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山雨欲來風滿樓
第二日一大早。
秦昊去外面練了半個時辰的刀法，洗漱過後回到屋內，開始收拾自身的衣物，還在熟睡的幾人被他吵醒，揉著眼睛問道：「泰迪啊，一大早你收拾這些幹嘛？」
「對啊，你是要去哪啊？」
牛大牛擦了擦嘴角淌出的口水，看了其他三人一眼，想也沒想就解釋道：「泰迪今天要陪我回趟牛家村，在收拾東西，對吧？泰迪。」說著看向秦昊。
秦昊聞言露出愧疚之色，說道：「不好意思啊大牛哥，恐怕這件事要推遲些日子了，我昨下午被大小姐選中，成為她的貼身侍衛，從今日起要搬到她院落里去住。」
「啊……」牛大牛還尚不明白這意思，有些驚愕。
其他三人卻是羨慕道：「恭喜恭喜，泰迪啊，被大小姐選中，看來你是離飛黃騰達之日不遠了。」
「怎麼我們就沒這福氣呢？」
「是啊是啊，你看像我這麼玉樹臨風，風流倜儻的美男子，多少大家閨秀巴不得爬進我被窩，咋就沒碰上這好事呢。」
說著也有幾分不解，面黃肌瘦的秦昊，到底是哪一點被陳小妹看上了，實力？不像，器大活好？也不像，不過私底下似乎都在傳，說陳小妹有「那種」癖好，莫非……
說話這人的眼神頓時古怪起來。
秦昊瞥了三人一眼，裝出幾分得意的樣子，嘴裡卻仍是一副無所謂語氣，「不不不，我只是運氣好而已。」
然而三人還是羨慕不已，畢竟陳小妹生得一副好皮囊，腿長腰細，胸大臀圓，更是陳大刀的掌上明珠。
近水樓台先得月，那句話可不是亂說的。
「我有空還是會回來看你們的。」
秦昊又是笑道。
……
……
告別了幾人，路上並沒有什麼人攔截，所以秦昊直接來到陳小妹的住處，她沒有什麼侍女，就空蕩蕩的一處院落，但現在似乎還沒起床。
「大小姐？」
秦昊冷著臉，隔著窗戶敲了敲。
「唔……誰啊？是秦泰迪嗎？直接推門進來吧，門沒鎖。」
過了會，裡面才傳來女子模糊不清的聲音，嘟囔著，似乎睡意朦朧。
秦昊直接推開中間正房的門，把裝著衣物銀兩的行囊扔在桌上，找了個椅子大馬金刀地坐下，面色冷淡。
過了半晌，從東邊廂房內，就穿著一件白色薄衫的陳小妹才走了出來，頭髮散亂，春光大泄，一邊揉眼，一邊打呵欠。
「啊嗚，我以為你要一會才會過來……」她打了個大大的哈欠，看著神色冷淡的秦昊，也不計較，就笑嘻嘻地在他一旁坐下，「怎麼樣？昨晚的遊戲好玩嗎？」
昨晚的那場刺激遊戲，直接讓她興奮得大半晚上都睡不著，比之前玩的都盡興。
聞言，秦昊臉色更冷，不答反而冷冷說道：「若不是仗著你的身份，你以為我會任憑你擺布？」
「哎呦，說的好像你能拿我怎麼樣一樣。」
陳小妹腦袋一偏，眨了眨眼睛，於是搭在肩上的薄衫滑落，露出凝脂般的香肩。
秦昊瞥了一眼，然後把腦袋快速移開。
陳小妹做出撩人狀，玉手撫上胸前，媚眼如絲，臉色潮紅，「嘻嘻，若你能打得過我，我就任憑你擺布，你想幹嘛就幹嘛，怎麼樣？」
「沒興趣。」
「哼，你這人，真不識好歹，你現在可是我的貼身侍衛，若不聽話，我定叫父親把你腦袋砍瞭然後身體剁碎了喂狗。」
秦昊乾脆閉上了眼，不再搭理。
連姬九見此，也不禁在戒指內鼓起了掌，果然每個真命主角都是裝逼大神，這點無師自通，爐火純青。
「你竟然敢不理我。」
「唉，算了算了，不和你計較。」
「嗯……你的房間在東廂房，自己去收拾吧。」
陳小妹自說自話，一雙美眸中卻是異彩漣漣，宛如被春風吹皺了的一池湖水，泛著柔柔春情，果然男兒就是要有這樣不畏懼她身份的氣概，否則算什麼男兒。
如今在她眼裡，秦昊那張蠟黃普通的臉，已勝過這世間的所有美男子。
「瑪麗蘇啊瑪麗蘇……」
姬九笑著看戲，卻是突然想起了前世女友看過的什麼「狼性總裁愛我多少次」這種小說，這片段和裡面的情景何其相似。
「你這女人，是在玩火。」
現在的的秦昊，算不算玩火？
呵呵。
……
……
轉眼之間，三月過去。
入秋之後，天氣轉涼。
