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時間過的極快，轉眼間這個學期已經過去了一大半，時間已經邁入了十二月。莎莉在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已經開始學習四年級學生的課程了。她從弗雷德喬治那裡弄來了高年級的所有課本和幾本學霸的資料，這無疑對她的學習很有用處。

如果說這個學習還有誰的課讓她感到浪費時間，那麼黑魔法防禦課絕對算的上。羅哈德教授不知道從誰那裡聽說了她是哈利的妹妹后，總要找到機會和她合影並塞給她他的簽名。索性這種現象沒有持續很久，在斯內普委婉強硬而不失親切明了的警告之後，他總算可以勉強以一個對待普通學生的態度來對待莎莉了。

但莎莉對他的影響卻一直不怎麼好，尤其是他在魁地奇場上將哈利的整個胳膊里的骨頭變得不翼而飛后，這種情緒便日漸高漲。以至於後來上他的課，她都是以睡覺或看其他書來度過的。

「決鬥俱樂部？」莎莉疑惑的問旁邊的馬爾福。「是我聽錯了嗎？」

「不是你聽錯了，那隻孔雀的確說了這句話。」馬爾福稱呼羅哈德教授為孔雀，莎莉認為這個稱呼起的非常貼合實際。

「因為你們學院的院長，也就是斯內普教授會來協助我。所以我希望給他學院的學生一些特例。你們可以提前知道這件令人振奮人心的事情。」洛哈特興高采烈的說道。

「你要去嗎？」馬爾福問道，隨即他自嘲的一笑「罷了，你一定要去圖書館的。」

「那可不一定。」莎莉笑了，她直起身，托著腮看向洛哈特。「聽起來蠻有意思的。」

馬爾福看著莎莉側顏，充滿興緻的綠色眸子，高挺而精緻的鼻樑，雪白的皮膚，紅色的長發柔順的披在雙肩，嘴巴微笑著，抿起好看的弧度。一時間，他竟有些看痴了。

莎莉在圖書館看書看的有些入神，等她來到禮堂，已經八點一刻了，全校學生幾乎都來了，她找了個人稍微少一點的地方，看羅哈特和斯內普教授的對戰就像一場笑話一樣，毫無對比性。莎莉甚至懷疑，洛哈特現在知道的魔法，或許還沒有她知道的多。

演示結束，兩位教授在人群里穿梭，將學生分為兩兩一組。斯內普來到莎莉身邊的時候，莎莉滿懷希望的看著他，好奇他會把她和誰分到一組。斯內普卻只是看了她一眼，就像沒看到一樣從她身邊走過，沒有給她分配對手。

「無聊。」莎莉小聲抱怨道。這時她聽到人群里傳來笑聲，反正閑著也是無聊，她穿過人群走過去，只見馬爾福躺在地上，毫無紳士風度的大笑著。而哈利正在一旁跳著可笑而又滑稽的舞蹈。

莎莉忍不住笑起來，她對身邊一個拿著相機的格蘭芬多學生說道「好好的多拍幾張，回來分給我一些好嗎？」其實不用她說，那個男孩的相機就沒有停下來過。

「咒立停。」斯內普喊道，兩人立刻停下了那搞笑的舉動。莎莉這才發現，除了哈利和馬爾福，羅恩和西莫、赫敏和米里森以及其他格蘭芬多和斯萊特林分到一組的學生都沒有好到哪裡去。洛哈特像一隻蟾蜍一般在受傷的學生間跳來跳去。

「天吶，天吶。」洛哈特說道「我認為，我最好教你們怎樣阻止不友好的魔法。」他看了斯內普一眼，隨即明智的轉開。「請自願上來一對，隆巴頓和芬列里你們覺得怎麼樣？」

「這主意可不好。洛哈特教授。」斯內普說道「隆巴頓即使用最簡單的咒語也能造成破壞，我們將把芬列里的殘骸裝在一隻火柴盒裡送進醫院病房。馬爾福和波特怎麼樣？」

莎莉明顯感覺不妙，馬爾福背後是斯內普，波特身後是洛哈特，這根本不需要比試就知道勝負。

「三、二、一、開始。」洛哈特喊道。

馬爾福迅速舉起魔杖，大吼一聲「烏龍出洞！」只見他魔杖的頭爆炸了。哈利驚恐的注視著，只見一條長長的黑蛇突然從裡面竄出來，重重的落在他倆中間的地板上，然後昂起舌頭，準備進攻。

「不要動，波特。」斯內普懶洋洋的說，「我來。。」

「讓我來！」斯內普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洛哈特打斷，他舉起魔杖，威脅著向蛇揮舞，只聽砰的一聲巨響，蛇不僅沒有變小，反而竄起一丈多高，落下時，正好落到來不及退後的莎莉身旁。它顯然被激怒了，莎莉看著它在她腳邊遊走的樣子，感覺背後一陣發毛。

「放開他。」她聽見哈利說道，隨即看向那條黑蛇，卻見它並沒有離開，只是吐著信子看著莎莉。莎莉和它對視著，她能聽到，哈利又說了一句。「離她遠一點。」

蛇這才捲起身子，癱倒在地板上。莎莉皺起眉頭，忍不住說道「再遠一點。」

神奇的是，那蛇就像聽懂了般，向著空白的地方爬行了一段距離才停下。莎莉呼了口氣，抬頭，就看見她和哈利身邊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沒有了人，所有人都在竊竊私語，她從哈利的臉上讀到了同樣疑惑的神情。

