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再拜丞相府
漆黑的夜空,一輪彎月,孤獨地懸挂其上,淡淡的清冷月光,灑落大地。
幽靜的街道上,一輛馬車自皇宮匆匆駛出,旋即向著CD城最矚目的地方去了。
「不知陛下深夜到訪,有何要事?若是急事,陛下託人喚臣即可,何需親臨鄙舍,實令臣惶恐!」孔明眼中拂過那麼一瞬的好奇,好像並未想到劉禪會在今晚前來,亦好像未猜到劉禪此行的目的。
「相父哪裡話,自古只有子拜父,何來父訪子一說!」劉禪笑著搖了搖頭。
「朕深夜突然來訪,打擾相父實乃朕的罪過,然朕心中有幾件事確需相父解惑,否則恐夜不能寐!還望相父見諒!」劉禪淡淡開口道。
「陛下年幼,而臣卻虛長數十載,所知方才勉強多於陛下,故而先帝去時托臣輔佐重任,望臣竭畢生所學助陛下成就大業。受命以來,臣夙夜憂嘆,恐做不到先帝所託,有負先帝知遇之恩。」孔明輕道。
「然於昨日,陛下與臣議蜀漢如今之格局,眼光之遠,見解獨到,令臣深感欣慰!臣回府後,念及與先帝種種,不禁感念時光殘酷,世道無常,所幸陛下非常人,蒙先帝護佑,必能肩負復興大業!」
「這古人都這麼感性嗎...」望著那眼中泛著濕潤的孔明,劉禪心中暗暗想到。
「相父之辛苦,朕都看在眼裡,先帝已去,朕無時無刻不激勵自己,以勤治事,以嚴律己,多學多思,早日替相父分擔!」
「正如相父所說,蜀漢突變,朕幼而繼位,遇事常有疑惑,方才前來叨擾,希望能與相父相商!」絮叨的開場結束后,劉禪直入主題。
「不知陛下因何事疑惑?」孔明淡淡問道。
「曹丕五路大軍伐蜀之事!」望著孔明,劉禪沉聲道。
「陛下真就認為那曹魏必來犯?即便昨日陛下所言有理有據,堪稱滅蜀絕計,但那曹丕就一定會想到?」對於昨日劉禪所說滅蜀之計,孔明每每想起,心中不乏萬分憂慮,五路來犯,傾全蜀之力亦如同以卵擊石,卵碎而石全!
「曹丕不一定能想到,但那司馬懿卻能想到!」
「莫非那親手將曹丕推上帝位之人?」孔明若有所思。
「沒錯!相父,這司馬懿將會是我蜀漢中興之路上最大的阻礙!」
「陛下這麼相信他司馬懿的能力?」
聞言,劉禪心中暗想,這孔明雖沒與司馬交過手,但卻不該不知司馬才能,孔明莫不是在試探我?
不過,孔明有他的想法,劉禪也有自己的算盤,端起茶盞,輕抿一口,劉禪很是隨意道:「不然呢?不如我與相父打個賭?」
「哦?呵呵,不知陛下打算怎麼賭?」孔明突然笑道。
「就賭曹丕採用司馬懿之計,起五路軍攻蜀。若朕猜錯,朕可答應相父一個要求,朕猜對,相父自然也要答應朕一個要求。」劉禪咧嘴笑道。
「陛下想要臣答應的要求莫不是跟馬超有關吧?」羽扇輕扇,孔明淡淡道。
聞言,劉禪目露震驚,孔明竟然猜到了!
輕彈了彈衣袖,不喜不怒,孔明淡然開口:「陛下是想要重用馬超?」
「相父,那馬超武藝非凡,深諳馬術,如此人才,不用實在可惜,朕欲令其為朕訓練一支可以逐鹿中原的無敵鐵騎!」既然孔明已看破,劉禪也不再繞什麼彎子,直言用意。
「逐鹿中原么...陛下果然深謀遠慮!如今我蜀漢偏居一隅,出一次蜀更是萬分困難,陛下卻已有意訓練鐵騎以供平原征戰!」
「荊州已失!我軍若想伐魏,屆時只有北伐!欲伐魏,必先取天水、武威、安定等西涼諸郡,一旦有了這些地方,我們便等同於有了自己的天然馬場,到了那時若再訓練,必將誤朕大事!而若此時準備,數年後,我軍攻克西涼諸郡,只需數月時間,便會多出一支所向披靡的鐵騎,五日便可至長安,再五日便可奔赴洛陽!」
「陛下胸有韜略,臣很好奇,陛下對這天下已經謀劃到了哪一步?」孔明正眼到。
我想說我都謀劃到了一統,你信嗎?劉禪喃喃道。
前世的他,作為三國愛好者,自然玩了不少三國系列題材遊戲,其中不乏三國志N系列,別說給他一個劉禪,哪怕給他一個劉虞、劉岱這種醬油諸侯,他都玩過統一。像劉禪這角色,他更是用過N種辦法統一,先攻曹,或是先攻吳都嘗試過。
雖說現實中與遊戲不一樣,但你若是只問及方針,劉禪還是自認有一套的。
「至於到了哪一步,朕以後會慢慢告知相父,而現在朕只想告訴相父,馬孟起是朕計劃中不可或缺的一枚棋子!除此之外,朕想不出第二個人!」
「棋子?不知陛下能否駕馭得了這枚棋子?」
「棋子之所以為棋子,便是因為他們的命運只能掌握在別人手裡,要麼在棋盤上榮耀一生,要麼在棋籠中雪藏一輩子!」
「先帝尚不能、亦不敢放權馬超,陛下難道就敢認為自己可以?」孔明有些懷疑,甚至是有些不相信。
「論才識謀略,朕遠不如先帝,但是朕贏在年輕!馬超來降,先帝初入蜀時,馬超方才三十八歲,正值英勇,威震隴西,威望正盛,而先帝那時卻已有五十三歲,又非蜀中人,雖仁義卻不得蜀中士族支持,這才恐駕馭不得馬超,怕其權大生反心,步張魯後塵!」
「而今,他馬孟起已然四十七,朕才十七歲,我軍入蜀更是已有九年,蜀中百姓從心裡對蜀漢更是有了認可;至於他馬孟起,雖有驃騎大將軍之名,卻無一點實權,鬱郁不得志,更有彭漾事件,令得諸臣疏遠,而且想必相父也得知其身體抱恙,威勢更不如從前三成,宛如一隻沒了牙的老虎。今日朕可以給他一副好牙口,他日便能再收回來!」劉禪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