臨川城一副蕭瑟之景，城內街道上落滿枯葉，行人三三兩兩，比之以往熱鬧卻是顯得冷清得多，不知為何，一股壓抑氣氛籠罩四周。
此時城外，一隊上千人馬正絕塵而來，發出轟隆巨響，放眼望去全是魁梧黑馬，油光黑亮，猶如黑緞子一般，蹄子如雲，呈雪白之色，正是北疆帝國羅剎軍坐騎黑騅馬。
每一匹成年黑騅馬的實力都堪比內勁期武者，鐵蹄之下，縱是銅牆鐵壁也得踏破，是北疆帝國撕裂敵國的一把無匹利刃。
身穿黑鐵鎧甲，面罩銀紋頭盔的羅剎軍氣勢洶洶，血腥繚繞，彷彿從屍山血海里殺了出來，整個隊伍散發著一股鐵血之氣，猶如鋼鐵洪流，牢不可破。
臨川城城頭，城主肖業一身紫金滾邊長袍，迎風而立，身姿挺拔如槍，如墨黑髮四下披散，眼神深邃。
他身後，伏跪著一眾軍官士兵。
「開城門，迎羅剎軍。」
肖業一聲大喝，聲音洪亮，猶如滾雷，整座城池內的所有武者都清晰聽到了這句話。
一時間，各種猜測成為事實。
「果然，北疆帝國和赤寮帝國要開戰了，臨川城作為前線城池，怕是要被捲入戰火之中。」
「唉，怎麼辦呢，兩大帝國之間的戰爭，又豈是我等能左右的，現在看來，只能找個地方先躲避幾年，等戰爭結束。」
「你怕是在做夢吧，哪一次的戰爭不是持續幾十年或者上百年，別忘了這是北疆帝國和赤寮帝國，羅天域兩大霸主，一國佔有雍州，一國佔有禹州，都是幅員上萬里的超級大國。」
「唉，說的對，羅天域共有三州，他們為了爭奪那最後一州——雲州，已明爭暗鬥了上千年，大大小小的戰爭不下數十次。」
「興，百姓苦；亡，百姓苦。但是，我們武者也苦啊，若是戰亂開始，入靈境強者都將命如草芥，更何論我們這些凡階武者。若是死了，那時誰又能給我們收骨呢？」
「呵呵，別想多了，有人給你收骨？你能留下屍骨再說，或許哪裡來的野狗就把你給啃乾淨了，怎會還需要人收骨。」
「哈哈哈……也對啊。」
……
羅剎軍一迎進城，城門立即轟然關閉。
整座臨川城一片風聲鶴唳、草木皆兵的肅穆氛圍，連青樓也停止接客，更別說其他關門大吉的商鋪，連枯葉打著旋也遲遲不敢落下。
大刀幫內。
秦昊大汗吁吁地從床上起身，開始穿上衣物，臉龐是劇烈運動后的潮紅，眸中還有未褪去的情慾之色。
陳小妹側躺床上，不著片縷，兩眼翻白，嬌喘息息，身上一片青紫，全是瘀傷。
「泰迪……呼……你要去哪啊？」
秦昊面無表情，冷冷道：「不管你事。」
陳小妹露出委屈神色，微腫的小嘴嘟起，哼道：「哼，不管就不管。」
「怎麼？想挨打？」
秦昊回頭，眉頭一皺。
陳小妹下意識地想捂住屁股，眼裡閃過一絲畏懼，但還是嘴硬道：「你打啊，使勁打啊，我才不怕你。」
秦昊冷冷地看著她，「晚上回來再收拾你。」
說著推開門出去。
陳小妹聽了這話，卻是興奮地一顫抖。
離開陳小妹的院落，秦昊直奔牛大牛住處。
如今他已將陳小妹治得服服帖帖，偌大的大刀幫內，幾乎沒什麼人敢招惹於他，就算是大管事陳阿狗，也是對他青睞有加，極為看重。
三個月時間，他從內勁中期，直接升到了外放前期，速度之快，簡直讓他人瞠目結舌，別的武者，或許需要幾年甚至十幾年的光景，而他只需三個月就做到。
除了妖孽二字，似乎已沒有詞語能用來形容他了。
路上，秦昊看著懷裡的戒指，語氣恭敬問道：「前輩，您蘇醒了？」
「嗯，之前重傷剛醒，神魂破裂不堪，如今趁你有了安定之所，就想辦法恢復了些。」
姬九淡淡說道，他這次所言全是真話，他的確是閉關了三月，想藉此恢復一些神魂。畢竟大刀幫內有入靈境武者，他們的靈魂強度遠超普通人，雖然作用極微，猶如杯水車薪，但蚊子腿再細對姬九而言也是肉，他不可能放過這個機會。
所以在這三個月里，包括陳大刀在內的所有入靈境強者，都感受到了被疲憊所支配的恐懼。不論如何休息，他們都始終有股強烈的嗜睡感，終日頭腦昏沉，眼神噩噩，找過藥師、服過丹藥，但都無濟於事，也找不到原因。
當然，這一切都是因為姬九在悄悄吸噬他們的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