「莎莉，來我辦公室一趟。」斯內普大步離開，走之前看了哈利一眼。莎莉奇怪，卻老老實實的跟上斯內普的腳步。經過同學身邊的時候，她隱約聽到了蛇老腔，斯萊特林等字眼。

辦公室內，斯內普坐在椅子上，臉上是莎莉少見的，生氣而嚴肅的表情，他的嘴唇緊緊抿著，一雙漆黑的眸子死死盯著莎莉。

「或許你應該解釋一下。」斯內普說道「你的蛇老腔是從哪來的，或許是你看過的那些書上有寫到過？」

「我不知道什麼是蛇老腔。」莎莉誠實的說。「事實上，我根本不知道我剛才做了些什麼，我以為我說了正常的話。」

「不，一點都不正常。」斯內普站起身，在不大的辦公室里來回踱步。「蛇老腔是斯萊特林繼承人才會的本領，你的身上絕對不會有這種血脈。」

「可是哈利。。。」莎莉說道

「他不一樣。」斯內普大聲吼道「他在幼時和那個人接觸過，正面接觸。你呢？還是你在我不知道的情況下，像你那個不懂事的哥哥，或者那個喜歡冒險，自大妄為的爸爸，波特一樣，偷偷跑出校園和那個人見過面？」他冷笑道「多麼諷刺啊。」

莎莉臉色慢慢沉了下來，她覺得今晚的好心情突然蕩然無存。她看著斯內普的神情，幾句話不經大腦的脫口而出。

「你生氣的不是我會蛇老腔，而是這張臉，這張像極了我媽媽的臉。你無法允許這張臉的主人做出一切和你印象里完全不同的事情。」她感覺眼裡的淚水要流出來，她睜大了眼睛「可我是莎莉.波特，不是莉莉。不是！」

「你就是這樣跟你的院長說話的！」斯內普生氣的叫到「看來我平常給了你太多特權，以至於你有些站不清自己的立場了。現在我命令你，去找費爾奇，讓他關你二十四小時緊閉，從明天上午開始!」

「沒必要等到明天上午，我現在就去。不就是關禁閉嗎？你以為我會害怕嗎？」莎莉轉身出去，啪的一聲把門狠狠的關上。隨著門徹底關上那一瞬間，她的眼淚奪眶出去。

斯內普站在屋內，不斷的喘著粗氣。他心裡恐慌、害怕、慌亂，那是一種埋藏在心底最深處的秘密被人暴露在陽光下的感覺。他不能否認，雖然他一直告誡自己，莎莉不是莉莉，莉莉已經不在了。可每當他看見那張熟悉的面龐，他都會不由自主的把她當成莉莉。他以為他隱藏的很好，卻沒想到被騙的人只有他自己。

莎莉找到費爾奇，直言告訴他斯內普教授讓她來這裡關24小時緊閉。對於這個請求費爾奇向來極其樂意接受。他甚至沒有問斯內普關她緊閉的原因，便哼著小曲把她帶到一間黑暗的小房間里。

關禁閉可以說是霍格沃茲最嚴重的懲罰之一了，用來給那些犯了嚴重校規卻又不肯承認的學生反思的地方。小黑屋裡僅有一張床、一個馬桶。沒有窗戶，或許門上那個小小的小洞可以勉強算是一個窗戶，畢竟全部的光亮都從那裡傳來。費爾奇給她了兩瓶水以及幾塊麵包，告訴她她只關二十四小時，沒有必要為她專門準備吃食了。莎莉沒有在意，事實上，她現在什麼都不在意了。

黑暗的房間里不知道時間，因為傳來的燈光只有費爾奇辦公室里的那隻蠟燭。莎莉在黑暗裡靜靜的想著，她隱約有些明白斯內普為什麼對她和哈利有如此大的區別，不，其實她一直都知道，只是不願意麵對而已。她只是一直告訴自己，自己很幸運，碰到一個如此關心學生的院長。

她感覺自己迷迷糊糊睡著了，又迷迷糊糊醒過來了。胃裡時而翻江倒海，時而又像什麼事情都沒有一樣。麵包就在一伸手就可以夠到的地方，可她完全沒有去拿的意思。

「她現在怎麼樣了？」迷糊間，她似乎停到了斯內普教授的聲音，低啞暗沉，莎莉從未聽到過他高興或激動時說話的口吻。

「我不清楚，教授。畢竟離她被放出來還有八個小時。」費爾奇恭敬的說道。「聽說一個格蘭芬多的男孩兒和幽靈再一次遇難了。教授，您應該去和校長建議，至少要把波特關起來。像現在這位波特一樣。」

「沒有確切證據證明是波特乾的。費爾奇，我明白你的意思，相信我，我也很想把他關起來，但不是現在。」斯內普說道。「她怎麼了？」斯內普從門上的小窗戶，看見莎莉蜷縮成一團坐在地上。

「她一進來就是這樣，教授。我也不清楚。」顯然斯內普沒有答應他的請求讓他說話語氣大變。

「把她放出來。」

「可是教授，還有八小時。」費爾奇驚訝的說道。

「禁閉提前解除了。」斯內普緊繃著嘴唇說道「把她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