他的意思,一下子就出賣了他。
「但是是你使用了它們,所以算起來我只是同夥.從犯。」
「雖然是這樣,不過請不要用「同夥.從犯」這樣的詞,倒不如說是合作。」雪之下看起來心情不錯,淡淡的微笑看著竹下冰見糾正著他的話。
「你所說的詞一般是用於對反派的描訴,而我們是站在正確的一方,拯救著迷途的羔羊們。」
「小雪還是那麼的帥氣呢。」了解認真做事的雪之下模樣的由比濱,從竹下冰見的話語中想象出了當時的情景,嘿嘿的讚歎道。
對此,雪之下偏過頭看向了右手邊,剛好是樓下的公園景色,公園裡只有瑩白的光線不見他人。今晚,由比濱要在雪之下家玩一會才回去,所以並不是因為有熟悉的人所以像竹下他剛開始時那會傻傻的跟著雪之下下車主動被拐賣那種情況。
「那再見,今天的資料我一個人整理就行了。」
15樓層的電梯前,竹下冰見很自覺的向兩個女孩打著離別的招呼,之後便轉身朝著自己公寓而去。因為今晚由比濱會在雪之下家玩一會才回去,且兩人在一起時的場景因為雪之下的學生會長競選成功也變得少了很多,所以最近每晚吃完飯都在雪之下家商討整理關於聖誕活動事項順便一起看影碟的他,很自覺的不參入兩人之間。就像由比濱想和雪之下多待一會一樣,雪之下也肯定是同樣的心情,所以這種時候就讓她們兩個好好的在一起聊一聊吧,他就不去打擾兩人的獨處時光了,就是不知道你們倆會聊什麼。
……
「好久沒有吃到小雪做的東西了,還是那樣的好吃,撐死了。」
一直說著自己胖要減肥的由比濱,坐在柔軟的沙發上,雙手撫摸過剛吃飽的肚子,就像孕婦托著自己的肚子時的模樣,只是從那西式的制服所描型出的線條也看不出有撐壞了肚子的跡象,倒是更上一點的地方有點要撐破了的感覺。
看著由比濱滿足的神情,雪之下也慢慢的浮現出溫煦的笑容。暖色調的光線給兩個少女披上了一層細紗,在這層細紗的掩藏下,兩個少女所交談的內容也隔絕在了這一空間中,在這冬季的夜晚里注入了有別於寒冷的溫度。
「哎,又輸了。」由比濱挫敗感十足的撥弄著手上的玻璃珠,看著桌上的跳棋棋盤,粉色珠子的一方還有一粒離家遠遠的捨不得回家,而另一邊的白色方十粒珠子則安安靜靜的躺在家中。
「不用奇怪哦由比濱,輸了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沒事的小雪,不用安慰我,我只是想為什麼那一粒就差那麼多步呢?」由比濱還以為雪之下在安慰自己,卻沒想到雪之下又接著說道:
「要是你贏了才是一件奇怪的吧,而且不是因為是由比濱你所以那一粒才那麼遠的嗎?」雪之下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說著挺傷人自尊的話,但剛剛有挫敗感的由比濱在她說出口后並不是感受到自尊受傷,反而有點破涕為笑的感覺。
下意識的抬起手不輕不重的打在雪之下的懷中,像撒嬌般的說道。
「小雪好討厭吶,還開涮人家。」
很容易的由比濱的注意力就轉移開了,撥弄了下頭上的糰子髮飾,忽的似想到了什麼發出了驚奇的聲音。
「啊,對了。」
「怎麼了嗎?」雪之下看著由比濱似沒有再玩下去的慾望,開始收拾起棋盤。
「我來小雪家也好多次了,但是還沒去過竹下家呢,明明離的這麼近。」由比濱睜大了眼睛,對於竹下冰見這個獨自一人住在別的城市的異性住處,她充滿了另類的好奇心。
「小雪,要不我們去竹下家玩一玩吧。他一個人在家,又離本家那麼遠,也沒見到他有其他的朋友。」由比濱想象著自己獨自住在遠離父母的其他城市,那樣的場景只是想一想便生出孤獨的氣息。
「要是我像竹下那樣,一定會哭出來的,小雪也是,一個人住在外面……」想起雪之下和竹下兩人相似的一面,由比濱的聲音開始有點難過起來。她的心中一定也清楚,沒有難以說清的原因,誰又會遠離那個有著父母的家呢。
「去他家嗎……」
雪之下呢喃的看著由比濱,由比濱以為是她沒有聽清,臉上略帶期待的點著頭。
……
「竹下你的家也好大啊,可是也和小雪家一樣,感覺東西好少好空曠。」
提出到竹下冰見家拜訪的由比濱,在雪之下心事重重的贊同后,兩人便來到了走廊另一邊的竹下冰見家。
「因為當初搬來的時候比較急,所以之後就沒怎麼去添加東西了,現在這裝修還是因為高檔公寓的原因開發商自帶的。」竹下冰見一手一個放下端出來的泡著紅茶的杯子,一邊解答著由比濱的問題。
「我可以看看嗎?」
