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放棄
他用極其歡樂的語調陳述,「現在我問你借下斯年,都不可以了嘛?」
明明知道是調侃的玩笑,唐清婉臉紅紅的,「那你們聊吧。我有些困,先回房間了。」
傅斯年點點頭,「我送你。」
「不用。」唐清婉擺了擺手,「都到了酒店門口啦,不會有什麼事情的。」
「好。」
待唐清婉遠去,傅斯年才收起那份溫柔,「說吧,什麼事?」
「你打算什麼時候跟清婉結婚?」陸廷軒把江宇澤安放在服務台不遠處的沙發上,開門見山的問道。
「我們已經結了啊。」
傅斯年嘴角啜著笑容。
「別在這裡給我打馬虎眼。」陸廷軒嚴肅道,「你明知道我是在問你們什麼時候舉行婚禮的事情。」
「怎麼?」傅斯年仍舊是那麼個玩世不恭的模樣,「陸隊長比江公子更為甚之,預備搶婚嗎?」
「斯年。」
陸廷軒從未如今晚這般,向傅斯年傾訴心底,「我可以對你保證的事,不會做這些逾越的事情。」
「只要你能給清婉幸福——」
傅斯年其實很明白陸廷軒這種守護的心情,他守了唐清婉六年,終於烏雲散去看到月明。這些背後的種種,唯有體驗過的人才深知有多難熬。
「婚禮暫時定在了初雪。」
「你是想——」
陸廷軒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
「你是第一個知道的。」傅斯年的眼裡眉里都是笑意,他接過陸廷軒的話,「是你想的那樣。」
「我就是想這樣,一不小心跟清清走到白頭。」
遠處還在江宇澤嘴裡還在念叨著唐清婉的名字。
傅斯年漆黑的眸子似乎能將萬物吸進去,他說:「廷軒。」
「江宇澤那邊,還希望你能保密。」
「阿澤對清婉的執念很深。」陸廷軒將視線放在沙發上的那個男人,「他這些年過得也很苦。若是清婉還——」
「不會。」
傅斯年打斷陸廷軒的猜測,「即使清清心裡還有江宇澤,我也不會放手。」
「陸廷軒,你未跟清婉在一起過,所以才會這樣大肚的成全我們。」
「你可知道,江宇澤為何這樣苦?」
見陸廷軒許久不曾開口,傅斯年一語中的,「是因為他曾擁有過,所以才不願意放手。」
是這樣子嗎?
因為曾經擁有,所以在過去不曾有個圓滿的結束的時候,遲遲不肯放下執念。
陸廷軒想,或許他愛唐清婉,並沒有想象之中的那樣喜歡。若是他足夠愛,興許也會像傅斯年這般甘願用第三者的身份,也要挖兄弟的牆角;若是他足夠愛,興許也會像江宇澤這樣,這麼多年都不肯放手。
而自己在得不到的時候,還不停地對自己催眠說,放手是最好的成全。
暗戀像個小丑,行走在戀情的旅途,成為相戀的人,茶餘飯後的談資。
「新婚快樂。」
所有的一切,都化成了簡潔的祝福語。
「謝謝。」
傅斯年竟向陸廷軒鞠躬:「謝謝這些年,你沒有出手。」
「你可知在過去,我曾經多妒忌,你認識清清的時間比我要早。」
認識的早又如何,有的人只要碰對了時間,誰還會在乎那個陪伴在歲月最長情的傻瓜。
「願你跟清婉能長長久久的幸福餘生。」
「會的。」
傅斯年給予陸廷軒堅定的眼神,「若是沒有其他事,我先走了。」
「我怕清清一個人待久了,會害怕。」
「去吧。」
陸廷軒目送傅斯年的背影,折身到江宇澤身旁,搖了搖頭,加著他的胳膊回到房間。
