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往南吹二十二(6)
我奮力奪過一隻棍子,但自己已經被重重地打了5、6下,有幾下都打在了關節處,疼得我一身汗,並且已經站不太穩了。可是我不能趴下,否則羅驍就危險了。我一邊把手裡搶過來的棍子瞎掄,一邊大叫救命,希望周圍能有人來幫忙,可是我發現這是徒勞的,而且我的抵抗也是沒有意義的。一個對5、6個人,再加上對手都有傢伙,自己一上來就又受了傷,根本就沒有勝算。
很快,我變成挨打的局面,不過令我欣慰的是,他們並沒有對羅驍怎麼樣,而就是單獨針對我來的,有些像尋仇。我見羅驍沒事,就安心了許多,剩下的就是挨打。我從手臂的縫隙中看到到處都是棍子向自己打來,我這時候唯一能做到的就是用手護住頭部,把身子圈起來,盡量不讓自己的要害被打到。
開始我還能看清棍子的來勢,可是到後來,我已經被打的不行了,神志幾乎有些不清醒了,這時我已經躺在了地上,渾身是土。
十三、
我感覺對方漸漸地住手了,然後身體也跟著逐漸伸直,但突然,我左腿膝蓋一陣撕裂的疼痛,不禁大叫了出來,我已經模糊的神志也因此清醒了三分。我下意識地想動一下腿,可是發現已經失去了力氣。我想伸一下腿看看怎麼了,可是卻發現它已經不聽使喚了。
看我的樣子,他們已經知道我受了很重的傷,然後相互對了一下眼色,就一起向來的方向快步離開了。亮馬河畔又剩下一片寂靜,還有一個驚呆了的羅驍和躺在地上抱住膝蓋的我。
我咬著帶血的嘴唇,還試圖著動一動腿,可是每用一次力,反應回來的都是難以忍受的疼痛。現在我渾身都是傷,疼痛本來對我來說都已經很麻木了,可是仍舊能明顯的感覺膝蓋上針扎一樣的刺痛。我僅存的一絲理智告訴我,可能是我的膝蓋骨折了。
我呻吟著對羅驍說:「快,快送我去醫院,我的臏骨可能折了,吖~。」
羅驍彷彿聽到我說話才醒過味兒來,她掏出手機要撥電話。
我知道這時候不能靠她已經錯亂的神志了,就說:「去,去風往南吹找人啊,用車拉我去,別,別撥急救了。」
等急救車過來,我還不知道是不是會疼死過去呢。那輛熟悉的依維柯又開了出來,幾個夥計把我抬上了車,然後直奔北京的骨科專科積水潭醫院。
我在車上快要瘋了,嘴邊、額頭、手臂不斷的出血,同時我更加焦急的是,我的腿可能會一直落下殘疾,因為我真的不知道這傷會有多麼嚴重,但確實疼的不行了。而且,還有更讓我著急的,那就是如果晚上微微發現我沒去看她,又或者知道我受傷,不知道又會出什麼事。
十四、
我的腦子一片混亂,我在顛簸中,看到羅驍獃獃的樣子,不知道為什麼,我開始發現這張天使面孔底下,充滿了邪惡的憂鬱。我發現她很反常,面孔中有內疚的表情,但卻不知道像上次我受傷那樣幫我止血。
可能是車胎軋到了什麼東西,依維柯突然顛了一下,我的傷口也隨著顛簸碰撞了一遍,疼痛,險些讓我昏死過去,我沒有叫,用力咬著牙,忍住全身像針刺一樣的疼痛。但是車一直在晃動,劇烈的疼痛蔓延到我全身,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漸漸地閉上眼睛。
依維柯飛奔在開往積水潭路上,車內一片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