由比濱眼神中帶著探索神秘之地的好奇,不僅男性對異性的私密空間感到好奇,女性也是同樣。想來由比濱這可能是第一次有這樣的機會,而暑假去比企谷家取回寄養的薩布雷時,因為那會時機的微妙,所以沒有什麼機會。
當然,由比濱她在暑假時所透露出來的一隅,讓人不得而知她的過往是否有過其他機會。
雖然私底下沒有聯繫,可也是同在一個只有四人的社團渡過了好幾個月的時間,每次的委託也都是共同努力的去完成,每一次的委託所發生的事都讓大家變得更熟悉彼此,且又有著雪之下的關係,兩人的見面也不僅限於社團活動,所以關係算起來還挺熟的。
「歡迎。」
雖然由比濱在爭取著他的同意,然而在他還沒有回應時就沒有好好的坐在沙發上了。
你不是說看看嗎,跑陽台看什麼,除了高點,也沒什麼啊,在雪之下家不也看過了嗎?
關注了一下由比濱的動向,他便繼續看向身旁安靜恬坐的雪之下了。從進門到現在,她的話比往常時更是少了很多,他大概能猜到是因為什麼。
按照溫柔系主角的做法看,一般這時候他們都會反過來安慰在害羞.靦腆.自責等這一類情緒中的異性,說著沒關係這樣的話,接著收穫一波滿滿的好感度,在下一次類似的情景中又有另外一個女生,繼續著他的溫柔,又收穫著一個紅心,最後還來個「happyend」。
這麼沒腦子的故事還一大堆人喜歡,喂,醒醒了你們,你們一定要記住,你們永遠都不是那個故事裡的主角,你們只是那個滿腔深情的喜歡著一個女孩,可女孩卻喜歡著花心男人即使被傷害也不會喜歡上深情的其他人中的那個其他人。
「現在想起來會害羞感覺對不起我了啊,這麼久了才第一次來我家,還是由比濱提起的才來。」看著並沒有換下學校制服的雪之下只安安靜靜的在那品著茶,他故作委屈的看著她。
所以,我才不會那麼做去安慰她。當然是要讓她來安慰我啊,可是我受到傷害哦,趕快想一個補救措施出來求我原諒吧。
可能是紅茶具備有神奇的能量,雪之下輕輕的放下她喜歡的款式茶杯,開始了她的反擊。
「在去他人家裡做客,主人若沒有先出口開啟話題,客人也就不能反客為主率先開口,要不會顯得這家主人怠慢了客人,放在那些有著悠久歷史家風的家族裡,這是一件非常嚴重的沒有教養的表現。所以,身為竹下家的獨子,在先前竹下君沒有主動和我交談時,我也不好出聲。我這都是為了竹下君考慮,不能讓你成為一個沒有家教的人呢。在說,也不能怪我吧,是誰經常跑我家「串門」的?我也得好好的招呼客人才是呢,也就沒有其他時間了。」
說到最後,雪之下已經完全看不出因為鄰居.同學.朋友關係卻半年多沒有拜訪過一次而生出的異樣情緒。再次的端起茶杯,動作優雅美麗自然,抿著紅茶,可能是享受著紅茶的香味,居然眯起了眼似在回味著什麼。
「呀,謝謝你為我考慮了這麼多。以後請你務必多來幾次我家,教授一下待客之道。還有,你忘了上周五晚上,千葉電視台里新聞時間,可是呼籲大家不要做一個冷漠的人,不要讓社會呈現冷漠的狀態,提倡大家改善鄰里之間的關係喲,所以我是在認真的執行著那位偉大的議員的政策,你也好好學一學,怎麼差別這麼大呢。」
別以為睜眼說瞎話閉眼就是說真話,論大道理我說不過你,歪理不要臉這種事,對別人可能還有待提高,對你那可是相當的熟練了。
好女怕纏郎,那可是很有道理的哦。雖然我領悟的有點晚,但時間剛剛好。
「是嗎,既然是父,議員大人的話,那也不得不考慮進去呢。」
歷經了這麼多事的兩人,每一天的陪伴,共有的秘密,敞開的心扉,即使沒有承認卻已超越了友誼的關係。默契十足的兩人,在互相的拌嘴過程中,在沒有明確確認的情況下,雪之下像是受限於她口中的那個議員的政策,似不情願的語句從她口中道出。
本就沒有因為雪之下從未來過自己家就對她生氣的竹下冰見,看著雪之下那嘴中死不承認卻心中默認的小彆扭模樣,別提有多開心了。
以前一直是雪之下她在泡紅茶的,不管是侍奉部還是她家裡都是如此,可能是早已習慣了那個不變的味道。就像吃慣了自家煮的飯菜后總覺得別人家的更香,因而,這一次可能是有別於過往的熟悉味道,紅茶香味格外的芬芳。
也許是由比濱的心比較容易滿足,在觀看了陽台後便已滿足了內心中的好奇,帶著笑臉別著雙手在後面走回了客廳,很有一番睿智模樣,雪之下第二次放下茶杯看向了她。
「茶要涼了由比濱。」竹下冰見提醒她。
「啊,謝謝。不過沒關係的,在小雪家已經喝了很多了,還喝了一盒牛奶,完全喝不下了。」
由比濱有點不好意思的摸了摸糰子髮飾,「竹下原來喜歡種植盆栽的嗎,陽台那我看到了好幾盆的,就是不知道它們是什麼。」
牛奶?