清晨第一縷陽光耀在唐清婉的床上時,傅斯年端著酒店提供的水盆,擰乾毛巾,細心地擦拭著唐清婉清秀的小臉,而後又給她擦乾淨掌心。
這才在耳邊柔和道,「先吃沙拉還是先去刷牙?」
「沙拉。」
唐清婉閉著眼嘀咕著。
傅斯年端著早晨酒店剛做好的沙拉坐,在她的面前。
他用叉子叉了枚聖女果,送到唐清婉的唇邊,「清清。睜開眼。」
「秀也看過了,CD也看過了。多少吃一些。」
見唐清婉咽了下去,傅斯年又叉起一大塊生菜葉,「以後可以正常吃飯了嗎?」
「嗯。」
餵食成功后,傅斯年起身去送餐具,「你先刷好牙,在房間等我。卡就不帶了。」
「好。」
唐清婉整理好一切,又重新坐到沙發上,剛登上界面。
耳旁傳來叮咚的門鈴聲。
「這就來。」
唐清婉赤著腳,嘴裡還嘀咕著:「阿年,你怎麼這麼快?」
門打開后,是江宇澤的臉。
唐清婉想要關門,江宇澤卻順勢進來,以最快的速度反扣上了門。
隨後江宇澤步步逼近唐清婉,將她逼到床頭,欺——身——壓——去。
「......江宇澤......?」
唐清婉伸出手想要抓著放在枕頭旁的手機,卻被眼尖的江宇澤用最快的速度把手機摔在了地上。
「你要做什麼?」
「做什麼?」
江宇澤兩隻手撐著床,「自然是做我離開你前,沒做完的事情?」
他說話時吞吐的空氣還殘留著昨日宿醉的氣息,江宇澤想了唐清婉六年,在這一刻終於爆發。
「……唔……江宇澤……你快放開我……」
「婉兒,我愛你。」
江宇澤禁錮著唐清婉細嫩的兩隻手腕,借著酒的後勁遵循著心裡的本源,忽然他覺得唇齒間有些咸,再抬眼是唐清婉滿是淚痕的臉。
「……對不起……」
他一時間進退兩難,「……就算你恨我……我也要你記得我……」
當布料再無法堅守自己的職責,皮膚跳躍在男人的眼裡。
「……婉兒……」江宇澤輕撫道,「……你真美……」
傅斯年與陸廷軒破門而入的時候,唐清婉閉上雙眼,絕望地任由江宇澤擺布。
「阿澤!」
清早他一個不注意,竟讓江宇澤溜到了清婉這裡,好在發現及時,否則——
傅斯年猩紅著眼,一把掀開江宇澤,「混蛋!」
江宇澤嘴角還殘留著昨日未乾涸的血液,現在整個俊臉又添了一處烏青。
「斯年,打的時候別打到他的臉,畢竟阿澤酒還未醒。」陸廷軒提醒著,「況且他還是個公眾人物......」
「你問問他——」
傅斯年指著倒在地上捂著被打部位的男人,「他自己要不要臉?」
「......算了......」陸廷軒擔憂的望著床上那個渾身顫動的小女人,「你好好照顧清婉,我把阿澤帶走。」
「......慢......」人在酒後膽子往往是極大的,所謂的酒後真言無外乎是將平日里不敢講的,一股腦的全發泄出來。
江宇澤顯然不願意離去,他指著傅斯年說:「軒哥。」
「今日你來評評理,是我江宇澤不要臉,還是他媽的傅斯年不要臉!」
「我沒空給你理論。」傅斯年擔心唐清婉的狀態,「等你酒醒以後,我定會找你要個說法。」
陸廷軒拖著江宇澤離開房間,傅斯年掀開被子,小女人滿臉淚痕的樣子扎得他心疼得厲害。
「......沒事了......」
傅斯年寬撫著唐清婉,想要吻去她的淚水時,卻被她驚恐地大喊:「不要!」
男人將女人溫柔地摟進懷裡,「清清。你睜開眼睛看看,是我。」
「我是傅斯年。」
他本是個急躁的脾氣,可耐心全給了她。
「......阿年......」
唐清婉睜開眼,用力地抱著傅斯年,「......我好怕......」
