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往南吹二十五(4)
當然這並不是最可笑的,因為王欣在兒童福利院追尋小惜的下落,發現領養小惜的人正是金勇,在金勇還沒有被逋前,他把小惜領養出去轉手販賣給了人販子,而這一切都是為了報復羅驍對他的背叛。我想,當時金勇真的已經喪心病狂了。
聽王欣說,在審判后金勇仍然對羅驍叫囂著自己把小惜賣了,而且只賤賣了100塊錢,給人家做童養媳去了。羅驍聽完了發狂一樣的廝打金勇,而金勇卻很解恨的笑了。
羅驍被法警帶走時留下一句話給金勇,據說金勇聽完了到如今都沒有再開口說過話,他眼前反覆的都是賣珍惜的瞬間,還有那人販子令人作嘔的骯髒模樣。
羅驍的那句話是:小惜姓金,她沒良心的爸爸就是你!
十五、
電話響起來,是微微打來的。
「喂?老公你想我沒?」
「當然想啦,你幹嗎呢?」
「我剛才不小心把大娃娃熊的肚子給刮破了,正要給它縫上呢。」
「寶貝兒,別縫了,回去再買個新的吧?」
「不,我就要這個。」
「好好,你就要這個。」
「老公,明天你什麼時候到啊?」
「中午到。」
「機票拿到了嗎?」
「兜里呢。」說完了我捏了一下口袋裡的機票。
「你趕緊回家吧,那麼晚別在外面了。」
「我還要見一下王總然後就回家,你乖乖等我啊。」
「嗯,我就等你一天噢,明天你要是晚了我就不理你了。」
「好啦,不會的。」
和微微說了幾句今天見到王欣的事情,之後我掛斷了電話。我想,當明天我到微微身邊后,這輩子真的再也不和她分開了。
十六、
我抬手看了一下表,嗯,已經是凌晨12點半了。該去赴約見王總了,也算是將這段生活做個最後總結。我一瘸一拐的走到三里屯街頭,然後我伸手叫了一輛出租,直接奔向風往南吹。上車后,我打電話給王總,告訴他自己10分鐘後到。王總說等我,然後就咳嗽了幾聲。我心裡想,沒有了羅驍,風往南吹的很多東西都要王總親自打理,就算新培養一個人也需要好久好久,看來這個胖胖的老頭也很不容易,畢竟一把年紀了。
到了風往南吹我下車一看,餐廳剛剛打烊,燈箱雖然還亮著,但正門已經關閉了。對於我這樣對她熟悉的人來說當然不算什麼,直接繞到後門。
我走向風往南吹的後門,這需要沿著亮馬河向東走。我發現這條路也修了,以前的小土路沒有了,換上的是各樣的地磚。不過光線太暗,我看不出是什麼花紋,當然我也不在乎這些。
側目看著河邊溪溪的流水,想起了最早騎車帶著微微下學的天真,想起後來和微微分手時自己的頹廢,想起了在羅驍面前被毆打時的痛楚,現在每到一處熟悉的地方,都能勾起我無限的回憶。
我側目看到風往南吹的招牌,它被淡黃色燈光的包圍著。那四個字依舊顯得溫暖。可這時陣陣寒風刮過令我明白了一件事。
風往南吹,這四個字描述的是北風?!曾經以為它代表了溫和柔暖,現在才明白它敘述的竟是刺骨冰寒。它好像是在揭示著什麼?嗯,我想現在我明白了。也難怪,其實我誤解的事情遠不止如此,就連我身邊的人或者事也同樣。張全佑、金勇、羅驍還有王欣。我以為的好人都害了我,而我不斷傷害的人卻始終陪伴我、支持我。原來,我的一切都錯了......
沉思中我笑了,因為我在風往南吹的凜冽中悟到了溫暖。我覺得一切的曾經,當你走過之後就會發現,即便是痛,也會帶有一絲熟悉,也會帶有一絲甜蜜吧。
十七、
我打算進風往南吹,可就在轉身時我發現身後竟跟著個人。在黑黑的天底下,我看不清他的樣子。我向後蹭了幾步仔細端詳,發現他是個20歲左右的年輕人,穿的花里胡哨,而且耳朵上有無數個耳洞。我想了半天,這個人我應該不認識。
他開口說話了:「**,你為什麼要害羅驍!」
這話一開口,我立刻知道了,是他,肯定是他。這個人正是李宇峰,那個瘋狂愛著羅驍,家境舒適的小混混。
「我沒有害她,我已經儘力保護她了。」
「你丫少來了,不是你丫上堂做的證?說她傷了你?」
「我口供只是取證的一部分,而且我已經為她辯解了。」在審判時,我確實於心不忍,盡量為羅驍的罪行遮掩。可惜金勇早已經為了減刑而把她出賣了,所以羅驍最終還是被宣判入獄了。
「少他媽B說這個,我告訴你,孫子,今天我就給羅驍報仇。」
聽了他這話我不禁想笑,報仇?這世界上有那麼多仇恨嗎?這才多大一個孩子啊,李宇峰現在應該才19歲,我想我沒必要理睬他,畢竟他還太稚嫩,不過到有我當年張狂的影子。
我笑了笑:「哥們,有太多的事你不懂了,算啦,趕緊回家睡覺吧,有這功夫少讓你父母操點心。」
「用不著你丫這操形!!」說完他就向我沖了過來。
嘿,一個小孩子,有肌肉沒大腦。我伸手想阻攔他,但在他奔過來的時候,我借著月光突然看見了一縷白亮。我心叫:不好,他有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