聽到了令人在意的信息,竹下冰見頭不動的斜眼瞟了一下雪之下,接著本能的看向了正坐在雪之下對面沙發上還露著微笑的由比濱,腦海中浮現出了一架起飛的飛機中一個外國女乘客的爆球畫面……
你可千萬不要坐飛機哦~
「只是覺得陽台有點空曠,就讓老闆介紹了一些隨便養都能養活的。」
沒有掩飾的回答著自己的初衷,在喜歡的女孩旁邊,盡量的表現著自己優點的男孩才是正常的現象,即使沒有優點,也不會摸黑自己。但這一切都得要分對象和時機,最重要的還是真誠。
第一次有女孩來自己家,還一次兩個,儘管都是熟悉的人,他卻有點不知道怎麼招待才好。應該說,多了由比濱,讓他有點束手束腳。再說,學生這個年齡段,去別人家好好學習的情況那麼少,大部分去了都是為了玩為了增進關係,所以我提出來應該問題都沒有吧。
「要不我們來玩遊戲吧?」
兩人也不知道是沒意見還是對他這個主人的話不好反駁,他也沒說什麼。雖然決定玩遊戲了,可他想了想,自己這也沒有遊戲道具可以玩,連撲克牌.棋都沒有一樣。難不成打開電腦玩掃雷或者小遊戲?要不放個電影看看?
可惜是三個人,就算是兩個人,但我怕看鬼片啊。以前看《貞子》時還是舍友們一左一右後面在立著兩個把我架在電腦前被逼著看完的,看完后都晚上1點多了,他們都不用上廁所就我一個人得睡前排尿才能睡著……
竹下冰見快速的調動大腦,效果還是挺好的,又想起以前的事來了。兩個女孩看著這個提議玩遊戲的人不說玩什麼遊戲也不見去屋裡拿遊戲道具,反而向著陽台走去。等他再回來時,手裡拿著五粒比彈珠大一點的鵝卵石。
「我們玩這個怎麼樣?」
「這個?」
「怎麼玩啊?」
客廳中間的茶几桌下,因為竹下冰見他時常會坐在地板上看書什麼的,隨著天氣寒冷,地板也愈發冰涼起來,他便鋪上了一張他不記得帶過來的地毯。
雖然有桌椅茶几佔據了地方,但還是有足夠三人圍在一起的鋪著地毯的空間。
「過來這,看你們發問應該是沒玩過這遊戲吧。」他讓雪之下和由比濱靠過來,兩人看著蹲在那的竹下冰見,互相好奇的看了一眼才夾緊裙子蹲了下來。他在一邊考慮著是不是選錯遊戲這問題,也開始講解遊戲玩法。
「總得來說就是扔撿石子了,看到我手上的五粒鵝卵石了吧,先抓在手上然後撒開,再選一顆拿起,就像這樣;接著拋向空中時撿起地上四顆的一顆不能碰到其他石子,同時接住落下的石子,就像這樣;接著掌心兩顆石子一起拋向空中的時候反掌用掌背接住落下的兩顆石子,就像這樣;記得不能掉地上要不然遊戲結束,再接著再拋向空中,在落下的石子中選一顆接住,就像這樣。」
他中間看了一眼她們,兩個好學的學生認真的學習著。
「在完成了前面的步驟后,下一次要一次撿起兩顆,同樣不能碰到另外兩顆,後面以此類推。我先完整的演示一遍給你們看,應該更好理解。」
知識傳授的再多還是要結合實踐才能夠更快的學習到。
「由比濱同學,你剛才碰到旁邊的那一顆石子了吧。」
「小雪你看錯了,我沒有。」
「由比濱你犯規了,本輪迴合結束,輪到雪之下了。」
身份從玩家變成裁判的竹下冰見,堅定不移的站在了正義的一方。
「啊,那是地毯滑了一下來著,哈哈,竹下家的地毯真厲害呢……」由比濱摸著糰子髮飾,左顧他言。
「不,我覺得你更厲害。」