「沒事了。」
傅斯年拍著她的後背,「都沒事了。」
她白皙的肩膀上殘留著的紅色印記尤其扎眼,傅斯年吮啃著,疼得唐清婉悶哼了一聲。
「......阿年......」唐清婉動情的環著他的脖子,「你還要我嗎?」
「可以嗎?」
禁慾了許久的傅斯年在聽到唐清婉的問題,一種說不清楚的情緒湧出。
「嗯。」
傅斯年的小心翼翼地除去所有的障礙,「清清。」
唐清婉以為自己足夠愛江宇澤,她曾經想過無數的情節,幻想他們在重逢以後會做些什麼。
可是當真的重逢時,她卻又想著再也不想有所瓜葛,當那人想要進行六年前未完成的動作。
唐清婉才意識到自己是多麼抗拒著江宇澤的觸碰,她也好像真的喜歡上了傅斯年。
意識到這一點,她也回應著他。
他怕傷害她,所以並沒有直線球的方式直接上壘,而是採取繞了許久的前戲才緩慢進入要點。
「清清。」男人在最後爆發,「我愛你。」
同樣是我愛你。
江宇澤說的時候,要唐清婉覺得很沉重。
而傅斯年說出口時,她的心竟是這般甜蜜。
「......我也愛你......」
她趴在他的耳邊,因為害羞,所以說得很小聲,到了最後關鍵詞也用口型代替。
「清清。」傅斯年按著她的雙肩,「你剛剛說了什麼?」
瞧著現在兩個人的模樣,唐清婉紅著臉,將腦袋重新埋在他的胸膛,「你快把被子蓋上。」
她還害羞了。
原本還擔心著唐清婉會拒絕他的觸碰,現在她的主動讓傅斯年的心情愉悅太多。
天知道,當他破門而入看到衣衫不整的兩個人有多麼憤怒,他多害怕唐清婉就這樣與江宇澤在一起。
「都老夫老妻了,還害羞什麼?」
「......那也不能......」
傅斯年喜歡逗她,瞧著她羞澀的模樣,心裡那些繁瑣的事情便會消散。
「我抱著你去浴室?」
得到小姑娘的首肯,傅斯年在浴室調好水溫,又親吻了下唐清婉的額頭,「我就在外邊,等你洗好。」
許是剛剛江宇澤的事情讓唐清婉對於等待心有餘悸,她拉著傅斯年的手臂,垂著頭:「......一起......」
「嗯?」
傅斯年反應過來時,笑盈盈道,「清清是覺得我的技術很好,還想要再體驗一番嗎?」
「......你......」水蒸汽蒸發的唐清婉的臉愈加熱了起來。
傅斯年跳進浴缸,從後邊環住唐清婉,他的腦袋埋進她的玉脖,「......我......」
這場澡,因為考慮唐清婉的身體,傅斯年洗得特別費力,在一切都結束的時候,他迅速地扯了浴巾包好她,剛剛葷段子說得極高的男人,這會兒卻又害羞了。
從清早到午後,女人枕在男人的臂彎,她抬起他閑適的右臂,攤開掌心,一筆一劃地寫著:「阿年。」
癢得傅斯年下意識捉住那雙不安分肇事的小手,「怎麼?現在的膽子,越來越大了?」
唐清婉咬咬唇,嬌嗔道,「阿年!」
她每一次喚他的名字,他都會有反應,可是還是要盡量控制。
若是初雪的時候,唐清婉如唐琉酒說得那般,頂著大肚子,外人肯定在背後嚼舌根說什麼奉子成婚。
他跟清清可不是那個樣子。
「先睡會吧。」
傅斯年哄著唐清婉,「等到休息夠了,我們就去吃飯。」
正午的陽光濃烈,江宇澤再度睜開眼時,陸廷軒正在不遠處看報。
「醒了?」
江宇澤揉了揉自己發痛的腦袋,「我睡了多久?」
「你不記得發生過什麼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