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軍中立威
那人忤逆反抗。
又執意要用軍令來壓楚雲輕他們,可奈何女人一聲令下,楊燼上前將那人控制住。
地上的傷員渾身是血,嘴裡模糊不清。
眼看著命懸一線,就要死過去。
就在此時,楚雲輕蹲在一側,手裡的銀針刺入,面色詭異的士兵突然坐了起來,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下,連吐三口污血。
他趴在那兒,不多時,洛衣帶了沉香木過來,燃起一段頭,吊在那人身上。
「水…水…」
周遭的人神色都變了。
「不要拿水。」楚雲輕凝聲,「體內污血不排出,他的命就算撿回來了也活不久的。」
「你這個巫師,妖言惑眾!」
胡浩見楚雲輕的治療起了效果,大罵她是個蠱惑人心的騙子,定是要爭一爭的,再說了他在軍中廝混,也有些許相交好的。
「都是幻術,障眼法罷了,你這女人惡毒的很。」
「是嗎?」
楚雲輕挑眉。
就在此時,楊燼猛地閃身過去,提起那人的衣領子:「你再敢胡說,我便將你下油鍋炸。」
「放開他。」
楚雲輕輕蔑地笑了一聲,就這等子庸醫,不至於動氣。
會些止血的法子,就真以為自己神醫再世,這些年跟著軍隊,到底是混了些許名堂。
「隊內軍醫誰人在管?」楚雲輕低聲道。
幾個圍上來的士兵怯懦的很,楚雲輕猛地站起身來:「我最後再問一次。」
「不過一個婦人。」
「這是將軍府令牌,如若你們再這般推脫,無須上奏,直接杖斃。」她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就在胡浩幾人試圖反抗的時候,楊燼上前,一腳踹在他的腿窩處,那人一個哆嗦,跪在了楚雲輕面前。
「你…你你你…到底是誰?」
話也說不利索,嚇得往後爬,身上的繩子捆的很緊,他就不信了,這裡人這麼多,她能就這麼把他弄死。
是將軍府中出來的人。
「若是依照禮法,你該給我跪下磕頭,尊我一聲王妃娘娘,可我如今念及在軍中,便不用這般繁瑣。」楚雲輕話音一落,那些人全都變了臉色。
難怪檀管家守在身邊,這般的恭敬。
原來是王妃娘娘。
「傷者,若是信得過我,便留下,信不過我自然可以找這位軍醫,我不會怪罪,至於你的命。」
她輕蔑地笑了一聲。
「娘娘,您何必這般仁慈,他這般忤逆您。」洛衣看不下去,上前一步。
可是楚雲輕壓根沒有要跟他們一般見識的意思。
她低頭。
「是生,還是死,你們自己看著辦!」
就在她話音落下,她讓人把胡浩放開,原先幾個要好的果不其然,還是去找了胡浩。
因為之前那個被楚雲輕治過的人沒有絲毫好轉的意思。
「娘娘…」
有人試探性地往這邊走,對著她行了個禮,面前這人生得壯實,身上的傷倒是不多,坐在那兒。
「無需行禮,把手伸出來,你這傷倒也不要緊。」
楚雲輕坐在那兒,指揮著洛衣和端木清塵一同幫忙,將沉香木燃起,給那些信得過她的人點上,林林總總不過幾個,旁邊胡浩那得意洋洋的眼神,王妃又能怎麼樣,在戰場上廝殺,性命才是最要緊的。
就是今兒王爺在此,在他和軍醫當中選一個,那也是選醫者。
躺在一側,迷迷糊糊醒來的人,臉上全結了血痂,他捂著心口,忽然淚水流了下來。
「我還活著?」
「嗯。」
楚雲輕淡淡地開口。
那人從地上爬起來,僵硬的四肢也恢復過來了,如今倒也有了力氣,他激動的很:「我活了,活過來了,謝謝您,謝謝王妃娘娘。」
「切不用下跪,被屍毒所傷,意識尚存,身子不能動彈,這是最苦的地方。」
整個人的意識慢慢被磨滅掉。
就像是魂魄被人硬生生從軀殼裡面拽出來一樣。
這邊士兵徹底清醒,讓那群等待的人眼中有了希望,有些人也只是因為看不慣胡浩平日里囂張跋扈的樣子,才選擇站在王妃這兒冒險。
畢竟只是一個婦人,可誰知道,這人完全恢復的很好。
「去找檀修吧,喝下那碗葯才好。」
「是!」
那人的聲音,中氣十足。
而此時,在胡浩跟前的那幾個人,氣息慢慢變得紊亂,手腳抽搐,楚雲輕從那兒過的時候,也不過是瞥了一眼。
有人伸手,想去扯她的褲腳。
可被她冷漠的略過。
她早給過這群人機會。
在軍中,便是要講信用,自己選的路,就算是死,也得老老實實走完。
若是不立威,那還有什麼用。
「你,見死不救,簡直惡毒。」胡浩氣勢洶洶地啐了一口,可惜這般模樣,壓根沒有用。
「你也承認自己醫術不行了嗎?」她淡淡地說了一句,「我從前給過你們機會,生與死,只在一念之間,戰場上當如此,你們身為鳳家軍,早就該懂得道理,更何況王爺為了你們披荊斬棘,可是你們呢?」
她抿唇,卻再不說話。
看著篝火里跳動的火舌,像是在舞蹈一般。
鳳晉衍,你在什麼地方?
心裡的思念慢慢在蔓延。
軍內哀嚎連連,那幾個跟著胡浩的人,屍毒複發,青筋暴起,整個頭顱全部都被染成了黑色。
簡直恐怖至極。
他們像是行屍走肉一般。
「娘娘,當真不救嗎?」洛衣怔了一下,實在是面前的場面太過驚恐,她才多嘴問了一句。
楚雲輕低聲道:「他們信任胡浩,將命交到了他的手裡,如今這是因果。」
嗯?
娘娘明明不信因果之人,可如今卻是這般。
洛衣再沒有多問,看著那些人腸穿肚爛,皮膚潰散,雙眼猩紅像是怪物一般躺在地上。
不多會兒,聽到一聲低沉的嗓音,之前那個被劍刺傷的壯實男人,跪在七王妃面前:「娘娘,胡浩這廝,仗著自己是軍醫,要挾士兵,貪贓枉法,結黨營私,實在可惡。」
楚雲輕微微眯起眼眸。
不多會兒,附和的聲音也多了不少。
「你,過來。」
她抿唇,勾了勾手指。
胡浩早已經嚇得腿軟,哪裡還有什麼力氣,他爬著過去,臉色煞白難堪:「莫要聽信小人讒言,我…我從未做過。」