「安靜,到我了。」
看著把頭髮綁成馬尾認真的雪之下,蹲在在一旁的竹下冰見雙手各自撐在膝關節處,像比著花兒模樣的托著臉頰。就像那一晚他對雪之下說的,她認真的模樣很美。
兩個女孩為了分出勝負都沉浸在了遊戲中,輸的一方要接受贏得一方的額外懲罰條件,他這個裁判後面在她倆熟悉了這最簡單的玩法后都沒有什麼存在感了。不過他也不在意,看著雪之下和由比濱玩的這麼開心,他也感到高興。
這一幕,看在眼底,不知是否能夠一直下去。
雖然他很高興雪之下和由比濱的關係在雪之下競選了學生會長后還如此親密,因為那個大家所聚到了一起的侍奉部在她當上學生會長后便不再有飄起紅茶的香氣了。
生活中,我們總是很輕易的因為改變了周身的環境或自身的變化而使得人際關係出現危機,也許剛開始時不會有什麼變化,可是隨著時間推移,在不知不覺中因為環境的差異遠離了對方,從關係要好無所不談到最後的生分隔閡,並不是因為彼此之間發生了衝突誤解,只是因為我們多了時間和空間這兩尊朋友罷了。
他心中其實挺在意著因為自己所帶來的連鎖反應,雪之下和由比濱的關係,是否還能夠有一個他來時所擁有的那樣。
「嘿嘿,小雪,沒關係的,輸贏是很正常的呢。」
由比濱右手微握成拳,唯留食指呈鉤狀。看著雪之下懊惱的模樣,嘿嘿笑著「安慰」她。
遊戲的結果出來了,完美的學什麼東西三天就學會的雪之下,在這個遊戲中最後惜敗給看起來笨手笨腳的由比濱。
「要不是地毯的摩擦阻力,第一次我就掃起來了……」
「沒辦法,我心疼我家瓷磚會壞掉,所以選在了地毯這,要不然確實這不怎麼適合玩這遊戲。」
「呀,附加條件要選擇什麼呢,好難辦啊,好不容易贏小雪一次。」由比濱可不管雪之下的懊惱,動了動右手食指,正歡的挑事。
「既然是好不容易,那就拍個照片錄個像保留下證據來怎麼樣?」竹下冰見他血液中的藝術家細胞又發作了,非常好心的替由比濱出了個主意。
「啊,好主意,嘿嘿……」
「那個……」身為失敗者的雪之下,她的意見完全不起作用,連話語都蒼白了許多。
規則對於失敗的懲罰是刮鼻樑,落後幾輪刮幾下,所以雪之下要被刮兩次鼻樑。而且因為勝利者的追加條件,竹下想一想就有點期待。
「呀,竹下你拿手機動作好快啊。」由比濱驚訝於竹下冰見從口袋裡拿出手機的熟練,雪之下對此投來了一個眼光。
不管未來會怎麼樣,此時此刻的雪之下和由比濱肯定都享受著這樣彼此如此近距離的美好,有些事,終會在記憶中停留。
「小雪,我來咯。」
雪之下原本還打算以睜眼瞪著由比濱的行為來表示反抗,可隨著由比濱勾著的手指慢慢的靠近,並在她做出奸笑的聲音且食指也輕碰觸到了雪之下長長的睫毛,一瞬間像想起了似曾相識的一幕,像是受到了驚嚇,關起了眼帘,蹙著眉,可那漂亮的睫毛還時不時的微顫著。
「我來咯小雪……」
由比濱一次次的嚇唬著雪之下,可那手指卻一直停留在她的眉間和眼角齊平的位置,讓雪之下能夠感受到她手指就在那卻又不刮下去。
「你再不開始就……」
如此被威脅的雪之下剛開始睜開眼帘,由比濱的手指正好落下,說到一半的話再也說不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